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暴食邪神X異人飼主(2)
暴食邪神X異人飼主(2)
一棟老式公寓的頂層。
房間背光,一張單人床占據了大半空間,還有幾件簡陋的家具,單調至極,死氣沉沉。
這就是原主租的房子,也是祁霁未來一段時間要住的地方。
祁霁拉上了窗簾,房間徹底暗了下來,只剩一盞昏黃的臺燈孤零零地立着,散發出微弱而朦胧的光暈。
房間的陰影似乎都活了過來,蠕動着,彙聚在一起,逐漸形成一個人形。
墨發如瀑,黑袍加身,容貌俊逸,氣質妖邪。
祁霁微微颔首,很自然地打招呼:“又見面了。”
原本在萬裏之外、剛抓住一只高級污染、打算進食、卻突然被強制召喚而來的烏慕舟:……
烏慕舟笑了,笑容中,滿是殘忍和冷酷:“人類,你惹怒了我。”
居然打擾了他的進食!
不可饒恕!
簡直不可饒恕!
如潮水般的黑色陰影壓制着祁霁,讓祁霁跪在烏慕舟面前。
烏慕舟挑起祁霁的下巴,居高臨下打量他。
看起來有些寡淡的臉,很瘦,皮膚是那種透明的蒼白。眼型透着一股厭世悲觀的感覺,但是睫毛又密又長,宛如用炭筆描出來的一般。
烏慕舟臉色陰沉:“把你的靈魂獻祭給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舍不得殺我。”祁霁眼尾上挑,語氣篤定,甚至唇邊帶着幾分笑意。
烏慕舟眯了眯眼,這個人類說的很對,他不舍得。但是他現在非常不爽,所以他決定給這個人類一些顏色瞧瞧。
盡管這個人類的靈魂和精神都很強大,強大到連他都感到驚訝和敬佩,但人類到底是人類。
人類的弱點就是,明明他們的身體十分脆弱,卻又非常怕疼。
一大團黑霧包裹着一枚種子湧進了祁霁的心髒,種子瞬間生長,在他的身體裏蔓延。
祁霁悶哼一聲,覺得四肢百骸如針紮般痛。
烏慕舟冷眼看着他表情痛苦的樣子,一瞬間就心情愉悅了,嗤笑:“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擾我進食。”
“是因為餓了,所以才生氣嗎?”祁霁一邊問着,一邊扯開了手腕上包紮的繃帶。
誘人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烏慕舟眼底猩紅一片,為什麽這個人類身上的血這麽美味?
烏慕舟俯身,從遠處看,就像是他親吻在了青年的手腕上,但其實,那是不含任何感情的、純粹的進食
不僅美味,甚至還能幫他恢複實力,比他吞噬高級污染的效果還要好。
心髒的種子不再作亂,可被吸血的感覺也不好受,過了沒一會兒,祁霁咬牙切齒地說:“停下來——”
烏慕舟又吸了幾口,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嘴。
可持續發展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點了點祁霁的手腕,猙獰的傷口瞬間光滑如初。
烏慕舟不僅不餓了,而且感覺力量變強了一點,連語氣都沒那麽惡劣了:“儲備糧,告訴我,你是用什麽方法把我召喚過來的?”
“我覺得,只要你動動腦子就能想到。”祁霁面無表情。
稱呼從愚蠢的人類變成儲備糧,這聽起來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烏慕舟又操縱起祁霁心髒的種子,慢條斯理地說:“人類,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儲備糧,不可以對我那麽無理。”
什麽叫做動動腦子就能想到?其實他知道,他被召喚過來,肯定跟他喝了儲備糧的血有關系,但既然他開口問了,儲備糧就應該回答他,而不是用這種态度對待他。
這種既不乖巧又不聽話的,一般在他面前活不過三秒。
儲備糧是個例外。
祁霁咬住了唇,那種疼其實挺難忍的,就像是血肉中長出了一根根的倒刺,讓人疼得忍不住想在地上打滾。
看見櫃子上有把水果刀,祁霁艱難地攥在了手裏。
烏慕舟嘲諷地勾起了唇:“愚蠢的儲備糧,你該不會以為自己能傷到我吧?”
下一秒,他看見祁霁将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髒,一副要自殺的姿勢。
黑色的藤蔓迅速纏住了祁霁的手腕,把水果刀搶了下來。
烏慕舟震驚:“你想幹什麽?”
祁霁漫不經心地笑了,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疼得受不了,想死不行啊?”
烏慕舟眼裏燃起熊熊烈焰,卻還是讓那顆種子安靜下來了。
這種時候不應該求饒嗎?他的儲備糧怎麽和深淵裏的那群污染完全不一樣!
祁霁癱坐在地上,望着烏慕舟,懶洋洋說:“去給我弄點吃的。”
烏慕舟再度震驚:“你在命令我做事?”
他可是深淵所有污染都懼怕的存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更沒有人敢吩咐他做些什麽。
“喝我那麽多血,幫我做點事都不願意啊?”祁霁閉上了眼,面無血色,“我馬上要休克了。”
烏慕舟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瞪了他一眼:“等着。”
等烏慕舟離開後,祁霁揉了揉眉心,感覺頭疼欲裂,畢竟失血過多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他冷笑,這血你就喝吧,現在喝的有多快樂,以後哭的就有多慘。
與此同時,李茜和程平在這棟老式公寓外守着,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包括檢測污染指數的儀器也未發出任何警報聲。
其實那是因為,當烏慕舟現身的時候,公寓頂層,一道黑色屏障遮掩了所有氣息。
他是深淵被冠以邪神之名的最強污染,隐匿氣息對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
烏慕舟不是人類,也不懂人類世界的規矩,更不知道該怎麽投喂人類。
但是他可以随意污染人類,讓人類幫他做事。
他的聲音、他的面容、他的存在,對人類甚至污染來說都是不可直視之物,只有祁霁能直面他毫不改色。
烏慕舟沒過多久就帶回了成堆的食物,他的儲備糧卻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很瘦弱的身軀,蜷縮起來小小一團。
烏慕舟看着床上的青年,舔了舔唇。
想把這個人吃了,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從裏到外,從血肉到靈魂,全部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