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開解

第47章 開解

開解嗎?

她知道這是姐姐的好意, 但是。

鐘瑜沉着腦袋想了想,“不用了姐姐,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這就累了啊, 之前精力那麽旺盛, 怎麽現在就不行了?”鐘若說道, “那你回去打算做什麽?”

鐘瑜沒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這丫頭一回家肯定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悶着, 就跟這些天一樣。

看來今天帶她出來這一趟沒什麽作用, 還是得從根本下手。鐘若嘆氣一聲。

可是感情這事情,無法強求。

她抿抿唇,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我指的是跟懷玉姐。”

“我不知道。”鐘瑜看着窗外,“第一要做的,應該就是搬出來吧。”

現在的她,已經沒辦法繼續再留在那裏了。

“玉姐姐應該也不想再和我住在一起了,但她不會主動提出這些的。我不想讓她為難。”

所以, 就自己走掉好了。

或許這樣對誰都好。

鐘若啧了一聲, “悶了幾天就想出這個?”

“繼續悶可能也沒什麽用, 不如試一試出去走走,實在覺得難受再回去也不遲。”

Advertisement

鐘若繼續勸道, “她那間貓咖挺有意思的, 裏面都是流浪貓, 每只貓的身世故事都被寫進書裏,我當時逛完挺有感觸。”

“就算你不想跟人說話,自己一個人待在角落裏靜靜也成, 跟小貓們玩玩呀什麽的,你不是也挺喜歡小動物嘛。”

鐘若沒給鐘瑜再拒絕的機會, 直接調方向盤,往熙合路的方向開去。

“哎呀別猶豫了,我轉彎了奧。”

眼看着車調頭往別的方向開去,鐘瑜從最開始的婉拒到随緣接受,也沒再說什麽。

開了約莫二十分鐘,快到的時候鐘若就跟鐘瑜簡單講了下貓咖的背景。

停車之時,她随口一囑咐,“她是你陸姐姐的女朋友,也比你大,見面要叫姐,聽見沒有?”

鐘瑜點頭,“知道了。”

“下車吧。”鐘若松開安全帶,随之下車。

這家貓咖開在一條商業街上,附近有幾個大學校區,來來往往的人之中年輕人居多。

從外觀看去,遇見流浪貓幾個黑色手寫設計字體作為招牌,可以透過外面玻璃看見貓咖內此時的模樣,有一處玻璃用來貼了小貓簡歷,講述了一生的經歷和信息。

店外設有桌椅供人歇息,閱讀架上擺了幾本店內的書本和宣傳冊。門口還有許願樹和塗鴉等等,一眼望去很是精致。

工作日的白日裏貓咖人不算多,鐘若帶着鐘瑜進門。

“白矜!”

鐘若揮手一喊,鐘瑜就看見櫃臺上一個女人回過頭。

她穿着雪色的吊帶和外衫,一頭微卷發帶着弧度披下來,側顏的鼻梁骨挺立,膚色白得耀眼。

一股清冷的氣質渾然天成,美得令人啞然,進店門的第一視線便不由地被她引去。

“來了?”

她聽聞喊聲,注意到門口進來的二人,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

鐘瑜喊她,“白姐姐。”

白矜點了下頭以示回應,“你好。”

鐘若兩手放在鐘瑜肩膀上把她往前推,“白矜,這兔崽子就交給你了,我下午得回趟公司,等晚上下班了我就來接她回去。”

“非常感謝,下回請你吃飯哈。”

一通話說完,揮完手就把鐘瑜丢下自己跑了,好像生怕鐘瑜反悔要當場跟着她回去一樣。

車很快開走,只剩下鐘瑜和白矜兩人對視。

鐘瑜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白矜時,不由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

白矜先打開了胯高的栅欄門,語氣溫和,“進來吧,小包和外套可以給我。”

“謝謝。”鐘瑜進門,彎腰在入口處戴上鞋套。

剛走進去一步,一只小貍花便擋在她的面前,鐘瑜眨眨眼,和它對視了兩秒,彎下身想前進一步,小貍花跟着退後一步。

下一刻店內有顧客在分貓條,好幾只貓都被吸引去,小貍花便也跑過去湊到貓堆裏。

白矜幫她把挎包挂起來,便帶着鐘瑜在前臺邊坐下,“想喝點什麽?”

