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
第 75 章
張文茂邀請李世民三人就住在縣衙,魏征當然是不同意的。
李世民有不少護衛在泾陽縣,住在縣衙會有諸多不便的。
所以房玄齡婉拒之後,李世民三人出了府門,然後去了上次居住過的悅來客棧。
“魏卿,你上次來這裏,可曾住過這泾陽縣的悅來客棧?”
“回陛下,這什麽連鎖式旅店,價格實在太貴,臣可是住不起的。”
魏征看來已經是問過價格了,只是嫌貴所以才沒有入住。
“那今晚朕讓你去見識見識。”
李世民想起上次房玄齡的事情,心中有些歡快,他也想看看魏征會是什麽反應。
要了三間上等房後,李世民三人來到屋內。
魏征果然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樣,這裏摸摸,那裏瞧瞧。
好在魏征并沒有像房玄齡一樣,直接就用嘴去試,也可能是剛剛火鍋吃的太飽了吧。
“陛下,神奇啊,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
魏征了解了那些馬桶後,忍不住發出驚嘆。
“這些東西,老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別說魏征沒有見過,沒有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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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李世民在上次來之前,他也是沒有見過,沒有聽說過的。
“可惜這些東西,實在是有些勞民傷財,否則朕一定會用在皇宮中的。”
李世民嘆了口氣。
皇宮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若是用這樣的抽水馬桶,還不知道要挖多大的工程呢。
魏征此時想了想,開口道:“陛下,難怪這泾陽縣人口旺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魏愛卿有什麽發現?”
“臣現在算是明白,為何泾陽縣能有這些東西了,張縣令接濟災民,同時讓災民們也有活兒幹,這就不光是養活了那麽多的難民,同時也能讓泾陽縣有了發展,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啊。”
魏征忍不住誇贊道。
李世民還覺得魏征會和他上次一樣,覺得張文茂是在勞民傷財。
此時一想魏征說的話,和房玄齡對視一眼後,均覺得很有道理。
“哼,張文茂此人,原來救濟災民也是有私心的啊。”
李世民故作不快,想要逗逗魏征,看看魏征的反應。
果然,魏征立刻又反駁了,道:“陛下此言差矣,張文茂發展了泾陽縣,不還是為了陛下着想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泾陽縣也都是陛下的地方啊。”
李世民一愣,深深的看了魏征一眼,心中嘆了口氣,張文茂啊張文茂,現在不光是朕和房玄齡,就連魏征都在幫你說話了啊。
一個天下一把手的皇帝,一個中書省一把手,一個門下省一把手,這三個大佬全都在幫張文茂說話,若是張文茂在朝廷之上,已經可以用無敵二字來形容了。
“魏愛卿說的也有道理,朕想讓張縣令入朝,魏愛卿以為如何?”
李世民問完,一旁的房玄齡也認真的看着魏征,因為這個問題,房玄齡也回答過了。
“陛下不可,張縣令如今,也只是一個縣令,而且所做所為,也只是泾陽縣分內之事,陛下若是貿然提升張縣令,恐怕百官們會不服的。”
魏征立刻開口阻止,他的理由倒是和房玄齡有些差別。
房玄齡此時,稍微松了口氣,不是因為魏征和他的決定一樣,而是因為房玄齡在擔心魏征。
若是魏征此時贊同讓李世民召張文茂入朝,那就說明魏征有拉攏張文茂的意思,而且這樣一來,張文茂入朝也就有了魏征的情分在裏面。
上一次,房玄齡心中,也有這樣的謹慎,只不過房玄齡上一次沒有說出來。
李世民要親自召一個人入朝,那豈不是說李世民要親自提拔這個人?身為臣子,是不可能和李世民搶人才的,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欺君之罪,同時還會給自己帶來猜忌。
“魏愛卿的話,甚合朕意,只是朕有些不明白,這張文茂他是哪裏想出來如此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來的?”
李世民又瞄了一眼馬桶的方向。
對這個問題,魏征和房玄齡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間的門響了。
屋內三人,眉頭同時一皺,這個時候來敲門的,會是誰呢?
暗中的侍衛,可是都沒有出面,那就可以說明敲門的人,并不是惡人。
李世民看了魏征一眼,魏征立刻起身,前去開門,沒辦法,三人在一起,魏征地位最次。
“哎喲,官人啊,你們開個門怎麽這麽慢啊,讓奴家等了這麽久?”
