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試探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不正是……
第23章 試探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不正是……
怕自己表現的太多明顯, 她往回找補,“顧大夫,麻煩你了。”
藏在背後的手死命揪住衣擺不讓自己笑得太過明顯。
但……真的忍不住!!!
顧惟清背過身蹲下, 寬闊的脊背顯得強壯有力, 他言簡意赅,“上來。”
“好,”沈知語環住他的脖頸, 腦袋靠在他的脊背上, 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笑了, 眉眼笑成兩輪彎月,她閉上眼感受身|下傳來的熱意。
顧惟清的手穿過她的腿彎輕輕松松将她背起,“抱穩了,”随後穩步朝前方走去。
兩人貼得很近,僅僅隔了兩層單薄的布料,滾燙的熱意将沈知語的肌膚燙得酥麻,明明沒有幾分醉意,卻有一種醉意上頭的感覺。
環着脖頸的手不知何時松了, 搭在他鎖骨的兩邊,随着起伏有一下沒一下觸碰着顧惟清的肌膚,即使再怎麽細微, 也難以忽視它帶來的感覺。
顧惟清呼吸一緊, 粗重了兩分,喉結滾動了下, 沙啞的嗓音從嗓子深處溢出,“……抓緊,不要掉下去。”
清冽的音色被上湧的欲氣所浸染,顯得異常性感。
沈知語偏不聽他的, 腦袋一轉,唇瓣幾近貼着他的後脖頸,呼吸輕柔,“顧大夫,你說什麽?”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肌膚上,皙白的膚色漸漸泛起緋色,呼吸又重了兩分。
顧惟清心知她是故意的,無奈岔開話題,“你家快到了。”
快到了?
沈知語仰頭,果然瞧見了不遠處熟悉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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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麽快!
平時她從燒烤攤走回家起碼要半個多小時,今天才花了幾分鐘就走到了。
不行!她還沒享受夠呢,能不能讓顧惟清重新走一遍?
“顧大夫,我頭還是有點暈,要不我們繞着小區再走一圈?”沈知語提議,“多吹吹風,也就清醒了。”
“小心着涼。”
沈知語眼睛一亮。
他沒有馬上拒絕,也就是說有緩和的餘地。
“沒事的顧大夫,我身體好着呢!”
為了證明身體健康,沈知語掙紮着從他背上跳下來,一個沒站穩差點要摔倒,注意到顧惟清伸出來的雙手,果斷放棄最初的想法往他身上倒去。
沒有想象中浪漫的畫面,顧惟清穩穩托住了她,兩人中間的距離再站下一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氣氛逐漸轉為尴尬,沈知語退後兩步站定,找了個借口,“抱歉沒站穩,剛剛這裏有顆小石頭。”
“嗯,”顧惟清看向其他地方,“我們去哪裏?”
小區的路燈并不多,因此大多數的小路仍然漆黑一片,唯有幾條主路燈光明亮,但同時走的人也很多。
兩人散步自然要去人少的地方,人多算怎麽回事,烘托氣氛嗎?
哼,他們之間的氣氛不需要多餘的人來烘托!!!
“走那邊吧,”沈知語指了指右手邊的路。
據顧清苒說那邊亭子可以休息,還有一些假山和池子的造景,具體如何她不清楚,畢竟沒有去過。
至于明明是她家小區為什麽顧清苒比她更熟悉,當然是因為某人了!
顧惟清朝那邊看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麽東西,不過這裏是她家小區,肯定熟悉,不疑有他,跟着走就是了。
主路是由水泥澆築而成,而小路則是一塊塊形狀不同的鵝卵石鋪成,當然每一塊鵝卵石都被打磨過,比平日裏見到的都粗糙很多。
天色暗淡,小路蜿蜒綿長,又沒有路燈,只能憑借着零星幾點月光看清前方的道路,有一種怎麽也走不到盡頭的錯覺。
沈知語瞧着和她相差了兩三步的顧惟清咬咬牙小跑上前,拽拽他的袖子,“顧大夫,我怕黑,你能走慢一點嗎?”