“有熱可可,牛奶,果汁果茶。”

鐘瑜在高椅凳上坐好,手放在桌面上,“牛奶吧,謝謝白姐姐。”

“不客氣。”白矜往玻璃杯中倒入牛奶,加入少許糖攪拌均勻,放在鐘瑜手邊。

動作不快,卻靈活自如。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揚,外表透露着淡漠的神色,整個人好看得有些不真實,如同一副行走的彩畫。

她見鐘瑜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便問了句,“怎麽了?”

鐘瑜回神,搖搖頭,淺笑一下,“沒什麽,就是感覺你好漂亮。”

不管是樣貌還是氣質上說,都是人群中萬裏挑一的程度。

第一眼的她,好似帶着疏遠的清冷感,但距離稍微近些之後,又能感受到她的友好和親和,令人很舒服。

因不熟而造成的距離感也縮短了些。

“謝謝。”

白矜唇邊也有了一點弧度,拿來一疊裝着糖果的小盤,“吃糖。”

半透明的琉璃小盤裏盛着許多小糖,鐳射糖紙包裹之下能隐約看清裏面不同顏色的糖身。

“好。”鐘瑜落眼看向這些五彩斑斓的糖果,指尖撚起一顆,不禁想起些什麽。

“我認識一個人,她很喜歡做這種糖果。”

不僅是這種硬糖,軟糖,雪花酥,她都會做。

鐘瑜打開外包裹的糖紙,将白色的糖送入口中,荔枝味的甜意在齒尖化開,清甜充斥鼻間和口腔。

白矜問,“那她做得好吃嗎?”

“嗯。”鐘瑜點點頭,笑了笑,“好吃,是我吃過最甜的糖了。”

說完,她眸面的神色淡了一些,“可是......”

“她從不給自己留糖。”鐘瑜緊了緊捏着糖紙的手指,“她喜歡做很多分給朋友們,但自己吃不了多少。就像她的人一樣,把所有溫暖分給別人,自己卻不剩多少。”

鐘瑜垂着眼,此刻思緒被眼前的糖紙觸發,一瞬間全是有關玉姐姐的記憶。

在記憶中,扶懷玉總是笑着的。

總是會對身邊的所有人說,安心,沒事的,不用擔心。

“那你有試過給她溫暖嗎?”

聽見這句話,鐘瑜擡眼看向白矜。

對方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有一些事,我已經聽你姐姐說過了。”

“我平時還算空閑,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講講。”

看來是姐姐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鐘瑜張了張唇,點了下頭。

這自那天晚上之後,她第一次嘗試跟別人說出這些。

她想要說,卻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她們的故事似乎可以追溯到很遠,有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最後她斟酌了很久,衆多纏繞的話只彙成一句:

“白姐姐,如果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該怎麽辦?”

“嗯......”

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嗎?白矜頓了頓,也不知是想起了些什麽,“這樣嗎,那确實是一個很痛苦的事情。”

“至于該怎麽辦,還是要因人而異。”白矜看着她問,“是她親口跟你說了,不喜歡你嗎?”

鐘瑜愣了一下,“好像也沒有。”

“她......沒有直接說。”

那天晚上,玉姐姐說,她們不合适。

她們未來所面對的是不同層面的選擇,終歸是走不到一起。她害怕未來會有一天,鐘瑜會奔向更好的選擇,而她會再一次地被抛在原地。

鐘瑜說不會的,她不會是第二個周萦。

扶懷玉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她們不合适。

将這些意思告訴白矜,鐘瑜手中漫無目的地折着那張糖紙,“我是不是應該放棄了。”

“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她已經明确地做出拒絕,我應該尊重她的意願...”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矜還是沒有答疑,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覺得,她喜歡你嗎?”

