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第 72 章
“來啊,把鍋底什麽的,統統給本官換新的。”
張文茂喚來夥計,重新上了新的鍋底之後,魏征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而李世民和房玄齡,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黑過臉。
“你們三個,這次又是從太原來的?”
張文茂沒話找話說,因為李世民三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都是在默默的看着鍋底。
“不,張大人誤會了,這次我們是從長安城,準備回太原去。”
房玄齡說話滴水不漏,上次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月,怎麽可能這麽快又從太原跑長安城來呢?
“哦,那你們在京城,是做什麽的啊?該不會是當官的吧?”
“哈哈,張大人說笑了,我倒是想當官啊,可是朝廷不會要我這麽一個官員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說的非常自然,他說的只是他,而不是房玄齡和魏征他們,他要當官的話,百官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哦,其實你想當官也沒事兒,本官有辦法。”
“張大人有什麽辦法?”
魏征急忙問了一句。
張文茂伸出手來搓了搓,道:“辦法麽,很簡單,你給我銀子,我在下面村子裏面,給你弄個裏正當當。”
魏征聽完,直接呆住了,一張臉漲的給個豬肝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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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魏征突然拍了拍桌子,李世民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樣子。
在張文茂剛剛說出賣官的意思後,李世民就知道魏征絕對要發火了。
“張大人,你竟然能如此做官?你,你還是一個好官嗎?”
魏征憤怒的問道。
張文茂莫名其妙的看着魏征,這家夥有毒吧,一看就知道這家夥只是個下人,此時怎麽能先發火了?
張文茂知道李世民能和自己的爹當年在太原是朋友,身份就一定不一般,又不是當官的,那就肯定是大富大貴之人了。
所以魏征直接被張文茂打上了下人的标簽。
酒樓中,魏征一發火,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過安靜沒持續多久,立刻就有人站了起來。
“誰說張大人不是一個好官?”
旁邊一桌青年,頓時全部都站了起來,人人都是不懷好意的盯着魏征。
“哪裏來的鳥人,敢在這裏辱罵張大人?”
“原來是個老頭兒啊,要不是看你年紀大了,爺爺我打爆你的鳥蛋。”
又有不少食客都站了起來,他們幾乎全部都是青年人。
魏征面色一變,聽着這些人的瘋言瘋語,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張大人可是我們泾陽縣的青天大老爺,你敢說張大人不是好官,老子看你是是橫着走出這泾陽縣了吧。”
還有人不住的謾罵。
此時,李世民和房玄齡表情也變得尴尬了。
“你們吵吵什麽玩意兒呢?本官的事情,要你們在這裏吵吵嗎?”
張文茂站了起來,對着那些青年就是一通謾罵。
李世民看的更好奇了,這些人不是在幫你嗎,你怎麽這麽對人家,你特麽到底懂不懂馭人之道?
“張大人,咱們不說了,不說了,哈。”
更出人意料的是,那些青年們被張文茂罵了,居然沒有一個還口的,更沒有一個生氣的,甚至還有人笑嘻嘻的開口求饒。
李世民和房玄齡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上一次來,他們就知道張文茂風評不錯,但是他們今天才知道,上一次都是自己小瞧了張文茂了。
這哪裏是風評不錯,這簡直就是深入人心,深得民心了。
“你們這些家夥,一個個現在人模狗樣的,有了銀子就來這裏大吃大喝,你們想過你們的家人沒有?”
張文茂還不消停,直接起身在食客中間穿梭,嘴裏還不住的謾罵。
“你們的家人吃了嗎?你們這些王八蛋,居然沒有一個人呆着自己的父母來吃飯的?全特麽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等會吃完了,每人給你們父母妻兒打包一份兒回去,誰要是不打包,本官就打爛他的屁股。”
“別特麽一個個整天在外面吃的滿嘴流油,對家你人不管不顧,那特麽不是男人,不是爺們兒。”
“都給本官聽清楚了嗎?”
