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備嫁(兩章合一)
最讓李氏長臉的還是曾經不懂事的小女兒玉琪攜夫君趙晟過來了, 趙晟現在雖然是國公之尊,可據可靠消息,恂親王的爵位很有可能傳給他。其實趙晟之前的風評并不是太好,所謂的小孩子調皮其實是非常花心, 可現在跟玉琪在一起竟然好很多了。
玉琪有了身子, 她今天穿的很簡單, 但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料子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原本玉琪性子很是刁蠻,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收斂起自己的刁蠻, 現在玉彤很高興看到她熟悉的那個玉琪又回來了, 而且更加容光煥發了。
“舅母大壽我們怎麽能不來?”玉琪輕撫肚子, 嬌笑着和李夫人說話。
李氏極是擔心女兒的身子, 連拉她坐下:“你坐我這裏就好。”
趙晟請了安之後目不斜視的出去了, 即便有玉佳這樣的美女在這裏, 他都似沒看到一樣,這下長輩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婦人們關心肚皮的多, 一個個的都傳授經驗, 說的不亦樂乎,并處處捧着玉琪。李氏甚至覺得有些恍惚,她跟知情人曲氏感嘆:“曾經我以為這孩子會毀掉的, 老侯爺曾經說她心思歹毒, 比不得陶心湄機靈識趣, 也比不得汪淑兒心性純樸,可我的姑娘我知道……”
曲氏勸道:“所以做人要往前看,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說完跟李氏相視一笑,大人們總是會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女兒。
玉琪特地過來找玉彤說話,“真希望你現在就能嫁進趙群家裏,我們也好常來往,我姐姐雖然跟我關系親近,可畢竟她常常要進宮,反倒是你,見面倒是更自由一些。”
“嗯,我娘回來就是跟我籌備親事的。”玉彤把親事說的極其自然。
玉琪微笑。
席畢,曲氏倒是收到有好幾個人對玉佳表示興趣,她還是很高興的,張蕊姝在不遠處冷笑了一下。
作為新嫁娘,要縫制的東西很多,雖然嫁衣不用特意做,可是枕巾,帕子,荷包,香囊,越多越好。而繡藝出衆又跟玉彤繡法相近的玉佳便天天陪在玉彤這裏跟她一起做,姐妹倆說說笑笑,一天天的竟然很快就過去了。
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充實,直到九月,張瑰中舉更加給家裏增添了喜氣,随即嫂子曲滢又生了個七斤的大胖小子。三房喜事連連,曲氏把孫子抱在手裏不撒手,連兒子都顧不上了,這又給了玉彤啓示,能生孩子對于婆婆來說非常重要。
這也難怪玉晴要給她下絕子藥了,可惜被她換了,誰也想不到王氏擺筷子的時候被曲氏下了寒毒散,這是雲南的秘藥,張钊曾經在雲南為官多年,手中這樣的藥比比皆是,中原的大夫不一定會查出來。
這藥會讓人每次月事來臨之時痛苦,而且對子嗣有害。
女人的嫁妝不僅僅只有田,還有下人,鋪子,布料,金銀珠寶。玉彤的鋪子不多就兩間,田地分別有兩個莊頭,都是很好的地方,金銀珠寶有舅母處送的,家裏親戚送的,還有哥嫂也準備了,總之還是很有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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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嫁妝要提前送過去,張瑰找了松明和松潤兄弟,還有世子張樸這幾兄弟一起送到信郡王府。堪稱為十裏紅妝了,蜿蜒很久,李氏看的也心滿意足,沒想到三房家底還挺厚的,反正不用長房出錢就行。
信郡王妃也頗覺得驚訝,原先她打算迎玉珠進門的時候,滿打滿算八十擡算多,那還是她們家裏補貼了,可現在玉彤送過來的嫁妝滿滿當當的,這做婆婆的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張玉彤要比伍霞好。
張玉彤的父親正正經經的侯門顯貴,兩榜進士,其兄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北直隸的解元了,真正的書香門第。伍霞的父親雖然有聖恩,可是畢竟是馬奴出身,也就那樣了,這麽一對比信郡王妃心中對這門婚事又肯了幾分。
信郡王不操心這些俗事,他現在是左宗正,宗人府的事情也頗多。
男人娶妻想法複雜的多,現在知道兒媳婦的哥哥中了解元,信郡王難免也有幾分為兒子高興。之前怕兒子因為要娶個庶子之女抵觸,現在則可以光明正大的說這門親事還是很不錯的。
“良材,你舅兄這樣,想必新娘子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你可不許慢待人家。”
