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乖

第52章  好乖

廚房裏的溫度在不斷攀升, 大概是知道夜深大家都睡了,莊徹變得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他雖然沒有做過蛋糕,但他知道,剛烤好的蛋糕胚很軟, 帶着灼人的溫度, 他不敢太用力捏, 沒受傷的那只手覆上去之後, 五指并攏,輕輕地揉。

許由小聲的推拒逐漸模糊在暧昧的水聲裏,她從最開始的側坐變為面對面坐在莊徹的腿上,後背抵在桌子邊緣,是個沒有辦法後退的姿勢,也因此能清晰地感覺到莊徹的變化。

“等,等一下……”

許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推開莊徹。

莊徹擡眼, 眼中流淌的情|欲像滾燙的火星,燙得許由不敢與之對視。她轉開眼,心髒劇烈跳動, 蒼白的臉被廚房裏升騰的熱度熏得微微泛粉,這一抹顏色從臉側一直蔓延到耳後。

莊徹盯着許由出了神, 覆着的手毫無阻隔地感覺着許由又重又快的心跳, 五指無意識地蜷縮,換來的是許由小聲的悶哼。

一瞬間,頭皮發緊,莊徹像是失了神般,低頭又湊上去, 熾熱的吻淩亂地落在許由臉頰和耳廓。

許由的理智也被潮熱的呼吸炙烤着,她一只手隔着衣服抓住莊徹的手, 另一只手抵在他胸膛,又羞又惱地開口:“不、不要在這裏……”

莊徹沒擡頭,呼吸急促地撲灑在許由頸側,少傾,他就着這個姿勢抱起許由朝外走去。

“好。”

木質樓梯上響起沉悶的腳步聲,許由把臉埋在莊徹的脖頸,生怕此時有人突然從房間裏出來看到他們,直到莊徹抱着她進到房間,騰出一只手來鎖上門,心口懸着的那塊巨石才重重落地。

她被莊徹輕輕放進柔軟的床鋪裏,熟悉的雨後青草的清冽味道随即裹了上來。

莊徹走到一旁敞開的行李箱前,掏出一盒全新未拆封的“雨衣”又走回床邊,高大的陰影落下,将許由完完全全地籠罩住,莊徹手上拆着包裝,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着許由,漆黑的眸光裏是不加掩飾的熾熱。

許由手撐着坐起身,被他這麽盯着耳後直發熱,尤其是看見他手上拿着的東西之後,整個人像是被放在烤箱裏烤似的,但細想想,又覺得有些氣,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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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今天早上買藥的時候一起買的嗎?”

那時候她還在生病呢!

說話間包裝被拆開,莊徹随手扯出幾片丢在床上,他沒有急着回答許由的問題,而是抓住衣服下擺往上撩,露出其下勁瘦有力的肌肉線條,塊塊分明的腹肌爆發出極具侵略性的野性。

頸間銀光一閃而過,不等許由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莊徹便朝她壓了下來。

“不是,是旅行前收拾行李的時候丢進來的,本來還以用不上了……”

在封閉的空間裏,唇齒交纏的黏膩聲音變得尤為明顯,許由的臉也比之前在樓下廚房裏更紅。

莊徹含着許由的唇,不緊不慢地摩挲着,将她的唇齒間盡數染上自己的氣息之後,又沿着下颌啄吻到耳後。

許由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她感覺到莊徹拉着自己的手往下,放在他運動褲的系帶上,與此同時,溫熱的唇瓣貼上耳畔,她聽到莊徹說:“寶寶,幫我脫。”

轟!

許由殘存的理智瞬間被炸成一片廢墟,這樣的事兩人做過無數次,莊徹大多數時候都屬于悶聲幹大事的類型,很少會用言語助興,就算是說葷|話,也只會叫她的名字。

許由臉紅到像要滴血,但她并不排斥莊徹這樣叫自己。

吻下移到頸部,許由不自覺地仰頭,手上則是乖乖扯着系帶往下一拉。莊徹動作一頓,擡頭看向許由,眸光幽深:“寶寶好乖。”

他說着,右手虎口卡住許由的衣擺,慢慢往上推,右手拇指在洗完澡後貼的創可貼有些翹邊了,粗糙的邊緣随着他的動作在許由的皮膚上輕劃。

滑到一半時遇到阻礙,莊徹手指靈活地挑起,連帶着一起往上。

許由緊緊咬住嘴唇,身體小幅度地弓起,她手還攥着系帶不放,莊徹輕笑兩聲,單手抓住她的兩只手,高舉過頭頂,鎖住。

衣服被緩緩推至頭頂。

許由視線被遮擋住,她等着莊徹将衣服徹底脫下,可是那只抓着她衣服的手卻突然離開了,緊接着,許由聽見了塑料紙窸窸窣窣的響聲。

“莊徹?”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掙紮着想要自己脫掉衣服,但腦袋上方鎖着她的那只大手跟鐵鉗似的,根本掙紮不開。

“別動,很快就好了。”

許由聞言不再有動作,眼睛看不見之後,其餘的感官就變得異常靈敏起來,許由甚至能通過那些細微的動靜聽出莊徹現在正在幹什麽。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沒過多久,房間內所有的聲音停止,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許由感覺到一股熱源朝自己壓下來,但比潮熱的吻更先落到皮膚上的,是一陣金屬的冰涼觸感。

下一秒,冰冷被滾燙覆蓋。

在冷熱交替的刺激下,許由哪怕已經很努力地扼制,齒間仍是不受控制地洩出幾絲輕哼。

好在莊徹顧忌着她燒剛退,沒有像以往那樣鬧她,覺得差不多了之後,便将罩在她腦袋上的衣服脫掉,黑發随之散落在床鋪上,許由從脖子到臉都染上了一層薄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原因。

莊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許由的臉,裏頭蔓延開的癡迷神色是多看一眼都會被灼傷的程度。

許由心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之後,視線開始四處尋找剛才掃過皮膚的冰涼觸感到底來自什麽東西,然後便看見莊徹的頸間垂下來了一條銀色的鏈子。

剛才莊徹已經将她的手放開了,她擡手撫上那道銀光,發現是她之前送莊徹的那枚戒指。

“這不是我送你的……”她有些詫異,“你為什麽把它帶在脖子上?”

