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氣氛比剛才僵硬了幾分。
莫景澄看了看趙餘，又看了看在一旁拿着盒飯的導演，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雖然自己對娛樂圈不是特別了解，但之前也聽說過有明星耍大牌的傳言，所以自己這是見到現成的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幾步小跑到趙餘身邊。
“不好意思啊趙哥，是我打電話多了點兒，這不是怕你路上出什麽事兒嗎？”工作人員笑了笑，開始打圓場道。
“急什麽急？我午飯都還沒吃。”趙餘一邊走一邊脫下外套，十分自然的扔給了身邊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接過外套，一邊點頭一邊道歉，随後跟着趙餘來到了休息區，等到對方坐下，工作人員又去一旁給趙餘拿了盒盒飯。
在眼前之人又要皺眉頭發話的時候，工作人員見勢開口：“不好意思啊趙哥，今天的盒飯可能不太好吃，麻煩您将就着吃點兒了。”
趙餘沒再多說什麽，朝工作人員擺了擺手。
工作人員這才松了口氣，将一張椅子拖到趙餘旁邊，把趙餘剛扔給他的外套放到椅子上：“那趙哥您先忙，我工作去了。”
莫景澄嘴裏嚼着米飯，收回目光，有些疑惑道：“這人一直這樣嗎？”
季遲自然明白身旁之人說的是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所以我才不喜歡他，而且他跟我關系也不太好。”
“……難道有跟你關系好的嗎？”
“當然了，”季遲自信開口，“你不是嗎？”
莫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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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澄想否定，卻又覺得對方說的好像也不算錯。
莫景澄一邊吃飯一邊跟季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一盒盒飯硬是吃了一個半小時。距離下午場開拍還有一個小時，莫景澄感到有些困，打着哈欠來到廁所，思索着要不要一會兒回酒店去睡個午覺。
上完廁所在廁所隔間回完周營的消息，莫景澄剛要打開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本來那個角色就應該是我的。”
“小點兒聲，你不怕被人聽到啊？”
“聽到就聽到，讓別人都來看看那人是個什麽德行。”
莫景澄：……
正好自己學的是攝影專業，莫景澄覺得自己或許更适合去當狗仔。
要不然他怎麽每次都能遇到瓜？
莫景澄看了看廁所隔間門，又看了看手機，最終還是決定先待在這兒。
聽聲音外面應該是兩個人，自己這個時候出去碰上了多尴尬？
“怎麽說論名氣也是我比較高，那角色經紀人都跟我說肯定是我來演了，結果那家夥半路殺出來了。”
“你是說崔沅？”
“不然呢？”
聲音頓了頓，帶有幾分疑惑道：“他都好長時間沒拍戲了吧？”
“鬼知道這次用了什麽方法？”另一道聲音嗤笑一聲，“你沒看到他跟導演走的很近嗎？”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那聲音頓了頓，“都被之前的公司雪藏那麽多年了，一回來就能拿到重要角色，這裏面沒點兒貓膩說出去有誰會信？”
“但是咱們沒什麽證據吧？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
“你自己光看都看不出來嗎？”那聲音自顧自地說道，“而且你沒聽說嗎？很多導演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小男生。”
“好像是吧……”
“崔沅靠着他那張臉，鬼知道都跟導演上過幾次……”
“碰！”
莫景澄踹開廁所隔間門，兩步邁出了隔間，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在洗手臺前方看到了兩個男生。
按理來說，自己其實并不是很喜歡管閑事的。
不過這兩人的行為，讓他想到了自己大學時的室友。
莫景澄眯着眼睛看了兩人一眼，随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平靜的走到他們旁邊的另一個洗手臺前。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莫景澄低下頭打開水龍頭開關。
寂靜的空間中頓時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莫景澄洗好手關上開關，抽了張一次性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随後便扔進垃圾桶。
“說啊？怎麽不說了？”莫景澄靠在洗手臺上，将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的毛衣，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你又是誰？關你屁事？”
莫景澄還是靜靜地看着兩人，沒有說話。
見眼前之人沒有說話，黑衣男生仔細回憶了一下對方的樣貌，确定對方不是什麽大牌明星之後，才繼續大膽開口：“怎麽？你想幫他說話？你也看上那家夥了？”
另一個穿着衛衣的男生拉了拉黑衣男生的衣擺，開口說道：“我好像看到他跟季遲一起來着。”
莫景澄：……
莫景澄本想裝得嚴肅一點兒讓自己有點兒氣勢，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家是投資方，怎麽？我說什麽還需要你來教我嗎？”
空氣中瞬間沉寂了下來，過了十幾秒鐘，黑衣男生才忍不住又小聲辯解了一句：“那你一開始也沒說啊。”
“所以呢？”莫景澄試着讓自己表情冷下來。
“投資方又怎麽樣？不就是仗着家裏有點兒……”
