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霧中情人07

霧中情人07

熱搜第一,爆掉的詞條:#闫諾楊勸#

配圖是兩人在休息室談笑風生,楊勸坐在闫諾身側,個子高,幾乎把她罩住,從側面拍,就像男生将闫諾摟在臂彎裏似的。

闫諾真以為小弟弟帶着感恩的心來的,所以盡可能親切,笑得眉眼彎彎,導致與冷豔人設截然相反。

底下評論早已炸開:

“哇塞,闫諾出道七年第一個戀情,這弟弟爽,少走好多年彎路。”

“老牛吃嫩草,差十歲啊,女人三十猛如虎,看她笑的多開心,不知道這兄弟吃不吃得消。”

“樓上活不過三十?況且我們諾諾是29歲謝謝,以及,闫諾看不上這小破玩意兒。”

“闫諾這前凸後翹的,技術應該不錯,就是娛樂圈混七年,都被腌入味兒了,可惜。”

“造黃/謠四千加,嘴巴不幹淨就上下一起割了,怎麽那裏長腦袋上了?某些畜牲基本盤!”

“粉絲也別急,人家小兄弟19歲,長得标志猛得很,你家吃很好。”

“19歲?吃得好?怎麽長根*就算吃得好呗?滾一邊去,要啥本事沒有的下家別沾邊。”

“誰還記得之前有風聲說,某個老板相中闫諾了,好像就是這個小弟弟的老板,先尚傳媒創始人,姓原的。”

“正常,娛樂圈幹爹遍地,流量注水那麽大~估計都不止一個幹爹~”

……

一句句不堪入目的話,和一句句替她“平反”的善意交織,看得闫諾腦袋發昏,加上舞蹈室裏擴散的炸雞氣味,闫諾只想幹嘔。

她關掉手機,揉了揉鼻梁望向窗外。

秋雨綿綿,道上車子濕潤潤反着陰冷路燈的光,輪子滾滾碾過積水潭,濺起水花一片聽不到聲音的水花。

真是農夫和蛇。

闫諾氣笑了。

一開始還真當這小孩是個簡單東西,沒想到也是一顆棋子。

真行。

她倒也不在乎評論,這幾年罵得更難聽的都有,剛出道還有人給她寄恐怖的快遞,也就是火起來之後,換了地方,保镖雇多了才平息。

她寒心的是,這是承潮親手策劃的。

身上的外套突然不抵寒,闫諾身子發涼,血液都是冷的。

她扯了扯嘴角,在開了空調的室內,口中居然嘆出白霧。

有電話進來,手機微弱震動的聲響,把空曠的教室填得滿滿當當。

大家都知道崇簡愛護有加,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看見緋聞估計一肚子火。

除了闫諾,誰都不敢放肆呼吸,生怕被崇簡當做發洩對象。

闫諾接聽,對面傳來崇簡淡漠的聲音,“你跟楊勸見過了?”

“嗯。”

“諾諾……”

崇簡也不是頭腦簡單那一挂,承潮手底下的藝人他門清。

他想說,少跟承潮來往。

“對了。”

闫諾打斷崇簡的話,對于緋聞,她更介意自己有沒有殃及別人。

她掃一眼旁邊沒什麽興致吃炸雞了的季粵,佯裝随意問:“季粵的音綜怎麽樣?”

“點頭了,我在公司樓下。”崇簡說。

闫諾松了一口氣。

看來承潮還沒有通天的本事。

對季粵沒了愧疚,闫諾肩膀輕了不少。

“讓公關部辟個謠就行,我現在下去。”闫諾語氣平平,将緋聞抛之腦後。

挂了電話,闫諾拍了拍季粵,露出卸下重擔的笑容:“恭喜啊,好好唱,下一個天王争取從你這出。”

見闫諾不介意緋聞,季粵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立刻站直敬了個禮,調皮說:“是!謹記諾姐教誨!”

闫諾忍俊不禁,交代一聲苗苗和孫思早點回去,她自己出了公司。

回景麗苑的路上,商務車上只有闫諾和崇簡,和不說話的司機。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嘩嘩作響,車廂裏是闫諾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音樂是首粵語老歌,經典的旋律和成熟的唱腔,輕而易舉讓人憶往昔。

昏黃斑駁的路燈照在她臉上,一片一片,美得像是舊照片裏的人。

闫諾望向窗外,想起那個多年前的秋天,也是下小雨的夜晚,淅淅瀝瀝。

巧的是,她跟現在一樣,沒有吃晚餐,因為氣得沒有胃口。

一首由承潮作詞作曲她原唱的音頻上線,沒有得到好的反饋就算了,倒是招了一波不知哪來的污水,還沒聽就開始罵這首歌垃圾。

“一定是有人找了水軍,故意的!”闫諾在沙發上氣得踢腿,稚嫩的眼睛還不會掩飾脾氣,瞪得圓碌碌。

承潮只是笑笑,摸着她腦袋說:“沒關系,慢慢來,會有人聽見的。”

