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敏015 用力吻了上去

第15章 過敏015 用力吻了上去

斑駁的光影落在羊絨地毯上, 泾渭分明的将他們分割開來,天邊悄然升起一抹橘紅,整個世界被籠罩在嶄新的清晨之中。

甜梨松木的香薰精油在空氣中緩緩揮發蔓延, 充斥着祝敏混亂的大腦,她聽到江聿過的話後猛然擡頭, 目光望去,他的下颌棱角分明, 皮膚是冷調的白,在這片白之上, 兩道紅色的指甲撓痕分外明顯。

祝敏不自然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小聲說:“你……你別誣陷人。”

江聿過嗤笑一聲:“敢做不敢當?是誰昨兒晚上還信誓旦旦的在放狠話呢?”

祝敏咬了咬嘴唇, 努力想了想昨晚的自己都說了什麽, 昨晚的她在酒精惡劣的擾亂之下對着江聿過“大放厥詞”,這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

江聿過看着祝敏這副模樣,不禁想到了昨晚——

casawish神秘的燈光下, 祝敏鼓着臉頰嗔瞪他說:“誰不去誰孫子。”

江聿過揚了揚眉, 說出的話一點也不慣着她:“祝敏,幾年不見,你能耐了啊。”

“哪有您能耐。”祝敏就算醉了,還知道嗆回去,不屑的看了一眼在他之間旋轉的房卡:“怎麽, 不怕方小姐知道嗎?”

江聿過比祝敏還要不屑一顧, 唇邊勾起輕佻的笑:“她知道又能怎麽樣?”

那語氣簡直就是在說:知道又能如何?她還能管得了我做什麽?

祝敏簡直不知道江聿過怎麽能在社會上浸潤之後變得如此面目可憎,她身邊的醫生渣男不少, 特別是一些年長的醫生,資歷熬出來了,金錢地位自然不缺, 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甚至老婆都換了不止一個。

學醫之前祝敏還沒聽過“男醫生四段婚姻”的笑話,大概是說醫生會有四任妻子四段婚姻,第一段婚姻是自己的大學同學,第二段是工作後醫院的護士、第三段是女藥代,以及最後一段婚姻是和自己當導師後帶的女學生。

結果慢慢接觸之後,祝敏發現,玩笑也并非是玩笑,但旁人的私生活她沒有立場評頭論足,只是祝敏從來沒想過江聿過也會變成這樣的人。

會絲毫不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在心上,會完全不顧慮對方的感受,會仗着自己世俗的成功變得和其他的、惡劣的男人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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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江聿過之前不是這樣的。

那麽,她該為此感到高興嗎?

自己的前男友找的女友看起來他并不怎麽上心,漂亮年輕的女友就像是他身邊的一個符號,是誰都可以取代,并不确指某一個人。

反而倒是他,在自己面前說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是自己魅力大?大到這麽多年讓他念念不忘?

完全沒有。

她沒有絲毫的高興。

她甚至在想,自己曾經的青春,就是喜歡了一個這樣的人嗎?

何其可悲。

那張薄薄的房卡在江聿過的指尖旋轉着,祝敏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白皙的指尖要去觸碰江聿過手裏的房卡,想要重新拿到自己手中。

江聿過見狀故意的擡高手腕,祝敏踮着腳也夠不到。

江聿過冷哼一聲,順勢一把扣住祝敏纖細的手腕,将她按在牆上:“你想給就給,想拿走就拿走,祝敏,你把我當什麽了?咱倆到底誰孫子?”

