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羽仁徹站在一家雜貨店的後門處, 為自己放假還在操心事務所之事的愛崗敬業之心而感慨。又想到自己在工作,太宰卻能夠在家裏睡懶覺,心裏有些不爽快。
然而, 不工作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就養不了家, 想到太宰臉上的嬰兒肥因為糟糕的經濟而消失, 為了補貼家用不得不去打零工, 受人白眼不說, 買個菜都要跟人讨價還價斤斤計較,殘酷的現實讓他小小年紀就被磋磨成黃臉婆(?)……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羽仁徹覺得還挺帶感。
偶爾也會有一種為什麽只有自己在拼命賺錢,對方卻只要待在家裏無所事事就能吃上飯的不甘心, 若是兩者的立場颠倒,他也會是一個很合格的家庭主夫啊。
打開那扇小門, 踏步走入黑暗, 沿着生鏽的老舊鐵梯一步步的下樓。樓梯很長,也很陡, 下到大約六、七米的深度,才踩上了地面。
潮濕散發着一種腐朽異味的空間,這是地下水道改建的一個黑市,地形錯綜複雜, 還能聽到一牆之隔潺潺的流水聲,就不知道是幹淨的人, 還是排放的廢水。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個地方,第一次是在和織田敲定工作後,對方帶他來的。避開了織田, 和黑市的首領碰面, 相談甚歡, 那是他踏入職業生涯的第一步。
現在,自然也是要和老朋友敘舊的。
黑市裏的人多是遮遮掩掩,面具和口罩是必備品,更甚至有連頭發和外露的皮膚全都用深色布料遮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來黑市的人大部分都會喬裝打扮,為了入鄉随俗,羽仁徹也用一張禦神紙擋住了自己的臉。
禦神紙,是一張空白卻注入靈力的方形白紙,不僅擋住了容貌,還能讓人模糊對自己的印象。這是每一位審神者入職前都會學的一種符。
但即便擋住了臉,穿着幹淨清爽的神職服裝,背着一把刀,步伐悠閑得像在庭間散步的人,依舊很顯眼。
他眼珠子一轉,就瞄到了一個鬼鬼祟祟貼着牆根要走的人,三兩步上前将他攔住。“你們首領讓你等我的麽?不用這麽客氣,帶路吧。”
被擒住的胖子臉色發青,咧開嘴苦笑,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大嘴。“哎是,小少爺腦子真好使,這都被您看穿了,老大等您很久了,請跟小的來。”
要命,他一眼就認出這身标志性的衣着,本來還想着通風報信讓老大趕緊跑的,這一眨眼就被小魔頭抓住,回去怕是得挨罰。想到最近老大跟前那個新來的紅人,出了名心狠手辣的刑罰高手,恨不得現在就閉眼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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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仁徹被帶着七拐八彎走了很長一段路,越往前人煙越少,等跨過一道石門,就見到前方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打手。黑市管理森嚴,誰敢鬧事就算被打死都無人敢管,這些人打手一個個兇神惡煞,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聽到腳步聲,齊齊望過來,在看到是胖子後,其中一個張嘴就要吆喝,下一秒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只能聽到咔咔咔的氣音。在看到胖子身後那個矮小的身影後,所有打手都安靜如雞,自覺的讓出一條路,露出最後面的一扇紅門。胖子苦着臉等門衛進去通報後,羽仁徹一個人進去。
裏面的擺設和第一次來差不多,角落放着一個保險櫃,狹窄陰暗的空間僅靠着頂上的燈泡提供亮光,頂上有幾個出氣孔,陰影處站着人,中間是一套座椅,老板椅上坐着一個光頭壯漢,光禿禿的腦門上遍布着錯綜的疤痕。
光頭男就是黑市的主人,正确來說,他是黑市幕後之人的代言人,誰也不知道橫濱的黑市真正的主人是誰。
光頭男手裏養着一大幫打手,其中不乏異能者,原是雙腳放在桌面上,四仰八叉的斜躺着,看到羽仁徹後,像是受驚的老鼠一般連忙放下腿,表情古怪,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扯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臉,露出兩顆鑲金的門牙,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些刺眼。
“喲,原來是羽兄弟啊,稀客啊稀客,不知道您老人家來這裏有啥事?”
