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 第 32 章

江見鷺和小黑龍在洞穴裏悠閑聊天一片歲月靜好, 漆黑夜裏的靜谧森林中，卻有不少還在睡夢中的銀豬慘遭了毒手。

一口氣和小青龍抓了十只銀豬，都弄死丢到溪邊準備處理幹淨之前, 蓓坎瞧了瞧地上獠牙還亮着銀光的整齊豬豬們, 咂了砸嘴道：“一共才抓了十頭，我們可是有三龍诶, 要不一龍十頭吧？”

奧利歐已經亮起了自己的利爪，聞言瞥了小紅龍一眼：“你沒聽見辛西薇說的話？”

蓓坎歪着腦袋回憶了一下：“你指哪句？”那條黑龍好像話也沒少說吧。

小青龍選擇開始殺豬, 只嘴上應了一句：“鹽和辣椒粉不夠了。”就算抓再多的回去，沒有調料吃起來也不美味。

“啊……”

依稀記得辛西薇似乎是有說過這麽一句話，小紅龍有些失落的也開始給銀豬開膛破肚。

說到辣椒粉，莫名的，蓓坎腦海裏又想起自己剛才吃的沾了辣椒粉肉的感覺。

明明當時自己覺得整張嘴都不是自己的了，可現在一想起來, 它竟發覺自己嘴裏唾液泛濫了, 就……就有種還想再試試的感覺。

吸溜了一下口水, 小紅龍忍不住道：“好奇怪啊, 雖然我剛才吃那個辣椒粉的時候被辣得難受……”還丢龍的控制不住的噴火。

“但我現在緩過來, 再想起那個滋味, 竟然又想再吃一次，好奇怪，那辣椒粉裏面是不是含了什麽魔法？”

聽紅龍這樣一說, 奧利歐利落的動作一頓。

龍雖然大部分時候很懶, 懶得多管閑事懶得去做些新嘗試，但它們有時候又很矛盾, 比如，在聽到別的龍說某樣東西很神奇或者新穎時, 特別是在吃的方面，它們又會很想去探索。

遲疑了瞬，小青龍低聲宛若什麽秘密交頭似的問：“那辣椒粉，是什麽感覺？”

這小紅龍就有話說了。

“剛吃進嘴裏的時候感覺香香的，但是你一咬，或者一沾到舌頭，就有種火辣辣想跺腳的感覺……嗯，有點像你不小心掉了顆金幣找不到了一樣。”

奧利歐：“……”

根本想象不出來。

龍的動作幹脆又利落，十頭肥肥的銀豬很快就被處理好，每一只都用大葉子包起來，一條龍拿五只，每條龍有兩個爪子，很輕松的一趟就能拿完。

然而從林子裏剛回到龍窟邊上時，青紅兩條龍敏感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小青龍警惕的掃視了黑夜裏遼闊的龍窟一圈，小紅龍靠了過來，小聲的和它道：“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可不是奇怪麽，平時的龍窟這會兒肯定得安安靜靜的，最多是有哪條龍鼻塞了呼嚕聲打得大了點，不然不睡覺的龍都是在自己洞裏悄摸摸的把玩自己的寶貝，哪裏會發出什麽聲音來聲張。

但此刻不一樣。

總覺得黑暗裏存在着什麽蠢蠢欲動的東西，那種來自其他龍散發出來的躁動感，它們剛回到龍窟就感覺到了。

“不會是發生什麽事了吧？”

蓓坎有些擔憂的道。

青龍想了想：“應該不會吧。”

龍窟裏能發生什麽事。

“或許是某條龍的寶貝掉了。”

所以才有這種壓抑又急迫的氣息散發出來。

紅龍一聽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會是誰呢？”氣息這麽濃厚，起碼得是條大龍吧。

“或許是海維叔叔。”

奧利歐說着準備往小黑龍的洞穴飛去。

在它後面一點的紅龍點點頭：“也是。”畢竟海維叔叔算是它們龍窟最敏感就奇特的龍了。

蓓坎和奧利歐話音剛落，突然就聽到了一陣翅膀快速扇動的破空聲傳來，兩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受到了一股冰涼的氣息籠罩住它們。

兩條小龍身體一僵，下一瞬，一個雄厚的聲音從兩龍頭上傳來：“兩個小鬼，在說我什麽壞話呢？”

小紅龍趕緊貼近小青龍，有些瑟縮的微微仰頭，從它的視線裏，黑夜中，只見一條身體龐大、白到發藍的冰霜巨龍停在它們頭頂空中。

它的身上還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冰層，整條龍散發着隐約的寒氣，一雙獸瞳正落在它們身上。

