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第22章 022

蘇懷銘違心地誇獎道:“傅景梵真的很優秀, 很自律,是我最向往的那種人。”

愛中大多都包含着崇拜和向往,管家更确信蘇懷銘深愛着傅景梵了, 心中十分欣慰。

“您也是很優秀的人。”管家真心說道:“您和傅先生很般配。”蘇懷銘聽到這話, 吓得在心裏直搖頭。

不不不不, 他可不能跟傅景梵般配!

若是傅景梵帶着他一起自律,卷得不睡覺, 他是會不管劇情線,直接要求離婚!

這輩子, 他都不可能卷起來!!

管家又在滔滔不絕地說傅景梵的事情,本想讓蘇懷銘留下好的印象,蘇懷銘卻聽的觸目驚心。

傅景梵整整三個月, 每天只睡三小時,才能夠在15歲準備好材料,去國外上大學。

大學創業時,傅景梵整整半年沒回家,從競争中脫穎而出,成為華爾街的新秀。

回國重振傅氏時,傅景梵用一個月拿下了國內最大的客戶, 整個項目組的成員都掉得沒幾根頭發了……

傅景梵, 他是真的很恐怖。

管家滔滔不絕地說完後,迫不及待地去看蘇懷銘的反應。

蘇懷銘整個人都麻了, 幹巴巴的笑着, 眼神裏滿是恐懼。

管家愣了愣, 關切的問道:“蘇先生, 你沒事吧?”

“我, 我沒事……”蘇懷銘回過神來, 強行把傅景梵的事跡逼出大腦,艱難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傅景梵太厲害了,我比他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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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蘇先生也很厲害。”管家已經把傅景梵當成了自己人,并不避諱的說道:“其實我們大家心裏都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坐穩這個位置,蘇先生只用了短短幾天就辦到了,您是能做大事的人。”

蘇懷銘:????

他認真回想了一下剛穿來的那幾天——他除了吃就是在睡,啥也沒幹啊!

看着管家難掩崇拜的目光,蘇懷銘被弄得一頭霧水,覺得管家是在騙他。

但管家無比真誠,就差掏出紙和筆,求他簽個名了。

蘇懷銘覺得他跟管家的思維可能差一個馬裏亞納海溝,沒辦法在這件事上面溝通,只能含糊地笑了兩聲。

好在管家很快要去忙別的事情了,蘇懷銘趁着傅肖肖不注意,在管家臨走前,将銀行卡塞給了他。

管家愣了愣,看向拾金不昧的蘇懷銘,表情相當複雜。

大概用語言描述就是他覺得蘇懷銘是個清純好不做作的男的,明明都拿到了巨額銀行卡,卻還是還給了他。

蘇懷銘再次被管家看到頭皮發麻,随便找了個借口,逃回了房間,感覺他再呆一秒就會喘不過氣。

回到房間後,蘇懷銘立刻打開了游戲,想轉移下注意力。

今天他的運氣和手感都特別好,一連贏了三局,蘇懷銘雙眼放光地看着屏幕,想在睡前再玩上兩局,說不定可以拿個五連勝。

但他還沒有點開游戲開始鍵,就聽到了手機鈴聲。

蘇懷銘看了眼來電顯示,忍不住挑了挑眉。

稀客啊。

蘇懷銘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電話。

“懷銘,我是經紀人。”跟以往冷漠又高傲的态度不同,經紀人這次的語氣十分熱情,甚至還有點谄媚。

“你找我有什麽事?”蘇懷銘問道。

經紀人頓了頓,以為蘇懷銘是在明知故問,讪讪地笑了笑:“你剛剛不發了解約的聲明嗎,何必要弄得這麽誇張呢,我們都是自己人,在內部解決不好嗎?”

解約聲明?

蘇懷銘這才想起,當初他将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律師,解約聲明應該就是律師發的。

蘇懷銘不想跟經紀人私了,但耍猴他還是十分願意的。

經濟人原來欺壓了原主那麽久,他又不是心胸寬廣的人,這份仇必須要報複回來。

蘇懷銘靠在椅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語氣淡淡地問道:“你想怎麽內部解決?”

經紀人一聽有戲,立刻開始忽悠蘇懷銘:“這些年,公司确實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公司想要補償你,只要你提出的條件,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不過在此之前,想拜托你把解約聲明撤銷,并做出解釋。”

蘇懷銘沒想到經紀人的臉竟然這麽大,在心裏啧啧兩聲,問道:“要怎麽解釋?”

