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夏知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穿上了她那身标志性的道袍,她站在……
第48章 夏知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穿上了她那身标志性的道袍,她站在……
夏知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穿上了她那身标志性的道袍, 她站在戚珣和虎外婆的另一邊,三者俨然變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虎外婆喉嚨裏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只是和剛才不同, 更像是在戒備、警告夏知命不要過去。看來夏知命帶給虎外婆的壓力,也很足。
聽到夏知命的話,戚珣瞪大了雙眼:夏知命忙什麽去了?!不是自己跟虎外婆對峙、還被那四人給誤會了嘛。
夏知命卻不管戚珣和虎外婆, 從兜裏掏出一個棒棒糖,包裝紙直接扔在了地上。她嚼着棒棒糖, 對着虎外婆一個颔首:“你說說看,我也想知道你能說出什麽鳥話來。”
虎外婆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看到戚珣和夏知命都沒有動,它眼睛就骨碌一轉, 緊接着突然呲着個大牙,露出了有些滲人的笑容來:“你确定要俺說嗎?”
“說。”
夏知命那才是真正的雲淡風輕, 臉上表情一點不露, 讓戚珣看了都覺得敬佩。這才是真正靠譜的大人模樣, 自己和夏知命比起來, 那差得可太遠了。
虎外婆卻沒有很老實, 它還忍不住左右踱步來回走了兩圈,只是沒靠近戚珣的人身、也沒遠離。戚珣看得出來, 虎外婆其實想跑的,但它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人身上,看起來就特別饞、特別想要。
它這樣的眼神, 讓戚珣覺得有些熟悉。仔細想一下,那——那個石頭精, 似乎也是這樣的眼神注視着自己。戚珣心頭一怔,總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
如果只是一個鬼眼饞自己, 那或許不能說明什麽,可現在第二個連命說不定都要沒了還在眼饞自己的鬼出現了;再加上自己身上也有很多怪異之處,已經不難說明——說不定虎外婆真知道些什麽。
夏知命還沒攔着虎外婆,沒說不讓虎外婆說,戚珣看着虎外婆躊躇的那個勁頭,立馬急了。她伸出手,黑色的霧氣直接湧了過去,将白霧壓到稀薄,黑霧化成了一只大手,将虎外婆緊緊抓住。
虎外婆一時受驚,讓老虎鬼的模樣顯現得更多。作為一個老虎、一只鬼,它變得越來越大,就好像真的成年老虎那樣。但人類的肢體特征,還在虎外婆身上隐約出現。
但它就算再變大,在戚珣那黑霧的大手中,也變成了小貓咪。
【說。】
戚珣一句話,讓大老虎也不得不乖巧起來,它身上老虎的模樣褪去了些,變回了原本虎外婆的模樣,它轉着眼睛:“我說,可是……我也不能白說啊,我要是說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戚珣蹙起了眉來,她是真不打算放過虎外婆,就它可以流竄作案這一點,就很難讓人放了它。要是把虎外婆放了,那是徹底放虎歸山了。以後還說不準,有多少小孩會遭殃。
可是她看了看另一邊的夏知命,她沒說話,戚珣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好,我答應你,我不會殺你。”
不僅如此,黑霧還放開了虎外婆。虎外婆落到地上,四腳着地,它滴溜着眼睛看戚珣和夏知命,才開口:“你們倆真的很有意思,有意思極了。一個命格天潢貴胄、卻堕了凡塵;一個命格奇異,愣是少了一半。”
“俺就知道這麽多了,那、那俺先走了……”
它說完就想跑,可是戚珣的黑霧大手又将虎外婆抓住了,虎外婆瞪大了眼睛,那雙老虎眼睛更大了。它看向戚珣,滿臉都是“你怎麽能不講信用”。戚珣卻看向夏知命:“我問完了……”
“哦。 ”
夏知命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掏出一把銅錢小劍,徑直走向虎外婆,同時還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個符咒。符咒掐訣燃起了火焰,而後抹在銅錢小劍上,緊接着直接刺進了虎外婆的眼睛裏。
夏知命往它那邊走的時候,虎外婆還一邊呲牙發出“嘶嘶”的哈氣聲,一邊扭動着身子,怒斥戚珣違背契約。
戚珣轉過頭,就當沒聽見虎外婆罵的。和夏知命待久了,她也變壞了。夏知命肯定不會放過這鬼的,倒不是因為她是什麽超絕正義感,而是她跑了這麽長時間、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還翻山越嶺……如果不殺了虎外婆,難解她心頭之恨。
夏知命是什麽性格,戚珣可太了解了。
夏知命在刺虎外婆的時候,嘴巴也沒閑着,罵罵咧咧的:“就是你害得老娘跑這麽遠、還躲在深山老林裏是吧?!你知道老娘為了找你忙活了多久嗎?!還想活、做夢去吧你!”
