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江知念和習臨順着聲源看過去,一個男生從不遠處跑來,跑到兩人面前蹲下來扶住江知念的胳膊,借着月光查看他的狀況。

在看到江知念受傷後,他好看的眉頭慢慢地皺在了一起。

“行雨哥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江知念看到夏行雨變的難看的臉色連忙出聲說,還在一邊給習臨使眼色。

“站都站不起來了還說沒事。”習臨毫不給面子地拆臺。

“………”

“站不起來了?念念,你”

“沒有沒有,呃,嗯…沒有阿臨說的那麽嚴重啦,可能是剛才跑的太快摔的有點狠了,不過沒有大礙,就是傷口看着有點吓人。”江知念撓了撓頭說。

夏行雨看了眼受着傷還笑着說自己沒事的江知念嘆了一口氣,轉過臉對習臨說:“阿臨,咱們先把念念送到星渙姐那兒去吧。”

說着便擡起江知念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江知念的腰,習臨見狀在另一邊幫忙攙扶。

“行雨哥哥,辛苦你把念念送回去了,我還要去幫念念找人。”

“嗯?找誰啊?。”夏行雨問。

“這個我等會路上給你講吧,行雨哥哥。”江知念又指着他面前的方向對習臨說:“阿臨,我大概就是順着這個方向一直跑到這裏的,你順着往前走。”說完江知念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說:“現在月光出來了,距離近些應該能看到他的。”

習臨聽着點了點頭,跟兩人道別後便順着江知念給他指的方向去了。

“念念,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剛回到家就聽我媽跟我說習臨着急忙慌的來找我爸說你遇到了危險,我爸和李叔他們十幾個同村人來救你,結果我一來就看到你傷成了這樣。”路上夏行雨一邊扶着江知念走一邊擔心地問。

“這個事情有點複雜啦。”江知念停頓了一下便問:“行雨哥哥,你還記得幾年前我爸爸救回來的那個哥哥嗎?”

“啊…他啊…”夏行雨的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那個天下午放學他開心地去找江知念玩,準備像往常一樣給他講一天中學校裏發生的趣事,結果剛剛到江知念家門口就看到一個男生坐在木桌旁,手把手教江知念在本子上寫字的場景。

當時他嚴重的感覺自己鄰家大哥哥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氣的好幾天都沒給江知念送棒棒糖,還是江知念拿着專門去給他買的一根棒棒糖哄了兩分鐘哄好了。

每次想到當時江知念拿着棒棒糖去哄大他兩歲的自己的場景,夏行雨就特別想笑。

每次腦子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怎麽那麽幼稚呢當時。

“他和你受傷有什麽關系嗎?”夏行雨問。

江知念搖了搖頭,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了他。

“你呀,都十七歲了還是那麽天真善良,看到別人有麻煩就要沖上前去幫忙,你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嗎?那可是要人命的綁匪啊,你就孤身一人沖上去救人,萬一你不僅人沒救出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你讓…”夏行雨越說語氣越重,連平時對江知念一貫溫柔的語氣都沒有了,後來理智突然找回,話語戛然而止。

“……”

一時間除了兩人走路踩到枯枝落葉時發出的聲響,沒有別的聲音。

“對不起,行雨哥哥。”

原本夏行雨就因為自己失控的語氣而懊惱,這下江知念一聲道歉更讓他感到自責,自責自己把話說重了。

“念念,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也怪我剛才說話說的太重了。”夏行雨的語氣都自覺放了輕柔起來。

“沒有沒有,你也是出于擔心嘛。”

“唉。”夏行雨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想說以後你再幫別人前一定要先考慮考慮自己,幫別人是好事,但是為了幫助別人從而損害自己的利益就得不償失了,知道嗎?”

“啊?哦。”

夏行雨擡起頭看着前方漸漸出現燈光的路自顧自地說道:“人都是利己主義者,就像列夫托爾斯泰的《複活》中聶赫留朵夫一樣,不管他剛開始對瑪絲洛娃是興趣也好,真心喜歡也罷,最後都因為地位懸殊為了自己的名譽與社會地位抛棄了她。”

“…哦”江之念遲鈍地回答,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夏行雨會給他講這個故事。

“行雨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江知念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他。

感覺到扶着自己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幅度很小,也只有那麽一下,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沒有。”随後夏行雨補充說:“只是突然想到了。”然後他又發出了一聲輕笑,對江知念說:“順便給你提前講一下,畢竟你們應該很快就會學到了。”

“這樣啊。”江知念感覺夏行雨不想說,就沒有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

很快夏行雨就扶着江知念到了村裏的診所。

另一邊習臨順着江知念給他指的方向跑一會兒走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不遠處打來了兩束燈光。

起初他以為是那幾個綁匪又回來了或者是他們的同夥,便提高了警惕,彎下腰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現車子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他們急忙地沖着一個方向去。習臨隐約看到那裏躺着一個人。

他走近些,然後蹲了下來,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然然,你怎麽樣?爸爸媽媽來晚了。”

“對不起,是爸爸媽媽大意了。”

“………”

後面說了什麽習臨沒有再聽到,直到那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徹底融入黑夜,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回過神來。

剛才看到了那個女人和男人的臉。

不會錯的,他們就是幾年前去江知念家送錢以表感謝的人。

雖然過去很多年,但習臨依然記得,因為夫妻兩人的長相都很出衆,身上的氣質過了那麽多年也依舊沒有減弱。

他慢慢地從他藏身的樹後出來,腳步放輕往前走。

他看到剛才男人和女人所在的地方有一片發着淡藍色的光。

他蹲下身伸出手摸到了那個發光源,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裏。

那是一條項鏈。

而他不久前才見過這條項鏈,在江知念的脖子上。

習臨垂下臉簾看着那條項鏈看了很久。

最後他把它裝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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