羽仁徹覺得這話聽着不太順耳,有點陰陽怪氣。
“這是你兒子?長得跟你不像。”羽仁徹說的是站在角落裏的一個小孩。
白色的短發,穿得小西裝,年紀看起來比他大一點。少年從陰影處站出來,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兩只眼睛眯成細線,笑容明媚燦爛。
光頭男腦門上布着細密的汗滴,大嗓門一低,縮着肩膀,看起來有些弱小無助,他輕聲嘀咕着:“老子還沒倒黴到生出這麽個兒子。”
“恩?您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麽?”白發少年笑眯眯的問光頭男。
光頭男抹了一腦門的汗水,打着哈哈,眼睛看着天花板。
“光頭先生,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拜托您。”羽仁徹拉開一張椅子,坐上去後腳底都踩不到地。
光頭男看着那雙懸空的腿,心情格外複雜。可又想到旁邊的少年,頓時來了底氣。
懷着一點隐秘的看好戲的态度,光頭男一掃剛才的忐忑不安,叉腿坐在老板椅上,單手敲着桌面,一臉橫肉的粗着嗓子說:“辦事的?可以,那得看你能出什麽價錢。老子這裏什麽單子都接,要武器還是要人,殺人還是放火?”
價錢?
羽仁徹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他沉吟片刻溫聲問:“兩條腿怎麽樣?”
光頭男一個戰術後仰,差點沒倒立摔出去。揉了揉膝蓋,一陣牙酸,憋了好一會才艱難的道:“我們這兒,不做器官買賣,肢體買賣也不做。”
之前做不做不重要,反正今天不做!
上次這小子孤身進來,他覺得對方人小小的膽子挺大,來了點興致,逗趣般的問他有什麽事,讓人辦事當然要給錢,何況是買情報。
當時這小子也是這麽輕飄飄的語氣問着‘兩顆門牙怎麽樣?’,緊接着他和他的一幹子手下,全被敲斷了兩顆門牙。見鬼的是,他們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見對方聲厲內荏,羽仁徹道:“我以為腿會比門牙值錢。”
“……小子!別太嚣張了!真以為老子怕了你!”光頭男猛地站起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堅固的桌子被砸成了碎木,揚起一陣塵土。
羽仁徹嘴角勾起,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光頭男一看他這樣子心裏就瘋狂打鼓,指着他朝着少年吼道:“看着做什麽?聽到了吧,上次搞得黑市關門一天的就是這小鬼,不是想找他嗎?還不動手啊啊啊——!”
門外的胖子聽到了慘叫聲,表情放松,帶着一點不懷好意:“我就說嘛,這小子還敢來就是找死,這下子認栽了吧。”
旁邊的人也在幸災樂禍。“就該給他點顏色瞧瞧,當這裏是老家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希望老大給他留口氣,老子要把他的牙全部拔光!”
門內,光頭漢慘叫着抓着右手的手腕,他的手背被一把匕首牢牢的釘在地面上,鮮血橫流,刀刃入地三分,人也被迫跪在地上。
少年雙手環胸,笑容不變。“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這位先生是在命令我?”
光頭男連忙求饒,能夠管理黑市多年,他也沒少遇到過硬茬,之所以能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是他夠識時務,能屈能伸,關鍵時刻能把臉往地上踩。
莫得法,橫濱能人太多,脾氣怪的也不少,恩威并施的人反而吃不開。他只是個代理人,客人要的是黑市能給予他們的資源,可不是來看人耍威風的,前頭那個就是搞不懂這點,得罪了某個異能者,小命沒了。
“大少爺,小的錯了,您別跟小的計較,就當剛才是放個屁啊啊啊——!”
被一腳踩在膝蓋上,骨頭斷裂的聲音讓光頭男叫得更加凄厲,少年掏出一條幹淨的手帕捂着鼻子,面帶嫌棄,眉梢卻帶着被愉悅的享受。
“不會說話就請安靜,再說些粗言穢語的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還有,控制一下汗液,心跳聲本來就很吵雜,要是再弄出什麽不該有的氣味聲響玷污我的嗅覺和聽覺,您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吧?”
光頭男死死咬着牙關,用力的點頭,臉上滿是恐懼。
少年見此,無趣的撇了撇唇,朝羽仁徹道:“羽君,初次見面,我是條野采菊。”
羽仁徹側身,輕聲問道:“之前聽說黑市有幕後老板,你是那邊派過來的?”
“沒錯,橫濱黑市是boss很在意的生意,就派我下來調查一番。”條野眼睛眯得更深,“今日見到您,倒不能全怪他沒用,雖然本來就是個廢物。”
羽仁徹細細打量他一番,道:“你看不見?”
“是哦~不過,失去視力也沒什麽不好,其他的五感增強了,反而能‘看到’更多常人看不到的真實。”條野放下雙臂,擡起一根食指在半空畫着圈。
“在我的世界裏,生物就像是落入一個裝滿空氣的盒子中,人的一舉一動會帶動氣流,可在您身上……空氣的密度比常人更濃郁,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吸引着粒子凝聚,形成一個堅固的保護膜。冒昧問一下,這是您的異能麽?”
他頓了下,聲音輕緩的道:“又或者,是別的能力。”
“是指咒術師麽?”