白矜的一句話拉回鐘瑜的神識,“我不知道。”

“她對誰都很好,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總是那樣從容淡定,游刃有餘,能用溫柔的态度面對一切,對待身邊的人。

以至于鐘瑜分辨不清,扶懷玉是否對她也有感情。

在她不小心犯錯時,扶懷玉會笑着寬慰說沒事,然後一邊收拾殘局,會在她分享的時候用心傾聽,并給予回應。總是笑着誇她,陪她。

可是鐘瑜清楚,對別人,玉姐姐也會這樣的。

重點不是在于她,而是在于扶懷玉本身。

聽完這些,白矜稍吸了一口氣,也算是知道大概了,“嗯,原來是這樣。”

白矜沒接着說,而是朝着鐘瑜身後輕喚了一聲,“露露。”

鐘瑜順着她的目光朝後看去。

先前進門擋在她前面的那只小貍花聽見有人喊它,扭過頭來喵了一聲,然後奔起貓腳就噔噔噔跑了過來,身姿輕盈,一舉躍上臺面。

“喵。”

它蹭在白矜的手邊,變得依順乖巧。

鐘瑜近距離地看清這只小貓,它的毛色亮麗,看樣子被打理得很好,很快又注意到它的耳朵上有一處缺口。

白矜摸着露露的肚皮,“這只小貓是在一個小巷裏發現的,因為它流浪了很久,警惕性很高,膽小又怕人。”

“初見那會兒它遇到有人投遞食物,會躲得很遠,直到人把食物放下離開,直至走遠到快看不見,它才會小心翼翼地靠近食物,開始進食。”

“它從不在有人近距離注視的情況下進食,睡覺,舔舐傷口。”

“但它其實是需要溫暖的,它也會渴望有人照顧它,關愛它。只是長期的流浪,使得它敏感又脆弱。”

“躲避是它的一道自我保護的防禦機制,是它為了讓自己少受傷害而做出的舉動。”

白矜指尖摸了摸小貓的腦袋,露出悅意,“但在人循序漸進、愈漸細膩的關心下,它會慢慢地降低警惕性,會在信任的人面前露出肚皮。”

“流浪時的它很膽小,害怕見到人類,一旦見到就會躲得遠遠的。”

“那時它的躲避或許代表的并不是厭惡,而是為了更好的自我保護。”

露露爬起來身,四爪一伸翹起屁股,伸了個懶腰然後就跑走了。

鐘瑜的視線随着小貍花而去,看見它跳到高處的睡籃裏,跟別的貓喵叫了兩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或許代表的并不是厭惡,而是為了更好的自我保護。

她的目光收回來,像被剛剛白矜講得一通話點醒了一些事。

“所以我剛剛才問你,你覺得她喜不喜歡你。”

白矜說道,“假如一下,如果在她對你也有感覺的情況下,說出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鐘瑜睜大了些眼,“是害怕和猶豫。”

“嗯,那什麽才能沖散這些?”白矜在後面緊跟答案,“是足夠的安全感。”

“你說得沒有錯,感情确實應該尊重對方意願。但大多數的時候,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打破擋在你們二人之間的隔閡,那不妨試一試。”

“當然,這是建立在,她同樣對你有感覺的前提下。”

最明白的意思就是,如果她喜歡你,但因為阻隔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麽你需要的是打破這道隔閡。

如果不喜歡,就算打破也沒有用。

這樣嗎。

鐘瑜擡眼看白矜,“我好像,知道了。”

所以最該确認的,是玉姐姐對她是否有感情。

還應該确認,自身是否有能力打破隔閡。

上次的話是玉姐姐的顧慮,和拒絕的因素。可她從始至終沒有确切說過一句,我不喜歡你。

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想法一瞬間通順,鐘瑜唇邊終于露出了這些天輕松的笑,“謝謝白姐姐。”

白矜彎了彎眼,“加油。”

她回身去櫃子上拿了根逗貓棒,和一些凍幹和貓條,返回來遞給鐘瑜,“剩下的,還是看你自己。”

“時間還早,坐着跟小貓們玩玩吧,它們都很聽話。”

“好。”

鐘瑜拿過東西,在窗邊一處的空位坐下來。

一邊是貓咖裝潢精致的店內,另一邊則是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穿過透明窗,能看見石磚行道上的路燈,隔着一條街道的對面店鋪,還能看見藍天和白雲。

