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在害怕什麽?”
第34章 “你在害怕什麽?”
聽到許由親口說出那三個字, 林奕之的笑容随即僵在臉上。
許由垂下眼,語氣倉促,像是在趕人:“你說你是因為工作的事情來這邊的,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你去忙吧。”
說完便拉着莊徹, 頭也不回地進了公寓大門。
公寓大門正對着的便是電梯, 電梯裏, 許由一直低着頭,直到電梯門徹底關上,看不到門外那道一動不動站着的身影後,她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莊徹不錯眼地盯着她,将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等進了屋,許由故作平靜,試圖像往常那樣和莊徹相處:“我買了水果, 你要吃——”
話還沒說完,莊徹被她牽着的那只手稍微一使勁,她整個人朝後踉跄幾步, 抵到門上,下一瞬, 莊徹的影子沉沉地罩了下來, 将許由禁锢在他和門之間形成的狹小縫隙中。
他一只手撐在許由耳旁,另一只手挑起許由的下巴,俯身慢慢靠近,拇指輕輕按揉着許由的唇瓣,語氣親昵:“今天是你第一次, 用‘男朋友’三個字向別人介紹我,可是, ”
他在許由唇上落下一吻:“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在害怕什麽嗎?”
許由的心随之一顫,下意識脫口而出:“莊徹,你不要去找他麻煩好不好?”
今天天色陰沉沉的,仿佛随時要下雨一般,房間裏沒有開燈,光線昏暗,莊徹背對着窗戶,整張臉都淹沒在陰影裏。
他沉默片刻,低頭覆上許由的唇,輾轉碾磨,說話時聲音混雜着暧昧水聲,溫柔得不像話:“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去找他麻煩?”
許由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了,但莊徹卻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打算,他一條腿強勢地插|入許由的兩腿間,身體随之更加緊密地貼了上來,許由掙紮不開,只能仰頸被動承受。
莊徹看出來了,許由意識恍惚間,在心裏這樣想着。
她清楚莊徹現在對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強,也見識過他瘋起來的樣子。他看出來卻不說,揣着明白裝糊塗,只不過是想等她自己說出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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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由在啧啧水聲中艱難出聲:“他是我的……前男友。”
“但……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不要……為難他……好不好?”
莊徹的吻終于從許由被咬得嫣紅的唇瓣上離開,沿着臉頰,慢慢移到耳側。
他牙齒銜住許由的耳垂,輕輕啃咬。
沒來由的,許由想起昨晚跟莊徹吃晚飯時的場景。
她點了一道香煎小羊排,但不知是那家餐廳的刀太鈍了,還是羊排被煎得太老了,她切不太動。
莊徹見狀把盤子端到自己面前。
在許由手裏怎麽也切不動的羊排,到了莊徹手裏卻十分聽話,修長的食指抵住刀背,刀刃的鋸齒在煎得冒油的肉上來回拉扯,羊排很快就被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塊。
此時此刻,許由感覺自己成為了莊徹刀下的那塊羊排。
耳垂傳來的痛感并不明顯,相反還帶着讓人顫栗的癢意,潮熱的呼吸聲和水聲近在咫尺,耳邊像下起了一場粘稠的小雨。
許由咬着牙發出一聲輕哼,兩只手緊緊攀住莊徹鉗着自己下巴的手,才能勉強站穩。
“你很在乎他。”莊徹停下動作,突然說。
他微微直起身,對上許由視線,漆黑的眸子裏熾熱的情|潮和冰冷的風雪同時洶湧着,卷起的風暴似乎下一秒便要将許由吞沒。
許由被親得有些腿軟,被情|欲熏染的嗓音帶着點不自知的嬌|軟:“不是在乎,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現在知道我有了男朋友,以後也不會再來找我了。”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這次事情還沒有發生,許由只是在防患于未然,因此她語氣和表情都算得上平淡,可她尾音洩出的一絲輕顫,卻在不經意間暴露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
“所以,你別去為難他好不好?”