經紀人想了想,謹慎措辭:“說解約和對我們公司的指控都是誤會,我們內部已經協商好了。”

蘇懷銘挑了挑眉,“如果說是誤會,網友恐怕不會相信吧。”

經紀人早就想好了對錯,立刻說道:“可以說是對協議的理解出現了偏差,再加上章志軒的事情,讓你遷怒了公司,這才會在一時沖動下發出解約聲明。”

說到這,經紀人補了一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給章志軒最嚴厲的懲罰。”

蘇懷銘知道經紀人說的都是屁話。

章志軒已經把自己的聲譽給毀了,根本不用經紀公司懲罰他,他本就沒法在娛樂圈裏混下去了。

至于那些狗屁的解釋,全把過錯歸結到了他身上,說他誤會又說他是遷怒,總之,把經紀公司擇得幹幹淨淨,真是好一朵出水的白蓮。

蘇懷銘并沒有直接怼經紀人,而是假裝思索了幾秒,才說道:“如果給我的補償夠多的話,我可以考慮。”

聽到這話,經紀人差點喜氣而泣,若是兩人面對面說話,他恐怕都能給蘇懷銘跪下。

蘇懷銘解約聲明一發,經紀公司根本沒法澄清,面臨着聲譽被毀和破産的風險,而且他作為蘇懷銘的經紀人,主要的原因在他,他肯定會被辭退,別的經紀公司也不敢再要他,那他就徹底在這一行幹不下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這人心胸寬廣,我以後一定盡心竭力栽培,把你捧成頂流!”

蘇懷銘笑了笑:“你也太着急了,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經紀人愣了愣,“沒說完?”

“對啊,我剛才想說的是,我會考慮……”

“才、怪。”蘇懷銘用十分輕巧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經紀人沒想到蘇懷銘的态度拐了180度的彎,徹底傻了眼。

蘇懷銘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直接說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就你那麽小一個公司,能有什麽資源補償我,而且我前些年受的苦和委屈,是你能補償的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真面目,若不是我翻了身,你們恐怕還會變本加厲的利用、榨幹我,你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惡心事嗎,怎麽還有臉說要跟我內部協商?!”

蘇懷銘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這才感覺心裏暢快了很多。

經紀人已經完全傻掉了:“那,那你剛才……”

蘇懷銘笑吟吟地說道,“我剛才是在耍你呢。”

經紀人:“……”

蘇懷銘懶得再跟他廢話,接着說道:“我的每項指控都是真實的,我這件事已經交給了律師處理,我們法庭上見!”

說完,蘇懷銘十分暢快地挂斷了電話,轉而打開了微博。

果然,#蘇懷銘解約#、#蘇懷銘聲明#、#天分娛樂#、#選秀綜藝#這幾個關鍵詞都沖上了熱搜。

蘇懷銘點開了熱度最高的詞條,看網友們的反饋。

【我之前就奇怪蘇懷銘在選秀綜藝上的表現,為何跟在娃綜上的截然不同,我還以為是他是被下了蠱,原來都是經紀公司強迫他的】

【簽約的幾年,蘇懷銘被冷藏、被利用,還有兩次都要進組了,角色卻被空降搶走,經紀公司沒有為他讨回公道,還多次将他當墊腳石……實在是太慘,我都有點憐愛他了】

【細思極恐,如果我遭受了這麽多不公平的待遇和委屈,都不知道會被摧殘成什麽樣,恐怕早就會精神抑郁了,多虧蘇懷銘還能保持好心态,那麽開朗樂觀】

【還好蘇懷銘找到了對的人,能夠保護他,如果沒有這個人的出現,蘇懷銘恐怕還在經濟公司的魔爪中,不知要遭受些什麽】

【當初選秀綜藝,我追着蘇懷銘罵了三條街,我欠他一個道歉】

【道歉加一,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為我當初的不當言行給蘇懷銘造成的傷害,再次道歉】

蘇懷銘捂着胸口,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原來的蘇懷銘你聽見了嗎,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你所受的冤屈和折磨,将原本的公道還給了你,這一聲聲道歉會不會讓你更好受一些?