想起自己曾經被對方壞心思的搞成各種姿态的冰雕的事情，小紅龍有些想逃，但為了面子還是忍住了。

小青龍倒是冷靜一些，它主動回話道：“海維叔叔，真的是你，我在和蓓坎說好像感覺到了你的氣息，你這是要去哪裏？”

聽到奧利歐的話，有些泛藍的大冰龍煩躁的從鼻子裏呼出了一口寒氣：“真是煩龍，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香味，真是要龍抵抗不住。”

說着海維又瞥了兩龍一眼，精準的發覺了它們手裏的東西：“你們這是也聞到肉香去找東西吃了？”

說着它又噴了口氣，自言自語：“也是，帶回來聞着那股香氣吃或許會更美味。”

小紅龍和小青龍聽到這裏心虛得大氣也不敢出，兩龍對視了一眼，小青龍不動聲色的在空氣裏吸了吸。

唔，好像沒有聞到什麽肉香了，畢竟它們都出來抓豬了，沒有在制造香味。不過也可能是香味被吹到了別處，這裏聞不到了，它記得，冰龍好像是住在龍窟的另一頭的。

瞅了兩條小龍一眼，海維趕着去吃“夜宵”，雖然懷疑兩條小龍剛才是不是說了自己壞話，但它也沒再計較，甩着翅膀快速走了。

等那股涼涼的氣息遠去，蓓坎和奧利歐才松了一口氣，小紅龍小聲道：“好險，好在我們剛出去晃悠了圈。”不然難保不會被嗅到自己身上的烤肉香氣 。

奧利歐望着大冰龍遠去的方向，低聲道：“沒想到香味傳得了這麽遠，看來要快烤快吃了。”

本以為它們家住在小黑龍家附近才聞到味道，現在看來，空氣裏的那股躁動，是聞得到但吃不着的龍發出的，也就是說，龍窟裏的龍可能大部分都聞到了香氣。

“啊……”

小紅龍驚嘆了聲：“那會不會消化不良啊？”

小青龍：“？”

平時一口氣能吞一頭銀豬都不用嚼的你在說什麽啊？

小聲的說着話，兩龍一改剛才坦坦蕩蕩的飛回來的姿态，瑟瑟縮縮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小心的飛回了黑龍小姐的洞穴。

好在一路上都沒再碰上其他龍，進去放下爪子裏的銀豬後，小紅龍和小青龍還吭哧吭哧的到山腳下把小黑龍之前不小心推下去的“門”，也就是那顆大石頭推上來。

推上來後艱難的堵住洞口，兩條龍才縮小的飛回到火堆邊上。

“呼，累死龍了。”

小紅龍往地上一躺着道。

江見鷺抿了抿嘴，悄悄的将像個被攤打開的小龍蝦一樣肚子朝天睡在地上的小紅龍看了幾眼。

龍龍這樣躺着，還怪可愛的，要是小黑龍這樣躺，那它圓圓的肚子，會像個小山一樣的拱起來吧？

想到那個畫面，江見鷺有些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還在思考這兩條龍為什麽那麽好心幫它把它的“洞門”找回來卻不小心聽見了小精靈心聲的小黑龍：“？”

黑龍小姐低頭看了眼自己在火光下被映照得有點變橘色的肚肚，又看了看地上那條大大咧咧躺着的龍。

果然，龍和龍是有區別的，小紅龍腹部是和它身體一樣的顏色，而且看過去還平平的，僅有一些身體的流暢弧度，跟自己的圓肚完全不一樣。

小黑龍咔擦一聲将爪子裏準備扔進火裏的枯枝捏碎，尾巴一甩直接把躺着的小紅龍甩得坐了起來。

沒事露什麽肚子，也不怕着涼了。

黑龍小姐語氣森森：“把洞口堵上幹什麽，還想不走了？”

它們倒是想不走，但不用想也知道某條小氣龍肯定不允許。

“烤肉的香氣太霸道了，現在龍窟裏的龍很多都聞到了味道，一條條的都出來覓食了，我們回來的時候還遇到了海維叔叔呢。”

奧利歐一邊解釋，一邊把葉子打開，露出裏頭已經處理幹淨的銀豬：“所以我們要小心一點，把洞口堵起來或許香味就不會蔓延了。”

“海維？”

聽到這裏小黑龍忘記了什麽肚肚的事：“它不是超不喜歡出門的麽？”

“對啊，”坐起來的蓓坎應聲，“所以我們猜測，連海維叔叔這條敏感龍都出門了，龍窟裏其他的很多龍肯定也都出動了。”

