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Allergy029 搖尾乞憐的狗……

第29章 Allergy029 搖尾乞憐的狗……

祝敏客廳的茶幾上擺放着喝完的飲料瓶, 還有撕開沒有吃完的零食包裝袋,還有散落的書籍和記號筆,雜七雜八的沒有規律的堆放在她的茶幾上。

茶幾下面鋪着巨大的毛絨絨的地毯, 地毯上還有拼了一半的散落着的樂高。

這裏沒有被精心收拾打理過,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淩亂, 卻是溫馨的、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江聿過飛速的掃了一眼,随後看向祝敏的卧室, 輕聲問着懷裏的她:“把你送回卧室,可以嗎?”

祝敏眼皮緊閉, 此刻什麽也聽不見。

江聿過笑了一下:“嗯, 就當你默認了。”

他站在祝敏的門口, 腳步卻有些猶豫。

這是他第一次來的屬于祝敏的、獨立的卧室。

片刻後, 江聿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走進祝敏的卧室,卧室裏有淡淡的香薰氣息, 是女孩子喜歡花香的味道, 江聿過托着祝敏的頸部,掀開被子,将她緩緩的放到床上。

夏季衣服單薄,他沒有幫祝敏換衣服。

祝敏在床上蹭了一下,眉頭輕蹙, 那樣子像是在說現在的姿勢沒有剛才舒服似的。

江聿過怕她睡着後着涼, 将被子蓋到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她臉頰上的口紅, 知道需要幫她卸妝。

他在梳妝臺上找到了卸妝濕巾,江聿過一只手墊在祝敏的腦袋下面,一只手拿着卸妝濕巾慢慢的幫她擦拭。

月桂葉和玉蘭的香薰味道在卧室裏不斷揮發放大, 祝敏購買時,導購員跟她說過,這個味道有助眠的功效,這戳中了她的痛點,毫不猶豫的立刻購入,但是買來發現對她來說沒什麽用,只是給卧室裏添了些香味罷了。

但是此時,卸妝濕巾在她臉上不斷游走,她仍然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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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敏化不化妝的差別并不大,卸妝濕巾擦過的肌膚瓷白透亮,江聿過把用完的卸妝濕巾扔到垃圾桶裏,這一瞬間,他勾了勾唇,有些忍不住想笑——

似曾相識的場景,分明不久前,他也這樣幫她卸t過妝。

“喝醉幾次了?”江聿過找到一瓶保濕面霜,在祝敏的臉頰上輕輕塗抹揉搓,他的指法生疏,在細膩肌膚上微微摩挲着,壓着嗓子對她說:“就這麽放心在我面前喝醉?凡事有一有二不過三,下次可沒這麽簡單放過你了,知道嗎?”

可惜,祝敏喝醉了,江聿過這樣的“威脅震懾”完全就是在“對牛彈琴”,祝敏什麽也聽不到,甚至還覺得耳邊嗡嗡的,有什麽東西在吵。

祝敏好像陷入一場漫長的迷幻夢境。

她夢到她漂浮在海面上,試圖去摘天空中最閃耀的那顆星星,可是星星離她太遙遠了,海面的波浪起伏無法将她托舉,反而晃的她暈乎乎的。

祝敏的腦袋一片疼痛,暈暈的,暈的她睜開眼睛,迷蒙的看着眼前,看着江聿過。

江聿過見狀湊近,以為祝敏醒了,低啞着嗓音問她:“怎麽了?哪裏難受嗎?”

祝敏的眼神有些失焦,臉頰上緋紅一片,看不出她是因難受或是怎的,但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似乎只是睜開了眼睛,但其實思緒還睡着。

她緩緩的消化着江聿過的話,但是失敗了,她甚至努力了幾秒鐘才認出這是江聿過。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半信半疑道:“江……聿過?”

江聿過溫柔道:“我在這裏。”

對待喝醉後的祝敏,江聿過總是不忍心冷着嗓子和她說話。

又或者說,那只是他在祝敏面前強裝出來的堅硬外殼。

如果可以,他只想在祝敏面前做一條搖着尾巴的可憐小狗。

可現在,他在她面前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的機會都沒有。

祝敏眉頭皺了皺,仿佛對江聿過的話語太不熟悉,又太熟悉,曾經無比熟稔的腔調時隔多年又一次出現在她的夢裏,她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現實。

應該不是現實吧。

只有在夢裏,江聿過才會用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重逢後的每一次,他們都是硬巴巴的,将自己包裹僞裝的嚴嚴實實,把自己最堅硬的外殼露給對方,每一次。

他們二人都是如此。

一張張做不完的試卷和一份份寫不完的病歷在祝敏的腦海裏交錯重疊,時間線一片混亂,怎麽分也分不清楚。

或許是江聿過的語調是闊別多年的熟悉感,她在酒精的發酵之下含糊不清的開口問:“模……模考的成績出了嗎?”

“模考?”江聿過的思維沒有祝敏這麽跳脫,他重複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祝敏說的大概是高考模拟考試。

是夢到過去了嗎?