祝敏手裏的那張房卡是如何到江聿過手中的,他們倆都心知肚明,祝敏倒抽一口氣,反倒是冷靜下來了一點:“嗯,就當我是吧。”

在夜色和酒精的燃點下,四目相對,特殊的火一點即燃,将引爆完整的夜晚。

江聿過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沒這麽簡單,由不得你說的算。”

祝敏睜大眼睛,水汪汪瞪着他,不敢相信江聿過能這麽說。

她剛想說什麽反駁的話,結果大腦一陣漲暈,愠氣和酒精混合發酵,一個勁兒的往上蹿,大腦失去意識,身體瞬間沒有了支撐,直勾勾的向前暈了過去。

江聿過的胸前驀地多了一份柔軟,祝敏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處,蹭着他胸前那薄薄的襯衣,砰砰砰——

那是他心跳的聲音。

和最初祝敏直接撞入不同,此時的江聿過更加感受到,這是祝敏。

懷中的觸感愈發真實,江聿過擡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的發絲,仿佛在觸碰博物館中的稀世珍寶,他在她耳邊發出微不可察的一聲輕嘆:“你啊。”

江聿過單手将她橫抱起,他并沒有去祝敏拿着的房卡的酒店,而是去了頂層一直為他長期預留的總統套房。

直梯緩緩上升,酒店的直梯是透明的,能将整片江塢夜景盡收眼底。

高樓大廈間鱗次栉比,萬盞燈火次第亮起,這座城市在星星霓虹之下美得如夢似幻,繁華的高樓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光影交錯間,難辨虛實,宛如兩個世界交相輝映,如幻如實,如一伸手就會戳破的美好幻覺。

江聿過無心留意電梯外的夜景,他穩穩的抱住懷裏的祝敏,生怕這是一場夢。

到酒店後,他将祝敏輕輕的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臉那麽紅。”

祝敏在醉酒之後居然還能聽到江聿過的這句“吐槽”,半暈半醒間接了一句:“笨,那是腮紅。”

江聿過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祝敏這時候還能接過話茬兒,“喲,酒醒了?”

“我沒醉。”祝敏下意識的撥開戳的她臉頰癢癢的發絲,“我就沒喝酒。”

江聿過一聽這話,不跟祝敏這個喝醉的酒鬼繼續磨叽,直接讓前臺送來醒酒藥和熱牛奶。

等前臺送藥的功夫,祝敏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

醉呼呼的拽了拽自己的被子,江聿過忍不住單膝跪在她的床邊逗弄她,“知道我是誰嗎?”

祝敏努力睜大緊閉着的眼睛,可惜對焦都沒對準,沖着江聿過身旁的臺燈說:“您是我的病人嗎?病史是勃.起功能障礙的病人嗎?”

江聿過聽到祝敏這麽說,不生氣,因為他知道他不是,只有被石頭砸中的人才會跳腳喊疼。

江聿過只會覺得祝敏真可愛,這麽說挺好玩,他繼續逗着喝醉的t她:“那祝醫生,像我這種挺困擾的病,應該怎麽治?”

“你脫褲子吧。”祝敏指了指手邊她躺着的床,繼續說:“你躺下我先給你檢查一下。”

“可是我只想給我女朋友看。”江聿過循循善誘,試圖哄騙喝醉後很好套話的祝敏:“祝醫生如果看了的話,那祝醫生是不是就是我……”

祝敏這時候邏輯倒是很清楚,沒着了江聿過的套:“那你和你女朋友都得來感謝我。”

江聿過聽到祝敏這麽說,輕笑一聲:“挺好,喝醉後防詐騙意識還挺強,至少不會被人騙。”

祝敏撇了撇嘴,十分專業的喃喃道:“早治療,對你和你女朋友都好。”

江聿過高中就知道祝敏是一個很認真、幹一行愛一行的人,知道她敬業,沒想到她喝醉了都這麽敬業,三句話離不開她的工作,江聿過在她耳邊蠱惑道:“行,以後我好不好會讓祝醫生知道的。”

祝敏微微掀了掀眼皮,想要努力睜開眼說什麽,但還是迷糊着。

恰好前臺在這時候送來了藥品和熱牛奶,江聿過又要了卸妝濕巾和基礎護膚品,雖然是為他預留的長期總統套房,但是諸如卸妝濕巾之類的女性用品,是斷然不會出現在他的套房內的。