趙群哪裏敢說什麽,他只是對婚事越發期待起來。
信郡王妃則知道嫁出去的倆個女兒都要回來,尤其高興:“你大姐和二姐都要回來,二丫頭從山東那邊過來的,這次可要多留她住幾天。”
信郡王妃一共生了三女一子,趙群的兩位姐姐皆已出嫁,只剩最小的妹妹趙淩待字閨中。趙群長姐嫁到京中,二姐嫁入山東,平時都不怎麽回娘家,現在借這個機會能夠聚一下,對于信郡王妃來說實在是好事。
“這些你安排就好。”信郡王不置可否,他是個務實的人,對女兒寵愛歸寵愛,可女兒嫁出去後就很少回來了,不如兒子一直在身邊,他寧願把心思多花在兒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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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彤的婚事準備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曲氏也為玉佳擇了一戶人家,而且很是看好,也派人去打探過這家,實在是家風不錯,人品也好。
玉彤打趣妹妹:“這下你就留在京裏了,跟我也離的近,我總是希望我們姐妹能隔的近一些,這樣才能多來往。”
提起婚事,玉佳還是很害羞的,可一想起能跟姐姐隔的近她就什麽都不怕了,不得不說,這麽些年,她受玉彤的影響太大,幾乎已經超過了夏姨娘,只要有玉彤在的地方,她就什麽都不用怕,因為姐姐什麽都可以處理的很好。
“姐,我想去宏圖寺幫你去祈福,之前你選秀前我和太太跟你去求了的,你看就挺靈驗的,現在正好還願去。”玉佳說的很認真。
對于妹妹的舉動,玉彤覺得很感動,她點頭同意,還許諾幫她和曲氏說。
沒想到曲氏還真的忘記還願的事情了,她決定帶玉佳再去一次。
曲氏現今對玉佳态度好了不少,也許是女兒玉彤不在身邊,玉佳也頗為孝順,所以曲氏也很看顧她。
倆人到了宏圖寺由相熟的小沙彌帶了進去,曲氏捐了香油錢後,帶着玉佳回房小憩,沒想到許久未見面的梁玖忽然過來了,曲氏怕耽誤事情,又怕很多人知道,特意請他去玉佳房中,而她則借由看玉佳來跟梁玖相見。
因為玉佳并不清楚梁玖跟自家的關系,只是她一直乖巧,并未多說什麽,陪在曲氏身邊眼觀鼻鼻觀心裝木頭人。
“張夫人,如今那平西伯府追查我追查的嚴實,又因我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下,許多都是平西伯相熟的舊識,這不,我前兒查的信今天也交付給您。”
梁玖就是再神通廣大,也雙拳難敵四手,他這才知道小梁氏怎麽能下決心害死他外甥了,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完全是還是做盡,臉上還是不露分毫的。
“是什麽信?”
“夫人看了就自然知道。”梁玖十分聰明,他太知道如果僅僅憑殺害平西伯世子對于小梁氏來說是不痛不癢的,甚至是過去快二十年的事情了,誰還能找證人不成。可要搜查罪證,必須一項項給查,最後直接扳倒。
曲氏打開信件一目十行,然則把信收好後,問了個題外話:“梁大人可知威遠将軍之子陳沖人如何?”
因梁玖在五城兵馬司專門處理貴族宗親案件以及京中大小巡防之事,所以對各家陰私了若指掌,曲氏有此一問。
梁玖挑眉:“人還不錯,是條漢子。”
曲氏覺得梁玖人品很好,所以把自家的事情說了:“我們家的姑娘準備跟他家說親……”
這下梁玖就搖頭:“張夫人,您還是慎重考慮,陳沖人雖然不錯,只可惜有龍陽之好。”
“什麽?”
曲氏跟玉佳瞬間呆住。
梁玖在此地不能多待,他說完就從玉佳窗棂後面跳了出去,曲氏恨的咬牙切齒,“我說怎麽堂堂威遠将軍府要跟我們結親,我記得威遠将軍夫人跟張蕊姝關系十分密切,肯定是她搗鬼。”
若是玉彤在此,早想好對策,只可惜玉佳性子柔弱,很少自己直接去想,一時只覺得委屈透頂。
“太太,那怎麽辦啊?”
曲氏揉了揉太陽穴,“等你姐姐出嫁後,讓她也幫着留意一下吧。”
玉彤原本自己在吃飯,看曲氏跟玉佳都黑着臉回來,忙問怎麽回事。曲氏不得已的說了一次,她也沒想到張蕊姝這個人心胸這麽狹窄,對自己的侄女都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從這件事玉佳才知道原來當初張蕊姝要自己做妾,她忽然明了為何之前姑姑家辦事沒讓她去了,當時夏姨娘還發牢騷,沒想到真的是太太和姐姐為了自己好。
玉彤最為鎮定:“若不是這樣,就不是她了。娘你別看最近好像府中給我們笑臉的人多了,那都是一時的,若我們失勢了,她們第一個踩的就是我們。姑姑的性子一向都是锱铢必較,我這一出閣,您也不會在這裏久待,若玉佳一個人在這裏,嫂子性子和軟,恐怕這才是要留意的。”
遇到事情不是一味去抱怨,而是趕緊想對策,這才是玉彤,不得不說曲氏覺得女兒現在想的比她還周全。
玉佳一聽玉彤這麽說就有些害怕,玉彤卻笑道:“我說一個人,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怕娘你嫌人家比玉佳要大幾歲?”