江聿過心底泛起一陣酸楚,就像被細密的針不停的滾紮過,又在上面淋上了一層檸檬糖漿,個中滋味難以言表,他心疼的開口安慰她:“嗯,成績出來了,你考了六百八十分,很棒,先休息一會兒吧。”

祝敏聽到這個數字,不知道是高興又或是難過,只感覺自己做過的一份份練習冊和試卷沒有白費。

總之她的心底無限翻滾湧動,一股暖流向上湧起,她不受控制的從床上硬撐着,彎着腰,将胃裏的這罪魁禍首悉數吐出。

江聿過就在她的枕邊,為了聽清楚她說什麽,離她很近很近。

祝敏撐着彎腰起來那會兒,江聿過以為她想下床,為了更方便離她更近的去扶她,江聿過向祝敏的方向靠的更近了,伸出手去托她的後背。

只是祝敏沒有撐到衛生間,電光火石間,今晚喝過的酒就以另一種形式都奉還給了江聿過。

那些淡黃色的液體從江聿過的脖頸處順着他的襯衣一路向下,淅淅瀝瀝的滴答着,将他的襯衣浸濕,隐約透露着胸肌的痕跡。

酒精的刺鼻氣味經過胃的蠕動分解後,氣味并不好聞,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江聿過的鼻腔。

江聿過足足愣了兩秒鐘,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胃裏不再翻滾的祝敏好受了許多,她不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麽“壯舉”,弄得她面前的有潔癖的某人苦笑不得的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她倒是又舒服的蜷縮回她的被窩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着眼睛重返夢鄉。

徒留江聿過一個人,手腕還半舉在空中,從脖頸向下散發着淡淡的熱氣,江聿過看着“始作俑者”毫無愧疚的睡了過去,自己拿她真是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從牙齒縫裏無奈的冒出來一句:“祝、敏。”

回應他的,只有已經陷入沉睡的祝敏發出的微弱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極有規律,像是某種具有撫慰心靈作用的搖籃曲,以微弱的聲音迸發出巨大的力量撫平他深埋心底的一頁頁褶皺。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明明該生氣的,可說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有多寵溺。

***

祝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天蒙蒙亮,偶爾有鳥鳴聲,她醒得太早,屋外一片寂靜,甚至早點鋪子的叫賣還沒有開始,祝敏從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回憶着她是如何從半島酒店的飯局上回到床上的。

并且還是她自己熟悉的床。

她回憶起最後的記憶片段,她好像喝多了胃裏難受,慢慢晃着去衛生間,祝敏還記得她最開始沒有找到衛生間在哪裏,還是酒店的服務生将她領到過去的。

祝敏在床邊看到了自己已經充滿電的手機,更疑惑了,究竟是誰把她送回來的?還貼心的幫她把手機也充滿了電,是梁靜雯嗎?

不過為什麽不順便幫她換一下睡衣呢?她的睡衣在卧室顯眼的位置搭着。

祝敏從床上起身下來,沒有發現梁靜雯的身影,于是她折返回衛生間,準備先進行簡單洗漱。

快要靠近衛生間時,祝敏聽到了衛生間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她推開門,想要一探究竟。

祝敏原本以為是自己昨晚喝斷片了忘記關水龍頭,她想也沒想的推開門,開門時還一邊唾棄自己這種行為真是浪費水資源。

可現實卻和她所想的大相徑庭。

她的家裏居然闖入了一個男人!!

私闖民宅就算了還在她家裏光明正大的洗澡!

浴室裏霧氣騰騰,大面積的白闖入她的視線,她看不清男人的相貌,只能隐隐約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肩膀寬闊,肌肉線條流暢,一路向下蔓延。

祝敏不敢多看,她被吓得心髒快要從胸口跳出來,她發出“啊”的一聲尖銳的叫聲。

在洗澡的男人聽到尖叫聲後,下意識的尋着聲源回頭。

晶瑩的水珠順着他的流暢鋒利的下颌緩緩向下滑落,水珠滑到他的鎖骨處,繼續一路向下,不斷的向下、向下蔓延,男人的八塊腹肌塊壘分明,甚至比年少時更有鍛煉的痕跡,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褪色的痕跡,反而給予他的全都是令人豔羨的饋贈。

那滴水珠沿着腹肌、人魚線慢慢滑落,直至沒入祝敏下意識避開的、毫無遮擋一覽無餘的那處。

祝敏見到轉過來的人居然是江聿過,驚呼道:“你——流——氓——啊——”

說話的功夫,她瞬間不自然的挪開視線。

浴室裏霧氣騰騰,熱氣熏紅了她的臉頰。

江聿過大大咧咧的拿過浴巾,這條浴巾還是祝敏的,粉紅色的,上面印着愛心圖案,他毫不在意的在腰上一裹,他的上半身仍然赤.裸着,身材精瘦健壯,寬肩窄腰,舉手投足間透露着性感二字。

他的發梢還是濕漉漉的,濕發慵懶随意的在額前墜着,他毫不在意的揚了揚頭,喉結上下滾動,“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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