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60）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60）
花漾古鎮。
青石板路上，兩旁是古色古香的木樓。沿街的花樹競相開放，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微風吹過，花瓣輕輕飄落，如夢似幻。
茶館內，說書人正繪聲繪色地講述各種故事，引來陣陣掌聲與喝彩。
靠窗的位置，兩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喝着上好的龍井，偶爾說兩句話，氣氛融洽。
這正是烏慕舟和祁霁兩人。
祁霁輕啜一口茶：“再過兩個月，珩珩要行冠禮了。”
“已經離開四年了，也是該回皇宮看看了。”烏慕舟微微皺眉，有些不太高興，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笑眯眯說，“剛好，趁他行冠禮的時候，把登基儀式一起辦了。”
祁霁瞥了他一眼，挑眉：“就這麽不想在皇宮待啊？”
烏慕舟拉着他的手：“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只有我和阿霁，沒其他人打擾。”
烏宣珩對他倆的影響其實不大，但到底會分走一些祁霁的注意力。烏慕舟更喜歡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生活，這樣祁霁的眼裏只有他了。
祁霁笑了：“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兩個人剛剛好。”
他看向窗外，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這裏很漂亮，熱鬧不喧嚣。”
烏慕舟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托着下巴笑意盈盈：“那就在這裏買一所宅子，當做我們養老的地方。”
“好啊～”祁霁摩挲了一下手裏的杯子，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
烏慕舟一寸一寸掃視祁霁的臉龐，語氣充滿了肯定：“可你越來越好看了。”
祁霁：“你喝的是茶，還是蜜？”
烏慕舟：“肺腑之言。”
祁霁輕笑。他都已經發現自己眼角長皺紋了，怎麽可能越來越好看，不過烏慕舟願意這樣哄他，他很高興。
“四年了，也不知道皇宮會有什麽變化……”烏慕舟眼裏閃過一抹懷念。
這個問題，祁霁也很好奇。
皇宮會有什麽變化？他們認識的人會有什麽變化？
他們回去後沒直接到皇宮，而是在扶桑城轉了一圈。
景還是當初的景，但是他們的心境卻發生了改變，頗有種故地重游的感覺。
四年的時間能發生什麽？
四年，足夠讓一個不及他們肩頭高的少年和他們并肩而立。
但是四年，也足夠自己養大的崽被狼崽子叼走了。
烏宣珩在宮門口迎接他們的時候，裴景焱是陪在他身邊的。
太明顯了，實在是太明顯了。盡管烏宣珩和裴景焱并沒有做什麽親密的動作，但他們之間的氛圍就是不一樣，偶爾眼神對視的時候簡直都要拉絲了。
既然烏慕舟和祁霁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回宮後屏退衆人，直接問他倆是怎麽回事。
于是，烏宣珩和裴景焱就跪在他們面前坦白了，他們兩個已經相戀兩年了。
烏宣珩見他們不說話，生怕他們責怪裴景焱，大聲說：“是兒臣勾引的他。”
裴景焱立馬接道：“不關太子殿下的事，是臣引誘在先，要罰就罰臣吧。”
烏慕舟、祁霁：“……”
怎麽搞的好像他倆像是打算拆散他們的惡毒長輩一樣？
烏慕舟揉了揉眉心，感覺頭疼：“又沒說不讓你們在一起，反應那麽大幹什麽？”
這倆孩子從小就在一起，知根知底，就算真的相處出來了感情也很正常。
“真的？”烏宣珩眼睛亮了。
祁霁看這兩人，淡淡道：“珩珩，冠禮之後你要繼承皇位。你想和裴景焱在一起，要麽掌握大權，讓那些大臣們都反對不了你，要麽讓裴景焱去邊疆賺軍功，成長到能配得上你的地步，讓所有人都說不出反對的話。”
“你們，選哪一個？”
裴景焱毫不猶豫：“臣選第二個。”
怎麽能一直讓太子殿下為他付出呢？
他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太子殿下身邊，為此，他願意付出任何努力、任何代價。
義無反顧、全力以赴。
烏宣珩見他選了第二個，有點郁悶，因為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兩個将會分開很長一段時間。
但烏宣珩尊重他的選擇。
“那……那我也選第二個。”烏宣珩說完，回想起祁霁剛剛說的話，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等等……登基大典！”
烏宣珩震驚不已：“父皇，亞父，你們兩個不會剛回來又要走吧！”
烏慕舟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無事，烏宣珩這幾年監國已經完全熟悉了當皇帝的業務，後面還有賀蘭沐風出謀劃策，所以烏慕舟打算直接讓他登基，自己做太上皇，和祁霁繼續浪跡天涯。
烏宣珩：……
有點意外，但又覺得很合理。
正如計劃中那樣，烏宣珩繼承皇位沒多久，烏慕舟和祁霁就走了。
他們又在外面玩了幾年。
期間，他們去北毓和微生綏敘舊，那時候微生綏已經是皇帝了，而單純的微生凜被保護的依舊單純。
再後來，他們回到了花漾古鎮，打算在這裏共度餘生。
他們像尋常伴侶一樣，會去逛集市，會給對方描眉束發，會興之所起對弈，也會悠悠哉哉品茶。
春和景明，夏日悠長，秋月如鏡，冬雪紛飛。
一年又一年，一歲又一歲。
直到那個冬季。
白雪皚皚，漫天飛舞，銀裝素裹了整個世界。庭院裏，寒梅傲立，枝頭點點紅色與紛飛的白雪相映成趣。
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依偎在一起，透過窗戶看窗外的景色。
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烏慕舟靠在祁霁的肩上，慢吞吞地說：“我愛你。”
祁霁語氣溫柔：“我也愛你。”
睡吧，醒來即是新生。
烏慕舟滿足地閉上了眼，心髒跳動聲弱了下去，最終歸于寂靜。
與此同時，祁霁的手腕腕骨上，突然浮現三根紅線，其中一根的另一端，連在烏慕舟的心髒上。
紅線從心髒收回，帶出了一枚晶瑩剔透、閃閃發光的靈魂碎片。
祁霁想，終于不是烏漆嘛黑的顏色了。
暴怒原罪抹消，三分之一靈魂碎片回收，該前往下一個世界了。
……
什麽叫世事無常呢？
大概是，上一秒還在說“我愛你”的人，下一秒卻把你踹翻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