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節課
當做極致願望的原因?
“為什麽要失約?”司倩倩忍不住問。
他們正好處在懸崖的上頂,可以清楚的看見日落後的五彩雲霞。那樣柔和的光亮籠罩在羅蒂·薇的全身,健美的身體、英挺的容貌。
“德西亞跟我一樣執著着某樣東西。”
“什麽?”
“弗薩達王氏的純血脈之血。他想要的不只是弗薩達,還有……”
司倩倩明白了:“還有撒珂。”
“那位從魔物手中解放弗薩達一族的女性曾是吸血鬼王的玩物。當最愛的東西永遠無法觸及的時候,濃烈的愛只能以恨的形式宣洩。”
羅蒂·薇的心思不在談話上,他突然微微笑了:“很久沒有覺得天空這麽美了?”
不知道為什麽司倩倩的心裏湧出了無限的悲傷,她禁不住伸手輕輕撫摸羅蒂·薇帶着笑的臉。“羅蒂·薇,敞開你的心讓人陪伴你吧。”
羅蒂·薇驚愕的看着司倩倩的神情,笑容殆盡在如淵一般的眼眸裏。“沒有人能替代她。”
☆、荊棘中的愛情8
紅酒、藍玫瑰、禮服。
多麽讓人興奮的宮廷舞會。可是司倩倩的臉上沒有絲毫雀躍的神采。
旁邊以羅蒂·薇的兩個寵姬為核心,名媛貴婦聚成一團。羽扇輕掩,遮住了冷诮的神色,可遮不住譏諷的笑聲。
最近那兩人莫名的變得很針對她啊!其實何必呢,羅蒂·薇只愛希茵·爵,寧願從她們身上找希茵·爵的影子,也不會看一眼為他變得奇怪的她。
Advertisement
從一開始她就是失敗的。這種事真是比踩着香蕉皮摔死還要冤枉。
可是,她停不下來。
就像此刻,她看着他的背影,周身圍滿了人,她卻覺得異常寂寞。
撒珂來請她跳舞,她拒絕了。少年依然守在她的身邊,可是明顯心情不好,接連冷漠的打斷了兩個女孩的搭話,甚至出言傷害第三位自信過甚的人。司倩倩忍不住斥責他的無禮:“夠了撒珂!注意紳士精神。”
話一出口就愣住了,不只自己,連那個垂淚的女孩都驚奇的看着她。撒珂的紅色眼睛更是亮得驚心。司倩倩有一瞬間想要尖叫。
取了一杯果汁渾噩的走向人少的地方。剛在水池邊停下,左邊後面同時被人碰撞,落水前只能看見高挑麗人勝利的笑顏,那麽美。
世界驟然寂靜。既不撲騰也不呼救,她放任自己的身體不斷下墜,目光像是穿透粼粼水光看見了羅蒂·薇無動于衷的臉。
令人窒息的水。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突然,那個人的的身影越來越近。俊美的臉上是擔憂的神情嗎?