這樣要是有哪條龍一會兒不小心路過，或者聞到香味追着過來了，那它們的這些肉肉，不是就很危險了嘛。

所以，堵住洞口，很有必要，這還是它們回來的時候仔細商量思考之後才想出來的好法子呢。

黑龍小姐聽着一青一紅的話，默默的擡頭，眼睛順着水潭往上看，最終落到火堆邊水潭頂上的那個洞口上去。

蓓坎和奧利歐順着它的動作，也一齊擡頭看過去。

水潭上的那個洞口，還透露着一絲外頭夜幕的天光，像個煙囪似的靜悄悄的無聲和三龍對視。

“……”

看着十頭擺在水潭邊上頗為壯觀的銀豬，思索着弄烤全豬會不會比較省事的江見鷺剛想好怎麽把豬串起來，就見身邊的三龍跟井底的□□一樣，齊刷刷的望着頭頂的大洞口。

江見鷺也好奇的看了一眼。

怎麽了麽，這也看不到月亮啊……話說，望月的是狼不是龍吧。

過了會兒，小紅龍先出聲：“堵嗎？”

“……”

就算想堵，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合适的大石頭。

三龍又收回了目光，總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烤肉吃吧，小黑龍的洞穴挺偏僻的，應該沒有龍會不小心路過。

龍龍們的憂愁江見鷺是不知道了，她的任務就是讓龍龍們吃到好吃的。

打了個哈欠，江見鷺看向小黑龍，指着銀豬，又指了指魚刺，在心裏跟它道：［龍龍，這麽多銀豬一片片肉烤太麻煩了，要不弄烤全豬吧，烤熟哪裏就吃哪裏好了。］

江見鷺還記得自己以前在講美食的文上看到過，草原上的人們喜吃“羊貝子”，就是将整頭羊放鍋裏煮半小時就撈出片肉食用。

那種略微帶生的羊肉，才是最鮮嫩無比。

這些銀豬肉質很好，江見鷺本想效仿，弄個“豬貝子”什麽的，畢竟這樣弄肉也簡單，可惜，她沒有那麽大的鍋，只有幾片魚鱗。

暗暗壓下一定要弄個鍋來的念頭，江見鷺一邊在心裏給小黑龍講如何将整只豬攤開架起，一邊手上指導着。

很快，被扒得像張紙似的大銀豬就被架到了火上，好在魚刺堅硬不易折，加上這三條已經開始流口水的龍無所不能，整個過程無比順利。

看着跟個曬衣服的架子般戳在地上架起整頭豬的魚刺，江見鷺琢磨着在這上面搞個吊鍋也不錯。

火在下面燒，豬在上面烤，偶爾轉一下，使其受熱均勻，看着圍着烤全豬的三頭眼裏放光的惡龍，江見鷺以前做夢都不會做出這樣的場景來。

而現在，這卻是真實發生的。

教着小龍将豬劃出一道道口子，這樣能熟得快些，江見鷺又拿出了蜜巢輕輕在表皮上塗抹。

她已經吃不下了，這豬是烤給龍吃的，所以不用烤太熟都行，帶點燒烤味就成了。

從女巫那拿來的鹽和辣椒粉，本以為能讓江見鷺吃個把月的，誰料今晚還沒過，已經所剩無幾了。

第一頭豬烤得差不多時，江見鷺眼皮開始打架了。

黑龍小姐看在眼裏，在江見鷺想幫它們抹鹽的時候，拉着她走到了石床那邊去。

“嗷。”

困了就睡覺吧，不用陪着它們。

江見鷺也确實是困得快失去神志了，把夜明珠放在旁邊，她躺在巨大的石床中間，枕着被褥，只來得及在心裏嘟囔了句晚安，就陷入了睡夢中。

小黑龍蹲在江見鷺邊上，看着她閉着眼的恬靜睡顏，低聲說了句：“晚安，小鹿鹿。”

确定她睡着了，龍這才回了火堆邊上。

江見鷺不在，火堆上就沒那麽友好了。但為了不吵醒她，三龍都是不出聲的。

一腳踢着小紅龍的腦袋，黑龍伸長着脖子想去咬自己手裏的豬腿，然而它的爪子上還扒拉着一條青龍，嘴巴咬了幾下空氣愣是沒咬到肉，黑龍氣得腳上又用力了幾分。

小紅龍被踢開了也不洩氣，直接一個回身飛撲，嘴巴命中小黑龍爪子上的肉，狠狠的就是一大口。

小黑龍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它的肉！

臭龍蝦，給它松嘴嗷嗷嗷！

沒辦法，誰叫魚刺有限，它們一次只能烤一頭豬。

可龍着實能吃，一頭豬江見鷺在的時候鐵定是夠分的了，但她現在不是睡覺了嘛，于是一龍一條豬腿後剩下的那條歸誰的“三龍搶一腿大戰”就爆發了。

睡夢中的江見鷺對不遠處塵沙四起的戰鬥一無所知，她還在做着在森林裏撿到一個大鐵鍋然後炖了一頭銀豬、感覺炖熟了一打開卻發現煙霧缭繞的鍋裏頭坐着一頭黑身白肚龍的“美夢”。