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一滞,羽仁徹的笑容擴大:“我來之前在想,如果這裏也找不到線索的話,會很難辦。萬幸的是,你比我想象中知道得多。”
條野抿着唇瓣。“黑市有幕後老板的事情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秘密,您之前之所以打暈守衛,關閉黑市入口,襲擊管理人,卻又不帶走任何一樣貨物,就是想借此接觸boss吧?”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着:“不,您的目的不是boss,而是像我這樣被派下來的支援。是想從我這邊獲取什麽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情報?”他嘆了口氣,攤手道,“雖然情報确實很珍貴,但也太過重視了吧,莫不是情報販子?還是說想找什麽東西?”
擁有這麽強大的實力,不要錢不要權,只是想得點情報。有些費解。
“因為想要知道的情報,是普通人的社會無法接觸到的那種。想來想去,比起那些正經的情報販子,能夠在這種勢力旋渦的混亂城市經營一家黑市的人,知曉得會更多更詳盡。”
畢竟咒術界是只有少數的高層人才知道的存在。普通人是無法看見咒靈的,即便咒靈殺人,也找不到兇手。就算有心人想要收攏咒術師這些勢力,也拿不出讓人動心的籌碼。即便是有咒力之人,咒術界也有自己的規矩,貿然進入要麽死于非命,要麽被同化。
咒術界的抱團和排外注定了這項特性。
既然想要知曉咒術界的情報,當然得往上找。
其實如果是在橫濱以外的地方,倒不必得罪這樣的大勢力,但也正因為待在強者為尊的橫濱,是隐姓埋名渾水摸魚的好地方,上位者權衡利弊間更不會直接出手強力鎮壓。
黑市不是黑手黨,他們是開門賺錢的,強硬的手段反而會失去更多的東西。除非涉及到底線,不然不會貿然的出手。
條野嘴唇微動,食指曲起虛掩着唇瓣。“就不怕被報複麽?您應該不至于愚蠢到,認為自己是無敵的吧。”
“可我的做法很有分寸,僅僅是教訓了實力差勁的管理人,沒有損害重要的客人和貨物,最出格的也只是直接關閉黑市的入口罷了。然而,黑市裏也缺少不了來搗亂的人,市警也多次過來查巡……你的boss派你來,比起殺了我,應該更希望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或者背後站着什麽人吧?”
條野沒有否認,因為羽仁徹說得對。
如果是一個成年人的話,倒不會讓boss重視。但正因為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孩,卻有這麽大的膽量和實力來砸場子,若只是打完就跑也就算了,關閉入口這種事,可不是那種魯莽之輩會做的。
要知道黑市的入口不止一個,還有各種各樣的暗道,要一一将入口都找出來,可不是什麽容易辦到的事情。找出來也就罷了……黑市的管理人能力不足,但黑市裏的客人們也少不了一些難纏的強者,殺手、異能者也不缺,這些人竟然也被關起來,一個都跑不出去。
這不正常。
無論羽仁徹是孤身辦成這件事,還是有幫手,在幕後老板眼中,除非對方真的過界,比如殺了他的下屬,那就不必大動幹戈。
條野本以為羽仁徹是想空手套情報,卻沒想到對方是來送情報的。
“之前有個人,通過黑市的殺手聯盟聯系到了我的一位朋友,他是一名異能者,委托他去殺兩名咒術師。”
羽仁徹的話一落,條野的表情就變了。“雇主是咒術師?”
“咒術師若是不暴露身份,與普通人沒有差別,甚至比異能者更容易隐藏身份。我可以給你對方的情報,相信你的boss會對此很感興趣。”
當然會感興趣。為什麽一名咒術師要委托一名異能者殺手去殺其他的咒術師,是不是咒術界有意向本就稀少的異能者下手,挖國家的牆角?或者被他國收買,削弱本國異能實力?
條野可以想象,他的boss拿到這個消息後,會獻給哪個政要,謀取更大的利益。日本是戰敗國,反戰派硬壓着反對的聲音簽下了無條件投降的條約,多少聲音謾罵政府無能,淪落為歐洲異能大國的走狗。
橫濱是個混亂的城市,但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裏去,政界一片腥風血雨,比之真刀實槍的戰争更加殘酷。在投降之後,支持開戰的派系正苦于自己逐漸式微,生怕哪一天被清算或者被擠到角落,失去原有的一切。
在對外戰争的渠道關閉後,他們迫切想要轉移目标獲得功績,而有什麽是比對內的戰争更好鞏固聲威的呢?
人往往是這樣,對外沒有敵人後,無處宣洩的刀就會指向內部。
咒術界這個一直尋不到短處的獨立小世界,就是最好的目标,恨不得撕下一塊肉來,瓜分掉他們占據的資源。他們的理由還挺充分,咒術師為了消滅與人類為敵的咒靈奔波,國家将他們收攏為自己的勢力,不是更加名正言順?