有熱熱的液體在眼眶裏氤氲而生,只是立即擴散在冰涼的池水裏,消失于無形。
藍色的圓月像是觸手可及。月光下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人面對着天空像平時一樣出神。是了,他也是寂寞的。
聽見腳步聲那人轉過頭,目光柔和。
微微一笑,突然啓唇,柔美的歌聲立即在恬靜的夜色裏響起,一直傳達進某人的心裏。
歡樂的調子,卻不顯得輕浮,那是最美的祝福,和暗藏深深愛戀的歌。
“生日快樂,羅蒂·薇。”
見那人還是沒回過神,不禁放肆的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幾乎每個認識我的人都會驚訝,長相那麽平凡,能力那麽平凡,歌聲卻美得驚心動魄。”
“你一直都不平凡。”羅蒂·薇回答。
司倩倩自然不信他的話。
在草叢裏扒拉了一束小花,小心翼翼地遞給那人。
羅蒂·薇沒有接,只是看着她,把她看得臉紅紅的,目光閃躲。
“司倩倩,除非生命停止,我都只會愛那個人。”
司倩倩想說“我知道”,但是動了動唇,最後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那一刻,她居然沒有哭。
☆、荊棘中的愛情9
撒珂看着司倩倩逐漸沉靜的眼睛說:“司倩倩,你可別愛上他。”
司倩倩笑得很無力:“已經愛上了。”
司倩倩的沉靜吸引着撒珂。他說:“你是個奇怪的人。”
終于魔物的時代回來了,帶着大軍直逼王城。
羅蒂·薇坦然走出了自己的宮殿。撒珂拉着司倩倩的手不願讓她去冒險。
“他會死掉的。”司倩倩急切的想要找回羅蒂·薇。
“那是他想要的結局。”撒珂的眼神凜冽。
“撒珂,我愛他,即便他從始至終都只愛着已經死去的希茵·爵,我也愛他。”
“不。”堅強的,高傲的少年流下了眼淚。“我喜歡你啊,為什麽不能為我留下?”
司倩倩不掙紮了。她摸着少年的臉,輕撫美麗的紅眸。“撒珂,我為你感到驕傲。你的年齡這麽小,但我已經能從你身上看見弗薩達王室的精魂。”
撒珂怔怔看着面前平凡的面孔:“王姐……”
“我從你厭惡的言語裏聽出了對希茵·爵的懷戀。你同樣愛着她對吧?”
撒珂大哭起來。“姐姐……”
司倩倩坐上瑪麗的背脊,一直被帶往荊棘之海。
羅蒂·薇命令軍隊退下,正獨自迎戰魔物。
司倩倩的出現為昏暗的天地帶來了唯一一片白光。
羅蒂·薇的陣腳頓時亂了。“只要我死去,一切都會結束,你不應該插手。”
“羅蒂·薇,我不希望你死。這個世界也不應再為你承受苦難。”司倩倩向荊棘張開了懷抱。那些血色的荊棘就像是長了眼睛,向着她的軀體而來。“你可知道希茵·爵失去右心後依然能支撐起一個王國的代價?她的左心本身就要休克了啊。”
羅蒂·薇死寂般的眼眸中出現了光亮:“希茵·爵……”
飽嘗主人血肉的荊棘瘋長,将所有觸及到的魔物纏繞驅趕……
司倩倩回到了那個又冷又黑的地方,她努力尋找水域,卻發現不存在。她聽見了羅蒂·薇的呼喚聲。于是朝着聲音追去,可是只一會兒她就發現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她多麽想再看一眼羅蒂·薇的臉,她愛的人。
“希茵·爵……”
“最終你還是喊着她的名字。”
聽見回答那個聲音頓了頓,接着便更急切。
“司倩倩,你在哪兒?”