豬吃到第五頭，加了水的鹽和辣椒粉倒出來的水都是沒味的時候，三頭龍開始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

“明天、明天我就去集市換點鹽和辣椒粉回來！”看着幹幹淨淨宛若水洗了三百遍的辣椒粉瓶子，小紅龍壓着聲音用力的道。

剛嘗試過辣椒粉現在嘴還有點麻的小青龍附和着點點頭。

“多換點。”

奧利歐大着舌頭含糊不清的道。

集市那邊算是個和平地帶，每個種族在那裏都享有同等的權力，如果誰在那邊鬧事，則會被大陸協議會審判。

大陸協議會由赫瓦大□□個大種族共同擔任，是為了彼此間起到一個相互制衡的作用而成立的。

會引起恐慌還容易不小心把別的生物踩死的龍族，去集市的時候一般都要化人形或者縮小。

但龍可不喜歡自己小小的被人圍觀，所以不能化成人形的龍，一般都不會選擇去集市那邊。

在此基礎上，要去換鹽和辣椒粉的任務，也就是已經完成成年儀式能化人的蓓坎适合去了。

說到要去集市，嘴裏嚼着一個軟梅果的小黑龍忽而看了眼石床那邊。

它原本想等自己能化形了再帶小精靈去集市換點她喜歡的東西，但聽說蓓坎是完成了成年儀式的半年後才接受完全部傳承學會化形，雖說自己肯定比它厲害會早一點，但自己這裏……

轉眸掃了圈自己的山洞，黑龍小姐有些默然。

去過皇宮的它，當然知道人族的公主會過怎樣奢靡的生活。而這裏，它甚至連小精靈喝水的瓷杯都沒有。

沉默半晌，小黑龍突然道：“我們和你一起去。”

“嗯？”

準備偷偷撕塊肉吃的小紅龍聞言一愣。

小青龍也愣了。

黑龍小姐的“我們”一詞，聽着很像是它們三條龍。

奧利歐：“我去幹什麽？”

它可不想不小心弄到什麽脆弱生物的東西，然後被它們告狀到協議會，再被族長罰金幣。

黑龍小姐無語：“你不用去。”

小青龍：“哦。”

三秒後——

奧利歐：“為什麽我不用去？”

它被排擠了嗎？

“……”

盡管後面的幾頭豬都沒有鹽和辣椒粉了，但是帶着點蜂蜜甜味的銀豬肉對龍來說也是美味。

十頭豬只剩了一個豬腿是小黑龍打算留給江見鷺明天吃的，其餘的連渣也沒剩下。

“回去數數寶藏，等你的小精靈睡醒了就可以去了。”起身準備回自己洞穴的小紅龍說着還不忘往嘴裏塞個軟梅果。

別說，看着小黑龍吃完肉後吃果子它剛還不理解，現在一試，吃完肉後來點水果，香甜多汁的果肉消滅了肉殘留的味道，仿若甘霖入旱地，只能說是美滋滋。

确認好了行程，小青龍小心翼翼的把幾片肉用葉子包好，也不走正門了，和着小紅龍從水潭頂上的洞口直接就飛走了。

和蓓坎分別後，奧利歐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山洞，反而往龍窟中心飛去。

它們烤了一夜的豬吃，現在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霧藍色的天光映在眼前，溪水潺潺流動，本應該是個清晨的寧靜祥和場景，但天上偶爾飛過還在咂着嘴的龍，打破了這一切。

看着時不時路過一臉吃飽喝足的龍，奧利歐有些擔憂的望了眼遠處的林子。

昨晚……不會有很多銀豬在睡夢中葬身龍腹了吧，那它們以後抓銀豬吃豈不是比較難找了。

事實證明，奧利歐的思量很有道理。

很久很久之後，銀豬族的豬豬們，一直記得長輩們每次說起那件事時都一臉懼怕的場景。

“那夜，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它們這些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牙齒的銀豬們，在這樣的夜裏依舊散發着獨屬于它們的美麗。”

“然而，美麗的代價，有時候，是生命！”

“就在睡夢中，數不清的銀豬，被兇惡殘忍的惡龍們，一口口吞吃掉了！”

“而這，就是震驚豬史的，‘秋夜惡龍襲擊’事件。”

搖了搖頭，把這些思量從腦海裏搖走，小青龍繼續朝着伏恩族長的洞穴飛去。

它，要将它從牙縫裏艱難留下來的美味烤肉片，用力的扔到祖父面前，狠狠的質問它，讓它痛心疾首悔恨無比的知道，它讓一條弱小無助單純的龍，帶着錯誤的認知生活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