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章

溫灼瑾心裏升起複雜的情緒,看着顏凊斓的眉眼時又忍不住為之癡迷。

沒忍住低頭吻了下,打了個顫,又立刻離開。

眼前的人是和自己拜過天地的家人,是自己全身心付出對待的人,各種胡思亂想,正在破壞你們的關系!

想一想,你在玄真面前的表現,到現在玄真還以為你是想幫助她,這種現成的還不夠證明嗎?

一個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內心真實的想法,可以是相反的。

或許美人姐姐就是有一面是嬌軟單純的呢?

美人姐姐就是那個可憐的替身呢?

溫灼瑾腦袋裏又開始天人交戰。

想起還沒搬完的金子,溫灼瑾不想再胡思亂想,索性起來幹點活。

溫灼瑾趁夜出門,打開那藏金子的假山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怕是真的怕。

忍是真的忍不住。

就好像是已經被判死刑也不怕再罪加一等。

激情過後,便是現實的殘酷。

除了恐懼,溫灼瑾心裏還有些難受。

畢竟,那是自己真心對待的人。

付出一腔熱血和真情,換來的卻是欺騙和利用。

她舍不得人,更不能接受自己錯付了。

以後該怎麽辦,溫灼瑾都還沒想好。

甩了甩頭,溫灼瑾悶頭便開始搬金子。

搬到寅時,天色微微亮時,溫灼瑾回去了。

手臂酸麻,腰腿也累的很,回去洗漱了下,躺倒便睡着了。

只睡了一個時辰天亮了。

白天還有一堆的事,溫灼瑾醒來便沒繼續睡了。

洗漱穿戴好,溫灼瑾看向床榻上還未醒來的人,想轉身走的,紗簾輕動,裏面的人轉了個身,一張嬌好的美人面正對着溫灼瑾。

似是渴了,伸出舌尖了唇,好看的眉毛蹙起。

溫灼瑾的動作先于想法,先去拿了桌子上溫着的水壺道了杯溫水,往前走了幾步,跪趴在床榻上,一手端杯子,一手扶住人,将那溫水送入顏凊斓的嘴邊。

顏凊斓還閉着眼,就着溫灼瑾的手喝了幾口,直到喝夠了,

閉嘴不再喝,溫灼瑾将人放下,杯子放回桌子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

溫灼瑾揉了下自己的臉,再看向顏凊斓,對方剛剛被水潤過的唇,看起來飽滿潤澤了許多,嫩紅的舌尖過,似在誘人去嘗。

溫灼瑾磨了磨牙,附身吻住對方的唇,那紅嫩的舌尖也被勾纏住。

将人吻的低哼還不算,溫灼瑾又伸手進薄被中,揉捏了幾下。

顏凊斓鼻腔發出哼聲,嬌嬌的,又可憐巴巴的。

溫灼瑾心髒跟着亂跳,癡迷,又恐慌。

短暫的接觸,溫灼瑾面色紅了幾分。

她感覺自己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在明知道是鸩毒的情況下,還忍不住食欲非要吃幾口。

似乎這美味,今有,明便沒了。

“痛……”溫灼瑾放開顏凊斓時,顏凊斓閉眼擠出一個字,眼角竟是有了淚珠滑落。

溫灼瑾微微吸了口氣。

如此欺負人,她怕是距離死期又進了一步。

想到昨晚自己沒控制力道的欺負人,溫灼瑾找了藥膏來,給顏凊斓抹上。

昨重點被揉捏欺負的地方有些紅腫,可憐兮兮的。

溫灼瑾給顏凊斓上了藥,給人将薄被蓋好,不敢再停留。

出門後,溫灼瑾先去了香藥館忙了一會兒。

整個人慢慢清醒了一點。

對于危險,溫灼瑾有自己的第六感。

兩個假設,她心裏知道美人姐姐和長公主是一個人的可能性占了九成。

不過,或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溫灼瑾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或許可能,一切都是那長公主的陰謀,美人姐姐只是棋子。