曲氏還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誰?”
玉彤可是天天關在家中,能認識誰?
“梁玖啊!”
他?曲氏也有種峰回路轉的感覺,是啊,梁玖今年二十五歲,正好大玉佳十一歲,而且跟自家合作緊密,倆家同守一個秘密,人品自不必說,而且也能幹,二十多歲就已經在京中任職,關鍵是他無父無母,對于玉佳來說再好不過了。
因為玉佳本來就庶出,性子又嬌憨柔弱,再遇到個厲害婆婆,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
玉佳卻心一驚,一想起梁玖她就想起當年梁玖殺水賊的樣子,那血跡灑滿了一地。
又見娘和姐姐說的起勁,她就捏着衣角不說話。
玉彤很快注意到玉佳的表情,輕聲問道:“玉佳是不是不喜歡?沒事,這就是我們娘幾個說說罷了,你不喜歡就算了。”以前曲氏可不會跟玉彤說什麽兒女親事,現在因為玉彤快出嫁了,也算是大人了,故而曲氏什麽都願意和女兒商量。
玉佳把頭靠在姐姐身上:“不是,就是小時候看到他殺人,覺得有點怕。”
“哎呦,傻姑娘。”玉彤用手輕輕戳了一下妹子的額頭:“人家那是去捉賊的,若是他不這麽厲害,水賊多可恨啊,能害多少人。你該想想,若是他這麽厲害,你一聲令下,人家就刷刷刷去對付,你多威風呀,還怕什麽?”
這話逗的玉佳前仰後合。
曲氏看倆姐妹玩鬧,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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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服送來了吧?”李氏親自過來三房幫忙檢查一下,她畢竟是嫁過兩個女兒到宗室的人了,熟門熟路的。
曲氏點頭:“送來了,全福太太要不要讓她提前過來,要不然誤了時辰就不好了。”全福太太請的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兒媳婦,這個婦人是父母兄弟子女俱在,也生的白胖,是個福氣人,曲氏專門請了她過來,也是給老太太面子,要不然曲氏肯定請自己的嫂子曲二太太過來。
“也好。三弟不在家,我讓侯爺過來幫你們招待客人,至于其他的,你把門戶看好,雖說來往的都不是普通人,可總有那麽起子小人手腳不幹淨的很。”
大房兩口子也想多積累人脈,尤其是此次過來的很多都是文官體系的人,侯爺願意招待,而論起妯娌關系來,李氏更不喜歡王氏,因為老太太寵愛幺兒,日後分家必定是大頭,老太太私産也會給四房,就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四房的人徹底垮了才行。
因為三房跟長房沒什麽利益沖突,這樣一來凸顯了長房的氣度,也暗中積累了人脈。
五房張武最近跑了一個北直隸的把總的位置,據說出了不少錢,所以五房給的添妝是最少的,全是輕飄飄的兩臺。這樣的人,曲氏也懶得說什麽了,反正道不同不相為謀。
二房華氏則把倆個兒媳婦黃氏和雲氏使的團團轉,一來她覺得玉彤的嫁妝那麽多,而玉珠滿打滿算外加老太太給的,也不過八十擡,她心裏不大舒服,二來也是因為倆個庶子兒媳不幫自家的忙,竟然跑去三房幫忙。
這讓原本就心冷的黃氏和雲氏更加不喜歡這個婆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呀,長房嫂子雖說生了個丫頭,人也不讨大伯母喜歡,可大伯母也沒作踐過大嫂啊。三房自不必說,那小曲氏出了月子人更豐滿了,而且連個通房都沒有。
松明和松潤親近,黃氏和雲氏關系也很好,倆人就在背後道:“也不知道婆婆怎麽想的,這個時候偏偏作踐我們,搞的人家以為我們侯府都是這樣,我們倒也罷了,三嬸那邊辦喜事,我們小輩卻不上門,這不是讓別人戳我們脊梁骨嗎?”