魏征開門後,直接就懵了,因為一個姑娘直接朝着魏征撲了上來。
“你是何人,放開老夫,這成何體統?”
魏征在門口和那姑娘推搡着,李世民和房玄齡眼睛都看直了,這老東西,來一次泾陽縣後,居然有了相好的了?
魏征好不容易把這姑娘推開,然後趕緊退回到屋內。
門口讓開後,李世民才發現,來的不是一個姑娘,而是一群姑娘。
“三位官人,你們不是要了三個屋子嗎?居然全部都待在一起,讓我們好找啊。”
一個老鸨打扮的女人擠了進來後,直接就往三人身上湊。
難怪暗中的護衛沒有出來,這麽香豔的事情,哪個護衛敢出來打擾了李世民的好事呢?
“你們是什麽人?”
房玄齡站起來,故作鎮定的問道。
“官人啊,你們看這長夜漫漫的,豈不孤單的很?為何不要一個佳人相伴呢?我的這些姑娘們,人人可都是吹拉彈唱,無所不會的。”
老鸨靠在房玄齡身上,一邊介紹還一邊撫摸着房玄齡。
房玄齡臉皮抖了抖,甩了甩袖子,鐵青着臉後退了一步。
誰知這老鸨好像沒有看出房玄齡的不高興一樣,繼續朝着房玄齡靠了過去。
房玄齡再次怒斥一聲,道:“這成何體統?”
“官人,莫要發這麽大的火嘛,在姑娘們面前,可是要有風度的。”
老鸨仍然是一臉笑意的說着。
此時,李世民已經完全懵了,他如今雖然是天子,但是在當上天子之前,他也是去過青樓的。
可是這裏分明是客棧一樣的旅店,哪裏是什麽青樓呢?
再說了,就算是在青樓裏面,也沒有這種送上門來的東西啊,青樓不也講究個你情我願嗎?
所以李世民坐在那裏,緊閉着嘴巴,一語不發。
“官人,這位是小紅紅,十八般武藝,可謂是無所不通啊。”
老鸨拉過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介紹起來。
“十八般武藝,都無所不通?”
魏征呆呆的問道,十八般武藝都無所不通的人,會做暗娼?
此時,魏征已經懷疑這些女人是暗娼了,不過就算是暗娼,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吧?
暗娼,那可是違法的,是要被衙門抓的。
“無所不通,包官人滿意。”
老鸨連連點頭。
“包老夫滿意?老夫要這十八般武藝做甚?”
魏征仍然有些不明白,李世民那些暗中的護衛,哪一個不是十八般武藝,無所不通?
“官人可真會說笑,奴家說的十八般武藝啊,可是床上功夫,那吹拉彈唱,保證回讓官人飄飄欲仙,醉生夢死啊。”
老鸨調笑了一句,其餘姑娘們也都全部笑了起來。
魏征此時被老鸨調笑,頓時老臉一紅,覺得有些挂不住了,便憤憤的問道:“你們如此這般,就不怕被官府抓嗎?”
魏征這麽一說,老鸨此時臉色也冷了下來,道:“官府抓?呵呵,姑奶奶還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們做的這個,就是張縣令允許的,而且姑奶奶可不是青樓的老鸨子,姑奶奶是張大人親自指派的,帶着這些姑娘們掙錢的。”
老鸨說完,魏征直接被氣的夠嗆了,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你是張縣令的人?”
“正是。”
老鸨趾高氣昂的看着魏征。
“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
魏征鼻子都要被氣歪了,剛剛他們還在誇張文茂,甚至李世民都要召張文茂入朝,擺明了是想給張文茂升官。
結果現在,張文茂又搞了這麽一出。
“你說你們是張縣令的人?張縣令居然還要開青樓?”
房玄齡詫異的問了一句。
“張縣令可沒有開青樓,只不過是我帶着青樓的姑娘們出來掙錢罷了。”
老鸨回答的滴水不漏,絲毫沒有給張文茂招來罪名。
“豈有此理。”
房玄齡呵斥了一句。
但是老鸨卻是冷冷一笑,随後招呼了身後七八個姑娘一句。
只見七八個姑娘直接朝着三人撲了上去,對着三人就摸了起來。
暗中一個護衛,透過窗戶的縫隙,看着裏面香豔的一幕,臉色浮現出為難的神色。
李世民三人明顯是有些不樂意,但是這護衛一時又無法确認,李世民三人是不是真的不樂意,萬一他們是痛苦并快樂着呢?
