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這天中午,張文茂喚來楊鑫。
“楊都頭,最近衙門事物可繁忙啊?”
“回大人的話,一點兒都不繁忙,每天都要閑出個鳥兒來了,今天上午衙門又是空一上午。”
楊都頭倒是實話實說。
張文茂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種事情,若是換譚師爺來回答的話,一定不會說自己閑出個鳥來的,更不會直接說衙門空一上午這種話。
楊都頭,是個耿直的莽夫!
“都頭,我準備去一趟長安,想勞駕都頭陪我走一遭,如何?”
“大人吩咐,屬下照辦,何來勞駕一說?”
楊都頭的話,又是惹得張文茂直翻白眼。
這種事情能叫吩咐嗎?
衙門公務不做,跑去長安,這可叫渎職。
張文茂也知道,和楊都頭說那麽多也沒啥用。
“那好,咱們這就出發,晚了怕到了長安城就宵禁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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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都頭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張文茂見楊都頭答應,立刻帶着楊都頭直奔長安城。
至于公務事情,張文茂已經交代給了譚師爺。
到了長安城,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
“大人,咱們到了都城了,只是咱們去哪兒啊?”
楊都頭有些謹慎的問了問。
地方公職人員,到了都城,都會有一種緊張感。
因為這裏,乃是真正的天子腳下。
不管地方上多大的官兒,到了都城,都橫不起來了。
“翼國公府。”
“啥?”
楊都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前不久才搞完人家的兒子,你就要去人家府上了?
這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吧?
翼國公府,秦叔寶的府上。
秦懷道正一臉悠哉的坐在院子中喝茶。
“公子,門外有兩人自稱是公子的友人。”
“本公子的友人?帶他們進來。”
秦懷道擺了擺手,坐在院子中等着,不一會兒,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公子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躺在這躺椅上等我?”
秦懷道聽見這個聲音,打了個冷顫,差點兒蹦了起來,他不可思議看着張文茂。
“張,張...”
“張什麽張,秦兄好悠閑啊。”
張文茂打斷了秦懷道的話,看了看秦懷道躺椅旁邊桌子上擺着的茶具和糕點。
張文茂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一旁,拿了一個糕點塞進嘴裏,然後又遞給楊都頭一個。
楊都頭連連擺手,随後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坐下。
“你來做什麽?”
秦懷道終于沒有把縣令二字說出口。
這就是張文茂來找秦懷道,沒有去找程懷亮的原因。
估計程懷亮剛剛看到張文茂,直接就大嗓門招呼了。
“秦公子,這長安城可是你的地盤兒了,我來長安城,肯定是要拜你的碼頭啊。”
張文茂一句話,吓得秦懷道面如土色。
“張大人,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
秦懷道緊張兮兮的湊了過來。
都城乃是萬歲爺住的地方,各大衙門多如牛毛,誰敢說長安城是自己的地盤兒?
“秦公子,令尊大人乃是當朝翼國公,怎麽在長安城,秦公子你還罩不住?”
張文茂露出一抹鄙視的神色。
秦懷道頓時就不樂意了。
“張大人,這不是罩得住罩不住的事情,而是張大人剛剛的話,有些不妥啊。”
“有啥不妥的?我聽人家說,在這長安城中,有個張爺無人不知,但是我覺得吧,那張爺也就是一個義父而已,秦公子可是妥妥的翼國公親兒子,肯定比那張爺尊貴的多吧?”
張文茂這話,可是把秦懷道捧的極高了。
秦懷道滿臉贊同之色,道:“張大人說的不錯,那狗屁張慎幾,他們全家都是糊塗賬,本公子才不屑和他交往。”
雖然秦懷道口中說着看不起張慎幾,但是張文茂一說張爺,秦懷道就知道是誰了。
這也說明,在長安城,張慎幾的确有些威名。
“秦公子乃是開國名将之子,那狗屁張爺,的确是比不得秦公子。”
張文茂再次點頭恭維。
“張大人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秦公子痛快,快人快語,不愧是翼國公之子。”
“張大人就別說這些話了吧,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秦懷道絲毫不提當日被張文茂抓住之事,這讓張文茂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打鼓了。
因為張文茂本就準備了銀子,還給秦懷道的。
“秦公子,當日在泾陽縣,我讓秦公子交了保證金,秦公子心中對我可有怨氣?”
“怨氣?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很想知道,那天在城隍廟,還有一口箱子去了哪兒?”
秦懷道突然詢問道。
那日,程懷亮說張文茂失手了,不過秦懷道卻是看的清楚,那劉員外是擡了兩口箱子進去的。
“嗯?原來秦公子一直在暗中看着啊。”
“不錯,本公子看了一宿,卻發現那箱子不見了,然後本公子怕扯上麻煩,便會長安了。”
“秦公子若是不回長安,或許還能分一份兒金子呢。”
張文茂笑着搖了搖頭。
“分金子?你是說那一口箱子?”
