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第你咬我幹什麽

◇ 第37章 你咬我幹什麽

岑知木雖然吃不了太多苦,但他本質上不是什麽不能吃苦的人。

嚴梁胥說他這是身體強度跟不上,不過思想很上進,多鍛煉一下就好了。

他說的沒錯。

在學校住宿一周後,岑知木漸漸跟上了住宿生的生活節奏。除去最開始兩天,他會拖嚴梁胥的後腿外,到了第三天他就可以提前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站在門口等嚴梁胥。

嚴梁胥誇他:“這樣很好。”

岑知木也很高興。

住校真的很好,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虞弦。

他已經摸透了虞弦的時間表,寝室22:20熄燈,虞弦一般會在十五到二十分之間回到寝室。岑知木學着嚴梁胥整理筆記的樣子,把自己弄不明白的問題寫到本子上,十點十五的時候跑來201等他。

這個時間201開着門,宋宥在寝室。上了一晚上晚自習,他肚子很餓,到寝室的時候總是帶着宵夜,有時候是手抓餅,有時候是肉夾馍。岑知木來他們寝室等虞弦,他每次過來宋宥都會分他一點吃的。

“今天的餅好鹹。”

岑知木坐在虞弦床上,腮幫子鼓鼓的,評價道。

宋宥咬了一口,點點頭,“海帶絲加多了,我明天讓她別加海帶絲。”

岑知木說:“明天是周五,你不要訂飯了。”

宋宥走過來蹲在虞弦床邊,翻看岑知木的筆記本。岑知木的筆記本上面除了他搞不明白的各種題,還貼了貓頭鷹貼紙,宋宥挺感興趣地說:“這個貼紙是不是那個……嘶,一下子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

“魔法學院系列的貼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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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木吃完宋宥分給他的半個餅,到處找紙巾擦嘴,宋宥指了指自己的床:“我枕頭旁邊有紙,自己去拿。”

岑知木哦了聲,走過去拿紙。

他抽了兩張紙巾,一張留給自己擦嘴巴,另一張拿給宋宥。宋宥接過紙巾,笑着說謝謝,然後拿起他的筆記本。

“木木,我給講吧。”他解釋道:“我們班今天有随堂測,虞弦估計會回來的晚一點。”

其實,不管虞弦回來多晚,岑知木都願意等的。只不過查寝的老師可不會等他。

而且宋宥是個很好的人,岑知木向來無法招架向他這樣的好人。于是他點點頭,也在床邊蹲下來,看着自己的筆記本。

宋宥講題的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樣,他說話慢悠悠的,每到一個步驟就會問一遍:“這裏明白了嗎?”

岑知木要是說不明白,他就會充滿耐心地再講一次。

“咔。”

這道題講到一半的時候,寝室熄燈了。

岑知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問:“每次有随堂測試,虞弦都會這麽晚回來嗎?”

虞弦看了眼時間,收起卷子準備回寝室,學委叫住他,理所當然地開口:“虞弦,你先別走,還有道題我沒弄明白。”

旁邊的同學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順便拽了他一下,小聲說:“很晚了。”

學委卻說:“急什麽啊,老師不是說了嗎,這套卷子只有虞弦拿了滿分,有什麽不明白的都可以問他。”

說完,他用挑釁的目光望着虞弦。他最近跟一個高二的學生早戀,成績下滑嚴重,這次随堂測的成績一般,下午才被老師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訓了一通,情緒很大。留在教室裏的走讀生互相看了看,不少人低下頭假裝什麽都沒聽到。只有一個女生站出來說話:“行了,這又不是虞弦的義務。現在都這麽晚了,你不想休息人家還要休息呢。”

“虞弦,”她拉了拉肩上的書包帶,說:“你趕緊回寝室吧,我聽說寝室到點會關門。”

虞弦沖她一點頭,帶上晚上學習要用的筆記要離開。

“站住。”

學委不依不饒。他看虞弦不順眼很久了,明明他才是學委,老師卻更器重虞弦。剛分班那段時間,老師是想讓虞弦當班幹部的,虞弦拒絕了,這才輪到他,大家都說他這個學委是白撿的。

學委不服氣,然而無論他怎麽不服氣,他的學習成績就是追不上虞弦,甚至越來越差。

他不願意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越看越覺得虞弦不順眼,平時就喜歡借着職務之便給虞弦添麻煩。

這次随堂測的成績出來後,老師當着全班人的面罵他,高三老師的嘴很毒,老師說:“考成這樣,你怎麽好意思說你是班上的學習委員。”

老師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忍不住看向虞弦,虞弦低着頭,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麽,感到出奇的憤怒。偏偏老師罵完他之後,又補了一句:“這套卷子,四個班只有虞弦一個人拿了滿分。你們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課間可以去問虞弦。好了,現在大家拿出卷子,我先講最後兩道大題。”

晚自習下課後,果然有一群人圍到虞弦的桌子前問東問西,學委身前無人問津。

這成了點燃炸藥桶的最後一點火星。

學委剛喊完“站住”,虞弦果然停下了腳步。

學委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你——”

“你有事嗎?”

