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第你看,我也拿他沒辦法

◇ 第40章 你看,我也拿他沒辦法

周六這天鐘望舒真的很忙,期中考試結束後學校舉行家長會,家長會結束後校長又給班主任開會,會上公布了幾個指标。

其中有一項是班主任老師要對班裏的貧困戶學生進行家訪。

鐘望舒原本不想做這個班主任老師的,但是他們班原先幹班主任的語文老師懷孕了,沒有時間和精力繼續擔任班主任。

校領導找鐘望舒談話,希望她接下這個擔子。鐘望舒被迫成為府前街小學六年級三班的班主任老師,每個月有300塊的班主任費。

鐘望舒提着禮物去第二個貧困生家裏家訪,這個學生是個小男孩,父親殘疾,母親改嫁,還有一個辍學打工的姐姐……男孩的爸爸蓋着一床舊棉被,流着眼淚說着家事,說着說着低下頭,小聲道,很對不起自己的大女兒。鐘望舒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家訪結束後,鐘望舒留下禮物離開,她買了些實用的東西,玉米油,十斤挂面和一箱雞蛋。

男孩穿着短袖,吸溜着鼻涕從家裏跑出來送她,十一月份,天氣已經開始冷了,鐘望舒看一眼破舊的院子,再看看鼻涕渾濁的小男孩,嘆了口氣,走到車前打開後車門,把買給岑知木的新毛毯拿了出來。

毛毯是她一早去商場買的,岑知木昨晚吵着說天氣冷了想蓋毛毯,她雖然說讓岑知木自己去買,卻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鐘望舒拿出毛毯,遞到小男孩頭上,摸摸他的腦袋,“天冷了,晚上睡覺貼身蓋着。”

男孩小心翼翼地捧着毛毯,說:“老師,我可以把這個給我姐姐嗎,等我姐姐回來,我想讓她帶到員工宿舍用。”

鐘望舒眼睛澀澀的,她笑着點頭,“老師送給你,這就是你的東西,你想怎麽用都可以。”

小男孩眨着眼睛,手捧毛毯,站在髒兮兮的水泥路面上注視着鐘望舒的車遠去。

鐘望舒走訪完今天的最後一個貧困生家庭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她本想去商場再買一條新毛毯,發現車子沒油了。她不得不開去加油站加油。

加完油後她直接把車子開回了小區,進了小區門才想起毛毯的事情。

到家後,岑知木坐在沙發上打游戲,桌子上擺着一盒吃了一半的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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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望舒心裏一緊,換下鞋子後快步走過去,“木木,媽媽中午忘記回來給你做飯了。”

“沒關系,”岑知木放下手機,臉頰鼓鼓的,嘴裏塞着泡芙,他說:“虞叔叔給我們做了鲫魚湯。”

“那就好……”鐘望舒松了口氣,坐到沙發上,想解釋一下毛毯的事情。

“木木,毛毯媽媽明天去給你買,你想要什麽顏色的?”

“毛毯?”岑知木疑惑地看着她,“媽,你不是已經給我買毛毯了嗎?”

今天上午他睡醒的時候,枕頭邊已經放着一條新毛毯了,還是魔法學院聯名款呢。岑知木特別喜歡。

母子倆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觑。

半晌後,岑知木說:“難道是我爸買的。”

鐘望舒卻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毛毯的事。”

“是虞弦!”

岑知木反應過來了。他昨晚和虞弦說天氣冷了想蓋着毛毯睡覺,臨睡前還在念叨魔法學校聯名的那個飛毯。今天上午他睡醒的時候虞弦已經走了,但是他的枕頭旁邊多了一條墨綠色的毛毯,上面用金色的刺繡勾勒出魔法陣的花紋,岑知木以為是鐘望舒買回來的。

“肯定是虞弦,”岑知木說:“中午我們還一起吃飯了,他怎麽什麽都不說啊。”

“你呀,”鐘望舒聽到這裏,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屈起手指在他頭頂敲了一下,“是不是又在你哥哥面前說想要了?”

岑知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鐘望舒正色道:“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小時候問哥哥要東西,可以說年紀小不懂事,長大了就要有分寸感。”

岑知木捂着腦袋倒在沙發上,說:“知道了。”

虞弦送的那條毛毯岑知木舍不得拿到學校去用,洗淨烘幹後疊好後塞到了櫃子裏,和自己的魔法師睡袍放在了一起。

到了半夜,他忽然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櫃子拿出那條毛毯抱在懷裏,用臉貼着毛茸茸的布料,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虞弦真好。

周一下午的那個大課間,班上組織訂冬季校服。季棘和前桌的趙觀棋商量着要不要訂兩套。

學校的冬季校服是深藍色的沖鋒衣,高中生長身體比較快,大部分人會選擇只訂一套,明年再訂一套新的。

鞠老師在講臺上發了一張表格,讓大家填寫訂購的尺寸和數量。

冬天,校服裏面要穿毛衣,老師說:“可以訂大一碼。”

