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

第17章  “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

課間休息。

許由靠在椅子裏看手機,餘光察覺到曹方鑫似乎頻頻在朝自己這邊看,像是有話要說。

她猜測會和莊徹有關,假裝沒看到。

[-.-:放學我來接你。]

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來一條新消息。

許由看了一眼,沒回,收起手機。

放學後,許由坐在位子上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對一旁的邱思思和曹方鑫道:“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晚點自己回去。”

邱思思爽快點頭,跟許由說了聲明天見之後,背着書包一溜煙跑走了。

放學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許由把電腦放進包裏,擡頭看向還在自己桌前站着的曹方鑫,溫聲詢問道:“還有事嗎?”

曹方鑫沖她笑笑:“你和莊徹很熟嗎?”

“還……好,一般。”

許由在心裏琢磨着該怎麽樣把曹方鑫糊弄過去,結果曹方鑫話鋒突然一轉:“你有什麽事,不久的話我等你一起回去吧,我冰箱裏的菜吃完了,我們還可以順道去超市逛逛。”

許由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好像沒有跟曹方鑫熟到這個地步吧。

她語氣多了幾分疏離:“你先走,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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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鑫笑容僵硬一瞬,很快調整過來:“那行吧,明天見。”

許由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的時候,樓裏的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

教室在二樓,走廊是開放式的走廊,可以看到一樓大廳的光景,走廊和樓梯連接,許由順着樓梯往一樓走時,一眼便看見了懶洋洋倚在大門旁沙發裏的莊徹,以及站在他旁邊的,有點眼熟的女生。

“莊徹,你還沒有走啊。”

尹曉潔這幾天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和莊徹單獨相處,剛才下樓時看到莊徹一個人坐在沙發裏,便立刻走上前來。

周五那天晚上她主動提出讓莊徹送自己回去,結果莊徹只用“有事”兩個字便将她草草打發,但她仍不願意放棄,還想為自己搏一把。

“要一起走嗎?”

“不了,我在等人。”

“等——”

尹曉潔問話還沒有出口,就看見莊徹的視線越過她,看向她身後。

她順着莊徹的視線轉頭,發現是周五派對上莊徹主動搭話的女生,笑容頓時變得勉強:“你在等她?她是你的……什麽人?”

莊徹起身,目光自許由出現起,便緊緊黏在她身上,沒有再看過旁人,語調輕佻:“那得看她怎麽說。”

許由下到一樓,莊徹也恰好走到她面前。

“晚飯想吃什麽?”莊徹問。

許由看一眼女生落寞離開的背影,視線回到莊徹臉上,說:“上次河邊那家意餐吧。”

那家的提拉米蘇真的挺好吃的,至于其他的菜,周六晚上許由看莊徹吃得挺香,所以她也想嘗嘗。

“行。”

莊徹便帶着許由去了河邊的那家意大利餐廳。

吃完飯,兩個人慢慢往回走,莊徹突然開口:“今天下午坐在你旁邊那個男生是誰?”

許由無奈瞥他一眼,就知道他下午那一出“鸠占鵲巢”是在故意針對曹方鑫:“他是我同學,我們只是一起在做小組作業而已。”

莊徹冷笑:“做小組作業需要離得那麽近嗎?就他那小身板,旁邊桌子空了那麽多地方,放不下他一條手臂?非要跟你擠在一塊?”

許由感覺自己頭又開始疼了:“我們之前在讨論,大家都離得很近,他不是故意的。”

莊徹輕嗤一聲,明顯是不信。

許由嘆氣:“他沒做錯什麽,對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就是單純把我當朋友而已,你別針對他。”

“那你平時也離他遠一點,我不喜歡他。”

許由停下腳步,語氣嚴肅:“莊徹,我雖然跟你在一起,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不能用你個人的喜好來幹涉我交友。”

“而且,不是每個接近我的男生都是因為喜歡我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有魅力。”

莊徹冷哼,一副你在瞎說什麽的混不吝模樣。

許由氣悶,索性不跟他說了,腳下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經過一個廣場時,許由忽然聽見一陣歡笑聲,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那是戶外滑冰場。”

莊徹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許由剛一回頭便撞進他懷裏。

莊徹摟住許由,垂眸看她:“冬季限定,想去試試嗎?”