“是的,我叫做司倩倩,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平凡女孩。”
“司倩倩……希茵·爵……”
“司倩倩只是希茵·爵殘留在這世上的一個夢。她利用不小心進入縫隙的我回到那個世界。讓我知道她經歷過的所有事,讓我理解她,讓我和她有一樣的情感和願望。羅蒂·薇,你不是問希茵·爵是否愛你嗎,她已經回答了。因為司倩倩是那麽的愛你,為了你甚至願意再死一次。”
“希茵·爵。”悲傷的聲音喃喃着那個名字。司倩倩流着淚背身朝光芒走去,也因此與那個聲音越來越遠。
“司倩倩,這段時間讓我開心的人到底是你,還是她?而讓我心動的人又是誰?”那個聲音輕輕的說道。
☆、荊棘中的愛情10
司倩倩出院一個月了家裏人還在談論她的三分鐘假死狀态,當時把老爹老娘吓了個雙雙昏厥。司倩倩躺在涼椅上,翹着二郎腿嗑瓜子,一句話也沒接。自從受傷後這孩子變得有點兒高深莫測,老哥司奇都不敢招惹了,生怕被傳染上病。
夏夜很熱,司倩倩翻了個身靠近了池塘邊。“別掉下去了,下面有棘刺。”司奇提醒。
面向池水的司倩倩濕了眼眶。
那片荊棘裏生長出了兩份愛情。一份是羅蒂·薇對希茵·爵的愛而不得,一份是司倩倩對羅蒂·薇的愛而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知道,這幾個故事你對哪個印象最深,最喜歡,最感興趣
☆、稚愛情深1
車子甫一進入殷家別墅,白蝶的心情由一路惆悵忽的變得輕松。平心而論她很喜歡這裏的環境,宏偉漂亮的英式建築,碧綠藤蔓爬滿栅欄白牆,薔薇花如屏風連立,風起時甜馨花香沁入心脾。
白蝶沐浴後站在二樓的開放式陽臺深吸一口氣,摸着躺椅坐下閉眼靜靜感受清新的微風。在她睡着之前從大道上傳來車子駛入的聲音。“少爺,您回來了。”何管家訓練有素的迎候,少年懶得看人,目光冷淡無物,書包搭在肩上單手插兜走進屋。很快腳步聲沿着樓梯接近,經過陽臺的時候停住。大概持續了四秒鐘後白蝶忍不住睜開眼,正對她的門角閃過一雙長腿,顯然對方無意詢問她的存在。殷家少爺,殷長藺。女孩微阖的明眸溢出溫柔的笑意。
下午的時候殷家大小姐也回來了,對迎接的管家和傭人親切的微笑,進了大廳和聞聲奔出廚房的奶媽敏姨擁抱在一起:“好想你!”殷家規矩多而嚴,平日少有傭人露出多餘聲色,顯然這位哺育了殷家大小姐的敏姨有所不同,抱着高挑女孩嗔聲:“誰讓你不回來的?兩個月都見不着一面。”
殷夢璃摸了摸額頭,準備轉移話題,看一眼上方環繞的樓梯問:“長藺也被叫回來了吧,在房間嗎?”
門開後是濕漉着頭發明顯剛洗完澡的男孩。說是男孩其實已經接近一個男人的體魄,浴袍下□□的胸膛寬闊有型,也難怪平時穿着襯衣西褲随意一站就是一張畫報,更何況殷二少爺還長着一張頗具英氣的臉。粉色蘭蔻指甲點了點性感的鎖骨:“看你這身板又長進了不少,是不是鍛煉得太過了一點兒,聽昊恩說好幾次差點弄出人命。”
殷長藺握住不安分的手指,神色帶着幾分柔和:“你都說是差點了,還擔心什麽?”
殷夢璃嘆氣,想起小時候殷長藺雖然也是一副小君主的模樣,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
殷長藺自然不會去追問殷夢璃的想法,丢下浴巾進了換衣間,出來的時候已是一身黑色襯衣西褲。他的氣質本就如黑夜般,雖安靜卻極盡誘惑,穿着一身黑色便更加顯得高貴如王者,不可侵犯。
“知道被叫回來的原因嗎?”殷夢璃撩了一下精致的短發,偏頭妩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坐在大廳裏看電視的是誰?長得那麽漂亮還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不要告訴我你沒注意。”
殷長藺确實是不甚在意的态度:“一會兒就知道了,急什麽?”
“反正我猜想也就那幾種可能,私生女,後媽,你的小媳婦。”殷夢璃掰着手指數,說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吃了一個栗子。大概是被自己的姐姐拿來取樂也會不悅,殷長藺不由分說的趕人:“出去自己找樂子,別來煩我。”
看着無情關上的門殷夢璃真覺得沒面子。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弟弟?