呵,走這麽快算什麽散步,直接改跑步得了。
顧惟清聞言放小步子,慢慢悠悠,沈知語松了口氣,終于能跟上他的腳步。
不知走了幾道彎,兩邊的樓房漸漸減少,耳畔的蟲鳴聲卻越來越響。
沈知語皺了皺眉,有種走錯的感覺,直覺想要掉頭回去,可心裏卻想再走一會兒說不定就能見到顧清苒所說的小亭子。
到時兩人坐在亭子裏相互依偎着,沒有嘈雜的聲音,只剩下悅耳的鳥鳴,她借着月光向顧惟清表白,別提多浪漫了。
可現實是小路走到了盡頭,也沒有見到顧清苒所說的小亭子和造景,只有一扇上鎖的生鏽的鐵門。
沈知語:……
顧惟清沉默,随後遲疑道,“這裏是關着的,應該不能出去吧?”
“應該不能,呵呵呵,”沈知語尬笑兩聲。
顧清苒這個不靠譜的,不是說有小亭子,有造景的嗎,怎麽就變成了一扇鐵門了!
她輕咳一聲,“要不,我們打道回府?”
真尴尬,早知道就不提議走這邊了。
顧惟清:“嗯。”
“嘶——”
“怎麽了?”顧惟清問。
沈知語皺着眉,彎腰撓了撓小腿,嘟囔道,“有蚊子。”
觀雲小鎮依山而建,小區物業為了美化又添了許多池子和假山,因此比別的地方的小區更招蚊蟲,即使入了秋也不能幸免,更何況她偏偏穿了件寬松的短褲,在蚊子眼中簡直是行走的“食物”。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說着顧惟清催促她趕緊回去。
沈知語也沒了興致,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再待下去,晚上不得崩潰。
幾分鐘後,兩人站在路燈下對視,冷不丁笑出聲來。
顧惟清拿掉褲腳上紮着的樹枝,撣去衣服上的小蟲子。
沈知語倒還好,除了被蚊子咬了幾口。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沈知語疑惑,“顧大夫?顧惟清。”
輕輕柔柔的一聲,順着風送入他的耳畔,深邃的眸底如湖水翻湧,顧惟清喉結動了動,“等等。”
沈知語:“嗯?”
忽然眼前投下大片陰影,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
呼吸頓住,頭皮一緊,沈知語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緊張得不知所措,只見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離得越來越近。
她雙手握拳,眼一閉。
“好了。”
沈知語耳朵動了動。
顧惟清退後一步,哂笑,“你緊張什麽,我不就拿片葉子。”
葉子?
她睜眼,聞言望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捏着葉片的梗子,葉片泛黃,葉尖仍然是綠色,顯然是從樹上掉下來的,而不是自己蹭上去的。
想到自己剛剛一系列的舉動,尴尬又上來了。
明明想給他留個好影響,偏偏老是弄巧成拙。
忽然靈臺清明,蒙在眼前的黑霧散去,沈知語脫口而出,“顧惟清,你願不願意做我男朋友?”
她想應該沒有比今天更為糟糕了,早上被通知不能捐贈床邊CT,她所作的努力付之一炬,下午得知顧惟清來醫院做交流,興沖沖趕去,卻見到比平日裏更加疏離的他。
晚上喝酒連瓶蓋都打不開,約人散步除了被咬了一腿蚊子包,只有各種窘迫。
就連他想幫自己拿掉頭上的葉子都能意會錯。
沈知語自嘲,究竟是倒黴到了極點觸底反彈呢,還是一直倒黴下去。
反正已經這麽慘了,她也不怕再被拒絕一次。
顧惟清怔住,腦海一片空白,他沒想到沈知語會突然表白,自己也沒有準備。
心裏亂亂的,才得知她其實沒有男朋友,之前都是自己胡思亂想,遺憾的心又死灰複燃了,還沒付出行動,一個驚喜從天而降将他砸懵了。
他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将自己的思緒整理完整,确定好了自己的心意,重新看向沈知語。
她因等待的時間有些長而顯得忐忑不安,眼底的失落大過于欣喜,雙手緊緊攥着衣角,瓷白的小腿處又停了一只蚊子。
顧惟清淺笑,蹲下|身子,伸手拍向她的小腿。
“啪——”
清脆的一聲響,将沈知語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意識到顧惟清做了什麽,直接懵了。
顧惟清在幫她打蚊子?