本國因為異能者數量少,實力弱而不得不在大國的壓迫下茍且偷生,那咒術師擁有的術法若是能公開,能否培養出一批咒術師,填補異能者的空缺?屆時,國家的實力增強,是否能通過再次開戰取得勝利,奪回國家完整的自主權?
條野已經認定羽仁徹是咒術師。這倒不是他腦補出來的,而是如他之前所說的,他感覺到羽仁徹周圍彙聚的氣流與他人的不同。
類似的人他也見過,那也是咒術師。咒術界只有兩個高校,一個在東京,一個在京都,明面上是宗教學校,但要開辦,也需要去教育界辦理手續。
當然,教育界只是負責開證書,可沒有能力插手裏面的事情,且咒術高校有他們獨特的手段阻擾他人窺視,政府派過去的專業人士連門都摸不到邊。
可既然有學校,自然也無法完全掩蓋行蹤。條野遇見過那麽一兩個,在他的世界裏,常人無法分辨的咒術師,反而比異能者更加容易分辨。
他好奇羽仁徹想做什麽,也想從中謀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條野将內心的波瀾壓在心底,不露出半分痕跡。“你既然是咒術師,也清楚這個情報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會代表着什麽吧?”即便是不能徹底摧毀咒術師原來的制度,也能咬下一塊肉來。
“我雖然是咒術師,但可以跟你說,那是個從出生就将人分出個三六九等的愚昧之地。像我這種普通家庭出來的咒術師,就算再有能力,也只是給尊貴的少爺小姐陪襯的份。”說到這裏,他攥緊拳頭,手背的青筋脈動。
好似自己曾經因此受過莫大的屈辱。
正因為他說話只說一半,條野反倒是沒有追問。又交流了一些情報,并将指認的那名咒術師——夜蛾正道的外形特征說出來後,收了一筆賣情報的巨款,羽仁徹拍拍屁股準備告辭。
在開門之前,像是忍不住內心的疑惑那般扭身問那個若有所思的少年。
“你就那麽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或許我撒謊了呢?”
條野用一種篤定的語氣道:“就算是再高明的騙子,在我的五感面前也無濟于事。”
因此他才會被派過來調查羽仁徹的背景,還有他搞事的目的。
只是現在的他并不關心羽仁徹有什麽目的,他只想着抓住這個情報的機會瘋狂搞自己的事。咒術師的心防與常人相比會更堅韌麽?被擊碎意志的慘叫聲會不會更加動聽。
啊啊~想想就有點期待,小興奮呢~
羽仁徹看着腮幫子浮着兩團淺淺的紅暈,膚白唇紅的條野,心裏想:聰明挺聰明的,就是缺乏社會的毒打。
估計是太依賴自己的五感,在這方面反而更容易上當。比如,像他這種撒謊時面不改色,臉不紅心更不跳,自己編造的謊言都能說服自己,連生理反應都騙過去的話術。
就算再多疑的人,都從未看穿過羽仁徹的謊言。
條野錢給得很爽快,連讨價還價都無,如羽仁徹推測的,這小子誤入歧途之前應該也是個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才能這麽大手大腳。
得了一大筆外快,羽仁徹就想添置一些家具,不僅要買更好的紙符道具,也要添置一些厚的衣物,天已經越來越冷,這個國家的冬天若是沒有暖氣可是很難熬的。
不如買個爐子弄個棉被桌吧?
這麽想着,他幹脆在黑市買了一些煤炭,外面容易買到假貨,但在這裏倒不必擔心受騙。也要多虧了黑市的管理,賣假貨的不等人揭穿就會被拉進黑名單。
若不是建立了信用,黑市又怎麽能夠在這個城市紮根呢?
提着一麻袋煤炭,這裏面有半袋是要分給福澤先生的。有些感情還是需要維系的,就算是不喜歡人情交往的社恐大人,看到一個小孩子買了煤炭後還巴巴的送上來一半,心裏也會熨帖吧。
他不是想跟亂步争寵,他只是想在福澤先生內心開辟一個獨屬于自己的小角落而已。
恩,就是這樣。
作者有話說:
條野是文野漫畫出現的角色,隸屬獵犬的軍警的正派人物,一出場就将太宰送去坐牢,都四年了,還沒出獄。
标簽是偷稅犯·愉悅犯·有錢人。在成為軍警之前,是犯罪組織的幹部,因為沒有公布年齡,但估計也就比太宰大一兩歲左右。
現在年紀比較小,順風順水的,吃了閱歷太少的虧。等以後他就知道,除了羽仁徹之外,還有一個能控制心跳的太宰也是他的克星233
PS:條野和他未來的搭檔鐵腸,都是大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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