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啊？” 戚珣聽到夏知命說的話，第一反應就……
第30章 “啊？” 戚珣聽到夏知命說的話，第一反應就……
“啊？”
戚珣聽到夏知命說的話, 第一反應就是驚訝，一時之間，戚珣有些說不出來話來。
夏知命卻繼續說了下去：“代號‘明珠’的鬼, 在二十年前被拐賣，當了‘來娣’二十多年。最終含恨而死，成為了地縛靈。在獲得力量之後離開了那座大山, 前往尋找自己家鄉的道路。”
“她沒找到自己家嗎？”
戚珣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夏知命将棒棒糖含了回去：“找不着的, 當年是她媽帶着她回姥姥、姥爺家，剛到地方明珠就被拐賣了。她只記得當時走丢的地方，一直在往姥姥姥爺家找。但是她爸媽并不在那裏，而是在別的城市。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了, 她家裏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她爸媽也沒找她？”
“找了啊。但是她爸媽多年積郁成疾，連家裏的房子都賣了, 還是沒找到, 半路就病死了。”
“……”
夏知命拍了拍她的肩膀：“嘿, 你也別想太多。畢竟這件事都過去五六年了, 從調查員發現明珠到現在都這麽久了, 當年的漏網之魚也被抓到繩之以法了。”
戚珣的心情還是有些糟糕，她忍不住去想：即便這樣, 明珠也還是沒有傷害別人，只是一只在尋找回家的路。難怪友善派的人，會一直能一直用“明珠”的事情, 把敵視派怼得無話可說。
夏知命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惡劣的表情, 幹脆靠在戚珣身邊開口：“戚珣啊，你該不會以為, 明珠變得這麽強，一個人都沒殺吧？”她低聲“呵呵”笑了出來：“你別忘了，它原本也是地縛靈，是強大到可以離開自己死亡所在地，才走出來尋找自己的家的。”
“根據調查員的情報，明珠在變成鬼之後沒多久，就殺光了它所在村落裏所有的人。一共十六戶将近一百人，誰都沒放過。不管是在村落裏的孩子，還是同被拐賣來的婦女，全都死在了它手裏。”
戚珣剛剛升起的那絲對明珠的憐惜之情，又因為夏知命的話，而被潑了冷水。她其實并不覺得明珠做錯了，被拐賣的婦女恨到想要殺死拐賣自己的人，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但她也不能說明珠做的全對，至少其他被拐賣的人……
夏知命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了，想破腦袋你也想不明白的。”
哪怕夏知命這麽說了，但戚珣還是忍不住在想明珠的事情。但緊接着，迎面走來的學期末考試周，就讓她無力再去想更多的事了。戚珣還得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跟他們說暑假不回去的事情。
這事沒那麽容易說通，戚珣小時候落水生過重病，戚珣的父母因此對戚珣特別擔憂，一點小事都會引起他們過分的關注。就連高考填志願的時候，他們都希望戚珣在老家上，不要離開他們。
但作為幼鳥，總有想要展翅高飛的時候。戚珣和父母吵了好大一架，才終于填報了新潭市的大學。現在戚珣說暑假不回家，父母更是擔憂壞了，打了無數個電話想讓戚珣回來。戚珣據理力争，還給他們看了自己吃公家飯當實習生的證明，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同意暑假留校。
饒是如此，戚珣親媽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問她：“你不會打算畢業後也留在新潭市吧？媽媽不想你離開媽媽，你小時候那麽粘媽媽的，這種事情媽媽不允許啊！哪怕工作很好，但你是個小姑娘，還是留在老家，有爸媽照顧着更好啊。”
“我也不會一直留在這邊的啦，我感覺這個工作也不可能一直讓我幹下去，頂多實習期過了，就待不下去了。”
聽到戚珣這麽講，她親媽才松了口氣，還戀戀不舍說：“那你要多給媽媽打電話哦。”
等考完一門大的，戚珣舍友拉着戚珣一塊去搓了頓火鍋、看了個電影。等散場的時候，戚珣打了輛出租車。戚珣的舍友們耐心記下了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才和戚珣揮手再見，而後結伴走回宿舍。
坐到車上後，戚珣打開手機玩了起來，結果沒玩多久，就聽到前面的司機突然說：“小姑娘，你是去吃火鍋了嗎？”
“是的，我身上味道這麽大嗎？”
戚珣沒忍住，擡起手聞了一下衣服上的味道，她倒是覺得還好。剛剛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門口還有個除味機，她們宿舍人都好奇，輪着去上面給自己噴了一下。雖然也沒太大的用處，但總歸，讓自己身上味道沒那麽大了。
戚珣還在想，可能味道是真的有點大，讓司機都聞到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剛想道歉，就聽到司機接着說：“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天到晚就知道給別人添麻煩，味道那麽大，等你下車我不知道要散多長時間味道才能去接下一個客人。真是麻煩。”
