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任務完成了?
第7章 任務完成了?
柳長生不再理他,他覺得簡識修對于別人的死亡似乎只當個有趣的事來看待,這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
兩人再次拐過一個彎時,發現前方是一條河,簡識修道:“這條河淹死過人。”
“什麽人?”
一次是甲瓦的姐姐,一次是他弟弟,還有一次是他妹妹,不知道這一次會輪到誰。
柳長生:“……”
好慘一孩子。
“我們這次的任務應該也和這個死人有關。”
聽了簡識修的話,柳長生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前方。
不遠處的河面上似乎籠罩着一層灰色的霧,讓人看不清河水到底是清還是濁,只是風從河面上吹來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涼嗖嗖的。
柳長生一開始只是亂走,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一個關鍵線索。
而就在他準備去河邊仔細看一看時,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在幾次拐彎的時候簡識都修悄悄地走到了自己前面,而自己稍不注意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哪裏是簡識修跟着自己,分明是對方想要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眼前的這條小河不寬,但還算長,看樣子這個村莊應該是依河而建的。
他們繞着河邊走,幾乎走了大半個村子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了陳數他們。
“有什麽線索嗎?”
Advertisement
對方三人搖了搖頭,陳數道:“這個村子裏的人好像知道要下雨了,提前都把衣服收回去了,根本沒有曬在外面的衣服。”
幾人沿着河繼續走,圍繞着村子走了一圈後依然沒有發現哪裏有衣服可收。
“那娃兒不能騙俺們吧?”
簡識修搖了搖頭:“NPC一般不會說謊。”
李鐵群聽着有些迷糊:“啥,啥是恩皮sei?”
陳數解釋道:“就是給我們布置任務的人,甲瓦就是。”
李鐵群想起那個男孩兒還是有些後怕:“那娃兒可真吓人,活像是幹樹枝子成了精!”
陳數也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畢竟從小的教育告訴他這個社會是沒有鬼怪的,可如今的種種情況告訴他這裏的一切已經不能用常理解釋了。
以前他也玩過幾次密室逃脫,不過那些NPC都是真人扮演的,多少能看出破綻,可現在要說甲瓦是個活着的人那未免有些太牽強了。
昨天綠毛死去的場景是那麽的真實,那股血腥味兒似乎仍然留在他的鼻腔……他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看這天氣,估計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我們還是盡快找吧。”陳數道,“我們去村外看看,你們就再把村子摸一邊,看有沒有什麽遺漏掉的地方。”
三個人走後,柳長生靜靜地看着河面。
“甲瓦真的沒有說謊嗎?”
“沒有,但線索不一定是真的。”
柳長生疑惑。
簡識修解釋道:“有的所謂「線索」就是NPC随口說的,可能和最終謎題的答案并沒有什麽直接的關系。”
柳長生:“所以我們也有可能是白忙活了?”
簡識修看了一眼空曠的四周,別說沒有晾曬的衣服了,哪怕連一片破布條都沒有。
他撇撇嘴:“目前看來是的。”
此時又一陣涼風從河面吹來,天空也黑沉沉的,仿佛甲瓦口中的大雨随時都能落下來。
柳長生看向簡識修,想從他臉上找到一些慌張的神色,可最終卻無果。
不知道為什麽,相較于藝高人膽大,柳長生覺得還是沒心沒肺這個詞更适合他。
“回去吧。”簡識修提議。
柳長生四下看了看,知道在外面繼續待下去也找不到什麽線索了,倒不如回去找甲瓦。
兩人回到甲瓦住的屋子時,發現他已經扒在在屋頂睡着了,簡識修在地上撿起了剝掉的果殼朝他扔了過去。
柳長生難免一驚,畢竟之前播報說過不能吵醒他。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唰」地一聲,甲瓦從屋頂落了下來,摔倒在地。
柳長生目不轉睛地盯着從地上爬起來的他,生怕他會發怒。
可誰知他站起來後,竟然沖着兩人裂開嘴笑了起來。
“收衣服,收衣服……”
“你的衣服在哪兒?”柳長生問道。
簡識修卻拉了把椅子坐下,順便給柳長生推去一把:“沒用的,他的理解能力還不如掃地機器人。”
柳長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看着他道:“你一點都不着急。”
“經驗告訴我急也沒用,有那功夫不如多找點線索。”
“可你對找線索也不怎麽積極。”
“誰說的,”簡識修擡了擡下巴,“我從剛才就覺得他的衣服有些奇怪了。”
柳長生也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甲瓦身上套着一件破舊的棉麻衣服,上面爛了許多洞,髒兮兮的已經分不清原本是什麽顏色了。
他一開始也注意到了這件衣服,但是沒覺得哪裏奇怪。
“你不覺得,這件衣服有些太破了嗎?”
柳長生:“你就發現了這個?”