白蝶回頭看見那個精致漂亮的女孩正類似無聊的緩慢踱下樓梯,兩人的目光相觸,白蝶怔了怔腼腆的笑了。“姐姐,一起看電視吧。”
據殷夢璃觀察這個叫做白蝶的女孩像孩子一樣乖巧,說句無禮的話就是顯得有點兒傻氣。對電視的熱衷就像是從未碰過這東西,目不轉睛的看着動畫片裏小動物的憨态之舉,偶爾眼睛彎得像月牙兒。對于殷夢璃的問話總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只一會兒殷夢璃如願知道了她的身份。
殷榮楠回來時殷夢璃随管家站在大門處迎接,此舉無關親情,只因敬畏。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像一陣強勢的風走進,後面浩浩蕩蕩跟随了一群或保镖或文職下屬的人。這個男人是商業帝王,擁有遍布世界的産業,同時又是黑白兩道都舉足輕重的人物。金絲眼鏡下一雙冷酷無情的眼睛,狡詐詭谲的表情,睥睨一切的姿态,所有都讓殷夢璃熟悉卻又不是真正的熟悉。與往日不同他沒有直接忽略她。“長藺回來了?”
“是的,爸爸。”殷夢璃有一瞬驚訝但很快恢複如常。
殷榮楠點了點頭,顯得滿意,但也沒有放過面前的人:“最近交了男朋友?”
殷夢璃心裏咯噔了一下,活到二十二歲早已經不是初次戀愛,以前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沒被關心過,為什麽唯獨這一次他會詢問。
“趁早跟這個人斷掉。”殷榮楠的語氣不容置疑,留下殷夢璃呆呆站在那兒。一旁的白蝶看着這一切,想要上前,最終還是作罷。
飯菜上桌的時候殷長藺終于下樓,殷榮楠坐在主座,助手将文件小心放在桌上,等殷榮楠批改後又換另一份,殷長藺對其視若不見,在殷夢璃旁邊坐下,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對面白蝶攪動熱可可的手上。
殷夢璃心情不好,沒開口的興致,于是整個大廳無人說話。白蝶專心的喝着自己的飲品,偶爾擡頭去看殷長藺,對方的目光絲毫不動。
看來很無聊,白蝶想。他們的父親是殷榮楠,所以整個家庭不像家庭,氣氛極度怪異。
她憑着死去的爸爸和殷榮楠的交情接近他們,是将要寄人籬下的不速之客。殷榮楠特地抽出時間強調她的出場,看上去是一位仁慈的長輩,只有白蝶自己知道那只是為了方便實現他的目的。她現在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否則十二年前就不會推開她求助的手。
沒有刻意的讨好,也沒有絲毫的局促不安,白蝶平靜的應付這樣的狀況,即便跟她說話的是殷榮楠。殷夢璃驚訝了,沒想到女孩會有這樣的膽量。“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吧?以後好了,即便爸爸忙,我和長藺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白蝶有些羞澀:“謝謝姐姐。其實還好啦,收養我的那家人雖然貧窮,但待我如同自己的孩子。我并不覺得苦。”
原來如此。殷夢璃越發覺得喜歡了:“以後我也會把你當做親妹妹的。你多大了?”
白蝶的臉上升起明顯的紅暈:“剛滿二十。”
殷夢璃笑:“沒看出來,比長藺大兩歲呢。看來你又多了一個姐姐。”後面的話是對旁邊的殷長藺說的。
殷長藺擡眼,因為突然将注意力調轉向他的緣故,女孩的目光直接而坦然,臉頰緋紅,眼睛似含水一般柔軟。殷長藺想起了上午初見她時的光景,只着白色吊帶睡衣,青絲鋪滿藤椅,像墜落凡塵的天使,又像沒有防備的貪睡貓兒,世界出奇的安靜。
殷二少爺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她的眼睛到餐桌上任何可視的身體部位緩緩打量,像是将她整個人裏裏外外翻了一遍。給人無所遁形之感。
殷夢璃瞅着兩人情形,不禁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肩膀:“又目中無人!能不能禮貌一點?把小蝶吓到了。”
“沒關系!”白蝶連忙擺手。殷長藺輕嗯了一聲。白蝶不懂何意,但見殷夢璃很欣慰的樣子。
殷榮楠對這樣的發展很滿意,放下刀叉,侍立一旁的傭人立即遞上餐巾。殷榮楠擦了擦嘴和手站起身:“白蝶就在這兒住下,過兩天就去安排的學校上課。長藺和夢璃記得多帶她認識些朋友。另外……”他又看向殷夢璃。“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讨厭!”殷夢璃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怒氣,終于丢開叉子表示不滿。看了看手表,拿了椅背上的外套走人。
餐桌上只剩殷長藺和白蝶。殷二少爺始終淡漠的樣子。白蝶忍不住去看他,得到了他的回視。突然緊張:“你……在上高中?”