白矜中途端來一杯飲品,其他的時間都交給她自己。

閱讀架上有許多書籍,其中有一欄是專門放店內宣傳冊的。鐘瑜随手拿了一本觀看。

這大概就是鐘若所說的,這家貓咖把所有小貓的故事都寫進了書裏,供顧客閱讀。

封面上印有顯眼的店名,翻到內頁,小貓的相片和簡歷呈現在眼前。

鐘瑜往後翻,然後就在不經意間就翻到了露露的那一頁。

如同白矜所說的一樣,它的前半生很是坎坷,流浪了很久,被發現收養的時候身體很多小毛病。

下面的圖片集裏有它從被收養到最近的相片,每一個階段的樣子都被記錄下來。肉眼可見地,它的狀态越來越好。

從白矜說起這只小貓的時候,鐘瑜就覺得,跟玉姐姐很像的。

鐘瑜放下書本,擡起眼。

發現剛剛的小貍花貓又在高處試探性地看着她,帶着好奇。

就像白矜開始說的那樣,躲避并不一定代表厭惡。

只是它本能的一道防禦機制。

鐘瑜用着逗貓棒吸引它過來。露露跳下來,在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

她拿出凍幹放在地方,它就走了過來。

趁着它進食的時候,鐘瑜也有了機會摸摸它的腦袋。

假如......

假如她會喜歡她呢?

在很多時候,假如就是一道希望。

鐘瑜微微彎起唇。

眼前迷茫的迷霧散開些許。

“......”

抵達下班高峰期,馬路上的車流密集起來。

一輛黑車行駛在道路上,車窗兩旁的風景一閃而過,天空彌漫着夕陽色。

駕駛位上的女人一身白色襯衫,黑色的長直發如瀑垂下,眉眼間濃色犀利,似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她手放方向盤上,唇邊随口一說。

“你怎麽把她直接扔到貓咖去了,你這個做親姐的不負責開導?”

“我給不了她什麽實質性建議啊。”通話裏傳來鐘若的聲音,她當即就表示“你以為我不想嗎”。

“悠悠我是直掰彎,跟她的情況不一樣,我當初就是死纏爛打兩年才在一起的。這個方法又不是适配所有人。”

萬一她說出她這方法鐘瑜照做了,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嗯,也是。”

陸歡點點頭,“這樣的方法估計也就你這樣的厚臉皮能适用了。”

鐘若此時正坐在辦公室內,戴着藍牙耳機邊看文件,聽她這話就嗤笑一聲,“喲,是是是,我厚臉皮。”

“我起碼追的那兩年還能天天見到人,哎啊不像你,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可憐蛋,老婆離家出走找不到人,哭唧唧了兩年呢~”

陸歡:“?”

說這一句也就算了,鐘若掐起個嗓子接連道,“後來啊知道了消息就迫不及待去找人家了吧?還是哭着把老婆求回來的~扇子都跟我講了~哎喲我們大總裁追妻還就是不一樣呢~”

陸歡直接氣笑了,“行,那也比不上你。”

“當初又是誰喝醉了酒半夜跑去左悠家,跪在門口求她別走。”

“我靠,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上兩回喝醉酒你自己說的,你那酒瘋程度自己心裏沒點數?”

“啊啊啊啊啊陸歡!!!!”

不能有除了悠悠之外有第三個人知道!她早晚要殺人滅口!鐘若拿下耳機對着空氣邦邦兩拳,然後繼續拿起來對着那頭囑咐。

“這事兒你可不能跟那兔崽子講,不然她會笑話死我的!”

陸歡:“那看你表現了。”

鐘若:“?你有病啊!”

互怼了幾個來回,鐘若表示累了。

這人的嘴皮子,真是跟淬了毒似的。

她手上抖抖文件紙,“得了,我懶得跟你叽叽歪歪。我把手上兩個方案看完就能下班了,到時候接那兔崽子去。”

“嗯,我也快到了。”

陸歡調轉方向盤,駛入右方向。

随便說了兩句,鐘若就挂斷了電話。

沒出幾分鐘,陸歡就停好車,提着甜品袋下車走入店內。

這時的鐘瑜坐在櫃臺邊和白矜聊天,一襲颀長的身影進來,兩人往門口看去,只見是穿着襯衫的女人進來。

白矜眸裏帶了些悅意,打開栅欄。

“下班了?”