“是啊。”
對于這些彎彎道道玉彤一清二楚,她還把何時插的人傳的什麽消息全都告訴曲氏和嫂子曲滢,曲滢聽了也慢慢開始去記,不似之前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曲氏這才滿意一點。
四房最近聽到的都是三房的好消息,能舒服才怪,雖說王氏的長子如今也中舉了,可還是沒有讓王氏甚至是平西伯府開懷。玉涵最近過的也不大好,原來她婆婆說她進門快一年還未懷上就要塞通房,她的丈夫王霆鬧了好一通才熄滅玉涵婆婆的怒火,所以王氏最近過的不好。
自己過的不好,看到別人高高興興的辦喜事,難免有些不舒服。
幫忙也直接不過來了,這讓老太太也有點意見了,雖說她也不喜歡三房,可面子上還要顧着啊!于是,在衆人請安的時候對王氏說了一句:“你幾個嫂子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嬌氣了,将來你的哥兒也要做喜事的,趁早去看看也好。”
王氏心中不願,也只能忍着。
等到中午,玉彤才松了一口氣,她明天就要出嫁,今天是在家中吃的最後一頓。
曲滢特意燒了幾個比較辣一點的菜,她站在玉彤後面準備布菜,卻被玉彤拉住了,“今天嫂嫂就坐下吃吧。”
曲滢正欲說什麽,卻聽婆婆道:“你就坐下吧。”
她只好順勢坐下。
玉佳坐在玉彤右手邊,張瑰則跟玉彤對着坐,曲氏坐在玉彤左手邊,一家人對着飯菜默默不語。好一會兒,曲氏夾了一筷子菜放玉彤碗裏:“這辣子雞是你平時愛吃的菜,來,多吃點。”
“好,娘。”玉彤突然就很不舍了。
初次穿來時,只覺得張钊和曲氏倆人心機深沉,她每一步都不能讓她們看出破綻來,後來她們對她那樣無私,她也漸漸打開心房,真正的把自己作為張玉彤來生活。曾經爹娘去了南直隸,她覺得嫂子撐不起家來,可現在又覺得嫂子真的是難得的溫軟善良人。
還有嬌憨懂事的妹妹,一向以自己為尊,也不知道自己嫁出去後,她婚事會不會有什麽變故?
銀湯匙劃過瓷碗,發出尖銳的聲音,玉彤擡頭一看,曲氏兩肩聳動。玉佳也丢下筷子,默默的用帕子擦淚。
“娘,玉佳,你們別難過,明兒我出門子了,過三天又回來了,你們可別當我一去不回啊!”
曲氏哭着又被她逗笑了:“你個促狹鬼。”
玉彤站起來端起酒杯對張瑰和曲滢敬酒:“日後家中還要多麻煩哥哥與嫂嫂了。”
“妹妹說哪裏的話,你若有事只管打發人來報信就行。”張瑰一生也只有玉彤一個親妹妹,這個妹子看似脾氣大,人卻是為家中付出許多。如同當年選秀一樣,如果爹爹當時沒有升三品,妹子可能真的就會做小,她那樣心氣高的人卻願意為家族如此。
曲滢也連忙道:“妹妹不消說,我們也會顧好家中的。”
曾經曲滢也覺得玉彤性子是不是太強勢了,把她這個嫂子都壓的喘不過氣來,可玉彤真的要走了,曲滢更多的是害怕。要打那麽多的機鋒,還要讓三房的下人不受旁人欺負,送禮辦事樣樣都得她來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這頓飯,玉彤又如往常一樣泡了澡,今天卻很特別要跟曲氏一起睡。曲氏親手幫她擦幹頭發:“小時候,你就喜歡賴在娘這裏不走,一晃這麽多年,我的寧馨兒也長這麽大了。”
玉彤由着曲氏擦頭發,她有些天真的跟曲氏道:“我真想一輩子不長大,就這樣在娘懷裏。”
“傻孩子。”
說完曲氏竟然泣不成聲,玉彤也随之哭了起來,栀子便勸道:“姑娘明兒還要上妝的,眼睛哭腫了可不好。”
“瞧娘,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曲氏有些自責。
玉彤搖頭:“娘是愛我才如此的。”要不然玉柔出嫁,曲氏也只是淡淡的,沒什麽太大的表情。
栀子見曲氏幫玉彤擦幹了頭發後,見機的出去了,曲氏又跟女兒說起了私房話。
“姑爺畢竟年輕,若是貪了嘴,你也不要怕,不要跟他對着幹。女人是水做的,你的委屈都哭給他看。咱們家家世不比人家,你進門別自卑,自己看不起自己,先抓住姑爺的心是上策,至于旁的人,先面上敬着,等你生了兒子,她們對你可有不一樣了。”
……
一件件一樁樁都是曲氏這麽多年的心得,玉彤深深的記在心裏,她聽說女方都會準備陪嫁丫頭,就是預備通房的,可曲氏沒有跟她準備,而是另辟蹊徑的教她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她十分感激母親這樣設身處地的為她着想。
夜深了,玉彤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