“高三。”他的神情很淡,看不出喜怒。“有問題?”
“聽說高中畢業很重要,你要加油。”白蝶像一個真正的姐姐勉勵少年。
殷長藺像看怪物一樣看了白蝶一陣,突然微微笑了:“好。”這個難得的笑容順利捕獲白蝶的好感,女孩笑得真誠可愛。
殷長藺端起酒杯垂眸:傻子。
車子駛離殷宅,上了大道後從各個方向跟上一群跑車,有酷酷的少年從敞篷車探出頭對着車窗裏的殷長藺吹口哨:“怎麽回事?這麽久才出來。”
殷長藺眼皮都沒擡,車子像一匹駿馬在高速路上驟然加速,後面的車子亦全速跟上,整條路都能聽見張狂放肆之聲。
縱情聲色也不過如此,坐在沙發上假寐的人完全把那些吵鬧和暧昧之聲當做背景,有人碰到他交疊在矮桌上的腿,立即被踢出去,砸在一片桌椅上,即便痛得站不起身也不敢出聲。
大門突然被人踢開,嬌小的白色身影像麻袋般摔了進來。沒時間喊疼,看着那抹高挑的身影逼近,女孩摸着地倉皇後退。“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我要報警。”
“哈?報警?”擡腳踩在旁邊的桌子上,彎腰俯視地上的人。“你不要吓人家嘛,好怕怕哦!”說着就要觸碰蕾絲镂空衣領。
女孩終于感到真正的恐懼,一邊躲避一邊不管不顧的尖叫。“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
少年摸了摸耳上的一排銀環,妖魅的眼笑得輕佻十足。“好吵啊,讓我把你那嬌嫩的唇堵上吧,班長。”
女孩被單手提起來,剛落在沙發上就被死死壓住,少年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着她:“班長,你的身體好軟哦。”聲音已經喑啞,随着包廂裏熱烈的氣氛有種狂肆的性感。
☆、稚愛情深2
女孩被單手提起來,剛落在沙發上就被死死壓住,少年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着她:“班長,你的身體好軟哦。”聲音已經喑啞,随着包廂裏熱烈的氣氛有種狂肆的性感。
女孩躲避着在發鬓和耳後探尋的吻,一雙淚目在五光十色的房間裏渴求的尋找,然而看見的全是欣賞好戲或司空見慣的眼神。一股絕望之情充盈心間。“洛岚同學……”
她并不知道聲聲柔弱的祈求反而令他愈加興奮:“看你平時一副正經的模樣,結果還不是來了這種地方。”女孩使勁兒搖頭:“我再也不……”啓合的櫻唇被唇舌霸道的占滿并席卷,沒有一絲拒絕的餘地。女孩大睜了眼,淚水由眼角迅疾流下,屈辱的感覺達到了頂端。
嘴角驀地一痛,心中窩火,舉手便是一巴掌。女孩被打得偏過頭去,發絲淩亂的蓋在臉上,腦袋嗡嗡作響。兩人都沒有再動。沙發上的黑色身影站了起來,一腳将洛岚踹坐在地上。
周圍的觀衆嘩然,不明白殷長藺為何要插一腳。
修長手指輕輕劃過腫脹臉頰上的濕淚,女孩顫抖着長睫睜開眼,對上男生溫和無害的目光。比起洛岚妖孽般的俊美,面前的男生五官俊雅立體,重要的是神情動作絲毫不見輕浮。段菡輕輕抓住殷長藺的衣袖:“求你,救我。”
愣在地上的人在看清女孩的神情時無名火起,握緊拳頭彈起來。很快一片陰影以雷霆之勢掃向擁着女孩的人。
