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今天是……他的生日嗎?

第50章  今天是……他的生日嗎?

許由眼中閃過驚訝, 嘴唇開合像是想反駁,但又什麽都沒說出來,過了許久,才怔怔地問:“你……我……很明顯嗎?”

陸雨竹俏皮地眨眨眼:“還好啦, 其實不是很明顯, 只是我比較熟悉你, 所以才看出來了。”

陸雨竹揉了揉許由的臉, 手指揩去她眼角的那滴淚:“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太溫柔了,我跟你還不怎麽熟的時候,你接到我的電話就能大清早地趕來安慰我。你那天回去了之後,我就在想呀,怎麽會有長得這麽漂亮,脾氣還這麽好這麽溫柔的人呢?”

許由被陸雨竹這通彩虹屁給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雨竹見狀也笑了:“可是我這幾天發現, 仙女居然也是有小脾氣的。”

許由被陸雨竹的話整得哭笑不得:“我不是……”

陸雨竹卻突然正色道:“許由,你沒發現嗎,你之前的溫柔是對外的, 你對朋友很溫柔,對接近你的人也很溫柔。但你是人, 也會有脾氣, 可跟我們相處的時候,你下意識地便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照顧我們,順着我們的意,想讓我們每個人都高興。”

“但跟莊徹在一起的時候, 你的溫柔裏多出了一個你自己。”

“你在莊徹面前的時候,可以盡情地做自己, 你有自己的小脾氣,你不喜歡就可以說不,不高興也表現得很明顯。這樣的你我不僅不讨厭,反而還覺得更鮮活了。”

陸雨竹篤定地道:“你跟莊徹相處的時候,一定覺得很自在,才會将一個完整的你展現在他面前。”

許由表情呆滞,但目光卻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陸雨竹捏捏她的臉:“既然你和莊徹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了,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先放在一邊。”

“你現在除了道歉,最想做什麽?”

許由看着鏡子裏還有些紅腫的眼睛,用冷水打濕洗臉巾敷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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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之後,眼睛還是腫的,并沒有什麽用。

她深吸一口氣,走出衛生間,對房間裏坐着等她的陸雨竹說道:“我們下去吧。”

陸雨竹走上來挽住她的手臂,安慰道:“沒關系,你眼睛就算腫成核桃了也好看。”

許由:“……你對我的濾鏡是不是有點太厚了?”

餐廳傳來一陣飯香,許由本意是想下來幫忙的,沒想到他們四個人動作這麽快,竟然就把飯做好了。

餐廳裏有說話聲,許由聽出莊徹也在,她定了定神,挽着陸雨竹走進去。

頭頂的燈光突然熄滅,視線變得一片昏暗。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薛靜璇雙手捧着一個蛋糕,從廚房裏慢慢走出來,蛋糕上插着23的數字蠟燭,燭火在歌聲中歡快地跳動,她微笑着走到莊徹面前站定。

“快許願吹蠟燭吧。”

許由愣在原地,今天是……莊徹的生日嗎?可他在生日當天都做了什麽?

一大早開車兩個小時去給自己買藥,又是照顧自己又是給自己熬粥,到最後卻被自己懷疑,那碗粥也潑在了他的身上,手還因此被劃傷。

對不起三個字和這些比起來,似乎太輕了,許由突然有點說不出口。

“莊徹,快吹蠟燭呀。”

薛靜璇見莊徹站着一動不動,把蛋糕又往他面前遞了遞。

莊徹嘴角懶洋洋地勾着,漆黑的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在薛靜璇的催促下,他微微躬身,吹滅了蠟燭,劉恒睿緊接着便把燈打開。

薛靜璇放下蛋糕,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大喇喇地在桌邊坐下:“你都不知道,為了給你準備這個生日驚喜,我費了多大的勁!”

“喏,”她從凳子底下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莊徹,“生日禮物。”

莊徹沒看,接過來放在一邊。

薛靜璇目光轉向立在門邊的許由,臉上随即綻開一個甜甜的笑:“許由,你身體好些了嗎?”