“別說了！”衛衣男生扯了扯身邊之人的肩膀，“你不想留在劇組我還想留下來呢！”
黑衣男生忽地皺緊眉頭，不耐煩開口：“你什麽意思！？”
“你自己動動腦子行不行？”衛衣男生按了按眉心，随即扭過頭望向莫景澄，“對不起，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以後不會再說這些話了。”
黑衣男生還想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身旁之人拉着走出了廁所。
莫景澄看到，兩人出廁所的時候仿佛見到了什麽東西，停頓了幾秒才又往前走。
莫景澄呼出一口氣，等兩人走遠才低頭看了看時間，打算也回去拍攝場地。
不獨不說，有時候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莫景澄思索着，剛往前走了幾步越過門口，擡眼便看到站在門後的人影。
……
他好像明白為什麽剛才那兩人會停下來了。
議論的正主正站在門後偷聽，怎麽想怎麽尴尬。
崔沅同樣也看到了他，兩人對視了幾秒，崔沅率先開口打招呼道：“又見面了。”
之前在娛樂公司廁所裏遞煙的事又浮現在莫景澄腦海裏，莫景澄張了張口，帶有幾分尴尬道：“好巧啊。”
“是很巧，”崔沅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空氣中沉寂了幾秒，不知道還能跟對方聊什麽，莫景澄打算直接道別，下一秒便聽到對方再次開口。
“剛才謝謝你。”
莫景澄怔了下，随即反應過來，将視線落到地面上：“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嗯。”
這人感覺像是兩句話就能把天聊死的那種人。
莫景澄抿了抿唇，呼出一口氣，在他冒出想要直接走的想法的同時，眼前之人又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你好像跟想象中的有點兒不太一樣。”
莫景澄：？
這是什麽話？
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莫景澄疑惑開口：“什麽意思？”
“就是不太一樣的意思。”
莫景澄：……
他突然就想念起兩句話就能把天聊活的季遲了。
莫景澄斟酌了一下，思索着開口：“我們見過？”
“嗯。”
這話說完，便沒了後文。
莫景澄發現，似乎比起話痨一樣的季遲，自己好像更受不了這種擠牙膏一樣的聊天。
莫景澄：“什麽時候？”
崔沅擡頭想了幾秒鐘，回答道：“五年前，在餐廳，我見過你和你姐姐。”
莫景澄怔了怔，将目光落在眼前之人有些眼熟的臉上，仔細回憶了一下，終于從零碎的記憶碎片中尋找到了一絲線索。
好像是有這回事來着。
莫景澄皺着眉頭，試探着問對方以前是不是在一個中小型娛樂公司來着，得到肯定回答後，莫景澄才确定了對方的身份。
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莫景澄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是了，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自己還在上大學，姐姐也剛開始從底層開始學着接手公司業務，當時是跟一個小型娛樂公司談合作，負責人請莫景瑤吃飯，自己也跟着去了。
莫景澄記得，當時的餐桌上有四個人，他，莫景瑤，崔沅，還有那個已經忘了名字的負責人。
不過自己對公司業務一竅不通，就是跟着去蹭了頓飯，主要業務還是莫景瑤負責。
雖然并不記得當時具體的合作項目是什麽，但莫景澄知道，當時對方公司最拿得出手的藝人，應該就是崔沅。
他注意到，餐桌上負責人一直在拍崔沅的肩膀，崔沅依舊反應淡淡的，莫景澄還以為是什麽特殊的暗號，直到吃完飯後莫景瑤跟他解釋，他才明白了裏面的彎彎繞繞。
簡單來說，莫景瑤一直都很喜歡長得好看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生，有時候也會在外面包養一兩個美男，這一點莫景澄都知道。
那個負責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這個消息，于是便打算試試能不能走個捷徑，當時他們公司最火的藝人就是崔沅，便想讓崔沅去試試。
結果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不管經紀人怎麽暗示，對方都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兒。
當然，這一點莫景瑤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負責人不知道的是，莫景瑤往往會把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開，并不會因為外界原因幹擾自己在工作上的決斷。
看出來這些的莫景瑤其實對負責人就沒怎麽有好感了，再加上後續對于合作的意見中，莫景瑤認為對方不僅能力一般，而且過于貪心，想要得到的好處過多，合作自然而然就沒有談成。
再然後，莫景澄就不知道後續了。
不過根據剛才在廁所那兩人的談話來看，崔沅被雪藏多年，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莫景澄皺着眉頭思索着，默默的推測着。
思索了幾秒鐘，莫景澄這才道：“那你現在還在前公司嗎？”
“不在了，”崔沅解釋道，“原來的公司上半年倒閉了，現在簽了塵輝。”
跟季遲一個公司，難怪上次能在公司看到這人。
莫景澄點頭，表示明白，還想要在說些什麽，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澄澄，身體不舒服嗎？這麽久沒回來。”
季遲一只手揣在衣兜裏，從不遠處朝着兩人走了過來，看了眼崔沅，又看了看莫景澄。
季遲語氣帶有幾分沮喪：“原來是已經把我忘了，真是太殘忍了。”
莫景澄：……
這家夥想幹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