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郭家村外那十多個郭家村的人，每一個人都被三個青年按在了地上。
廖有為此時，正對着其中一個郭家村的人，用腳猛踹着他的頭。
一邊踹嘴裏還一邊怒罵，道：“我讓你狂，讓你狂，打死你個狗東西。”
就在剛剛李氏風流的時候，郭家村村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廖有為帶着幾十個青年混混，一時居然拿不下郭家村的十多個人，甚至廖有為一方，還被打翻了不少人在地上躺着。
張文茂只是讓楊都頭說了打架，所以廖有為也并沒有讓人用家夥，本想着在張文茂面前露一手的廖有為，幾個回合就被人踢飛了。
最後還是廖有為大喊了一聲，幾百個青年混混瞬間把這十多個人給淹沒了，這才把他們給捉拿住了。
估計廖有為是覺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現在才猛踹這人。
張文茂倒是沒有阻攔廖有為的動作，因為張文茂也是有心要提拔廖有為的。
此時廖有為不光可以出風頭立威，也可以踹給別人看，畢竟剛剛也有不少青年混混都受了傷了，也算是給他們報仇了。
等廖有為踹夠了，停了下來，張文茂才開口，道：“帶受傷的人去找大夫包紮，你那裏還有銀子吧？”
廖有為立刻恭敬無比的回答，道：“有，有的，多謝大人。”
“張大人，你這是何意？”
地上一個郭家村的人，擡頭狠狠的看着張文茂。
“聽說你們裏正都被抓了，你們卻絲毫不擔心，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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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哼，我們郭裏正後面有張二爺這麽一個靠山，你早晚都是要乖乖的把郭裏正放出來的。”
“哦？你就這麽肯定？”
張文茂這下明白，為什麽郭家村的人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原來還是想着張慎幾這麽個原因。
“張大人，在長安城，就連刑部抓了張二爺的人，也不過是教訓兩句而已，我勸張大人還是趕緊放了郭裏正，否則将來張二爺怪罪下來，張大人可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本官有沒有好果子吃，本官現在不知道，但是本官知道，你竟然敢威脅本官，那麽你現在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張文茂說完，看了廖有為一眼。
廖有為二話不說，上去對着被按在地上說話這人，就是一頓猛踹，甚至比踹剛剛那人用的勁兒還要大的多。
一直踹到這人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廖有為才停了下來。
“廖有為，先把傷者安排人帶去治療，本官現在還有一個任務要給你。”
“張大人請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廖有為挺直了胸膛，看着張文茂說道。
張文茂點了點頭，道：“你帶着你的人，把郭家村男女老幼，全部抓起來，不可放過一個，若有反抗的人，只管給本官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廖有為聽了，眼睛一亮，剛剛可是有不少人還沒有動手，而張文茂可是說了，要今晚動了手的人才有銀子分。
廖有為也是個聰明人，他想要上位，自然也就想要給所有人都争取來利益。
“張大人，可是今晚動手的人，都有銀子分？”
廖有為大聲的問了一句。
張文茂暗道一聲，這泾陽縣，能人還真是不少啊，再次點頭，也大聲的說道：“不錯。”
廖有為面露喜色，看着所有青年混混，道：“都聽見了吧，張大人說了，動手就能分銀子，大家跟我一起去抓人，誰要是偷懶，可別怪老子我一會兒不給你們分銀子啊。”
衆人聽了廖有為的話，起哄一聲，跟着廖有為朝着郭家村裏面跑去。
而地上那十多個人，則是被差役們控制住了，枷鎖一上，在高的功夫幾乎也沒有什麽用了。
“大人，這個廖有為，他是在收攬人心。”
譚師爺突然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他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收攬人心是為誰所有。”
張文茂淡淡的說道，絲毫不擔心廖有為想要收攬人心，據為己用。
譚師爺再次壓低了聲音，道：“大人既然如此放心，那在下也就不好再多說了，只是在下身為大人的師爺，還是有句話不得不提醒給大人。”
譚師爺說完，便閉緊了嘴巴，看向張文茂。
譚師爺的意思也很簡單，張文茂若是想聽，他就說，若是不想聽，他就不說。
