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章

可能是過于羞恥。

溫灼瑾的臉熱燙的很,眼睛看周圍時都像是有一層霧氣籠罩,模模糊糊。

深呼吸了幾口氣,溫灼瑾才伸手去拉顏凊斓松散的裏衣,手像是被栓上了什麽,很沉,動作緩慢。

裏衣拉開顯出鎖骨時,周圍皮膚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兩個鎖骨處有凹陷,也跟着微微顫動。

只是看到這個,溫灼瑾的心裏又是一跳,喉嚨跟着發緊。

為何會覺得鎖骨這處線條異常的漂亮,味道肯定很香甜?

指尖和舌尖都在意動。

露出的皮膚有些冷,顏凊斓縮瑟了下,溫灼瑾從妄念中回神。

唔,她有病吧,怎麽可以這樣?!

溫灼瑾趕緊斂了心神,想要快些給顏凊斓脫了衣服擦洗幹淨了。

只是剛才露出的鎖骨只是個前菜。

再往下拉了一些後,溫灼瑾腦袋裏似炸開了一般,只是驚鴻一瞥,便立刻蓋住了。

“姐姐,你稍等,我出去下。”溫灼瑾低聲對顏凊斓說了句,給顏凊斓拉上被子匆匆出去。

顏凊斓看不到,只聽溫灼瑾的聲音發緊,倒也沒在意,閉眼休息。

溫灼瑾出去進了盥洗室,先洗了把冷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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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并未澆滅腦中的畫面。

溫灼瑾還沒見到粉面羞。

不過她見過牡丹名品趙粉,花中仙品。

花瓣色澤嬌豔,粉嫩欲滴,薄如清紗,層層疊疊。

剛才溫灼瑾見到的畫面,便如同上好的甜白釉上畫了朵小小的趙粉。

未曾注意甜白釉瓷瓶有多大,只看到顏色,便感覺熱血上頭。

那畫面,溫灼瑾不想忘記。

只是此時翻騰在腦袋裏,讓她整個人都有一股沖動,想做點什麽,想湊近上前……

倘若顏凊斓是珍馐,那她便是餓極了的饕餮。

真做了什麽,她和給顏凊斓下香毒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還是人嗎?