“破得挺有規律。”
他這樣一說,柳長生才發現了異樣。
一般衣服的破洞都是磨損導致,所以每一處破損形狀都不一樣,可是他衣服上的洞口卻不像是磨損所致。
柳長生走近了些觀察,發現每個洞口的大小都差不多,而且每個洞口都有開裂部分,就像是被什麽刺穿一樣……
“他生前好像受了什麽傷。”
柳長生不知道這樣說準不準确,畢竟他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現在屬于生還是死。
此時甲瓦也正用血紅的眼睛盯着柳長生,嘴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仿佛他真的對柳長生十分好奇一樣。
“應該使用削尖的木棍戳破的。”
至于為什麽簡識修确定用的是木棍而不是其他武器,柳長生大概也能理解,畢竟這地方足夠偏僻,他們日常生活中的工具大多使用樹木制成的。
“而且這件衣服應該不是他的。”柳長生接道。
簡識修點了點頭:“大了些。”
屋外突然狂風大作,窗戶紙被刮得嘩嘩作響,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
過了一會兒,陳數幾人從窗戶外爬了進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這一趟一無所獲。
“我們根本就沒發現能過河的地方,咱們昨晚明明是從一條小路上過來的,可我們剛才卻發現整個村子都被河圍住了,根本沒什麽出去的路!”
“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徐林林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簡識修,意識到他們可能回來有一會兒了。
“實在找不到什麽線索就回來了。”
李鐵群臉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這可咋整啊,天都要黑了!”
不僅是他,另外兩個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眼看着就要下雨,天也要黑了,他們連一件衣服都沒找到,心裏難免害怕。
就在這時,劉岩和謝長遠回來了,不用問也能看出來他們也是沒什麽收獲。
“我們想一家家敲窗問來着,可他們拿要下雨了當借口把我們擋在了屋外!”
這時屋外開始下起了雨,衆人的心情也跟着雨點下落瞬間沉了下來。
“完了,天要黑了。”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盯着窗外,平日裏普通的一場雨如今成了他們生命的倒計時。
甲瓦還在笑嘻嘻地看着他們,陰恻恻的笑聲讓他們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們沒有完成任務,難道天黑之後就真的要喪命于此嗎?
看着漸暗的天色,劉岩突然站起身來,拳頭緊握,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背對着謝長遠,怒道:“快點找到出去的辦法,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謝長遠低聲下氣道:“劉總,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誰知劉岩突然轉過身,紅着眼怒視着謝長遠道:“說,是不是你給我安排的車和司機有問題?你是收了對家的什麽好處故意來害我的!”
謝長遠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眼神中滿是驚訝與不解。
“劉總……我跟了您這麽久,我是什麽人您還不清楚嗎?”
劉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中的惡意盡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就是因為背叛了主子被踢開了,我一開始就不該收留你這條走狗!”
聽着劉岩辱罵的話,謝長遠的拳頭捏緊了,臉上的肌肉也抽動了幾下。
劉岩對着四下的牆壁怒吼:“你們誰搞的鬼最好快點出來,否則可就不僅僅是坐牢和賠償這麽簡單了!”
自然是無人應答。
劉岩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直接沖向窗邊想要爬出去,謝長遠反應過來後拼命拉住了他。
“劉總,您先別沖動!”
他很想說再想想辦法,可目前來看似乎已經沒什麽辦法可想了。
“難道我們就在這兒等死嗎?”徐林林帶着哭腔問道。
陳數此時似乎也沒什麽心情去安慰她了,畢竟他此刻的心情也已經糟到了極點。
柳長生似乎沒怎麽被這種氛圍影響,而是繼續觀察着甲瓦身上的衣服。
突然,他伸手拽住了衣服的一角。
這個動作讓衆人捏了一把汗——他是怎麽敢動這個小祖宗的?
難道是因為橫豎都是一死,他準備賭一把?
這時簡識修也走了過去,和他一起把甲瓦的衣服扯了下來。
此時的甲瓦完全失去了遮蓋,活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上接了一個人頭,看着又詭異又滑稽。
被扯去衣服的甲瓦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突然發怒,張牙舞爪朝着兩人撲了過來。
他們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各自閃到一邊,簡識修拿着衣服對其他人道:“你們控制住他。”
衆人:“??”
這玩意兒,怎麽控制?
眼看甲瓦又要朝兩人撲去,李鐵群一咬牙,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兩條腿。
這塊看起來一晃就散的木頭樁子力氣可着實不小,李鐵群再怎麽着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可如今抱着個矮他幾頭的小孩兒卻顯得十分吃力。
陳數見狀,忙跑上去摟住了甲瓦的腰,徐林林也跟上來幫忙。
幾人勉強把甲瓦控制住了,陳數一邊用力摟着掙紮的怪物一邊問道:“你倆到底要幹嘛?”
簡識修把衣服放在燭光下仔細研究:“當然是找線索。”
“那你們快點,這小孩兒勁可真大!”
“急什麽,”簡識修說着瞥了一眼一旁當甩手掌櫃的劉岩和謝長遠,“你學學他們,多淡定。”
謝長遠被揶揄之後咳了一聲,也加入了控制甲瓦的陣營。
燭光下,兩人捧着一件破衣服細細研究着。
“看出了什麽?”簡識修問柳長生道。
柳長生用手摸了摸那件破爛不堪的衣服,仔細看了一會兒道:“這種布料他們這個寨子是做不出來的。”
簡識修微微一笑:“沒錯,他穿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用的料子卻比這裏人穿的細致得多,應該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或者說,這件衣服的主人去過寨子外。”
看了一眼忙着招呼甲瓦的衆人,柳長生低聲問道:“這件衣服和淹死的那個人有關?”
簡識修點了點頭:“應該有聯系。”
就在這時,播報聲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聽着。
【天黑了,甲瓦的願望已經完成,恭喜大家成功度過第一天!】
播報結束,留下衆人一臉懵。
任務完成了?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