“譚師爺，有話但說無妨，你我之間沒有什麽好忌諱的。”
“大人信任在下，在下感激不盡，在下想說的是，廖有為這些人，若是聚在一起，見不得光啊。”
譚師爺說完，便後退一步，這是譚師爺在避嫌了。
話呢譚師爺已經說了，至于張文茂怎麽想，那就是張文茂的事情了，聰明人永遠不會去左右別人的想法。
譚師爺後退一步後，張文茂也跟着後退了一步，一手搭在譚師爺的胳膊上，小聲低語道：“譚師爺是怕本官招募私兵？”
之前張文茂就和譚師爺議論過這個事情了，不然張文茂也不會清楚知道郭家村的事情。
“張大人，這話還是不要胡亂的講為好。”
譚師爺臉色煞白，身邊這麽多人，張文茂居然還敢親口主動說出來。
“譚師爺莫怕，咱們現在要銀子有的是銀子，不過銀子多了，還是要讓人來花的嘛。”
“張大人原來是讓人來花銀子的，那是在下多心了。”
譚師爺笑着打了個哈哈。
“不，本官雖然不是要搞私兵，但是本官是要搞一些私人武裝力量，到時候還要譚師爺多多幫忙啊。”
張文茂一句話，把譚師爺再次吓的臉色煞白。
張文茂看着譚師爺的表情，又打趣了一句，道：“怎麽？譚師爺難道信不過本官？”
“這，這個，怎麽會呢，在下今後一定聽從張大人的吩咐，絕無二心。”
譚師爺暗道這個張文茂，是個什麽人啊，居然在這個時候，逼迫自己表決心？這種私人武裝的決心，能随便表态的嗎？
“譚師爺你是聰明人，本官的意思，譚師爺應該明白，譚師爺的意思，本官也明白，”
張文茂松開了譚師爺，朝前走了幾步，站在前方，靜靜的望着村口等待着。
譚師爺臉色一苦，他剛剛話中的意思，雖然是在表決心，但也只是說聽張文茂的安排而已，以後事情若有了危機，那他譚師爺也不是主謀。
而張文茂話中的意思，卻是在說他已經清楚譚師爺的小九九了。
聰明人之間，一句話都能包含多種意思。
此時的郭家村，已經不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了，因為整個郭家村，到處都是謾罵聲，到處都是吼叫聲，還夾雜着小孩兒的哭聲。
很快，便是一個又一個的人，被廖有為帶着的青年混混兒們給押了出來。
“一個村子，全部都抓了？”
“就連小孩兒也給抓了？”
“這也太殘忍了吧？”
遠處圍觀的百姓，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其實普通百姓，就是這樣的，雖然知道郭家村的壞事兒，但是小孩子這樣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百姓們還是看不過去的。
這就是漢人刻在骨子裏面的一種思想，這種思想叫做善良！
郭家村兩百餘口人，悉數被押解在了村口，在那火把的映照之下，每一個郭家村的人，臉上都浮現着驚恐莫名的表情。
一個村子的人全部都抓了，這是赤裸裸的趕盡殺絕，要斬草除根了。
“我們郭家村的人，是京城張二爺罩着的，張大人，你不能抓我們。”
還有男丁不顧一切的吼罵，只不過很快就被那些青年混混兒們拳打腳踢的招呼上了。
“廖有為，幹的好，本官看在你辦事利索的份兒上，今晚只要是聽你吩咐的人，都可以分銀子。”
張文茂大聲的誇贊了一句，廖有為心中，頓時就樂開了花。
此時分不分銀子對廖有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張文茂這句話，已經給了廖有為足夠高的地位了。
廖有為樂呵呵的連連道謝：“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找一隊親信，把郭家村每家每戶所有的財物，全部給本官拉到縣衙去，若有私藏者，本官只拿你是問。”
張文茂低聲吩咐了一句。
廖有為急忙保證，道：“是，大人，小人保證，絕對不會有一分銀子的貪墨。”
對于廖有為來說，若是沒有張文茂，他一輩子都可能只是個混混兒，而且廖有為也知道，若是真有人貪墨銀子，估計這事情也是藏不住的。
畢竟像廖有為這樣的機遇，其餘人也想要獲得，也想要擁有。
廖有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想要把握住這份兒機遇，就一定不能犯錯誤。
“其餘人，全部帶回去先關押起來，待得明日本官一并發落。”
張文茂大聲吩咐一句，轉身便走，廖有為立刻按照張文茂的吩咐去落實了。
譚師爺湊了上來問出了個問題，道：“大人，郭家村這些年來，只怕是金銀無數，大人真的放心交給廖有為？”
張文茂看着譚師爺，微微一笑，道：“譚師爺，廖有為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一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的。”
在張文茂看來，譚師爺比廖有為更是要聰明的多，但是譚師爺卻不懂用人之道，他不能也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
