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章
第 109 章
泾陽縣城北，北門街。
雖然這條街道名叫北門街，但卻并不是在北城門門口，而是離着北城門有一些距離。
不過北門街離着案發死胡同，也有着一段距離，若不是打聽出了消息，實在讓人難以把兩件案子給串聯在一起。
随便找了個人一打聽，便打聽到了□□的屋子在哪兒，一條街上的人，彼此都非常的熟悉。
“張大人，這就是□□兄弟的屋子。”
帶路的是個中年漢子，他見張文茂帶着一群差役問路，也不敢不回答，甚至還親自帶着張文茂到了□□的家中。
“嗯，多謝，有勞了。”
張文茂道謝一聲，讓手下差役破門直接抓人。
這□□的屋子，也是一個小宅院一般，只不過破門進去之後，屋內小院都已經長了許多雜草，一看就是長久沒有人居住，或者沒有人打理的緣故。
這倒是和黎黎姑娘說法一般無二，家中沒有親人，很少回泾陽縣。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啊。”
這時候，一個進去的差役，很快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臉上還挂着一絲惶恐。
“慌什麽，讓狼攆了還是咋地？什麽事情不好了？”
楊都頭借用張文茂經常說的一句話，呵斥了這個差役一聲。
“都頭，死了，人已經死了。”
差役驚恐的說道。
“什麽，人已經死了？”
張文茂臉色狂變，這剛找到兇手，結果兇手又被兇手給殺了？
這豈不是成了無頭案，甚至是連環殺人案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短時間內破不了案的話，那泾陽縣的百姓，可就要真的是人心惶惶了。
快步走了進去，張文茂果然看見屋內躺着一個死人，而且看其脖子，應該是被人直接扭斷了脖子而死的。
楊都頭快速來到屍體旁邊，嘆了嘆死者的鼻息，又摸了摸死者的脈搏，随後對着楊都頭搖了搖頭，示意這人已經死透了。
随後楊都頭又檢查了一下死者的脖子和下巴等地方，來到張文茂面前，低聲說道：“大人，死者是被人直接扭斷了脖子，兇手手勁兒極大，屬下估計是高手所為。”
“呼！”
張文茂長舒一口氣，心中有些發堵，這事情十有八九是那劉江龍所為。
只是想不到，劉江龍入城，居然不來找自己，反而是斷自己破案的關鍵。
想到這兒，張文茂神色一凝，正準備說話，卻看到譚師爺和廖有為二人快速走了進來。
“大人，這？”
譚師爺進屋後，吓了一跳。
“這什麽，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張文茂翻了個白眼，随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廖有為。
若不是廖有為問出了死胡同那件案子的死者身份，估計這□□也不會這麽快就被人殺了吧。
張文茂此時已經可以斷定，死胡同案子的死者李明，應該是被這□□叫來泾陽縣的，暗中的兇手肯定也打聽清楚了，所以才會提前一步殺了□□。
雖然現在張文茂心中有些不喜廖有為的擅自做主，可是這事情張文茂又沒法怪罪廖有為，因為是他自己讓廖有為去打聽這些事情的。
“大人，這兇手死前，好像在寫些什麽？”
譚師爺眼珠子轉了一圈，發現了桌子上的筆墨，不過墨跡已經幹涸了。
看來這個□□，死了也有很長的時間了，估摸着是昨天晚上就沒了的，要是上午的話，這墨跡絕對也幹涸不了這麽快。
不過也有可能是昨天，前天□□自己在寫東西，寫完之後沒有來得及收拾。
“廖有為，你帶人來了？”
張文茂沒有理會譚師爺，而是對着廖有為問道。
“大人，小人帶了城中本身巡邏的幾十號人來了，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廖有為回答道。
“你趕緊帶着人去那死胡同旁邊，保護那個婦人，她現在是唯一知道事情實情的人了。”
張文茂催促了一聲，萬一那婦人也死了，那李明的案子，可就成了無頭案了。
“大人，哪個婦人啊？”
廖有為詢問了一句。
其實死胡同的案子，廖有為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那個婦人，廖有為還的确是不知道，他也不關心這個問題。
“找個差役帶你去，那婦人叫葉夢瑩。”
張文茂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她啊，小人不用差役帶着了，小人自己就能去。”
廖有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張文茂一看這小子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也是葉夢瑩昔日的客人之一了。
廖有為帶着人去了之後，張文茂這才稍微放心，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筆墨打量起來。
只不過看了半天，張文茂也沒看出什麽來，因為筆墨已經幹涸，紙卻是空白的，也沒有留下什麽印記。