謝謝,腳趾抓地了。
第一萬次後悔,今天為什麽要圖方便穿了這身出來!!!
顧惟清起身,漫不經心撣去蚊子的屍體,對上她的目光,灼熱的視線像是直接射|進了心底,一股燥熱上湧,他解開了第二顆扣子,露出大片精壯的肌肉。
一不小心把沈知語的視線帶跑偏了。
顧惟清輕笑,不似以往有所收斂,而是肆意,發自內心的笑,莫名的緊張讓他深吸了一口氣,“沈知語。”
沈知語答,“在。”
他洩了氣,失笑,“你別緊張。”
沈知語搖搖頭,“我沒有緊張。”只是不知為何,下意識答了,現在想想挺無語的。
“好,那我重新回答。”
“沈知語,我願意。”
“砰——”
絢爛的煙花在腦海中炸開,整個世界亮了起來,五彩缤紛。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沈知語不敢相信,她傻愣着。
顧惟清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怎麽了?”
“傻了,高興的傻了!”沈知語回道。
注視着眼前人,她終于有了幾分真實,不再像踩在雲端,虛無缥缈。
與以往看得到,卻感覺觸摸不到不同,現在的他染上些許煙火氣息,顯得更為真實,觸手可及。
她歪頭,“以後我是叫你顧大夫呢,還是顧惟清,”嗓音刻意拉長,“又或者別的什麽昵稱。”
“比如:惟清、清……”
顧惟清猛地一咳,漲紅了臉,“正常叫都行,”可別像現在這樣不正常。
一點都不經逗。
沈知語嘟囔,“知道了。”
忽然一個念頭起,沈知語靠近幾乎貼着他說道,“請問男朋友,我現在可以牽你的手了嗎?”
天知道她肖想顧惟清的手多久了,平時只能偷瞄飽飽眼福,現在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手了。
此時不急,更待何時!
顧惟清抿唇,半天憋出幾個字,“太快了。”
“不快,”沈知語掰着手指頭,“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個月,見了不下數十次面,現在更是心意相通确定了關系,所以我牽你的手合情合理合法,一點都不快。”
要不是因為誤會,說不定他早就能成為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也早早牽上他的小手了。
哎,可惜了。
褪下去的紅溫再次爬上顧惟清的臉頰,慌亂中口不擇言道,“這是在外面,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怎麽就不好了,”沈知語噙着笑,“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不正是偷摸小手,幹點壞事的絕佳時機?!”
再說只是牽個手,又不是抱着他纏綿悱恻,影響有什麽不好的。
“顧惟清,你還在等什麽!”
顧惟清震驚地退後一步,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沈知語恨鐵不成鋼,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才第一天,不要把他逼得太急,萬一人家反悔了,自己找誰哭去。
原本她也不想暴露的那麽快,誰讓顧惟清答應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名分,她可以名正言順的随了自己的心意,因此暴露的早和晚沒有任何區別,有的只是自己享受福利時間的長短。
所以苦誰都不能苦自己,明明可以早點享受,憑什麽要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再等上一段時間。
僅僅思考了一秒,沈知語果斷選擇了早點暴露。
“沈知語。”
“你可以叫我知知。”
顧惟清:“……知知。”
沈知語挑眉,“再多叫幾遍,我喜歡聽,”她拿出手機,“要不你給我錄個起床鈴聲,這樣我再也不用擔心起不了床了。”
見他連連往後倒退,沈知語調侃,“顧惟清,你躲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顧惟清:“知知,天色不早,我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行,”沈知語大方點放過了他,不過……
“顧惟清,身為我的男朋友,只是送到我家樓下?”她語氣一軟,“你瞧這樓道這麽黑,我一個人多害怕,難道你就不擔心?”
顧惟清遲疑片刻,開口,“要不,我送你到家門口?”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