聽着這話，戚珣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想到了夏知命，要是換了夏知命，她肯定不會慣着司機。于是戚珣也陰陽怪氣了起來：“那你真是運氣不好才能碰上我，回家最好燒香拜拜，保佑你遇不到任何一個剛吃過火鍋、串串、燒烤、烤魚的客人。再說，我還沒說你呢，你身上不是也有煙味？我還沒打算投訴你抽煙呢，你先說起我來了。”
一通話說完，戚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爽了。
爽！原來怼人是這種感覺！而且還不用顧忌對方怎麽想的，光把自己說出來的就完事了！
戚珣是怼了個爽，但是前面的司機卻臉色鐵青。他的手緊緊握着方向盤，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說話。
氣氛微妙的安靜了下來，還透露出一絲尴尬。戚珣畢竟是個特別有素質的人，她在安靜下來之後，就開始反思自己：我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也許自己身上一股火鍋味，是有點影響後面坐車的客人。
但讓戚珣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她頂多反思自己說話過分，但話又說回來，做錯事的還是司機。就是現在這種，安靜的氛圍，有些尴尬。
好在司機在不久後就打開了車載廣播，聽了起來。只是現在時間還沒到深夜，竟然就有深夜電臺了。當廣播說出“歡迎來到1149深夜電臺，我是你們的主持人”的時候，戚珣還下意識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才剛剛九點半。
她們宿舍雖然出去吃了火鍋、看了電影，但并沒有待得太晚，大家都是學生，舍友們還要卡着門禁回宿舍，自然不可能胡天海底的亂玩。才九點半，就有深夜廣播了？戚珣感慨了下，現在的廣播時間也太怪了。
她還認真的聽了一會兒，然後就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不是在說什麽兇殺案，就是鬼故事。還有一個比較貼合現在情景的鬼故事——司機深夜載客，客人是個女人，結果中途遭遇鬼打牆，再往後一看，客人竟然是個鬼！
戚珣聽着就覺得別扭，因為她現在，還不能算個完整的人。
不愧是深夜電臺啊，說的內容都是深夜該說的。
戚珣戴上了耳機，她實在不想聽深夜廣播裏面說的內容，低下頭玩了一會兒自己的手機。她看了一部電影解說，足足二十分鐘，結束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怎麽還沒到地方。學校距離公寓并不遠，從上車到現在也遠不止二十分鐘了，戚珣擡頭，卻驚愕的發現周圍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景象——而且還是在郊外。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沒了建築物，而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只有在遠遠的邊際，才能看到城市中高樓大廈的燈光。戚珣下意識想着要報警，但得先知道自己的位置。
在這一刻，戚珣還覺得是司機起了歹念，至少是人為的。可是當她打開手機定位，查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地圖上面一片空白，什麽都看不到。同時，前面的司機突然對自己說：“客人，你在看什麽呢？”
戚珣擡起了頭，這一眼，差點讓自己的魂都驚飛了出去。
那個司機的腦袋直接轉了過來，是一百八十度的那種轉彎，他的腦袋直接別到了背後，雙眼直接瞪了出來。在外面路燈的照射下，戚珣能夠清楚看到他的眼睛像金魚一樣向外凸着、瞳孔很小，眼白卻很大，就好像缺水幹涸而死的魚。
——哈哈、哈哈……
戚珣在這瞬間，甚至想幹笑。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倒黴，只是晚上回去的路上，打了個出租車，竟然還能碰上鬼。深夜電臺裏面還在說着它那無聊的故事，甚至和出租車司機開着玩笑，讓他們小心深夜搭載的客人，不知道是人是鬼。
司機還問戚珣：“客人，您是鬼嗎？”
這一點，還真不好說。
但戚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變成鬼來幹掉面前的司機，只能搖了搖頭：“我不是。”她也沒說謊，戚珣壓根不覺得自己是鬼。
“您不是就好，是的話，我不是就危險了嗎？”司機說話的時候，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戚珣，仿佛希望得到她的認同。
那倒是也沒錯。
戚珣點了點頭，司機的心情好了不少，腦袋別了回去，繼續開車。說的話卻是一開始她剛上車時候問的：“小姑娘，你是去吃火鍋了嗎？”窗外的路燈一個接一個的路過，車內的燈光也忽明忽暗，戚珣往前看，只見連儀表盤都沒有一點亮光。
“是的，我吃火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