當時,闫諾沒聽出來他語氣裏的無奈,單槍匹馬對戰資本的無奈。

闫諾只覺得自己邁出追夢的第一步就掉坑裏了,氣鼓鼓一口晚餐沒吃,承潮就買了熱巧和巧克力蛋糕。

闫諾拒絕,說她發過誓了,保持身材,要跟甜食say no。

承潮抱着她說沒關系,她夠瘦夠好看了,再瘦下去他該心疼了。

又一口一口喂她吃。

等蛋糕吃了一半,闫諾冷靜下來,才隐約察覺到不對勁,她和承潮都是新人,誰會故意花大價錢搞他們。

闫諾轉頭,承潮依舊一口一口喂她,臉上沒什麽笑意,卻動作輕盈,怕沾到她臉頰,細心護着。

工作室不大,沙發更是擁擠,雨滴打在窗戶上,噼裏啪啦的,讓他看上去像是沒幾個錢的窮小子,自己餓着也不願意委屈了老婆那樣。

其實他們不算窮,只是跟對手比起來,太過寒酸和稚嫩。

闫諾吸了吸鼻子,咬下一大口蛋糕,用嘴巴渡給承潮。

在甜膩膩的巧克力味道裏,他們舌尖交織,互相取暖,難舍難分。

闫諾閉上眼,眼尾卻滑落一滴沒有聲音的淚水。

承潮幫她擦掉,将她擁入懷裏,他抱得很緊,緊到她呼吸不過來了,他才咬緊牙關,在她耳畔低語:“傻瓜,別怕,我有辦法。”

是啊,無論做什麽,承潮他總有辦法。

-

昂貴的奔馳在雨裏穿梭,像是不知道疲憊的猛獸,崇簡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手機在膝蓋上轉圈,愁眉不展。

微博評論太髒,他心疼闫諾,擔心她情緒受到影響。

矛盾的是,他巴不得承潮來個更狠的,這樣闫諾才會徹底失望。

崇簡手機響起,公關部來的信息,說辟謠的微博發了。

至今,距離事情發酵不過一個多小時。

崇簡打開微博,盯着那條信息,眼神晃了晃。

一份單身聲明,把下午的事情簡單說一遍,再總結稱闫諾從入圈以來從未戀愛,還有公司蓋章。

雖然說的是闫諾,但崇簡看上去,更像是對他七年付出的蓋章定論。

一無所獲。

車子開得飛快,窗外的建築在朦胧雨水裏模糊倒退,像是他那沒有任何記憶點的七年。

從他帶走闫諾開始,他們之間的話題永遠都是工作,一旦他試圖越界,她會立刻逃離。

崇簡在心底自嘲,轉頭想問問闫諾《祖宅環》的事情。

聲明發了,輿論平息幾天應該也沉下去了,怕就怕臨近确定主演團隊,闫諾出了輿論風波,流量反噬不容小觑,譚霍把這件事納入選人标準裏,那可就糟了。

轉頭,那張美豔的,失了神的側臉跌入眼底,崇簡卻說不出話來。

未開燈,闫諾模糊的輪廓落在車窗上,像是漂亮的剪紙,她望向窗外,眼底有淡淡秋涼的漣漪,悠遠惆帳。

她在想誰?

崇簡握緊拳頭,保持着笑意,輕聲問:“諾諾,熱搜的事,再給《祖宅環》加加熱度?”

“嗯。”闫諾不平不淡回,還是沒回神。

“諾諾……”

“按你說的做吧。”她回得冷不丁。

崇簡後槽牙咬緊,轉向另一側窗外,親切的眼神閃過一抹恨意。

他打開手機相冊,翻出一段托人拿到的視頻,靜音看了三遍,隐忍的骨節攥得泛白。

-

與此同時,另一側。

夜深了,先尚傳媒燈火通明。

承潮辦公室很大,陳設卻簡單,除了黑色桌椅就是灰色書架,還有一套沙發和茶幾。

白光刺眼,從天花板照下來,照在辦公桌後男人冷峻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承哥,還是你有辦法!”

楊勸坐在對面客椅,看着桌面的熱巧和巧克力蛋糕,回味下午第一次當“壞人”的刺激感。

承潮并不理會楊勸的小得意,他垂眸看着那張單身聲明,面帶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修長有力的指尖在屏幕跳躍,發出一段信息:【辟謠聲明發出去,超話建起來。】

“我還要繼續跟諾姐炒cp嗎?”楊勸往辦公桌上俯身子,一臉好奇,像是玩游戲那樣,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任務。

“嗯,不過先緩緩。”

承潮鼻腔輕哼,關掉手機,看向楊勸,一股長輩沉穩贊揚的模樣,語氣又帶着不經意的遺憾說:“這次你做得很好,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楊勸嘴角一歪,帶着熊熊燃燒的勝負欲,拍着桌子打包票:“我泡不到闫諾,這輩子不談戀愛!”

承潮饒有興致挑了挑眉梢。

看來有人要單身一輩子了。

“說真的承哥,你要不去看看闫諾,她長得可比照片上美多了!”

楊勸挪着椅子,表情誇張,雙手放到桌子上比劃女人的身材,“前凸後翹,身上香香的,濃濃的女人味兒,我光是坐在她旁邊都忍不住,恨不得……啧啧啧。”

他想入非非,一股流氓的樣子。

承潮眉眼一壓,将手機扔到桌子上,往前俯身,勾了勾手。

楊勸立刻乖得像小狗一樣,興致巴巴往他跟前湊。

承潮用手背拍在楊勸臉頰上,笑得陰沉說:“小勸,身為藝人,要謹言慎行。”

承潮拍得用力,啪啪幾聲在辦公室擴散,手上的青筋硬朗,刮在楊勸稚嫩的臉頰上,泛了紅,惹得楊勸嘴角抽搐一番。

楊勸有一瞬間以為承潮在扇他巴掌。

但楊勸知道承潮健身,本身力氣就大,并且,是提醒他謹言慎行罷了。

不免感激起來,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承潮松開眉頭笑笑,拿起抽屜的飛镖,靠回椅子上背過身,“幫我把咖啡和蛋糕扔了,過幾天帶你去一趟滬城。”

“去滬城做什麽?”

“你小姨想你了,去見見她。”

黑色飛镖從隽秀有力的指尖飛出,穩穩紮在靶子正中央的紅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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