蘇懷銘沒有辦法跟原主交流,并不知道他的答案。

也不清楚遲來的公平和道歉,是否還有最初的意義。

當然,蘇懷銘的黑粉以及選秀選手的粉絲還是在罵他,想要攪渾水。

【別道歉太早了,法院還沒判,說不定這些都是蘇懷銘為了洗白,自導自演的】

【我看着那些道歉就覺得好笑,這肯定是蘇懷銘買的水軍吧!】

【就算這些是真的,但蘇懷銘唱跳都十分垃圾,沒有半點長處,他德不配位是事實】

【我從沒看到過蘇懷銘努力的樣子,他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嫁入了豪門,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好資源;如果蘇懷銘這樣的都值得吹捧,那些努力又勤奮的藝人,真是要委屈死了!】

……

蘇懷銘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清楚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他,所以直接忽略了這些差評,也沒因此被破壞了好心情。

不過有件事情讓他有點在意。

傅景梵幫他找了業內最頂級的律師,跟經紀公司打官司,但并沒有告訴他要花多少費用。

蘇懷銘求助了萬能的度娘,被數字吓了一跳。

咨詢費和打官司的費用加在一起,恐怕是個天文數字。

錄制娃綜的報酬還沒打到他卡裏,蘇懷銘沒有多少積蓄,雜七雜八地加起來,他根本支付不起這筆費用。

蘇懷銘嘴角抽搐了兩下,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是個窮狗,還馬上要欠賬了。

沉思了幾秒後,蘇懷銘立刻翻找通話記錄。

前幾天,有一家國內知名的巧克力公司聯系他,想要請他當代言人,并為品牌錄制七夕廣告,蘇懷銘覺得麻煩,便推脫說要考慮一下。

當時他覺得自己的錢夠花,又覺得他這種零基礎的去拍廣告,一定又麻煩又辛苦,本想拒絕,但現在看來,這個廣告真是他的救命稻草!

蘇懷銘立刻把電話打了過去,跟對方商讨合作的事項。

對方的态度非常熱情,很快就确定了簽合同的日期,還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

“是這樣的,在官宣之前,為了預熱,也為了達到更好的宣傳效果,我想請蘇先生進行一場直播。”

蘇懷銘從未進行過直播,并不知道具體流程,問道:“直播時我需要做什麽呢?”

“先不要公開跟我們合作的事實,只是推薦一下巧克力,之後跟粉絲閑聊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表現得太官方嚴肅,氛圍輕松一些。”

蘇懷銘聽懂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既然要确定合作關系,這事情就算再麻煩,蘇懷銘也不會推脫,立刻爽快的說道:“我知道了。”

做完這一切後,蘇懷銘看了眼手機,發現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了。

對于蘇懷銘來說,吃飯和睡覺并列第一,至于給傅景梵送夜宵,那根本不重要。

蘇懷銘見今天太晚了,立刻打消了送夜宵這個念頭,洗漱完畢後,美美地躺在了床上。

在快要睡着時,他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看着隐藏在一片夜色中的天花,微微蹙了蹙眉。

他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算了,不重要,還是先睡覺吧!

*****

傅肖肖還記得他明天早上要跟爸爸去晨跑,生怕自己會錯過,便主動訂了小鬧鈴,還讓保姆一定要叫醒他。

保姆十分為難,傅肖肖五點被叫醒,大概會鬧脾氣,但又不得不叫,只能在五點的時候,試探地拍了拍傅肖肖的胳膊。

傅肖肖睡得很死,保姆叫了他七八聲,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保姆生怕吵到傅肖肖,輕聲說道:“小少爺還打算跟先生一起去晨跑嗎?”

聽到晨跑二字,傅肖肖腦海中的某個程序被啓動了,眼睛只眯着一條縫,用肉嘟嘟的小手撐着床,十分緩慢的坐了起來,“要,要去……”

保姆沒想到傅肖肖會是這個反應,愣了幾秒才拿來傅肖肖的衣服,幫他穿上。

傅肖肖會自己穿衣服,但他實在是太困了,像個奶團子坐在床上,閉着眼睛,困得前仰後合。

怕小少爺摔倒,一個保姆撐着傅肖肖的頭,另外一個保姆擡起傅肖肖的胳膊,第三個保姆幫他穿上了衣服,傅肖肖困得像個提線木偶,完全任保姆擺弄。

好不容易穿完了衣,傅肖肖還是沒醒,保姆見快要到時間,試探地再去叫傅肖肖。

傅肖肖眼睛睜開了,但腦子還沒醒,被保姆抱到了地上。

腳剛着地,傅肖肖便一個踉跄,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這可吓壞了幾個保姆。

傅肖肖像是喝了假酒,耷拉着眼皮,走路歪歪扭扭,小胳膊也在随着擺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醉拳。