所以最終這護衛選擇了視而不見,畢竟換作他自己,絕對是享受而不是痛苦。
再說真的要是痛苦的話,那他們張張嘴叫一句護駕不就行了嘛?
李世民此時,的确是有些享受,因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情況。
這些姑娘實在是太大膽了,上下其手弄得不亦樂乎。
在皇宮之中,人人都是對他敬畏有加,就連那些妃子都是如同死魚一般。
難怪歷史上,那麽多的皇帝喜歡微服,或許就是這種心理上的不一樣吧。
“砰!”
魏征終于拍了拍桌子,李世民怎麽玩都可以,但是他和房玄齡卻不能如此。
而且萬一要是有個刺客什麽的,李世民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護衛可以等着命令,假裝不知道,因為護衛是在暗中,但是魏征卻不能假裝不知道,因為他就在現場。
“怎麽?拍桌子?”
老鸨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其餘姑娘們也僵硬在了原地。
“咳咳,我們是張大人的叔父,還請各位姑娘們自重。”
房玄齡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開口說了一句。
老鸨聽到是張文茂的叔父後,神色中先是露出一絲慌張,随即定了定神,道:“原來是張大人的親戚啊,這可都是張大人安排的。”
這話一聽,就是老鸨在推卸責任了。
房玄齡趁機追問道:“張大人故意安排你們今晚來找我們的?”
老鸨再次給姑娘們使了個眼色,姑娘們全部都退了回來。
接着老鸨才對房玄齡道:“張大人是給我們這些可憐人多一條活路。”
房玄齡聽的糊裏糊塗的,我問的什麽,你們說的是什麽啊?
“張大人給你們活路?什麽意思?”
李世民終于開口了。
“哎,我們都是可憐人啊。”
老鸨嘆了口氣,終于如實說出張文茂的“□□”來了。
“行了,我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李世民揮了揮手,老鸨趕緊帶着姑娘們離去。
“好個張文茂,這天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李世民現在很生氣。
“陛下,但是不得不承認,張縣令在泾陽縣的威望甚高啊,剛剛那老鸨,咱們發火都沒有用,一聽咱們是張縣令的叔父,她立刻就回去了。”
魏征解釋了一句,不過解釋的有些牽強罷了。
房玄齡輕輕一嘆,道:“陛下息怒,張大人這麽做,或許是有他的理由的。”
“什麽理由?他張文茂除了郭家村的青樓,如今竟然又自己做起了這個勾當,豈不是賊喊做賊又是什麽?”
李世民問道。
“這個,陛下何不問一下張大人呢?”
“哼,明日朕一定要去找張文茂問個清楚,若是他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就砍了他的頭,你二人明日,休要勸朕。”
李世民說的飽含殺氣,魏征和房玄齡都清楚,李世民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若是明天張文茂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當場估計就能被李世民抓起來砍頭了。
魏征和房玄齡對視一眼後,各懷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當晚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過三人了。
翌日,泾陽縣縣衙。
張文茂正在公堂之上喝着茶,泾陽縣如今沒有什麽人犯案,張文茂每日也很清閑。
這時候,一個差役走了回來,手上提着一荷葉包着的豬肝。
“大人,豬肝屬下買回來了。”
“豬肝?本官要你買竹竿,你給本官買的什麽?”
張文茂無語的問道。
“大人,是豬肝啊。”
差役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
不少差役笑作一團。
張文茂無語至極,再次問道:“卧槽,本官問你,你的耳朵呢?”
只見這差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人英明,小人見大人給的銀子多了點兒,所以偷買了一個耳朵,大人恕罪啊。”
卧槽,衆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這差役。
張文茂更是無語了,這特麽也行?
“混賬東西,楊都頭去了郭家村厚,你們就無人能治了是吧,還敢私沒本官的銀子?”
楊都頭已經被張文茂調去了郭家村,因為郭家村現在,有這一千餘人的青年混混兒。
“自己去郭家村給楊都頭打下手,去問問楊都頭怎麽罰你。”
“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這差役聽到去郭家村厚,頓時臉色就煞白起來。
“還不快去?私沒本官銀子,是不是要本官把你也丢到那些青年混混兒們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