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哥哥說可以就可以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哥哥說可以就可以。

八月末的巴西即将迎來新的春天, 作為有名的熱帶國家,當地白日氣溫雖然依舊穩居二三十度,但這絲毫沒有磨滅攝制組的熱情。

相反,工作人員們都在為這個即将到來的春季感到興奮。

衆所周知, 哺乳動物的發情期多固定在春秋兩季, 美洲豹也不例外。

當初凱撒的母親就是在秋初與雄性結合,懷孕數月後, 于冬日誕下凱撒。

不久前, 凱撒剛剛度過了自己的三歲生日,攝制組與頻道的粉絲們還為此慶祝了一番。

許多人自發地在網上二創剪輯, 為凱撒産出生日賀圖,攝制組見狀雙向奔赴, 由此專門開啓了一次創作評獎。

可遺憾的是, 動物本身是沒有“生日”這個概念的,所以遠在潘塔納爾濕地的“壽星”美洲豹本豹卻把那當作尋常的一天, 很普通地過去了。

美洲豹三到四歲的時候,就會迎來性成熟。也就是說,如果幸運的話, 今年夏天,他們就能見到凱撒的孩子。

看到自己跟攝的動物平安長大、戀愛生子,無疑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而且世界各地春秋多忙,來到潘塔納爾濕地觀光的游客也少了許多, 凱撒更不必再束手束腳, 可以在發情期自由地去尋找他的伴侶。

人們期待憧憬着, 凱撒卻對此一無所知。

美洲豹正揣着自己的兩只爪爪,安靜地享受着今天的日光浴。

跟所有的貓科動物一樣,凱撒也喜歡曬太陽。

他眯眼卧在草地裏, 任由日照把他柔順漂亮的毛發鍍上一層愈加奪目的光。

大貓喜靜,一躺下來就與旁邊的克勞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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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只狗,還是狗中精力最旺盛的大型犬,克勞德完全是個閑不住的主兒。

從黛绮絲那裏搬出來之後,小狗就不再有玩伴,凱撒不陪他的時候,克勞德多數時間就只能自娛自樂。好在凱撒領地夠大,積極樂觀的狗崽四處奔跑,也不會覺得無聊。

凱撒小憩着,聽見小狗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感覺克勞德在身邊趴了下來,凱撒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崽子呼吸急促,兩個鼻孔分明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卻仍然固執地閉着嘴。

凱撒皺額:“含着什麽?”

克勞德張口,竟從嘴裏吐出一只蝴蝶。

凱撒:“……”

凱撒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蝴蝶,他過去聽母親說,蝴蝶的蝶翅即便沾了水也能飛,看來豬的口水是個例外。

克勞德本就是看那蝴蝶漂亮,才想着要捉來問凱撒邀功求賞。

見凱撒不理他,克勞德就嘤嘤嘤地把腦袋往人家肚皮裏埋,他以為自己在撒嬌,殊不知這個舉動落在人類眼裏那是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關系親密的動物一般是不會介意埋肚子的,奈何克勞德恃寵生嬌,蠕到凱撒的腹部以下的時候,小狗忽然聞到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

克勞德愣了愣,朝着氣味的源頭靠近,輕嗅兩口。

溫熱的呼吸噴灑下來,凱撒腿根一顫。他措不及防地收緊後腿,俯卧身體,把狗從懷裏擠了出去。

克勞德懵懵的。

剛剛那是什麽味道?

未成年的小狗不知道,凱撒正在經歷自己的第一次發情期。

其實就連凱撒自己也不太清楚,沒有雌性信息素引誘的時候,雄性發情的跡象往往不會那麽明顯,更何況他是初次。

凱撒現在也只是尾腺附近的氣味比較濃而已,并沒有格外躁動不安。

克勞德對哥哥身上非同尋常的味道感到好奇,偏偏凱撒還不讓聞,小狗就徹底放在了心上,逮到時機就會湊上去嗅一嗅。

為了方便銜取藏身地洞的兔鼠,諸如狼與狐貍這類犬科特意進化出了細長又突出的吻部。而阿拉斯加犬體內混雜着狼的基因,自然也繼承了這樣有特色的嘴筒子。

克勞德用嘴筒子去嗅聞凱撒,總讓美洲豹覺得這貨是在拿濕潤的軟刀子戳他肚皮。

對于狗崽這種時不時埋頭吸豹的舉動,凱撒這天終于忍無可忍,在克勞德湊過來的那一瞬,突然抱上去,含住對方的狗頭。

小狗滋兒哇地叫着,胡亂蹬腿,把嘴筒子從凱撒的嘴裏扒拉出來。

凱撒不悅:“你到底想幹嘛?”

克勞德倒也沒生氣,他只是奇怪道:“哥哥,你身上到底是什麽味兒啊?”

很濃烈。而且刺鼻。

“哪裏刺鼻了?我身上明明一直都是這個味道,不要睜着眼睛……”

凱撒低頭嗅了嗅。

嗯?

好像還真有點。

難不成是因為幾天沒洗澡,所以臭了?

不應該啊。

他明明每天都有給自己清潔梳毛,怎麽氣味會這麽濃?

凱撒正思索着,忽然發覺克勞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什麽?”

說起來,他這麽在意這個味道,難不成是覺得很難聞?

凱撒心涼了涼,突然覺得有些尴尬。可這種事,又不好直言直語地問出口。

第二天,趁着外出捕獵的時候,凱撒順便下河洗了個澡。

以防萬一,上岸甩幹毛發後,美洲豹還特意找到附近的花叢,在裏面打了幾個滾,試圖用花香壓制住那股刺鼻的氣息。

做完這一切,凱撒才閑閑地叼着獵物回家。

然而克勞德轉頭看見他的第一眼,便問:“哥哥,你是去花叢裏打滾了嗎?”

“沒有。”凱撒矢口否認,“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幹這種幼稚的事。”

發現克勞德在偷笑,凱撒:“你笑什麽?”

克勞德不作言語。他走到凱撒面前,忽然将爪子搭在他肩上,立腿站了起來。

就在凱撒奇怪他要做什麽的時候,只見克勞德竟低下頭,在美洲豹寬大圓潤的腦袋上舔了一下。

“!!!”

頭一次被母親以外的動物舔舐頭頂,美洲豹瞬間敏感地奓起後脊的毛發。

如果換作其它什麽人或動物,凱撒此時恐怕早就一巴掌揮上去了,可面前偏偏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克勞德。

利爪摳破地面皲裂的泥土,好險才抑制住那陣條件反射。

凱撒不知該作何反應,整頭豹好像被人點了穴似的,僵在原地。

小狗全然沒注意到對方的異樣。

克勞德只在凱撒的腦門兒上舔了一口,就跳下來,沖凱撒吐着舌頭問:“那這是什麽?”

小狗粉嫩的舌尖上,躺着一枚白色的羽花花瓣。

凱撒:“……”

凱撒硬邦邦地,梗着聲辯解:“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在路邊蹭到的,不可以?”

“當然。”克勞德把花瓣咽了下去,“哥哥說可以就可以。”

明明是阿拉斯加犬,狗崽卻笑得跟薩摩耶一樣。

凱撒一時更沒話講了。

奇怪,克勞德分明是順着他的,可他為什麽感覺更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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