張文茂最後喝問一聲。
“聽清楚了。”
“張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們聽清楚了。”
“小二,來準備一份兒,待會兒我帶走。”
一時間,整個酒樓又變得熱鬧起來,而小二那些夥計們,卻累的滿頭大汗。
李世民三人,呆呆的看着這一切,心中琢磨着張文茂的話,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
“三位,都是些刁民,需要管教,讓三位看了笑話了,請,快請。”
張文茂回來賠了禮,然後熱情的将剛剛送上來的一份兒雞肉倒進了鍋中。
李世民三人,此時也不去想什麽張文茂了,待得雞肉煮熟後,猛地開始吃了起來。
張文茂在一旁暗暗搖頭,第二次吃了,還這麽猛?
小二此時不住的上菜,三人不管不顧,狼吞虎咽的連連吃着。
吃着吃着,張文茂就讓三人自己往鍋裏下菜了。
一頓火鍋,三人直接吃了一個時辰,才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
“張大人呢?”
魏征眼尖,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文茂不見了。
“走了?”
李世民也疑惑,這人是什麽時候走的?
三人站起來也準備離去,被小二攔住了。
“三位爺,你們一共消費六兩銀子。”
“什麽?張大人沒有付銀子?”
房玄齡大驚,剛剛他可是給了張文茂五兩銀子的。
“就是看在張大人的面子上,所以才收你們六兩銀子,這已經是本錢了。”
“混賬,這個混賬,居然六兩銀子都舍不得?嗝!”
魏征氣的直接打了個飽嗝。
房玄齡趕緊付了銀子,免得魏征再丢人。
泾陽縣縣衙,張文茂正悠哉悠哉的坐在縣衙裏吃着榴蓮,他的幾個侍女都捏着鼻子躲的遠遠的。
這榴蓮還是朝九晚五打卡,系統獎勵給他的。
“大人,您家親戚來了。”“
一個差役跑了過來,苦着臉禀告道。
“你家親戚才來了呢,等等,你咋知道親戚來了吃這個的?你也知道這東西有活血散寒,緩解痛經的作用?”
張文茂好奇的看着這個差役問道。
這個差役一臉懵逼,道:“大人,就是上次那二人,如今他們在門外,等着要見大人。”
“卧槽,吃了東西不要給錢啊?還巴巴的趕到本官的衙門來了,帶他們進來吧。”
張文茂揮了揮手,差役也不敢多問,只得糊裏糊塗,不明所以的去帶人。
随後,李世民,房玄齡和魏征三人走了進來。
“張小子,見你一面居然這麽難?天下哪個縣令像你這麽狂妄的?”
魏征一進來就朝着張文茂呵斥起來。
“什麽味兒?”
魏征呵斥完就後悔了,他後悔進來了。
李世民也捏着鼻子,幹嘔着問道:“張大人,你在搞什麽?”
“吃榴蓮啊,我跟你們講啊,這可是好東西來着,要是沒有本官,你們這輩子都休想見到,而且那老頭兒,天下哪個衙門是能随便闖的?”
張文茂傲慢的看了三人一眼。
要是沒有他張文茂,李世民三人,還真是一輩子也別想見到榴蓮。
“嘔,張大人,你把屎拉□□上了?”
房玄齡忍不住了,直接趴着幹嘔起來。
“靠,你這家夥一大把年紀了,怎麽說話的,沒見本官在吃嘛?這吃的還能是屎?嘔!”
越說越惡心,張文茂自己都忍不住幹嘔起來。
“靠,趕緊來人,收起來。”
張文茂喚來侍女後,由侍女偏着頭,小心翼翼的把榴蓮拿走了。
緩了好一會兒,氣味兒才消散了一些,李世民三人也才逐漸适應過來。
李世民看着張文茂,道:“張大人,你剛剛為何不辭而別?”
張文茂裝着糊塗,道:“不辭而別?此話怎講?”
魏征道:“張大人,你吃了東西,就算是舍不得付銀子,走的時候也該和我們說一聲啊,你懂不懂待客之道?”