就好比現在，都已經半年多了，譚師爺還是沒有徹底相信張文茂一樣，否則他就不會對張文茂的決定做出疑問了。
這是譚師爺這個人性格上的弊端，張文茂不會在意，更不會要求譚師爺去改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譚師爺若是哪天沒有那麽多疑問的時候，那他就不是譚師爺了。
而譚師爺聽了張文茂的話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了。
廖有為本就是個破落戶，泾陽縣的混混兒，譚師爺這種人，是絕對不可能相信廖有為這樣人的。
“各位鄉親，今日本官收拾了郭家村這個大毒瘤，也算是為咱們泾陽縣除了一個大害，明日本官會做出宣判，各位鄉親若是有興趣的，可以來縣衙觀看，現在天色已晚，各位就跟着本官一起回城吧。”
張文茂路過那些圍觀百姓的時候，下了馬車朗聲說了一句，他自然清楚這些百姓都是從泾陽縣出來，跟着他走了二十多裏路來的。
“張大人，那些小孩子，也要抓嗎？”
有膽子大的百姓，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啊，張大人，那幾個老人家，怎麽也要抓呢？”
“張大人，是不是搞錯了啊？”
有人帶頭，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張文茂搖了搖頭，道：“不會搞錯的，本官現在是全部帶回去審查，若是本官把大人抓了，把小孩兒丢在村裏，要是被狼蟲虎豹什麽野獸叼走了，那豈不是本官的罪過了？”
“各位，明日張大人一定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來的，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就莫要再問了，先回城再說。”
譚師爺走了出來，打斷了那些百姓的問話，然後示意差役們繼續趕路。
張文茂再次回到馬車，一直到了縣衙才下車。
“楊都頭，你再辛苦一下，安排人去菜市口準備刑場。”
張文茂又做了吩咐。
“大人，真的要砍頭？”
楊都頭有些懷疑的問了一句，因為泾陽縣已經很多年沒有判過死刑案子了。
“你當本官說笑的？張二爺本官沒有能耐弄他，但是本官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憎恨，所以本官先拿他一個太保開開葷。”
張文茂說完，楊都頭眼皮子都抖了抖。
開開葷？怎麽聽得這麽別扭呢？楊都頭打了個寒顫，立刻安排人去設置刑場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搞過刑場這一套了，楊都頭還得去請教一下上了年紀的老人。
“譚師爺，明日砍頭太過血腥，你就不要去看了。”
楊都頭走後，張文茂又對着譚師爺說道。
“還是大人想的周到，在下多謝大人體諒。”
譚師爺是個文人，砍頭這種事情，他的确是不想去觀看。
“嗯，所以師爺你多辛苦一會兒，等那廖有為回來，郭家村的那些東西就交給你了。”
張文茂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回了後院睡覺去了。
譚師爺嘴角一抽，無語的看着張文茂，這甩手掌櫃哪裏是在體諒他啊？
哀嘆一聲兒，譚師爺無語的開始下發一道道命令，郭家村的人抓了，都還沒有安置呢。
“把郭家村這些人，先全部帶到大牢去，你們所有人都在大牢周圍守着先，也可以輪流休息，辛苦一晚，明晚分銀子。”
等把所有人安置好後，譚師爺又無奈的來到了城門口，等着廖有為的回來，只是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張文茂把這些事情交給他來做，這可是一份兒天大的信任，無形中也讓他感到濃濃的欣慰。
好容易等到廖有為回城，譚師爺立刻迎了上去。
廖有為好奇的看着譚師爺，問道：“張大人呢？”
譚師爺眉頭一皺，道：“大人回去睡覺了，這些東西先帶回縣衙去。”
三輛馬車，五輛牛車，幾十號人押運着來到縣衙。
譚師爺讓廖有為把東西全部搬到後院，然後對着廖有為說道：“你的人我全部安排在大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廖有為果斷的搖頭，道：“不，我就帶着人在這兒守着，張大人可是說了，若有誰敢貪墨一分銀子，他可是要拿我是問的。”
譚師爺氣的胡子都差點兒翹了起來，這廖有為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不信任他。
“行，你那在這兒守着，守好了，我先去睡覺了。”
譚師爺白了廖有為一眼，然後去到幾個縣衙的差役面前，吩咐了一句，幾個差役點了點頭，随後來到張文茂的屋子外面站定。
廖有為也翻了個白眼，随即吩咐這些青年混混兒圍城一個圈，把所有東西都圍在了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