第19章
第19章
兩人在一起時的親昵, 顯然是認識的。
秦映文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指了指兩人道：“妹妹, 你和小三認識啊？”
小三...
他的小名麽。
感覺有點奇怪。
雲念輕點了點頭, 被這麽多人看着，是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長這麽大, 還是第一次被異性這麽抱着。
怪別扭的。
“能不能麻煩你把他弄走一下。”
雲念甕聲地提着要求。
秦映文‘啊’了一聲：“好。”
指使着一直在看戲的綠毛幾人：“別看了，把他弄到車裏去。”
三人又哼哧哧地去弄商無。
誰知那兩人身上跟黏了502膠水似的，怎麽弄都分不開。
幾人本就都受了傷，才幹了一會, 就沒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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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男為難地說着：“文姐, 商哥他不松手啊。”
“......”
沈梅是個脾氣爆的，看不下去商無這醉酒膩歪人的模樣, 早就坐在了副駕駛上躲清閑。
見狀, 秦映文敲了敲車窗，詢問她的意見：“梅姐, 還帶他回去麽。”
沈梅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讓他玩去吧，會所裏最近不是又新來了一批人，也用不上他。”
她眼睫垂下，思忖了一會, 點了點頭：“好。”
随即, 她轉過身走近雲念, 淺笑了下：“妹妹，怎麽稱呼？”
身上壓着那麽重的重量，雲念回答得有些吃力：“雲念, 雲朵的雲, 紀念的念。”
“是個好名字。”秦映文給出贊賞, “妹妹，家住哪裏的，送你們回去。”
說着，她視線瞥了眼商無的後腦勺，笑道：“這幾天，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一下他了。”
雲念：“......”
“不是...”雲念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你們不帶他走麽？我和他不熟啊。”
秦映文還沒說話，安靜得跟睡着了似的商無在此刻有了反應。
雙手擁着她，縮緊着手臂，擁得更緊，小孩子氣地說：“你都叫我寶貝了，怎麽不熟。”
“......”
雲念看見秦映文眼裏的暧昧，臉上燥的得湧上熱血，急的想辯解：“我什麽時候——”
秦映文了然一般：“不用解釋，我知道，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上車吧。”
雲念還想反抗一下：“我家裏不太方便，能不能麻煩你們把他帶回去？”
副駕駛的沈梅在這時候出了聲：“映文，走了。”
秦映文一副為難的模樣：“小三他們...”
沈梅輕哼了一聲：“我沒說讓他上車，至于那小姑娘...”
她忽地變了态度，眼眸含笑：“叫雲念是吧，小姑娘，這幾天就辛苦你照顧一下小三了。”
雲念：“......”
看着她呆愣的模樣，秦映文彎了彎唇，沒忍住上手輕捏了一下她臉上的軟肉。
将那沓她不收的現金重新拿了出來，并且又添了一沓，塞進雲念的手裏：“辛苦了。”
五分鐘後。
空氣中滿是汽車的尾氣，望着越來越遠的車尾。
雲念差點要奔潰：“我一個人怎麽弄一個醉鬼啊！”
-
商無醉酒反應是一陣一陣的。
雲念都分不清，他什麽時候清醒的，什麽時候又是不清醒的。
更多的時候，是處在崩潰邊緣，她有時真想就這麽把他扔在路邊，一走了之。
良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訂的房間裏，一開門，便給她來了個大驚喜。
一個大黑耗子從她腳底下竄過，雲念短促的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了旁邊的商無。
幾秒過後，探頭看了眼腳下，确定那小動物走了後，才松了口氣。
抱着人的雙手緩緩松開，下一秒，又猛地被人攥住。
商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腰腹上。
她想掙紮來着，商無好像又想到了他媽媽，一個勁地說着：“別扔下我。”
雲念沒轍，就着這奇怪的姿勢推開門，裏面空間窄小的只夠放下一張床。
床鋪和衛生間的距離僅一步之遙。
空氣中還有一股濃濃的潮濕黴味。
萬幸還有個空調。
雲念一把将他推在床上，先打開了空調，而後活動了下雙手，在這個2米長不到，一米寬不到的走道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終于沒了力氣，倒在床上，一人占據半邊床，休息會。
打算等會休息夠了，再去隔壁開間房。
卻不想，一下子就睡死了過去。
淩晨，接近天亮的時間，雲念沒蓋被子，給凍醒了過來。
臉上一陣窸窸窣窣的癢意，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喊媽媽。
她掙紮了會，睜開眼睛，入目刺眼的光芒，讓她下意識地擡手遮擋了下。
等适應了這亮度後，雲念‘蹭’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意識漸漸回了籠。