不說還好,一說莊徹就想起了之前的“委屈事”,他俯身下來緊貼,臉埋在許由頸側,聲音悶悶的,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你之前生我的氣,戴在手上被你看見了,我怕你讓我取下來還你。”

許由兩只手順勢圈住莊徹的脖子,手心裏攥着那枚戒指,好笑地開口:“我都已經送給你了,送出去的東西是不可以要回來的。”

莊徹高挺的鼻梁蹭着許由頸間的皮膚,吻一個接着一個地落下,聲音模糊不清:“所以說,送給我的,就是我了,那要是我搶過來的呢,是不是也可以……”

許由沒心思去聽莊徹說了些什麽,思緒在颠簸的浪潮中潰散。

那道銀光從她手中話滑落,被夾在二人中間,随着莊徹每一次或輕或重的動作在皮膚上輕掃,很快便沾染上了二人的體溫,變得滾燙。

也是因為許由燒剛退的緣故,莊徹顧忌着許由的身體不敢放開了動作。

許由以前總覺得莊徹又兇又狠,每一次不管她說什麽,哪怕上手抓他他也不會聽話,只是一下比一下更重。

而今天的莊徹和以往相比,卻仿佛多出了很多耐心,許由變為了在平靜海面上漂浮着的一葉扁舟,她被波浪溫柔地托起,起伏間輕輕蕩漾,頭皮随之一陣一陣地發麻。

莊徹的背上全是汗水,許由幾乎快要抓不住,她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汗水沾濕頭發,黏在臉上身上。

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間,她感覺到胸口處掀起一陣飓風,那風将她送往高處,每次快要沖破最後一道桎梏時,卻又因為差了那麽一點力道而倏地向下墜落。

許由難受的去撓莊徹,每當這個時候,莊徹就很溫柔地親她,然後在她耳邊說些安慰的話,直到把她說得面紅耳赤,把臉埋在他肩上,再說不出話為止。

後面許由惱了,幹脆張口沖着莊徹的肩膀就咬了下去,而莊徹卻只是輕笑。

“寶寶,不疼的,你可以再用力一點。”

莊徹體力本來就好,花樣也多,以前許由承受不住的時候對他又抓又撓,質問他能不能輕一點。

不過今天,許由突然覺得溫柔也不是什麽好事,戰線被無限拉長,意識模糊間,仿佛呼吸都變慢了許多,她無數次地靠近那道白光,只要伸手就能夠到,卻在下一秒被莊徹拉回。

莊徹額角青筋暴起,吻她手指時卻輕柔。

許由的體力在這個漫長的夜晚裏被徹底耗盡,一切結束的時候,她被莊徹攬進懷裏抱着,幾乎是腦袋一沾上枕頭便失去了意識。

莊徹盯着懷中人安詳的睡顏,這幾天來心口處的那個空洞終于被填滿,他像是親不夠似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又逐一親了個遍後,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但他沒睡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被吵醒後的第一反應是去看懷裏的許由,許由眉心微蹙,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繼續睡。

莊徹笑笑,慢慢抽回被壓得有些麻的手,起身穿好衣服,趿上拖鞋走到門邊,将門拉開一條縫隙。

陸雨竹紅着眼睛站在走廊裏,隔壁房間的劉恒睿也被她敲了起來,頂着一頭亂發,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

“完了完了完了。”陸雨竹說着話,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落下,她手裏緊緊握着一部手機,看那手機殼的樣式,應該是許由的。

“許由不見了。”

“我昨天晚上睡得早,聽到她起床的動靜,我以為她是去衛生間就沒問,繼續睡了。結果剛才翻身的時候,摸到旁邊沒人我才醒的。”

“許由不在房間裏,也不在衛生間裏,在敲你們門之前,我已經去一樓找過了,沒找到她的人,只在廚房裏找到了她的手機。”

陸雨竹渾身上下都開始發抖:“那麽晚了她會去哪裏,手機又落在家裏聯系不上,她會不會有事?”

莊徹突然感到一陣心虛,他面上神色正經了些,走到走廊裏,将門輕輕關上。

“許由她……沒失蹤,她現在在我房間裏。”

“嗝。”陸雨竹的抽泣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因為莊徹的話突兀地哽在了喉嚨裏,變為一個短促的嗝。

她紅着眼睛看向莊徹,眼中的悲傷擔憂逐漸被不敢置信替代:“你說什麽?”

一旁的劉恒睿表情則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莊徹摸了摸鼻子,對上陸雨竹的目光,身子在不知不覺中站得筆直,幹咳了兩聲後道:“許由……在我的房間裏睡着。”

沉默,窒息一般的沉默。

莊徹出來的急,草草套上衣服還沒來得及整理,領口歪歪斜斜的,露出來的鎖骨上印着一個清晰的牙印。

陸雨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而後低下頭,一言不發地走回了房間。

劉恒睿低頭悶笑了兩聲,也什麽都沒說,回房間補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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