“姑娘,你怎麽了,可有什麽不适?”耳邊傳來金蕊擔憂的聲音。

“沒什麽。”溫灼瑾緩了口氣說道。

這個

時候最好是讓丫鬟去給顏凊斓繼續洗漱。

只是,溫灼瑾又不舍得被誰看到顏凊斓的樣子。

“金蕊,幫我拿段黑紗來。”想了下,溫灼瑾又道。

“……好。”金蕊有些想不通溫灼瑾這是要做什麽,不過吩咐下的命令,她趕緊去做便是。

很快金蕊給溫灼瑾找了一段黑紗來。

溫灼瑾又提了些熱水進內室,在給顏凊斓洗漱前,将那一段黑紗蒙在了眼睛上。

眼前景象模糊一片,還有些暗沉,不至于看不見。

“姐姐睡了嗎?”溫灼瑾低聲喚顏凊斓。

“未曾。”顏凊斓回了句。

“剛才的水有些涼了,我端了新燒的熱水來,會盡量快一些結束的。”溫灼瑾低聲說。

顏凊斓嗯了聲,心道,這少女也算是仔細了。

旖旎因為視線的模糊,被壓下去不少。

溫灼瑾的動作又快一些,當顏凊斓是之前養的獅子貓,利落的去掉衣服,熱帕子擦洗後,再用幹帕子擦,很快清理了上身,給顏凊斓換了新的寝衣。

溫灼瑾給獅子貓洗澡時,獅子貓不喜水總會龇牙兇溫灼瑾。

要邊說軟話,邊溫和的輕撫背脊,才能順當的洗完澡。

也只有生病時,才沒了力氣兇,只哼哼幾聲,腦袋蹭在溫灼瑾手心求安撫。

此時的顏凊斓,就像是生病沒了精氣神的獅子貓。

一聲都沒吭,乖乖的任由溫灼瑾動作。

即使力道不對,痛了,也不會兇,只是蹙眉,抿唇,最多低哼一聲。

溫灼瑾看不太清楚顏凊斓的表情,也能想象到。

“勞煩了,下面我來吧。”要換下面的衣服時,顏凊斓恢複了一些力氣,擋住了溫灼瑾,接了她手裏的帕子。

溫灼瑾沒繼續,只是撇開眼神在一旁等着。

等顏凊斓清理好換了幹淨的寝衣,溫灼瑾這才摘掉了黑紗,喚來金蕊将房間收拾下,被褥鋪蓋都換了一遍。

幫着顏凊斓重新躺下,溫灼瑾看着換了茶白寝衣的顏凊斓,乖巧單純,好像是洗幹淨的小寵,等待撫摸,吸嗅。

肯定是又軟又香的。

了有些發幹的唇,

溫灼瑾只給顏凊斓拉了下被角。

“姐姐,你睡吧,我在外間的榻上住下,若有什麽不适,可随時喚我。”溫灼瑾看顏凊斓閉上了眼睛,溫聲說。

今的确折騰的太晚了。

顏凊斓陷在溫暖的被褥中,身上換了柔軟幹淨的絲質寝衣,這麽多難得的清爽,只是身體四處還有傷,痛感源源不斷的傳來。

聽到溫灼瑾這麽說,顏凊斓嗯了聲。

四下安靜下來,少女的聲音和味道都消失了。

人一走,顏凊斓感覺更清晰了。

痛感,還有瘾症殘餘的感覺,因為少女的離開,擴大了。

如螞蟻圍着自己,細細密密的啃噬。

無法安睡。

顏凊斓蹙眉,心裏生出異樣。

想讓少女回來靠近些。

這個想法止于唇邊。

雖然目前看來,少女似乎很純良,立身也正,幫助她,還鼓勵她。

只是,顏凊斓不會那樣輕信于人。

倘若那少女是知道身上的香有特殊,故意為之,那一切不過是謊言,她将落入到另外陷阱。

染上另外的香症。

溫灼瑾心緒不寧,去制香室呆了好一會兒,制了一些明要去賞花宴帶的香,又看了一會兒香毒筆記,做起這些事時注意力很集中,“純良”了一段時間。

等時間差不多時,溫灼瑾去盥洗室洗了澡,回來絞頭發時又繼續看香毒筆記。

“姑娘是要參加春闱嗎?如此用功。”金蕊并不知道溫灼瑾在看什麽,給溫灼瑾擦頭發時說。

“比春闱還難。”溫灼瑾嘆了口氣道。

“什麽事竟是比春闱還難?讓姑娘都如此發愁?”金蕊問。

“解香毒。合香太多了,稍微加入一種,或者幾種,份量不一,效果便有些不一樣,解毒的香方也會不一樣。最重要的是,我沒有那些香材,無法去實驗,要再去買一些香材。”溫灼瑾說。

要花銀子,而且若是禁止買賣的香材,很難買到,要花高價四處找人去買。

“奴婢不太懂,聽着姑娘說的,感覺姑娘很厲害,比那天玄宮的女冠還厲害。”金蕊說。

“你淨會說好話

。”溫灼瑾笑了笑說。

頭發幹了時,溫灼瑾便放下了手裏的香毒筆記,去內室看了眼顏凊斓。

顏凊斓還沒睡着,聽到了外面溫灼瑾說的話,聽上去,溫灼瑾似乎真的在認真努力的想辦法解香毒。

顏凊斓感覺臉頰有溫熱指尖的觸感傳來,臉頰的發絲被撥開,眉心處傳來輕微的力道,似在揉弄。

顏凊斓的眉心在閉眼時還是微蹙着的,被溫灼瑾的指尖揉了兩下,揉開了,又蹙起。

溫灼瑾猜顏凊斓睡着時可能也被夢魇着了,伸手輕拍了拍顏凊斓。

“姐姐,莫怕。有我在,以後都會好的。”

溫灼瑾低聲說。

顏凊斓心裏一哽。

少女的聲音誠摯,帶着澎湃的生命力,是在鄭重的許諾。

“凊斓,今後你我聯手,這天下何懼?”

“凊斓,一切都會好的,只要我在,你便在。”

突然間,塵封的記憶被打開,有人似乎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樣的誠摯。

到最後,不過是一場虛妄。

少女不厭其煩的輕拍,小聲哄着,顏凊斓感覺自己變成了小孩子。

似乎有些作用,顏凊斓漸漸有了睡意。

感覺顏凊斓睡安穩了,溫灼瑾才起身離開。

溫灼瑾躺下,腦袋裏還不清淨,怕自己睡不着亂想,溫灼瑾起身給自己點了助眠的香,加強版的成分,點燃後,入睡的很快。

卯時溫灼瑾被叫了醒來。

要去參加賞花宴,得從侯府出門。

溫灼瑾艱難的爬起來,沒洗漱,先去看了眼顏凊斓,看起來還睡着,并未犯瘾症。

“金蕊,若是再發生昨那樣的事,你先用被子将她裹住捆住防止她傷自己,再差人去媖淑縣主府上通知我。若我一炷香時間還未到,便燃這種香,記得燃之前捂住口鼻,只燃一指節長便可。”

臨走時,溫灼瑾吩咐了金蕊一句,以防萬一。

等溫灼瑾匆匆回到侯府時,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溫灼瑾在沁芳軒幾個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吃了早食,換上了新衣新頭面。

前院的人在催促了,溫灼瑾便沒有多

耽誤時間,坐了軟轎去前院。

雖然參加賞花宴,并非溫灼瑾自己的計劃,不過這件事本身,對溫灼瑾卻是有些好處的。

以往都不怎麽交際人,只想閉門弄香。

現在要賺銀子,自然要認識更多人,找門路能正當的買賣香才是正事。

溫灼瑾被婆子扶着上了馬車後,看到了侯夫人和溫姵姝。

雖說是“相看”的宴會,倒也不會那麽明顯,只請沒有說親的姑娘,也會請其他人。

溫灼瑾還圍着項帕,也并未多話,只是打了招呼便沒有說話了。

溫姵姝在一旁瞪眼沒有被回應,又被氣到了,想說什麽,被侯夫人壓住了。

一行人到了舉辦賞花宴的媖淑縣主府邸,下了馬車。

溫灼瑾跟在侯夫人她們身邊不緊不慢。

“聽說今媖淑縣主要燃從天玄宮求的神香,還真是期待啊。聽說這香聞久了,可以通神明,有人還曾見到玄女娘娘呢!”

“今能有幸聞到神香,當真是你我之幸。”

“若是能見到玄女娘娘,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溫灼瑾還沒到宴會正廳,便聽到了一些聲音。

溫灼瑾神色凝住,從天玄宮弄到的香,可以通神明?

這是香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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