保姆和管家緊緊跟在他身,生怕傅肖肖從樓梯上滾下去。

……

傅景梵洗漱完畢後,從房間裏出來,準備去晨跑。

他剛走到客廳,便見門口圍了一群人,神色惶惶。

見傅景梵來了,衆人立刻安靜下來,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傅景梵這才看見傅肖肖正坐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個花瓶,白白嫩嫩的臉蛋被擠出了一圈肉,睡得咕嚕咕嚕地吐泡泡。

管家立刻走上去,壓低聲音說道:“小少爺想要跟您晨跑。”

對上傅景梵的目光,管家十分感眼色的說道:“昨天我跟蘇先生和小少爺講起了你晨跑的事情,小少爺和蘇先生都想跟你一起。”

說到這,管家頓了頓,突然意識到蘇懷銘還沒出現,情不自禁的想去叫蘇懷銘,但理智阻止了他。

傅景梵微微颔首,并沒有責怪管家多嘴,而是擡步走到了傅肖肖身邊。

傅肖肖感覺到了爸爸的存在,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肉嘟嘟的小胳膊立刻舍棄了花瓶,轉而去抱傅景梵的腿,還下意識用臉蹭了蹭,将口水抹在了傅景梵的褲子上。

周圍的人:!!!!

傅景梵垂眸看着傅肖肖,并未露出不悅的神色,而是彎下腰摸了摸傅肖肖的頭發,說道:“回去睡覺吧。”

“不鳥~~”

傅肖肖困得要死,用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将眼睜開了一條縫,更加緊地抱着傅景梵的腿,用動作表達自己的拒絕。

傅景梵見傅肖肖這麽堅持,便說道:“那你起來,我們一塊去跑步。”

傅肖肖的眼睛仍然沒有睜開,用小手撐着地面,哼哧哼哧地站了起來。

但頭太沉了,身體失去平衡,控制不住地向後仰。

保姆們見狀都快吓壞了,生怕傅肖肖的後腦勺撞到地面,連忙過去扶他,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傅肖肖下一秒便穩住了身形,不過身體還在晃來晃去。

傅景梵往前走了一步,傅肖肖也往前挪小碎步,腦子完全沒有清醒,全在憑着本能行動。

傅景梵沒辦法抛下傅肖肖,只能帶着他一起出去晨跑。

管家看到這幕,十分着急,頻頻往後看。

都已經五點半了,蘇先生怎麽還沒出現!

“先生。”管家下意識說道:“要不要再等一等蘇先生?”

傅景梵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必,若是他之後下來了,讓他去追我。”

管家點了點頭,情不自禁地往後看了幾眼。

但傅景梵帶着睡得東倒西歪的傅肖肖出了門,蘇懷銘還是沒有出現。

……

傅肖肖始終沒有清醒過來,像個小尾巴跟在傅景梵身後,爸爸去哪他就去哪。

傅景梵的步子本來就大,就算他正常走路,傅肖肖都跟不上。

為了遷就傅肖肖,傅景梵只能放慢了速度。

傅肖肖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只是本能地跟着傅景梵。

傅景梵往左邊走,他也拐向左邊,傅景梵蹲下系個鞋帶,他就像個小蘑菇蹲在地上,趁機睡一會,傅景梵去買瓶水,他也會跟在後面,好像若是他不跟緊,爸爸就會走丢了。

傅景梵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停了下來。

傅肖肖仰頭呆呆地看了爸爸幾眼,将頭抵在了爸爸的腿上,索性睡了起來。

傅景梵只能蹲下身,看着傅肖肖問道:“你确定不回去睡覺嗎?”