一個穿着高一校服的男生推開教室後門,懷裏抱着本厚厚的筆記本,直直走過來,擋在虞弦身前,打斷了他的話。

宋宥也靠在後門的門框上,伸手敲敲門上的玻璃,笑眯眯地說:“宿舍樓要關門了,虞弦還沒回去,我和學弟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學委看看他,再看看岑知木,被嫉妒和憤怒沖昏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些,理智回籠,沒什麽底氣地收回了手指。

岑知木卻往前走了兩步,逼近他,語氣比剛才還要差,“你有事嗎?說話啊。”

“關,關你什麽事!”學委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個高一的小屁孩,身高看上去剛過一米七,有什麽好怕的。

“當然關我的事了!”岑知木快要氣死了,尤其是看到虞弦被他指着鼻子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這個人憑什麽那麽對虞弦,岑知木警告他:“你信不信我……”

“揍死你”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虞弦叫住他:“木木。”

岑知木立馬轉過身看着虞弦,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委屈。虞弦笑了笑,“你委屈什麽。”

岑知木說:“他那麽指着你,我心裏很不舒服。”

虞弦說:“沒關系,我們走吧,不是說寝室要關門了嗎。”

臨走前,岑知木悄悄瞪了學委一眼,虞弦像是側面長了眼睛,伸手蓋住他的上半張臉,半摟半抱地把他帶出教室。

岑知木上半張臉被擋住,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發揮。他一米七出頭,虞弦比他高将近一個頭,他像個大號娃娃一樣被虞弦裹挾着往前走,即使這樣,他依舊氣勢很足地說:“那個小眼鏡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打他。”

虞弦忍俊不禁。

宋宥跟在後面哈哈大笑:“小木木,你還會打人呢。”

“那是當然,”岑知木把虞弦的手指往下拉了拉,露出半只眼睛,得意地說:“我學過軍體拳。”

“太厲害了,”宋宥鼓掌,用哄孩子般的語氣說:“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回寝室後,岑知木留在201關懷了一下虞弦,很怕虞弦受到影響。

不料虞弦不僅沒受什麽影響,反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木木,”宋宥在陽臺洗漱,虞弦站在櫃子旁邊捏岑知木的臉,岑知木臉上的肉軟軟的,他整個人都是軟軟的,性格特別好,幾乎不和人産生矛盾。不管是上次在酒店打人還是這一次生氣都是為了虞弦。虞弦問他:“怎麽對我這麽好。”

岑知木的臉被他捏疼了,甕聲甕氣地說:“才知道我對你好嗎。”

虞弦低頭看着他,突然收回手,湊上來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

???

岑知木捂住臉,眼睛睜圓了。他覺得今晚的虞弦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虞弦靠回櫃子上,眯起眼睛,嘴角笑微微的,觀察他的反應。

岑知木聲音有點抖,他說:“你這個人……”

“恩将仇報。”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你突然咬我幹什麽。”

還那麽用力,岑知木絲毫不懷疑,自己臉上肯定留下牙印了。幸好現在已經熄燈,就算頂着牙印回寝室也不會被人看到。

說到回寝室……

“完了,”岑知木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心底一片絕望。現在是十點四十,他吸了口冷氣,“查寝結束了,完蛋了完蛋了。”

他的腦瓜飛速運轉,心裏想着嚴梁胥跟他說過的學生住宿條約,查寝不在寝室扣幾分來着?

岑知木憂心忡忡,連自己的筆記本都忘記拿,推開虞弦,捂着臉溜回寝室。

他剛拉開寝室的門,嚴梁胥一把将他扯進去,低聲問:“你去哪兒了?”

岑知木沒什麽底氣地回:“201。查寝的老師走了嗎,我要不要去跟值班老師說一聲。”

嚴梁胥卻說:“沒事,老師來查寝的時候我躺在你床上,幫你蒙混過去了。”

“那你呢。”

嚴梁胥說:“我後面又去找老師簽到,告訴他查寝時我去其他寝室找同學借衣架了。”

岑知木松了口氣:“胥哥,還好有你。”

嚴梁胥說:“快去洗漱吧,沒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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