許由在莊徹懷中擡頭。

就像上周六一樣,莊徹的脾氣來得快,但去得也快,他眼中帶着詢問,廣場上明亮的燈光落進那雙黑沉的眸子裏,将此刻的他襯得很溫柔。

許由眨眨眼:“可是我不會滑冰。”

莊徹笑了:“我會,我教你。”

許由仍在猶豫:“我明天還有課呢。”

莊徹笑得更厲害了,震動感透過厚厚的衣服傳遞到許由胸口:“下午的課而已,再說了,我們又不會在這裏滑一整夜,人家也要下班回去休息的。”

他低頭湊到許由耳邊,用近乎呢喃的語氣道:“你明天早上還可以睡一個懶覺。”

許由:……這人又開始不正經了。

而且,他還真是對自己的課程表了如指掌呢。

換上笨重的冰刀鞋,許由在莊徹的攙扶下,艱難地走到滑冰場的入口處。

腳踩上冰面的那一刻,毫無摩擦阻隔的順滑感讓許由立刻抓緊了莊徹的手臂,她忍不住叮囑道:“莊徹,你千萬別放手啊。”

莊徹立在冰面上,兩只手穩穩從下托住許由的手臂:“嗯,我不會放手的。”

許由小心翼翼地走到冰面上,莊徹在她站穩後,便扶着她,倒退着朝滑冰場的中央滑去。

“等一下,等一下!”

許由瞪大眼睛,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莊徹的手臂上,彎着腰臉快埋進莊徹胸膛,一動不敢動,表情難得驚慌:“我、我、我不行,你快帶我去邊上,我不要在中間,我要去邊上扶着欄杆。”

莊徹挑眉:“我扶着你不是一樣的?”

許由感覺此刻的自己像一根無依無靠的狗尾巴草,身側滑過一個人掀起的微風就能把她吹倒:“你滑得太快了,我不要你扶。”

莊徹失笑,放慢了速度:“這樣,可以了嗎?”

許由緩緩直起身,調整一下呼吸:“好像可以了。”

莊徹松了一點手上的力道:“那你自己試着滑滑看,放心,我會扶着你。”

許由開始挪動自己兩條僵得跟木頭似的腿。

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循環往複,雖然移動速度比龜速快不了多少,但好歹是能滑起來了。

她興奮地擡頭,準備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莊——”

樂極生悲這個詞在任何時候都能适用。

就比如現在,許由剛想對莊徹說她好像會了,腳下倏地一滑,整個人就朝後倒去。

莊徹手上立刻用力,把許由拉進自己懷裏。

咚!

莊徹摔坐在冰面上,許由有他護着,倒在他身上,倒是沒有被摔着。

一切發生的太快,許由都沒能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只隐約記得自己倒在莊徹身上時,好像聽見了一聲悶哼,她着急忙慌地從莊徹身上撐坐起來,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你沒事吧?摔到哪了沒有?”

許由皺着眉頭一臉擔憂。

莊徹還是那副散漫的笑,看樣子是沒有摔疼,單手支在冰面上,任許由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才開口:“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咱們現在還在外面呢。”

許由收回手,不輕不重地捶了他一下:“我在問你摔哪了。”

莊徹握住朝自己砸下的拳頭:“衣服穿得厚,沒摔到。”

經過這一茬,莊徹變得更加小心,帶着許由繞着場邊滑,也不往人多的地方去。

滑了幾圈之後,許由漸漸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掌握了滑冰的技巧,自信滿滿地讓莊徹放手。

莊徹手上松了力道,卻沒有放開:“你确定?”

許由松開了抓着莊徹衣服的手,試着靠自己站穩:“你放開吧,我覺得我可以。”

莊徹收回手,緊跟在許由身側。

許由兩手擡平在身側保持平衡,逐漸放開了膽子,也學着場內其他人的模樣,開始勻速地滑起來。

莊徹沒想到許由剛來時還是一副害怕到不敢放開他手的模樣,過了十幾分鐘,僅僅只是眨個眼的工夫,就“嗖”的一聲,從他面前蹿了出去。

緊接着下一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因為慣性往前滑出去好幾米才停下。

莊徹立刻滑到許由身邊,眉頭緊蹙:“怎麽回事,摔疼了沒?”