她揉了揉有些發暈的太陽穴，忽而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尋着動靜，雲念回了頭，在清醒的狀态下，商無的一聲聲‘媽媽’喊得尤為清晰。
雲念輕嘆了一口氣，認命般地躺下，一手撐在耳朵處，與他面對着面。
心裏止不住地疑問，低聲問着：“你怎麽總是做噩夢呢，又夢到了媽媽嗎。”
雖然疑惑，右手卻已經娴熟地覆在了他身上，輕輕扇動着，又唱起了搖籃曲。
“睡吧~我的寶貝~”
唱着唱着，她的音量越來越小，本就還在犯着困的雲念，唱個搖籃曲把自己給唱睡着了。
手上扇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最後直至停下。
女孩的呼吸很輕，皮膚白裏透着粉，睡着了像個安靜的洋娃娃一樣。
商無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
他醉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就只是頭疼的厲害。
以前工作時，經常幾瓶幾瓶的灌，本以為練出了一點酒量。
結果今天喝那麽幾杯，一下子就露了原形。
全身還酸痛得厲害。
幾個小時之間的事，模模糊糊地有一點記憶，但忘得也差不多了，只剩一些零星片段。
對于一醒來時，就看到雲念這人。
還是挺震驚的。
畢竟白天還鬧了不愉快來着。
“怎麽一點防備心也沒有，你也就碰上了我這個一個好人。”商無不争氣地輕碰了碰她的鼻尖，“要換了別人，被吃幹抹淨了還睡得跟小豬一樣。”
雲念的睫毛顫了顫，他縮回了手，笑得有些寵溺。
随即想到什麽，翻了個身，翻得還有點艱難，拿到自己的手機。
上面正顯示着錄音的界面。
商無将音量調小了些，點了那一下開關，女孩輕柔的歌聲從裏面飄了出來。
“睡吧~我的寶貝...”
聽着就不自覺露出了笑容，心裏暗自想着，這不就抓到了叫他‘寶貝’的把柄。
聽完了一遍還不夠，商無又将手機貼在耳朵旁，又聽了一遍。
雲念的聲音甜美，如山間的清泉，如林間的清風。
甘甜回味，似能撫平他身上的傷感，給空缺了的心靈注入一絲溫暖。
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忽而僵住。
女孩不知何時睜了眼，圓溜溜的眼珠正瞪着他，臉上因為睡覺被擠壓着而發紅。
耳邊的歌聲還在無限循環。
雲念被羞惱得炸了毛，一下子起了身，要去争奪他手上的手機。
“商無，你删了它！”
商無輕松躲了過去，一點也沒有偷錄的內疚感，反而又開始逗她玩。
手一下子夠到她拿得到的距離，等她上了鈎，又忽地一下子拿遠。
“這不就是在...”他輕笑了笑，“喊我寶貝？”
雲念臉上又紅了一個度，18度的冷空調都吹不走她的燥熱。
惱極了，也只溫吞蹦出一句：“商無，你要不要臉！”
商無厚臉皮沒底線，輕松反駁：“臉是什麽？”
“......”
安靜下來，雲念洩了氣，突然坐直起來，盯着他，發問：“你怎麽裝睡。”
聯想到他在警局大門口做的一系列事，那麽的有條理，那麽的有邏輯。
她蹙了蹙眉：“你是不是根本就沒醉。”
商無挑了挑眉，說：”你不也在裝睡。”
“......”
這打回來的問題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雲念在他說那句話時就已經醒了過來，語氣暧昧，親昵的感覺讓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對，這才打算繼續裝睡下去。
哪知道他還偷錄了自己唱歌的聲音。
這才羞惱得裝不下去了。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5點多了。
夏季的小鎮，5點就已經天光微亮，等到6點多，就徹底大亮。
訂的這個小房間周圍都是牆壁，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面什麽情況。
雲念站直起了身，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昨日兩人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她張了張嘴：“我先回家了。”
“我呢？”
雲念一臉莫名：“我怎麽知道。”
話落，似又想起了什麽，她拿過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一沓現金，解釋着說：“這些都是你姐姐給的。”
商無頓了頓，腦子裏有這個片段，拒接了這錢，說道：“這是她們給你的錢，是讓你用來照顧我的。”
雲念：“......”
她真覺得商無昨夜裏沒醉，但也不想再與他糾纏這種幼稚的話題，見他不接，直接放在了床上。
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後會無期。”
身後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剛開了半扇的門猛地被關上，商無的情緒有些失控：“雲念，你是不是也要跟她一樣，扔下我！”
他幾近怒吼。
雲念的心卻異常的平靜，想了想，還是覺得沒必要溝通了。
沒有什麽意義。
她沒轉過身，輕聲闡述着事實：“我們好像沒什麽關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