傅肖肖張了張嘴,先吐了個泡,才含糊不清地說道:“不要。”

傅景梵只能繼續帶着他。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見傅肖肖還走得搖搖晃晃,沒有醒來的跡象,索性蹲下身,拖着傅肖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來。

傅景梵身材高大,傅肖肖在他懷裏小小的一只,肉嘟嘟的手摟着爸爸的脖頸,下巴擱在肩上,睡得香甜。

傅景梵并不想因此打亂計劃,索性抱着傅肖肖跑步。

傅肖肖從頭到尾都睡得香,雖然一颠一颠的,但對他來說,像是睡在搖籃中,硬是讓傅景梵抱着他晨跑完了。

等傅景梵回到別墅,傅肖肖這才清醒過來。

在他的記憶中,他是跟着傅景梵一起晨跑的,十分興奮地挺着胸膛,小臉也紅紅的,故意在管家面前晃悠:“我去晨跑了哦,和爸爸一起!”

管家他們十分配合地鼓着掌。

“小少爺真是太厲害了!

“小少爺好棒哦,我都做不到。”

“小少爺,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小朋友了!”

傅肖肖身後的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去,卻要學着傅景梵的樣子,故作淡定,但身體不自覺地往管家的方向傾,試圖聽得更清楚一些。

管家等人忍俊不禁,更加瘋狂地吹彩虹屁,傅肖肖整個人膨脹得像是踩在了雲朵上,瘋了一樣來回亂跑,給管家他們展現自己晨跑時的風姿。

傅景梵喝完水出來後,叫住了傅肖肖:“不要亂跑。”

傅肖肖立刻乖乖地停了下來,想往傅景梵身邊湊,但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後爸呢?”

管家欲言又止。

傅肖肖想到後爸沒有來搗亂,又高興又膨脹,學着電視上人物的樣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後爸可真是個沒用的大人。”

傅肖肖被蘇懷銘欺壓久了,小心思不斷跳躍,想要抓着這個把柄,把前幾筆帳都好好找回來!

傅肖肖立刻朝樓上跑去,保姆和管家追了上去,生怕傅肖肖會摔倒。

傅肖肖找到了蘇懷銘的房間,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一片昏暗,床簾拉得死死的,沒有一道光透進來,衆人只能模糊看到床上有一團隆起。

傅肖肖手腳并用地爬上床,不停地蹦跳:“我去晨跑了哦!”

床墊一颠一颠的,蘇懷銘被迫醒來,大腦迷迷糊糊,下意識想把傅肖肖踹下去。

管家及時趕來,在蘇懷銘擡腳之前,把傅肖肖抱到了地下。

傅肖肖光着腳,噠噠地跑到蘇懷銘面前,用嘴對着他的臉,很大聲的,“我都晨跑完了,你怎麽還沒起來!”

蘇懷銘随手抓起旁邊的衛生紙,塞到了傅肖肖的嘴裏。

傅肖肖:!!!!!(  ) 嘔嘔嘔

傅肖肖在呸呸呸的時候,管家關切的看着蘇懷銘,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蘇先生,你感覺還好嗎?”

蘇懷銘遲鈍的看着他。

剛剛睡醒的大腦終于開始工作,蘇懷銘他才想起昨晚他說要和傅景梵一起晨跑。

蘇懷銘不好意思說他這便宜老公,比不上100塊錢的火鍋代金券,跟他的睡眠相比,更是不值一提,只能選擇最後一條路——

裝病。

蘇懷銘身材單薄瘦削,皮膚冷白,再加上氣質自帶病弱和破碎感,裝病時手到擒來。

蘇懷銘輕咳了兩聲,聲音虛弱的像是一陣風:“我,我感覺不是很舒服。”

管家立刻慌了,“有什麽症狀呢?”

蘇懷銘開始随口胡謅,“感覺頭有點疼,身上十分酸痛,沒有一點力氣。”

“是不是感冒了?”管家問道。

蘇懷銘蜷縮在被子裏,顯得十分可憐,“好像是。”

“那我趕快把家庭醫生叫來。”管家急匆匆的站起來往外走,“這可不是件小事,萬一發燒了就已經晚了!”

蘇懷銘生怕家庭醫生來了之後,他會露餡,連忙坐起身來,阻止道:“不必了,就是個小毛病,我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個症狀,過一會就好了。”

管家生怕蘇懷銘體力不支,連忙勸他躺回去,遲疑地問道:“真的不需要請醫生嗎?”