啊——真的很符合夏知命的風格啊。
戚珣感慨。
她估計哪怕自己真的放了虎外婆,夏知命都會把它給抓回來重新弄死。
只是虎外婆被弄得煙消雲散了,還有很多問題團聚在戚珣的心頭。夏知命嚼着棒棒糖,雙手插兜轉過身來看她。戚珣猶豫了很久,問出了一個問題來:“那個,孩子們怎麽樣了?還活着嗎?”
戚珣又不是小笨蛋,思考之後很快就知道夏知命去幹什麽了。剛剛虎外婆跟他玩調虎離山,殊不知它早就中計,中了夏知命的調虎離山之計。在它出現的那一刻,夏知命估計就已經想辦法脫身,摸到虎外婆的老巢去了。
在戚珣獨自一人面對虎外婆的時候,夏知命肯定忙活着解救那些被它給抓到行船山的孩子們。
夏知命現在站在這裏,戚珣也猜到那些孩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戚珣還是擔心——孩子們到底如何了,已經被虎外婆吃掉了嗎?她因為擔心,所以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比起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它的,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戚珣并不覺得,自己一人的問題,要淩駕于那些孩子們之上。尤其自己這個,也不是那麽生死攸關的事情。
夏知命不由自主笑了下,帶了點嘲諷的意味:“你還真是善良,比起自己的事,竟然更想問我這個嗎?”戚珣沉默了會兒,因為她也知道以夏知命的性格,如果是她自己面臨這樣的情況,絕對會先問自己有關的事情。
戚珣抿了抿嘴唇:“我也挺想知道我自己是怎麽回事的,但這個,比起孩子們來說并不着急啊。”
夏知命停了了笑容,上下掃視了一圈戚珣,接着才回答:“他們沒事,有你這個香饽饽吊在前面,那家夥暫時沒心情吃那群小孩。”
說完,夏知命踹了戚珣一腳,戚珣的鬼身不受控制往自己的身體那邊飛了過去。等她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夏知命車上的副駕駛位置,身前的安全帶都是系好的。
戚珣愣了愣,她沒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是在想事情。
有些不太清楚、甚至已經忘記的事情,在這一刻,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在第一次廟會的時候,那石頭精就對自己有超乎尋常的興趣;這個是她在之前就已經注意到的。但是第二次豔紅賓館的時候,她有一個小地方,給忽略掉了。
當時她看完了網上關于月忌日的說法,問夏知命,如果到時候鬼還是不出來怎麽辦。結果夏知命看了自己一眼,對戚珣說:“它一定會出來的。”
戚珣那時候沒想那麽多,但是現在想來,在月色下、夏知命的那個眼神耐人詢問。她特意轉過頭看自己的那一眼,并不是因為她問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而是捕獵者在看自己精心為獵物準備的餌食。
已知戚珣對于鬼的吸引力是致命的,那夏知命都帶着戚珣來了,有多少鬼能從這個誘惑中逃脫呢?石頭精不能,倒懸鬼不能,虎外婆也不能。它或許早就知道夏知命離開去找那些小孩子了,可它并不在意,因為……戚珣才是它的目标。
虎外婆是個狡猾的家夥,說不定那些小孩,本來就是特意為了将夏知命引開的棋子。夏知命也只是将計就計。這本來就是一個你我皆知的游戲,而戚珣,就是夏知命那顆最好的棋子。
戚珣在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後,其實有些五味雜陳。她并不怪夏知命拿自己當棋子,去誘惑虎外婆,讓它離開老巢好讓夏知命更快找到孩子們将他們解救出來。
但是戚珣想,如果夏知命能夠告訴自己的話……自己最起碼不會那麽驚恐、那麽不知所措。
可夏知命的性格擺在那裏,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謎語人,她肯定不會和自己說清楚的。戚珣嘆了口氣,正在開車的夏知命看她醒了,幹脆直接開了口:“一天到晚有什麽好嘆氣的?你早就知道我是這樣的人,與其一天到晚說着喜歡,不如早點看清楚跑路算了。”
夏知命這麽說,反而會讓戚珣去想:也許她就是不想回應自己、想要趕自己走,所以才故意這麽做、這麽說的。另一方面,戚珣卻知道,夏知命并不是那種欲擒故縱的性格。
她是發自真心的想要告訴自己:別愛姐,沒結果。
戚珣幹脆不回應夏知命的這句話了,轉而問夏知命:“那個虎外婆說的命格,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天潢貴胄、堕了凡塵,什麽叫做命格奇異、缺了一半?
戚珣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天潢貴胄,她就是普通家庭出生,最起碼也得到超級富二代,才能擔天潢貴胄這個詞吧。她真不可能有什麽真假千金的惡俗劇本,戚珣從小到大的照片都在家裏放着呢,小時候那和父母是真像。
哪怕是現在,眉眼也依稀還有父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