想來就算是兇手讓死者寫些什麽，殺人過後那些東西也都被兇手拿走了，現場也沒有留下絲毫印記。
楊都頭此時，已經在屋內屋外都檢查了一番，同樣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只得對張文茂搖頭示意。
“呵呵，既然是高手殺人，那他肯定就不會留下絲毫罪證的，這裏就不用找了，把屍體擡走，咱們去那葉夢瑩家。”
張文茂開口說道。
楊都頭立刻詢問，道：“大人，莫不是要拿人？”
“不拿人還做甚，等着她也被人殺了麽，本官對死胡同那件案子，心中已經有數了，直接抓了她審問吧。”
張文茂的話，讓楊都頭有些詫異，他還一直以為張文茂看上那婦人了呢，否則大晚上的，舍棄了黎黎姑娘，跑去人家屋子裏，和人家調情？
“大人，這裏要不要先封起來,派人把守現場？”
譚師爺見張文茂沒有對這個事情下令，便主動問了一句。
師爺的職責，就是補充漏洞。
“不必，這裏派人查分了就可，也不必派人把守，免得浪費人力了。”
張文茂對這裏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連仵作他都沒有派來，而且讓人把守的話，他還擔心把守的人，也會遭到不測，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畢竟是在案發現場，兇手又來殺第二次人，那就只能說張文茂無能了，明知兇手在暗中，還送人頭給兇手，朝廷都能直接罷免了張文茂了。
但是在衙門，兇手敢來殺差役的話，張文茂還真的可以上報朝廷，兇手如此膽大妄為，朝廷也不會坐視不管。
而若是在別的地方再被殺人，那也就是連環殺人案，這種事情雖然也能說衙門無能，但是卻對張文茂的個人能力影響不大，最多也就是弄得地方上人心惶惶，朝廷也最多限期破案，而不能因此直接責怪張文茂。
“是，大人。”
譚師爺答應一聲，留下幾個差役查封屋子，其餘人都跟着張文茂去了美婦人葉夢瑩的家中。
美婦人的屋裏屋外，都被廖有為帶來的人圍滿了，甚至樓梯最上面，二樓的門口，都站在幾個青年混混守着。
下面正廳屋內，一些混混兒們的組長，也全部都坐在裏面。
廖有為見到張文茂來了，立刻起身迎了上來，臉色浮現着尴尬之色。
張文茂還以為廖有為是因為紀律問題而尴尬呢，随意的擺了擺手，問道：“葉夢瑩在哪兒？沒出什麽事情吧？”
張文茂問完，廖有為臉色的尴尬之色更濃了。
“怎麽了？”
張文茂皺眉問道。
“大人，這個，這個我們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廖有為小聲的嘀咕道。
張文茂大驚，心道葉夢瑩該不會也死了吧，急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說。”
廖有為打了個哆嗦，道：“大人，我們來的時候，這婦人就在二樓房間裏面哭呢，小人想着以前也認得她，就帶着人踢開了門沖了進去，結果，結果。”
張文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婦人要是出了事兒，李明的案子問誰去？
“結果什麽，不要婆婆媽媽的，一口氣說完。”
張文茂呵斥了一句。
“是，大人，小人們進去後，發現那婦人赤身裸體的趴在屋子上，渾身上下都是淤青，明顯被人，被人，被人給糟蹋了。”
廖有為越說越小聲，最後那糟蹋二字，甚至還有些清不清楚了。
卧槽，暗娼也會被人糟蹋？
張文茂一陣無語，不過倒是松了口氣，只要人沒死就好。
大踏步來到二樓，幾個青年混混見到張文茂的到來，又看到樓下廖有為對他們招手，急忙跑了下去。
“大人，屬下就在門口守着，大人有事直接叫屬下就是。”
楊都頭在門口說道。
譚師爺此時，就在樓下，他可不願意上去看到這些事情。
“好。”
張文茂點了點頭，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屋後，一眼就看到還是赤裸全身的葉夢瑩在小聲抽泣，那身上果然到處都是淤青，看來是受到了很凄慘的虐待。
“你就不會穿件衣服嗎？”
張文茂心中那個氣啊，知道你是暗娼，但是來了這麽多人了，你還這麽□□，果然是不知道羞恥啊。
知道的以為你被人糟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麽在自豪，在驕傲呢。
其實也不怪張文茂發火，因為他心中，對這等□□本來就沒有半點兒好感，何況她還是搞出這些事情的兇手。
“大人。”
葉夢瑩哭泣着擡起了頭，也直起了身子，一對山巒垂直而下，透過縫隙張文茂才看到這美婦人被人用繩子，把雙手給捆綁在了床頭上。
難怪這美婦人只是一個勁兒的哭泣，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穿衣服。
張文茂深吸一口氣，忍着沖動不去看那白皙的身軀，硬是在想着外面有那麽多人的情況下，把繩子給葉夢瑩解開了。
本身渾身淤青，是讓人沒有沖動的，但是這麽被綁着，卻又平添了更多的異樣誘惑，可把張文茂給憋得有些難受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