白蝶打開走廊上的燈吃驚的看着靠在門邊的男孩。現在是淩晨一點,夜深,萬籁俱寂,殷長藺唇角帶血,左顴骨青紫,一邊襯衣角散了出來,目光清冷的看着她走出來。白蝶淺眠,被打在窗戶上的車燈驚醒,最開始她沒在意,聽見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直沒動,這才忍不住起床來看,卻不想是這樣的光景。
“你和人打架?”白蝶想起他還處于躁動的青春期。
殷長藺眼神閃了一下,沒有說話。
白蝶眸中浮出一絲不高興的色彩。
讓白蝶心驚的是高中生打架已是這般沒輕沒重,那些傷幾乎都出在致命的位置。殷長藺安靜的坐在床上任由她擺弄。她自然不知道能讓殷長藺負傷如此,另一個人肯定也犧牲慘重。
白蝶忍不住唠叨:“怎麽這麽沖動,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
是啊,為什麽會沖動?也許連殷長藺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明明聽洛岚念了近一個月,知道他對那個女孩不是一般的感興趣,結果他還偏偏管起閑事,還和洛岚動了拳腳。平時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哪裏有這樣的事情,包廂裏的人都不敢上前勸。但是他清楚的記得,女孩哭泣的臉和說謝謝時的神态。
“我也算做了回英雄吧?把人從色狼口裏搶了下來。”殷夢璃一直說他長着一張好人臉,看着白蝶類似欣慰的笑意殷長藺第一次相信了這句話。
如何墊腳尖也夠不着,琉璃臺映出她糾結愁苦的臉,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進白瓷手柄。白蝶對男孩展顏一笑,接過杯子認真的進行制作飲品的工序。殷長藺靠在一邊慢慢喝着白開水,兩人的身體輕輕倚着。只一會兒,一杯盛着幾片碧綠薄荷的熱牛奶出爐。白蝶看男孩一眼:“也要嗎?”
殷長藺擡了手從頭頂又取了一個馬克杯放在她面前,手擦過她的肩。白蝶将完工的那杯推給他。“在家四天了,今天還是不去上課?”
“今天有別的課程。”殷長藺沒有具體說明。其實就是作為殷家繼承人必需經歷的種種。總歸想要擁有怎樣的東西便要具備怎樣的能力。
白蝶微微笑:“我的學校和夢璃姐很近,下午我會陪她去參加聚會。她的男朋友也會到哦。”
她開心的事雖然莫名,但不妨礙讓他覺得可愛。
殷家的仆人發現殷少爺待在宅中的時間長了許多,也很少再夜不歸宿,有一次甚至有人看見他笑了。
在烈陽天氣視察一整天的緣故,殷長藺疲憊又郁躁。副駕駛座上放着一個白色帆布包,初初看裏面是一疊中考試卷。那個濕着眼眶發愣的女孩走之前忘了自己的東西。
看着黃昏裏亮着輝煌燈光的殷宅,殷長藺心裏像被什麽堵着一樣極不舒服。最近白蝶回家的時間不定,有時甚至深夜才歸。
大廳裏意外的坐着殷夢璃,敏姨站在一邊一臉憂慮難忍。殷長藺下意識環視了一遍,這個細微的動作被一動不動注視着他的殷夢璃捕捉,她的神色古怪:“看來連你都喜歡她。或者說你們男人就喜歡她這樣的。”
殷長藺皺眉,取了瓶水卻面對着冰箱門半天沒擰開蓋子。殷夢璃幽幽的語氣從身後傳來。“喜歡動畫片,喜歡甜食,不會辨別哪句話真哪句假,對誰都沒有防備,讓她獨自呆一會兒就差點被騙,我的朋友說她蠢,我卻覺得單純得可愛。其實她确實蠢,喜歡一個人一點也不會掩飾,即便正牌女友就在現場,她也會笨拙的對那個男人示好。”
殷長藺握着瓶蓋的手緊得皮肉青白。“什麽意思?”