一米七三的岑知木在表格上填:1,180-185。

後面嚴梁胥幫老師統計表格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尺碼,坐在講桌後面無語地看向岑知木,幫他改成了175-180。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嚴梁胥批評岑知木,讓他不要亂寫。

“還好我看到了幫你改了,你知道185的校服多大嗎?可以裝下兩個你。”

岑知木說:“不可能。”

嚴梁胥認真道:“非常可能,冬季校服做的比正常衣服要長要寬。”

岑知木不聽不信。

到了晚上,他們倆一起去201找虞弦,想看看虞弦的冬季校服到底有多大。

宋宥坐在床邊吃橙子,岑知木他們進門後,他給岑知木和嚴梁胥一人分了兩個。

聽到他們來找虞弦的理由,宋宥差點被笑死:“所以,你是想看看虞弦的衣服能不能裝下兩個你。”

“對,”岑知木很不服氣:“不可能裝下兩個我。”

嚴梁胥板着臉,“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哈——”宋宥坐在床上狂笑,給虞弦打電話,讓他先別學了,趕緊回寝室。

等虞弦收拾好東西回到寝室,岑知木和嚴梁胥已經結束了一場辯論,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吃橙子。

虞弦一進門,岑知木從床上站起來,一邊說着“我洗手了”,一邊把手裏的半個橙子喂給虞弦。

宋宥在旁邊壞心眼地說:“他沒洗手。”

“我洗了!”岑知木氣得跺腳。

宋宥用胳膊肘撞了下嚴梁胥,想讓嚴梁胥幫他做僞證,不料嚴梁胥是誠實的人,誠實的嚴梁胥不會撒謊,他說:“他洗了,我看見了。”

宋宥:“……”

虞弦已經吃下了那塊橙子,摸了摸岑知木的腦袋。

岑知木得意洋洋地看着宋宥,沖他吐舌頭。

宿舍裏有一股好聞的橙子味,虞弦還站在門口,他單手攬住岑知木的肩膀,帶着他往前走了兩步,另一只手關上房門,問:“叫我回來什麽事。”

宋宥打了個響指,笑着說:“小木木想脫掉你的衣服。”

岑知木手上都是橙子汁,為了不蹭到虞弦身上,很小心地将兩只手放到身後,這讓他看起來像只小企鵝。

他踮起腳和虞弦比身高,說:“嚴梁胥非說你的衣服能裝下兩個我。”

嚴梁胥信心十足道:“你不要不服氣,肯定可以。”

畢竟岑知木踮起腳才和虞弦差不多高。

岑知木跑去陽臺洗手,又跑回來用濕漉漉的手去拉虞弦的外套拉鏈。

虞弦看起來很無奈,不過依舊任由他扒掉自己的外套。

岑知木穿上虞弦的外套,果然空蕩蕩的,肩膀那裏撐不起來,袖子長出一大截。

嚴梁胥說:“你還要訂180-185的衣服,你自己看看,這合适嗎。”

岑知木嘴硬道:“我又不是不長高了。”

他們倆又吵起來,圍繞着冬季校服展開了今晚的第二場辯論。虞弦身上穿着灰色的衛衣,靠在床邊看着他們。宋宥坐在對面的床上,因為笑了太多次,肚子有點疼。

吵着吵着,戰況升級,嚴梁胥将話題上升到岑知木今天的表現上,開始數落岑知木不知道好好學習。

他告訴虞弦,岑知木白天上課打瞌睡,晚自習偷吃巧克力牛角包,偷看同桌的試卷答案,下了課還問班上的女同學借言情小說。

岑知木沒想到他會這樣,張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宋宥坐在一旁評價道:“那太壞了。”

嚴梁胥沖着虞弦說:“哥你管管他。”

虞弦才不會因為這些事管他,岑知木躲到虞弦身後朝他做鬼臉,虞弦把他拎出來,問他為什麽不學習。

“不是啊!”岑知木冤枉極了,“打瞌睡那節課老師讓我們做卷子,我提前做完了!”

所以才瞌睡了一小會兒。

晚自習偷吃牛角包是因為肚子餓了,岑知木狡辯道:“我現在要長身體,肚子餓得很快。”

嚴梁胥罵他:“你總有這麽多理由。”

“我說的是真的。”

岑知木身上還穿着虞弦的冬季校服,寬寬大大的,手藏在袖子裏,像穿着那種唱戲的戲服。

他拽過虞弦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肚子,“你摸摸是不是扁的。”

虞弦的手被挾持,岑知木抓着他不肯放,他只能看向嚴梁胥,目光像是在說:你看,我也拿他沒辦法。

【作者有話說】

胥哥:岑知木白天上課打瞌睡,岑知木晚自習偷吃巧克力牛角包,岑知木偷看同桌的試卷答案,岑知木下課問班上的女同學借言情小說

宋宥:那很壞了

虞弦:我看未必

Akon:恰恰相反

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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