“我好像學會了,”許由沒覺得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莊徹,問,“莊徹,你看見我剛才滑的了嗎,我好像學會滑冰了。”

莊徹看着許由興奮到變得紅撲撲的臉,和她一起笑開:“嗯,看到了。”

許由的膽子在摔過一次之後變得更大,興沖沖地又要往場中央滑,莊徹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側。

“哎呀,莊徹,你別拉我呀,我不怕了,我可以自己滑。”

“我怕,你拉着我,行了吧。”

“……”

一個小時的滑冰時間很快過去,許由玩得意猶未盡,還沉浸在滑冰的快樂中時,暈暈乎乎地被莊徹拐回了家。

但滑冰的快樂在看到膝蓋上的淤青,以及莊徹驟然沉下去的臉色後,頓時消散了大半。

一回到公寓許由便換上了莊徹的T恤,腿露在外面,兩腿的膝蓋上都有紫色的淤青,淤青裏還遍布密密麻麻的出血點,再加上她皮膚白,一白一紫的對比看着就格外吓人。

她坐在沙發上,莊徹則是蹲在她身前,手把着她的小腿,拇指虛虛地撫過淤青,不敢真的碰到。

“疼不疼?”莊徹問她。

許由搖頭:“不疼的,都沒什麽感覺。”

莊徹低頭看着她腿上的淤青,沒有說話,半晌,才起身上樓,在書桌裏叮鈴當啷地翻着什麽。

很快,他手裏拿着一個東西走下來,蹲回許由身前。

“你拿的是什麽?”

“紅黴素軟膏,我這裏只有這個,傷口雖然沒有破皮,但還是塗一點,防感染,晚點我再去公寓群裏問問有沒有紅花油之類的。”

莊徹把藥膏擠在手指上,然後輕輕點在淤青處。

許由剛才撒謊了,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疼的,所以在莊徹給她塗藥時,她的腿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

莊徹塗藥的動作一頓,然後手上的力道變得更輕。

莊徹低着頭,許由看不見他臉上是什麽表情,卻能從他微顫的眼睫,和愈發輕的動作裏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許由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莊徹的那位前女友會對他念念不忘了。

因為他溫柔的時候,真的很讓人移不開眼。

“不是很疼,真的。”許由俯身看着莊徹,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來。

莊徹聞言擡頭,和許由對上視線。

許由是兩手交疊撐在腿上的姿勢,本來就和莊徹離得很近,莊徹再一擡頭,兩個人的鼻尖差點擦到。

許由望進莊徹眼底,在他眼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零星一點還沒有完全退去的,心疼,鋒利的眉眼也因此而變得柔和。

許由看得愣了。

莊徹深深看她一眼,低頭,繼續幫她塗藥。

許由的心似乎也跟着莊徹的眼睫顫動起來,正想和他說這點傷其實真的不算什麽,就聽見莊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傷得這麽厲害,今天晚上看來是不能讓你跪着了。”

話到嘴邊又被咽下去,變成了一根不上不下的刺卡在喉嚨裏。

許由擡腳去踢莊徹,腳腕被莊徹捏住,放到懷裏,莊徹抱着許由的小腿往前坐了些,低頭,在她的腿上親了一下。

“開個玩笑,我怎麽舍得真讓你跪着呢。”

許由又踹了一腳,不是很重,莊徹悶哼一聲,腦袋倒在許由的大腿上,蹭了蹭,然後把臉埋進腿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濕|熱的呼吸撲灑在腿上,有點癢,但這一幕讓許由莫名覺得溫馨,她慢慢擡手,想去揉揉腿上這個毛茸茸的大腦袋。

莊徹閉着眼,感覺到自己的鼻尖将腿|肉微微戳下去一個凹陷,唇齒間都是獨屬于許由的那股淡淡的甜香,像她愛吃的奶油泡芙,也像草莓撻。

莊徹本來是不愛吃甜品的,可跟許由在一起後,冰箱裏卻随時随地都能翻出點甜的東西來,然後他便發現,原來甜點真的是會上瘾的。

吃了一口,不滿足,還想吃第二口,還想要更多……

許由的手還沒有碰到莊徹的頭發,便改為兩手捧住他的腦袋,把他從自己腿上“拔”起來,呼吸很亂。

“你別這樣……”

莊徹眼角被情.欲熏得微紅,他側頭吻在許由掌心,聲音模糊:“我怎麽樣?”

他抓住許由的手腕,不讓她收回手,而後跪坐起身,吻從手腕慢慢向上,直至把許由壓進沙發裏,他在許由唇上輕輕啄着。

“你讓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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