再見到林奕之,除了剛開始的驚訝之外,許由心裏其實并沒有掀起什麽太大的波瀾,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她早就已經向前看了。
不過,無論是戀人關系,還是普通朋友關系,林奕之都毋庸置疑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許由不想讓林奕之因為她受到什麽傷害。
莊徹的視線從許由的臉,移到她緊緊抓着自己的手上。
三次。
為了不讓自己去找他的麻煩,許由求了自己三次。
不在乎麽?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什麽又要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确認,就是為了得到自己的一個保證,一個絕對不會傷害他的保證。
莊徹自心底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這股情緒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血液中瘋狂奔走,這是面對李亞傑和曹方鑫時不曾有的。
許由不喜歡李亞傑和曹方鑫,因此,無論自己對那兩個人做什麽,許由都只是生氣,她的目光始終都會在自己身上。
林奕之和他們不一樣,他是許由曾經喜歡過的人,如果自己對他做了什麽,許由首先會做的一定不是沖自己發脾氣,而是關心,關心林奕之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半晌,莊徹把腦袋埋進許由肩膀,兩只手用力環住許由的腰,力氣大到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許由,我承認,我有的時候是挺瘋的。”
“所以你得拉着我,你必須要一直拉着我,我才不會發瘋去找他的麻煩。”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許由慢慢擡手回抱住自己,耳旁落下了一句輕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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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光簾放下,房間裏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外面似乎下雨了,雨點噼裏啪啦地打在窗戶玻璃上,和屋內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猛烈又急促。
窗戶前便是書桌,此刻,兩道身影交疊着站在書桌前。
莊徹一只手撐着桌子,另一只手則是把住許由的後腦勺,迫使她仰頭承受自己瘋狂的索取。
許由在混亂中發出小聲的嗚咽,口腔內壁不斷被擠壓,吮吸|舔|咬,能夠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眼神逐漸變得迷蒙。
雨點穿透厚厚的玻璃,從她嘴角滑落,很快被莊徹不算溫柔地舔去。
托在腦後的手突然離開,腦袋随即無力地朝後仰,莊徹終于放過了許由被親得紅腫的唇瓣,潮濕的水痕順着緊繃的脖頸慢慢向下。
許由今天穿着是一件V領的毛衣,領口開得不深,只露出了鎖骨,但毛衣是寬松版型的,再加上彈性大,所以就算是被莊徹的下巴抵住向下,也沒有多少拉扯感。
聲音肆無忌憚,越來越大,許由咬着嘴唇閉上眼,潮紅從臉頰蔓延到耳後,胸口開始劇烈起伏。
沒等她把那口氣喘勻,整個人忽然被莊徹翻了個面,面朝窗戶站着,驚呼聲短促地響起一瞬,便被驟然推至頭頂的毛衣模糊成低吟。
而後是類似于金屬掉落在木質桌面的,清脆但細微的響聲。
眼前一片漆黑,周身空無一物、毫無遮擋的感覺讓許由非常沒有安全感,周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渾身便止不住一縮。
她剛想擡手把遮擋視線的毛衣徹底脫掉,兩只手便被牢牢鎖住。
“莊——”
剛想說話,緊接着,嘴也被從後繞過來的手捂住。
背後貼上來的溫度燙得驚人。
“我在。”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輕飄飄落在耳邊,瞬間激起一道電流,從耳廓薄薄的皮膚迅速蹿直四肢百骸。
待許由掙紮力度明顯減小之後,手上的桎梏松開,熱度卻沒有離開,而是徐徐攀上手臂,又順着肩側往下。
到高處時速度放緩,大手輕輕捧住,像接住從天而降的雨水一般,小小一抔,指腹刮擦,似在撫摸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到凹陷處時力道又陡然加大,皮膚摩擦的聲音在噼裏啪啦的雨點聲也能聽得分外清楚。
許由的嘴還被捂着,全身上下的力氣頃刻間流失殆盡,全靠莊徹在後面撐着才勉強站穩。
直到許由腰側明顯浮起紅印,莊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就在他手邊,放着一盒昨天剛開的套,他從盒子裏抽出一片,拿到嘴邊,用牙齒不急不緩地咬開。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咬我的手。”
他附到許由耳邊低聲說。
毛衣掉落在地,視線恢複的一剎那,嘴上的束縛終于離開,許由眉頭蹙起,發出一聲悶哼。
書桌被撞得輕晃,瓶瓶罐罐随之傾倒。
莊徹從後嚴絲合縫地緊貼,絲毫不給許由喘息的時間。
許由意識恍惚之際,忽地聽到莊徹在耳邊低聲說:
“許由,你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
清醒理智被撞得支離破碎,許由的大腦現在根本無法處理任何信息,唯一記得的便是,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被喬心南瑾書她們聽到。
因為公寓的隔音并不算太好。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
莊徹詢問幾次無果,力道更重,聲音卻帶着濃到化不開的落寞,他一只手捉住許由下巴輕輕一捏,便撬開了她的齒關。
他把手指伸進去:“別咬自己。”
……
許由睡着了。
莊徹把她抱進浴室,熱水從頭頂灑下,許由閉着眼靠在他胸前,已經睡熟。
莊徹輕柔地拭去許由眼角将落未落的淚水,然後又忍不住低頭去親她的額頭,眼角,鼻尖,最後在嘴唇流連了許久。
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中,莊徹貼近許由的耳畔:
“許由,你必須要拉着我,一直拉着我,我才……”
“不會瘋掉……”
這一次,莊徹終于卸下了平淡的僞裝,聲音幾不可聞,在水聲的掩蓋下,某一瞬間,聽上去像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