“不需要。”蘇懷銘躺在床上,被子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圓圓的眼睛和毛茸茸的頭發。

傅肖肖還在那呸呸呸,眼淚都快冒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剛要轉頭跟他的壞後爸鬧脾氣,就這蘇懷銘可憐巴巴的躺在床上,眼神裏藏着很多委屈。

傅肖肖瞬間熄火了,走近了一點,表情冷酷的問道:“你怎麽了?”

“我……”蘇懷銘咳了兩聲,才接着說道:“我生病了。”

傅肖肖蹙起了小眉頭。

他這個後爸果然沒用,好容易生病了。

傅肖肖壯得像個小牛犢,抱着手臂,十分深沉的嘆了口氣:“你怎麽這麽弱呀。”

蘇懷銘難得沒跟傅肖肖較真,又咳了兩下。

“那,那你什麽時候能好?”傅肖肖接着說道:“你還要帶我去找悠悠和軒軒玩呢。”

蘇懷銘心說你走了,我馬上就能好,但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我好好休息,明天病就好了。”

傅肖肖這才放心了,十分認真的叮囑道:“那你趕快休息,明天不許生病了!”

為了能讓蘇懷銘快點病好,傅肖肖主動跑過去幫蘇懷銘倒了杯溫水,又噠噠地跑了過來,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模仿保姆的話:“要多多喝水,好好吃藥才能恢複健康。”

說完,傅肖肖想起他後爸幼稚又嬌氣,語氣嚴厲地說道:“不能因為藥苦,就不吃藥哦。”

蘇懷銘生怕傅肖肖會把藥送來,連忙說道:“我再休息一會,如果還沒好,我再去吃藥。”

傅肖肖還想說話,蘇懷銘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傅肖肖吓得連忙噤了聲,在管家的帶領下,快步走了出去。

蘇懷銘見屋裏沒人了,這才松了口氣。

兔崽子,你怎麽敢跟我鬥,你爹我可是長了800個心眼子!

蘇懷銘舒服地翻了個身,用臉蹭了蹭枕頭,深陷在柔軟的背裏,小腿也随着翻身的動作露在了外面。

剛剛管家他們進來時,将窗簾拉開了一半,清朗的晨光從窗戶照進屋裏,輕柔地灑在蘇懷銘裸露的皮膚上。

蘇懷銘不喜運動,小腿肌肉柔軟,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線條優美姣好,膚色瑩澈白皙,在光下有種瓷器般的質感。

腳踝骨節突出,伶仃漂亮,腳背上能隐隐看到青色的脈絡,腳趾圓潤,帶着淡淡的粉。

能夠繼續睡覺了,蘇懷銘開心得想在床上打滾,他又翻了回來,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終于能夠再睡一會……”

他裹緊小被子,剛要沉沉地陷入夢鄉,突然覺得周身有點冷。

???他明明蓋着被子呀?!

蘇懷銘不明所以地睜開了眼,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傅景梵的目光。

傅景梵穿着一身優休閑裝,身材挺拔,背靠着門框,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蘇懷銘:!!!!

他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言行,頓時呼吸不暢,兩眼一黑。

救,救命!

傅景梵沒有離開的意思,抱着手臂,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僵持了足足半分鐘後,蘇懷銘肩膀瑟縮了一下,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用手抓着被子,一點一點往下縮,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生動形象的诠釋了什麽叫做不想見人。

蘇懷銘縮在被子裏,無聲地哭嚎着,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想露出來。

隔着被子,蘇懷銘聽到模糊的腳步聲停在了他床邊。

傅景梵垂眸看着被子裏鼓出的那一小團,挑了挑眉,聲線平靜但又帶着一絲難言的意味:“你生病了?”

蘇懷銘做了個哭臉,不情不願的說道:“是,是生病了。”

傅景梵聽着蘇懷銘透着崩潰的聲音,并沒有選擇放過他,接着問道:“生了什麽病?”

這下,蘇懷銘無比确定傅景梵都看到了,這是在故意詢問他。

他沒有回答,想用沉默向傅景梵求饒。

傅景梵似是沒有察覺到,又問了一遍:“你生了什麽病?”

蘇懷銘見逃不過,只能狠狠地閉了閉眼,語氣慫唧唧的,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生猛:“生了‘覺得五點半晨跑相當變态,找不到理由推脫,只能裝病,我真的覺得很抱歉’的病。”

傅景梵:“……”

他耳邊回蕩着變态的這個評價語,覺得很荒謬。

這哪是在表達歉意,分明是在拐彎抹角的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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