魏征有些窩火,你在郭家村搞了那麽多銀子,付賬的時候你居然還要逃單?
“這就奇了怪了,你們跑來吃東西,沒有地方坐,本官給你們找了個位置,怎麽還要本官招待你們不成?”
張文茂反問道。
魏征一愣,呆呆的看着張文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因為張文茂的話,也有道理,他們的确是沒有位置坐,并非張文茂招待他們。
其實張文茂話中還有一層意思,三人也都聽出來了,那就是你們算個什麽玩意兒,還要本官來招待你們?
只不過三人雖然都聽出來了,卻不會點破,連魏征這個直腸子,都在假裝糊塗。
“張大人,老夫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老夫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那報紙的事情。”
魏征直言不諱,李世民暗道不好,卻又不好提醒魏征。
張文茂看了魏征一眼,臉色一沉,道:“把報紙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
魏征道:“張大人,老夫就是好奇,所以想問問張大人一些事情。”
“問本官事情?聽這語氣,看來老先生不是德高望重之輩,就是朝廷中人了?”
張文茂突然臉色一變,呆呆的看着魏征,道:“難道你是朝廷哪位大佬?”
李世民這時候不得不插話了,道:“張大人誤會了,這位老先生,也是令尊昔日好友,所謂張大人乃是昔日已故好友之子,老先生自然說話也就帶着長輩的口氣嘛。”
魏征聽了李世民的解釋,也反應過來自己态度不對了,諾諾的張了張嘴,尴尬的坐在了位置上。
魏征其實能有這樣的态度,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剛剛才幫了張文茂的大忙,結果幾兩銀子的飯錢,張文茂都要和他們耍手段,魏征豈能不惱火?
張文茂意味深長的看了魏征一眼,道:“原來也是家父的朋友啊,難怪啊!”
魏征聽了張文茂的話,感覺這話中還有話,立刻脫口而出,問道:“難怪什麽?”
“難怪老先生倚老賣老啊。”
“你...”
魏征勃然大怒。
“咳咳!”
房玄齡适時的咳嗽一聲,壓下了魏征的火氣。
魏征深吸一口氣,恨恨的坐在原地生着悶氣兒。
“張大人,前幾日,我們在長安城的時候,就聽說了張大人的事情,心中好是擔心你這個故人之子,所以特意跑來泾陽縣看看你,我們的确是擔心張大人的。”
李世民解釋了一句。
“你擔心我什麽?又聽說了我什麽事兒?”
張文茂随口問道。
李世民立刻說道:“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兒啊,聽說張大人殺了別人的頭,而且還聽說張大人一次就發配流放了好幾十人。”
“你說的是郭家村的人啊,他們那群畜生,本官沒有全部殺了,都算是他們的運氣好。”
張文茂說的很随意,但是李世民三人聽的,卻是神色有了些變化。
魏征又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還想全部都殺了?”
張文茂點點頭,道:“不殺?不殺留着過年?”
魏征頓時臉就漲成了豬肝色。
“張大人,這話可莫要亂說啊,朝廷向來寬仁為懷,豈能全部都殺了?”
李世民面露不快之色的說道,他向來主張仁義治理天下,張文茂的想法,正好和他背道相馳。
“朝廷寬仁為懷?朝廷若是寬仁為懷,就不會任由那些狗東西們胡來了,天子腳下發生的事情,天子會不知道嗎?說白了,那些混賬就是官官相護。”
張文茂憤怒的罵着。
身為一個現代人,對過去的封建制度,當然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張大人,難道你就不知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
房玄齡趕緊開口問道,因為剛剛張文茂口中才說的天子,接着就是那些混賬,豈不是連李世民都罵進去了?
張文茂把目光對向房玄齡,道:“這句話是孔子說的,那你又知道嗎,孔子還說過,老而不死是為賊呢!”
“這兩句話并無關系。”
房玄齡辯解。
“孔子自己說的話,怎麽就沒有關系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
房玄齡也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