“嗯,剛下班就過來了。”陸歡進去先是抱了白矜一下,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退下身來便看見白矜旁邊的鐘瑜。

“鐘瑜?”

“陸姐姐。”鐘瑜打招呼。

陸歡單眉一揚,“都長這麽大了?”

在印象裏還是個初中生。

她走進門後,把車鑰匙遞給一個店員,“大家的份都還在車裏,麻煩了。”

“沒問題,謝謝陸姐。”女生接過來,帶着另一人去外面取。

陸歡提着手上的三份放在櫃臺面,其中一份奶油蛋糕遞給白矜,對着鐘瑜道,“來之前問了你姐你喜歡吃什麽,給你也帶了。”

她推過來一份,鐘瑜跟着陸歡道謝,接過蛋糕袋打開取出來,裏面是一個芋泥虎皮卷。

“沒事。”

陸歡回完,就側看着身旁的白矜,“來開盲盒。”

“前天是舒芙蕾,我猜這次是奶油千層。”

白矜打開甜品袋,看見裏面的是巧克力慕斯之後,不禁無奈笑了下,“怎麽每次都猜不準。”

陸歡在一旁笑了。

鐘瑜很識相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跟小貓們玩,沒打擾她們。

陸歡帶了所有人的份量,店員将所有份取出來,有的人選擇休息間隙打開吃,有的選擇放入冰櫃,下班後再帶走。

等天色快暗下來,鐘若也過來了。

她一進來就看見鐘瑜還在跟小貓玩,小貓們似乎也很喜歡她,好幾只都圍着她轉。

鐘若走過去食指一點她的腦袋,“怎麽樣?心情好了不。”

“嗯嗯。”鐘瑜點頭。

她挺了挺胸脯,“我就說吧。還得出來走走。”

見鐘瑜沒事了,她轉身去櫃臺上騷擾陸歡和白矜。

“白矜呢,白矜~我想喝果汁。”

“少麻煩矜矜。”陸歡啧了聲,攔了下來,“喝什麽,我給你做。”

“幹嘛,心疼啦。”鐘若不懷好意一笑,“行的呀~那我要勉強喝個檸檬果茶吧,少冰半糖并且把檸檬的籽都挑出來!”

正在戴圍裙的陸歡:“?”

得寸進尺。

“......”

十分鐘後,鐘若如願喝上無籽檸檬水,帶着鐘瑜坐在車上。

周圍暮色昏暗,店之間的招牌和路燈亮起來,照耀黑夜。

白矜和陸歡牽着手站在店門口看着她們,車窗打開着,鐘若一手拿着果茶杯,側頭透過副駕駛窗方向往外看。

“謝謝我們陸總親手捶打的檸檬水,下回還來找你喝哈,拜拜拜拜明天見!”

白矜朝她們揮揮手,陸歡則一臉悶沉。車體往前開去,鐘若的話剛說完,鐘瑜就看見陸歡的嘴唇動了一下,蓋在發動機的聲音之下有些聽不見。

但鐘瑜看見了她的唇形。

她在說......

滾。

“......”鐘瑜收回視線,看向樂滋滋的鐘若,“姐姐,陸姐姐好像,嗯,不太開心。”

“她就這樣,沒事兒。”這個消息令鐘若更開心了,咂咂嘴,拿下杯子放到中間,“這半糖還是甜了啊,哎下回讓她放少糖。”

想起她們兩人打鬧的樣子,又想到陸姐姐方才郁悶的樣子,鐘瑜不由笑出了聲。

這大概就是多年的損友吧。

見她笑了,鐘若也跟着笑了下,“看着心情不錯啊?”

“經過一下午放松,想通了?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鐘瑜笑完,彎着唇角點頭,“嗯。”

她看向窗外,眼眸倒映出晚夜中的光亮。

“知道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