當江聿過折返回卧室時,祝敏已經睡着了,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縮成小小一團,只露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腦袋。

她的臉色是喝過酒之後的一片蒼白,剛才臉上的緋紅也逐漸淡去,那壓根兒跟不是她醉後口中的“腮紅”,她的口紅也早在喝酒吃飯時被吞入口中,嘴唇是淡淡的唇色,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江聿過站在門口,心底沒由來的一陣酸軟。

他一只手拿着熱牛奶,另一只手裏是解酒藥,輕輕的走到祝敏的身邊,把解酒藥和牛奶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跪在祝敏身邊,輕聲喚她:“喝完藥再睡好不好,不喝第二天會胃痛。”

祝敏沒睡着,她聽到了江聿過的話,但是聽了個囫囵,精準的抓住關鍵詞“喝藥”,她眼皮微動,唇瓣輕啓:“不喝,苦。”

江聿過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哄她:“是甜的,不苦。”

“不喝藥。”祝敏晃了晃頭,“藥,苦,你,壞。”

江聿過聽到祝敏的呢喃,不禁想到高中時,有一年寒假,祝敏說要去他租的房子裏和他一起寫寒假作業,等她來了之後才說,是因為和穆傳紅吵架所以不想在家呆着,“我姐寒假不回家,祝穆那小子又去上補習班了,我家現在就我和我媽,我放假她放假,不吵架才怪呢!”

江聿過拿着祝敏的寒假作業看,“你寫吧,我在旁邊監督你。”

“你不寫?難道寫完啦?”祝敏驚嘆一聲,故意捏着嗓子嗲聲嗲氣說:“聿過哥哥,請收下我的膝蓋。”

“好好說話。”江聿過給祝敏倒了杯溫檸檬水,“敏敏同學,掐着嗓子說話累壞了吧?”

祝敏聳了聳肩:“您也不用這麽睚眦必報好吧。”

江聿過這幾句話的功夫發現祝敏的臉越來越紅,顯然不是寒冷天氣凍得臉紅,他連忙拿了體溫計給她測試,結果溫度計顯示三十八度六,已經發燒了,但是當時祝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你走過來的?”江聿過眉頭微微皺起,“這麽冷的天你不怕再加重感冒?”

“就十來分鐘二十分鐘都沒有!”祝敏為自己辯解,“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我發燒了,一點都不!”

但是得知自己是病號的她立刻搶占了江聿過的床,橫着擺成“大”字,一點沒有病號虛弱的樣子,頤指氣使的指使江聿過去給她買藥沖藥,“小江,你快去藥店,我在家等你。”

不用她說,江聿過也第一時間出去買藥,出門前,江聿過先給祝敏沖了一杯紅糖水,“乖乖在家等我,難受就睡一覺。”

但等江聿過買完藥回來,把感冒藥沖好的那一刻,祝敏掐着鼻子嫌棄藥好苦,還說:“藥怎麽這麽苦,你好壞哦故意沖的這麽苦,是不是想趁機讓我吃好多苦藥,哼!”

“我問了藥店的店員,她說沖劑的效果比藥片和膠囊都管用,所以我才買的沖劑。”江聿過耐心解釋,“我還買了你愛吃的軟糖,家裏還有巧克力,喝完藥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不論江聿過怎麽哄祝敏,祝敏都不想喝藥,一方面是她真的怕苦,一方面是覺得她自己沒病,“說不定是你的溫度計壞了呢?”

可是她已經測了三次,三次誤差不超過零點一度,她發燒無疑。

江聿過手裏拿着沖好的退燒藥劑,手心傳來杯壁适宜的溫度,不冷不熱,恰好入口,他看了一眼正在試圖和他博弈不喝藥的祝敏,端起玻璃杯,仰頭喝了一口,不容拒絕的捏住祝敏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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