“不錯,那口箱子裏面有五千兩黃金,我們把金子瓜分了,當然,大頭還是用在窮苦百姓身上的,秦公子也知道,邊關戰事不休,流民太多了啊。”
張文茂嘆了口氣。
不是在長安就沒有了流民,相反長安才是流民的最終歸屬地。
一打仗,一鬧饑荒,各地就開始滋生流民,而流民一路逃荒,各地留下一些,一路上死上一些,最終那些流民幾乎全部都是彙聚到都城來的。
“五千兩金子?”
秦懷道倒吸一口冷氣。
他爹一年的俸祿裏面,包含的金銀,都沒有一百兩銀子。
這張文茂,一次就可以從劉員外那裏搞五千兩黃金,這是什麽概念?
不過張文茂是為了接濟窮苦百姓,這讓秦懷道也非常佩服。
秦懷道和程懷亮,手上功夫也不弱,當日沒有反抗張文茂,也是有這麽一部分原因在裏面的。
因為在泾陽縣,誰都在念張文茂的好。
“張大人,請喝茶。”
“楊都頭,你也拿個凳子坐過來吧。”
張文茂對着楊鑫說了一聲。
“大人,屬下站在一旁,大人有事吩咐屬下就行。”
楊都頭這倒是不莽夫了,直接腳步橫移,站到了邊兒上。
張文茂對楊都頭甚為滿意,因為楊都頭雖然莽撞,但是他自己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他分的特別清楚。
“張大人,現在可是告訴我,你這次來長安找我是為什麽了吧?畢竟張大人現在,應該在泾陽縣當值才對啊。”
秦懷道定定的看着張文茂。
能讓張文茂冒險渎職之罪,都要來找自己,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簡單事情“秦公子,不要多心,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情,就是聽說翼國公大人威名蓋世,特來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張文茂神色突然變得恭敬起來。
“家父身體抱恙,早已不見外人,而且家父已經好幾年沒有上朝,也不過問世事了。”
秦懷道神色一變,直接拒絕了張文茂的提議。
張文茂對此也沒有意外,秦瓊身體不好,患病幾年不見好轉,這也是朝廷上下皆知的事情。
而且張文茂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縣令,哪怕秦瓊身體無憂,多半也不會見自己。
畢竟這個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
“秦老将軍不見下官,下官也能理解,只是下官身在這盛世當中,全靠秦老将軍這樣的前輩,在昔日負重前行,下官必當心懷感激,下官來拜訪秦府,只是慕名前來,對老将軍絕無他意。”
張文茂改口自稱下官,說的話也是秦懷道絕對沒有聽說過的話。
一時間,秦懷道心中,都不忍拒絕,直接就想去禀告秦瓊了。
“秦公子,上次在泾陽縣,罰款秦公子,也是因為秦老将軍乃是英雄,他的兒子不應該違法砸店,希望秦公子理解。”
“理解,理解,張大人罰的好啊,若是張大人貪恩枉法,不罰本公子,那本公子豈不是壞了家父的威名了?”
秦懷道這下徹底明白了,也徹底認同了張文茂處罰自己的事情。
張文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秦公子,下官這一次也不是空手來的。”
秦懷道神色再變,直接搖頭,道:“不可,家父最不喜人送禮,張大人若是如此,便是給家父添堵。”
張文茂微微笑了笑,道:“秦老将軍忠義無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下官若是給秦老将軍送禮,那就是在玷污秦老将軍的聲望,這一節,下官自然明白。”
秦懷道這才松了口氣,道:“既然張大人明白,那本公子也就不多說了。”
張文茂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些老将軍的家風,的确是好的多,比起那工部尚書的張亮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懷道出門,身上也就幾兩銀子裝身,但秦懷道卻從沒有想過,要靠着自己父輩而享受榮華富貴。
這也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漢。
“不,本官帶來的東西,絕對不是金銀那種身外之物,而是一株千年老人參,秦老将軍服用了,必然有治病養生,延年益壽的好處。”
張文茂這麽一說,秦懷道有些發呆了。
千年人參,就是在皇宮中,恐怕也沒有一株,即便是有,也立刻就被吃掉啦。
而張文茂此時,居然給自己送了一株過來,秦懷道有心拒絕,但怎麽也開不了口了。
“秦公子莫要拒絕,這人參是本官送給秦老将軍的,秦老将軍乃是我大唐是福氣,我大唐人人都念秦老将軍的好。”
張文茂說着,從楊都頭背着的那個布袋中,拿出一顆紅布包裹着的人參來。
這人參,乃是張文茂從系統打卡中獲得的,這一次來長安城,就是為了送給秦叔寶。
楊都頭此時,和秦懷道一眼,眼睛都直了。
張文茂中午,讓楊都頭背一個包裹,楊都頭并沒有在意,因為他不背,總不能讓張文茂親自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