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鴿與少年

第33章 白鴿與少年

“怎麽說呢~你和我很像,又不太像,知道海賊們對你的評價嗎?”格雷戳着那碗紅豆湯,香甜依舊,他卻并不想再吃了。

“不要玩食物。”澤法将那碗被格雷戳的很爛的紅豆湯端過來,又把自己那碗再放到格雷面前,回道:“不會是什麽好的評價吧。”

“呵……他們說你是最天真的海軍,居然連一個海賊都沒殺過呢。”格雷索性單手撐着臉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你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沒必要的仁慈!你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澤法,強大時還好說,一旦你老了,絕對會被抛棄的!”

澤法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看着格雷。

他14歲加入海軍,當時格雷也是14歲,卻比他們早加入四年,他們還是海軍新兵的時候,格雷就已經是海軍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年了。

他簡直就像是所有加入海軍的新人必須要知道的那個傳奇一樣,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

教官們在談論,就連新人也都議論紛紛。

他最開始很不屑,不知是出于少年熱血的好勝心還是經常聽到有人談論這個名字的厭煩,總之最開始澤法不喜歡格雷。

直到格雷受邀去給海軍新人做什麽鼓舞演講,他這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了傳說中的少年天才。

穿着白色的海軍制式軍裝,态度嚣張而又理所當然地把不知是誰給他撰寫的演講稿揚向身後。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少年朗聲笑道:“與其念那些陳思濫調,不如我們直接打一場吧,你們可以一起上,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世界的險惡!”

紛紛揚揚的白色紙張猶如一只只翺翔天際的白鴿,然而最顯眼的還 是那個站在臺上的人。

他是在陽光下成長的少年。

不知為何,澤法竟然如此矯情的想到,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這個叫做格雷的少年有着一種得天獨厚的吸引力——鮮明而張揚,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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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格雷敲着桌子,很不滿地抱怨。

澤法笑笑,看着格雷的眼睛,“你說我以後會被抛棄。”

“對啊,你原來在聽啊!”格雷大呼小叫着,“拜托,我難得這麽認真的和你說話啊!”

“那我也認真的回答你。”澤法本就坐的端正,如今認真起來更是讓格雷都乖乖閉上了嘴。

“只要有你在,格雷,我就不會被抛棄。”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那個将鼓舞大會變成試煉賽的少年在揍翻全場後,眼睛和他對上過一瞬。

他趴在地上,被打的爬不起來,狼狽的仿佛野狗一般,就在那個時候,他們對視了一眼。

他到現在都記得格雷的眼神。

黑眸幽深似夜幕,卻又盛滿細碎的星光。

澤法相信,格雷說的他可能會被全世界抛棄的話,但這個全世界不會包括格雷。

如果真的有,他被世界抛棄的那一天的話。

“你說我說的對嗎?”澤法笑着問道。

“……”這次換格雷沉默下來,撇了撇嘴,澤法反應太過平淡,讓他覺得十分無趣。

他并沒有回答是對還是不對,只是晃了晃腦袋,誇張回道:“你是海軍,我是海賊,被一個海軍這麽信任,我以後還有臉說自己是個海賊嗎?”

“哈哈,随便吧。”澤法笑笑,将格雷戳的稀碎的紅豆湯幾口喝了下去,擺出嚴厲的架勢,“喝完了沒?喝完就趕快走,別想着同伴來救你!”

……

每每提到花街柳巷,它所代表的暧昧氣息能使得多數男人會心一笑,這種皮肉生意幾乎每座繁華一些的城鎮都會存在。

女人們穿着略顯暴露的衣服,三三兩兩往店門口一站,只要她們稍微搖擺身姿,眼裏帶鈎,那多半這家店就是做那種生意的。

男人們心照不宣的走進去,花光了身上的錢再心滿意足的離開。

和之國自然也有這樣的地方,不過它形成了體系,倒不顯得輕佻和虛浮。

花之都最大的青樓今天打出了分外吸引人眼球的招牌——花魁大賽!

說到花魁,這也是和之國特有的文化,經過層層選拔,最終評選出的集智慧與美貌于一身的美人才能被稱為花魁。

花魁不僅容貌姣好,還具備較高的文化修養,作為才色兼備的明星,她們擅長樂曲、茶道、花道、詩歌、書法及舞蹈等傳統技藝。

評選花魁一直都是和之國最熱鬧的事情之一,而今天,這座青樓的火爆程度再創歷史新高。

很多慕名而來的人擠在門外根本進不去,只能踮着腳抻長脖子往裏看,還一邊不停問旁邊的人,“今天怎麽這樣火爆?以前不至于擠不進去啊。”

旁邊來的比較早的人解釋道:“聽說來了個傾城絕豔的美人,就今天一天能看!”

“啊?一天,為什麽?”

“好像是來這裏玩玩的,”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稍有煩躁:“哎呀,總之快擠吧,不然連看一眼都難了!”

他們所說的那位“傾城絕豔”的美人此刻正跪坐在軟墊上,如玫瑰般鮮豔的紅發盤成了莊重典雅的巨大發髻,其上插着四根金色的玫瑰豎簪。

她整個人都猶如一朵盛放的玫瑰花,跪坐在那裏,還沒開始任何表演就吸引了絕大多數男人的視線。

但可惜這些男人也只是看看,沒有一個敢上前去的。

沒辦法,玫瑰是帶刺的,這位漂亮的女人身後,還有三個看着就兇神惡煞的男人保護。

但實際上沒人知道,這三個男人的兇神惡煞只是因為心情不好。

“我們不是來青樓找樂子的嗎?為什麽要在這裏給拉丁當護衛?”巴德咬着牙,小聲說道。

“你問我,我哪知道。”安德魯同樣咬牙回道。

科林嘆了口氣,周圍人的視線太過火辣,雖然不是看他,但也很惡寒,“真後悔跟你們三個一起出來。”

他就應該和艾斯他們去九裏,或者和培利他們去修船,再不濟和船長去美食街也行啊。

別問,問就是後悔。

“不過這些評選的女人真的不錯哎。”巴德苦中作樂,“就是穿的多了。”

“深有同感。”安德魯點點頭。

人群突然傳出了一陣驚嘆聲,只見拉丁動了,他優雅的站起,踩着高高的木屐走上舞臺。

翩翩起舞間,紛紛揚揚的玫瑰花瓣飄落在地,有種驚心動魄的瑰麗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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