“也許她還不是完全的蠢,至少懂得抓取任何機會接近一個男人。”殷夢璃輕垂的眼眸裏沒有絲毫光亮,左手緊緊握着右手手腕緩緩站起,身體猶如一張紙片。“告訴她,我殷夢璃還不至于舍不得一個男人,不是我的我從不挽留。只是……她的做法傷我太深。”
白蝶回來的時候殷家別墅燈亮如晝,她穿着款式簡單的蓬蓬裙,像一只白色蝴蝶蹁跹進門,雪白纖細的小腿像是踩着舞步。看見殷長藺站在樓梯口,她猛地頓住:“長藺?你怎麽在這兒?”
“等你。”殷長藺的語氣不見異樣,走近她。原來她平時出門都這樣打扮的。“你化了妝?”
“嗯,淡妝。不好看嗎?我一會就擦掉。”白蝶拿手掌虛虛擋着臉
殷長藺依然沒有什麽表情:“我不知道你也會這些。”
白蝶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總會一點點的。”殷長藺執起她的雙手,指腹細細摩挲她的。“白蝶,你手上的繭是在以前的家裏弄的?”
白蝶渾身一僵,雙手再也掙不開。殷長藺俯身看她,呼吸吹拂在白嫩的臉頰上:“好漂亮的肌膚!看上去那個貧窮的家庭确實沒讓你吃什麽苦。這是為什麽呢?我疑惑了,白蝶。”
聲聲懷疑砸得她頭暈目眩,眼前的人突然陌生異常。
殷長藺的神情顯得可怕:“為什麽不說話?至少辯解一下,連這個都不會?繭的分布位置符合某種情況,輕微的聲響都會反應,沒有受過普及教育卻能熟讀財經雜志。你是真笨還是裝笨?”
白蝶面如死灰,驀地明了,趁他不備用了點兒技巧把手掙回來,後退一步:“你,表面上裝作和我親近,事實上一直都在防備。”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你這個騙子!”
殷長藺笑了,冷冷吐出兩個字:“彼此。”
“不一樣。” 白蝶被傷了心。“我是真心跟你們好。”
殷長藺嗤聲:“你可真好,好到爬上人家男人的床。”
白蝶氣得将手袋砸了出去,手機鏈的棱角在殷長藺的下巴劃過一條白痕,他不躲不閃,繼續吐出蛇蠍之言:“霍希寧玩過的女人不知多少,為了錢、身體,還是真的喜歡他這個人,只怕第一眼就知道了。虧他由着你發揮,還真會給自己找消遣。”
白蝶真正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她這人笨得很,和人吵架從來占不了便宜,也因此最擅長生悶氣。“不用你管。”冷聲一句,噔噔跑上樓甩上門,背過身時眼睛通紅一片。
八歲時親人死的死,散的散,年幼的心仿似被丢進了黑黢黢的洞裏,看不見任何光亮,感受不到任何生之樂趣,其實她是多麽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她将感激不盡,終身難忘。過了這麽多年,還是要被人推開嗎?可笑的,她居然把陌生人當弟弟。
殷長藺自那晚後恢複了平日裏的作風,一個星期沒有一半的天數是回了家的,回來後也繃着臉,任誰跟他說話都不給好臉色。白蝶對旁人如常,只見了殷長藺就視若空氣,即便兩人面對面經過目光也不會動一下。殷長藺周身的氣壓越發低沉。
華聖高中是X市,乃至全國著名的貴族高校,學校環境可謂風景名勝,學校師資亦是優渥驚人。段菡以前從沒想過會在這所學校讀書,等真的進了學校,沒有多大的喜悅,只覺得夢境一般不真實。而洛岚,就是那個讓她逐漸清醒的人,甚至讓她比任何時候都感覺到活着的艱難。