和她比起來,許由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勉強:“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薛靜璇熱情地招呼許由:“快過來吃蛋糕吧。”

許由挽着陸雨竹慢慢走到桌邊。

“對了,”薛靜璇托腮看着許由,歪頭,笑得俏皮,“你跟莊徹認識這麽久了,你今天有給他準備生日禮物嗎?”

許由呼吸一滞,她不知道莊徹的生日,之前也從沒有想過去了解。

她垂下眼睫,不敢看莊徹,也不敢看桌上的其他人,就連下意識出口的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這或許是薛靜璇對于昨天兩人那番對峙的刻意報複,又或許是單純耀武揚威的炫耀,但許由不得不承認,薛靜璇成功了,她第一次在面對莊徹時,感受到了窘迫的情緒。

“不說這些了,吃蛋糕吧。”高明博打量着莊徹的臉色,眼見着他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陸雨竹也趁機機會扯開話題,把那碗一直給許由溫着的粥端到她面前:“你感冒剛好,不要吃太油太辣的東西,喝完這碗粥再吃塊蛋糕就差不多了。”

許由情緒仍舊低落:“謝謝。”

薛靜璇把高明博切下來的第一塊蛋糕遞給莊徹:“壽星先吃。”

莊徹沒伸手去接,只微擡了擡下巴:“放那吧。”

薛靜璇氣悶地看着他:“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好歹吃一口吧。”

莊徹眼睫耷拉着,投下的陰影遮擋住眼底的情緒,語氣平淡:“我不喜歡吃奶油。”

“你哪來的這麽多毛病,以前不是——”

“行了行了。”劉恒睿打斷薛靜璇,現在場面已經夠亂了,就薛靜璇跟察覺不出來似的,不停地往火堆裏倒油,“蛋糕就當飯後甜點吧,先吃飯。”

……

結果一頓飯吃到最後,莊徹也沒有動那塊蛋糕。

收拾完桌子,莊徹煙瘾上來了去到院子裏抽煙,他面前是一株開得正盛的玫瑰,顏色鮮紅欲滴,空氣中漂浮着淡淡幽香。

他擡手,将花瓣上一滴将落未落的露水輕輕拭去。

指尖夾着煙剛點燃,身後忽地響起一聲關門聲。

“莊徹,”薛靜璇雙手抱胸走到他身旁,“你剛才在飯桌上莫名其妙跟我生什麽氣?我為你準備生日驚喜還準備錯了?”

莊徹低笑幾聲,指尖腥紅閃爍,薄唇輕啓,呼出絲絲煙霧,淩厲的目光被袅袅上升的煙霧模糊:“最後一次。”

薛靜璇疑惑地看着他:“什麽最後一次。”

“當着衆人的面讓許由下不來臺這種事,最後一次。”

“你有病吧?”薛靜璇氣笑了,“許由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她連你生日都不知道。”

莊徹曲指彈掉煙灰,語調譏諷地反問:“我沒跟她說,她上哪去知道這件事?”

“不是……”

薛靜璇語塞,難以置信地看着莊徹:“可,可她知道後也沒什麽表示啊,連句生日快樂都沒有對你說。你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又是給她買藥又是照顧她,她還吃的你喝你的住你的,你的手還因為她受傷了,可她呢?她——”

“不需要。”莊徹平靜地開口,“我不需要她對我好,我對她好,她願意接受就行了。”

薛靜璇瞪大眼睛,被莊徹這番話沖擊到說不出話來。

莊徹轉頭,視線看向遠處,黑暗中安靜流淌的河面:“薛靜璇,看在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奉勸你幾句。”

“如果你想談戀愛,那就找個對你好的,真心喜歡你的男生好好談。如果你只是想跟人搞暧昧——”

莊徹嗤笑:“也可以,我管不着,但你不要把那些招式用到我身上來。”

說着,他側眸,居高臨下的睨着薛靜璇,眼眸漆黑,流淌出絲絲縷縷的冷意:“我也不想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鬧到最後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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