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鎮上
去鎮上
沈南扒着碗裏飯，頭也不擡
“我撿的。”
他沒敢說自己去老大爺家看病了，沈老太問
“從哪撿的？”
“垃圾桶旁邊。”
沈老太哦一聲，不甚在意。老太太把碗裏的米挑出來一點放到了桌子上，想讓鋼炮多吃點，鋼炮吃得撒歡，讓人看了心生喜歡。沈南嘿一聲，扭頭看晁衛，後者直愣愣的站在凳子旁邊眼睛瞪得要突出來了。
“你咋了？”
“你在垃圾桶旁邊撿的他？！”晁衛聲音都拔高了“還讓他在桌子上吃飯？”
“你又犯啥毛病？”
沈南“你吃飯又不是吃桌子，不看它不就行了嗎？”
從來沒見過貓在桌子上吃飯的晁衛破防了，但礙于沈奶奶在場，他硬生生吞了下了這口氣。
沈南接着嘀咕
“城裏少爺啥沒見過啊，就這點肚量？”
“連只貓都嫌棄。”
鋼炮似乎聽懂了這倆大爺們讨論自己，它瞪着藍綠色的豎瞳，像挑選獵物般，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射。
沈南被看的脊背發寒“鋼炮？”
晁衛脊背僵硬，脖頸緊繃。
兩人誰也沒動。
沈老太淡定的吃着飯。
鋼炮仰頭嗅了嗅，喵一聲輕盈的來到了晁衛身邊，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鋼炮搖着尾巴喵嗚了好幾聲歪着腦袋去蹭晁衛。
晁衛“！”
沈南“？”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趁着沈奶奶刷碗的空隙，晁衛指着沈南抱在懷裏的貓說
“不準把它帶進屋。”
沈南蹲在地上，聞言仰頭看一臉男主人的晁衛，他賤兮兮的學
“不準～把～它～帶～進～屋～”
晁衛青筋凸起。
沈南哼一聲
“你家住海邊管這麽寬。”
随即低頭接着逗弄鋼炮
“好了鋼炮，爸爸帶你去洗澡啊！”
晁衛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雖然深知和沈南這種智障小孩說話會浪費他的時間，但同在屋檐下，沈南有時候做的事情真的讓他看不下去。
他家裏養過貓，給小貓洗澡通常都是仆人來做，雖然沒動手洗過，但他好歹也看過一兩次。
為了防止沈南這種什麽都不會的傻叉把貓洗死，他跟了上去。
院子裏有抽水的地方，插上電源就能用。
沈南找了個沒用過的鐵盆抽了點水。
為了防止鋼炮逃跑，他鉗制着鋼炮的後脖頸。
“鋼炮啊，這麽冷的天爸爸是不想給你洗澡的。”
“但是吧，家裏有個潔癖大魔王，如果你不洗澡，他會掐着你個後脖頸把你趕出來的。”
“嗯？記住了嗎？以後離這個潔癖大魔王遠點。”
晁衛站沈南背後聽的眉頭直皺。
這泥猴一直在背後這麽編排他嗎？
不就是這貓飯做上黏他了一下嗎？
至于嗎？
沈南講起勁了，甚至把晁衛剛來村裏那會兒，目中無人，逼迫他找眼鏡的事也拉出來添油加醋的把他塑造成一個傲慢跋扈的大少爺，想要循循善誘的給一臉傻相的蠢貓洗腦。
晁衛聽的額頭青筋凸起，雙拳緊握，氣急敗壞的想運用自己學過的散打重新教沈南做人，但想了會兒。他又被大度的選擇原諒。
算了，沈南小心眼也不是一兩天了。
沈南喋喋不休，一口一個爸爸的喊，嫣然已經把自己代入了貓爸爸的角色，晁衛聽的無語凝噎。
“好了，咱們進水裏洗洗吧。”
“先給你洗，爸爸等會在洗。”
眼瞅着沈南想把貓按進水裏，晁衛立即從身後抓住的沈南的手腕，沈南吓了一跳，扭頭差點蹦起來
“卧槽，你怎麽還沒睡？”
沈南聲音有些心虛，手也松了，鋼炮嗖一下從沈南手裏竄了出去，瞬間跑沒影。
“哎？”
晁衛見沈南想去抓貓，立刻出聲制止
“別找了，院子裏縫隙這麽多，你上哪找去？”
沈南摩挲着手指，不要臉的說
“你沒事站我身後幹啥，貓都被你吓跑了。”
晁衛皺眉
“你用那麽涼的水給他洗澡，他不咬你就不錯了。”
沈南瞪他
“我樂意。”
晁衛氣的轉身就走“不可理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生氣了，晚上晁衛難得做了夢，夢裏，沈南真的成了鋼炮他爹，頭上長的貓耳朵，屁股上面還長出來條長長的，毛茸茸的貓尾巴。
他懷裏抱着長大的鋼炮，擡頭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認真的對鋼炮說
“來，叫晁爸爸。”
場面太驚悚了，晁衛連着兩天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沈南和那只貓。
*
沈南連續教了幾天後，逐漸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學生們光學，沒有作業怎麽辦？
語文也不能光靠背，只認不會寫那不就跟文盲一樣了嗎？
說不定還不如文盲呢！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沈南連忙去找了晁衛，晁衛坐在辦公桌前垂眸認真寫着教材，聽了沈南的嘀咕，他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鼻梁
“這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托村長買過了。”
“什麽時候買的？”
“好幾個星期了。”
沈南“我就知道那老頭靠不住。”
晁衛斜睨着看沈南。
沈南一手撐着書桌，他很認真的想這個事情，手指在空中比劃。
這場雨過後，天氣就逐漸降溫了。
沈南穿着黑色修身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皮褂，擡起胳膊時，總是能不經意漏出來那截被毛衣包裹着的細腰，偏偏正主還不自知，勾的別人心裏癢癢。
“哎，晁衛你到底聽沒聽啊？”
晁衛眨了眨睫毛。
沈南“我說，等周日的時候，咱倆一起去鎮裏買點作業本，費用咱倆平攤。”
晁衛輕咳“沒問題。”
“沒問題我就先回去了。”
沈南上午上完課後就不需要在學校裏呆了，他去鎮上其實不光是去給孩子們買作業本，還要給鋼炮買點貓砂。
最近院子裏總是臭烘烘的。
沈南每次回來都必須全院子找鋼炮拉的屎，還必須在晁衛回來前幹完，有次去祈北山家裏送桃，用了祈北山的電腦一查才知道要給貓咪買貓砂。
沈南原本想網購，但快遞站建在鎮裏，還不如去實體店買。
這天，沈南像往常一樣滿院子找貓屎，沈老太突然帶着祈北山他爹回來了。
“祈叔，你怎麽.....”
沒等沈南問完，祈叔開口解釋
“小南啊，嗐，這不是你奶說想把之前的浴室房收拾出來從新裝嗎？我就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