最後兩節課是英語小測,段菡提前二十分鐘完成,認真檢查了一遍還剩四分鐘,為了不引起誤會她也不擡頭看,只規規矩矩的盯着桌子。才一會兒就感覺有東西砸在身上,擡頭對上Mr.Li審視的目光,心下一慌,水瓶碰掉在地。彎腰去撿,旁邊赫然躺着幾個紙團,她如同見了蠕動的毛毛蟲一般彈開手。正好下課鈴響,Mr.Li也沒追究,拍手掌示意交卷。段菡回頭掃視了一圈,只見最後一排少年靠着牆仰着下巴看她,神态輕蔑,帶着絲絲恨意。段菡慌忙避開目光,急着去交卷,旁邊一疊聲的請她代勞,只得停下來一張一張的接過,剛要轉身就被撞得下腰抵在桌角上,痛得緩不過氣。洛岚倨傲的瞥她一眼:“好狗不擋道,班長。”
也許最讓她絕望的還不是遇上洛岚這個惡魔,而是旁人沉默着縱容的态度,那些微妙的目光,與同情絲毫不沾邊。連老師都認為她在竊喜抱了一棵遮蔽風雨的大樹。
☆、稚愛情深3
也許最讓她絕望的還不是遇上洛岚這個惡魔,而是旁人沉默着縱容的态度,那些微妙的目光,與同情絲毫不沾邊。連老師都認為她在竊喜抱了一棵遮蔽風雨的大樹。
段菡慢悠悠收拾了書包,沒有人上前搭話,也沒有人提議一起走。如果說剛進入這個班的時候被洛岚盯上還能被人理解,不管怎麽說她的長相即便在這個高校也算拔尖,那麽現在突然傳出和殷長藺關系暧昧就實在讓人無法冷靜了,誰都知道殷長藺和洛岚的關系,那就是深海裏的兩只蛟龍,只彼此能入眼,偕同游戲水陸空三界。與洛岚的邪肆張狂不同,殷長藺的氣質安靜,也不像洛岚那般興趣裏有“女孩”這件事物。所以說段菡到底是怎麽做到讓這兩人反目成仇的,這是個讓人不惜花時間揣測的迷。
段菡一邊回憶當天化學老師講的三種烴的結構和性質,一邊走出教室,她從來都是個能摒除雜念的人,要不然成績也不會好成那樣。快到校門的時候遠遠能看見一輛黑色林肯,以及靠在車上的修長身影。段菡遲疑着要走過去,剛幾步就被人捂住嘴拖進了一旁昏暗的牆背。洛岚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漂亮的臉上有股狠厲:“段菡,我給你機會主動離開殷長藺。”
段菡被他壓在大樹上動彈不得,又害怕他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急得額上冒汗。“你到底要怎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不要逼我。”
洛岚被她的話逗笑了,心想我才不相信你這只兔子能把人咬成什麽樣,又覺得她此刻溫香軟玉的被他抱着,不禁心旌搖曳,威脅的話也柔了幾分:“聽清楚了?離開殷長藺。”
“不。”段菡不管不顧的掙紮。“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這下洛岚真的怒了,捏緊她的下巴,一臉兇煞之氣:“你喊,看誰的損失大,信不信所有人都認為是你勾引我。”
段菡自然是信的,她怎麽可能鬥得過他,正因為這樣她才渴求庇護:“我從來沒有主動接近殷學長,是他自己……”洛岚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她無法再說下去。“他碰過你哪裏?手?唇?還是已經……”
段菡聽不下去了,抓住他亂摸一氣的手:“沒有!才沒有!他很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