溫灼瑾還想要百分之百的确認這件事,确認宮裏的長公主和自己宅子裏的美人姐姐是不是一個人。

宮裏的那位,溫灼瑾只是看過一眼,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就是一個人。

假如,美人姐姐的确是長公主,如今還住在自己這裏,可能還要做什麽事,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而且绛霄雖然倒了,但是并沒有被抓,她還沒有掌控全局,所以還沒有到秋後算賬的時候,自己還能茍延殘喘一段時間。

所以,在百分百确認

之前,她還有點時間做準備逃走。

若不是,自然最好,她走的時候可以帶上美人姐姐一起,四處游玩一陣,将這些糟心事都放下。

她必須要親眼看到,百分之百确認了!

溫灼瑾心裏想着,在香藥館處理好事情,便去了一趟馬市。

去的時候,溫灼瑾是先進了鋪子裏然後喬裝後,從後門出去的,避開了自己請的镖行護衛。

溫灼瑾決定先去買一匹快馬,速度一定要是全雲京城最快的。

不管多少銀子,只要馬好,就買下來。

那不是馬,是自己的命。

溫灼瑾之前去過太仆寺,和那邊的馬政認識,去馬市的時候将那馬政帶上幫忙給她選馬。

有銀子有人,溫灼瑾花了一個時辰選了一匹腳程極快的北羌寶馬,據說可以行千裏。

花了溫灼瑾一萬兩銀子,可以說是整個燕京城最貴的馬了。

溫灼瑾在馬場試了試馬,感覺還不錯,當場付銀子将馬牽走。

溫灼瑾先将馬放在了太仆寺的養馬場裏養幾,後面幾,她也會每來太仆寺繼續實驗香藥,再騎馬練習,好馬配上好騎術,速度會更快。

只要能逃走,甩開追兵,再想找她就難了。

溫灼瑾出了太仆寺心下稍安,想了下,又定了輛馬車,先送去城外的莊子。

從外面請的镖行的那些人,溫灼瑾是一個也不敢信了,專門委托了林管事去辦。

武元珩說舅舅他們快回來,也是個大問題,要和武元珩說好,讓他随機應變,找好退路。

溫灼瑾想了下,準備将研制好的香方給武元珩,萬一被牽連到,可以将這些香方拿出去,看看能不能将功補過。

再不行,就利用那些金子,看能不能換個平安。

溫灼瑾頂着一腦門事,忙到中午時,溫灼瑾想着要不要,偷偷的回去一趟時,侯府的人來找溫灼瑾,卻是宮裏的李太妃差人去侯府叫溫灼瑾進宮說話,說是之前制的香不夠用了,讓她再去制一些,要去宮裏制香,用李太妃準備的香。

旨意下來,溫灼瑾匆忙收拾了下進宮。

不能回烏桕巷驗證,被請進宮,也可以驗證吧?

灼瑾心裏這麽想着,進宮後向小太監打聽事時,卻聽小太監說今皇帝和長公主都不在宮內,出雲京城去天玄宮了。

“……”溫灼瑾聽小太監那麽說,心裏便有不太好的預感。

這位李太妃不會是長公主指使的吧。

為了讓她不回宅子裏發現她不見了?!

溫灼瑾冒出這樣的念頭的同時,又想起玄真說的話。

绛霄在天玄宮有火藥和大量神香,長公主這個時候去,還是和皇帝一起去的,就不怕對方趁機對付他們?

溫灼瑾心下不由生出些擔憂。

繼而搖了搖頭,這不是她該管的事。

現在她哪裏也去不了。

進了李太妃宮裏後,溫灼瑾聽李太妃說了她想要的香的類型,便被宮女帶去了這邊的制香室。

溫灼瑾在制香時,顏凊斓和顏禥已經到了雲京城外的行宮內。

要見绛霄,需要做一些準備。

而且顏禥随行的人太多,程序繁雜,速度也慢,一往返時間很緊。

以防绛霄那邊再拖延,顏凊斓便讓李太妃叫了溫灼瑾進宮,假如當他們無法回去,那李太妃便會留溫灼瑾在宮裏過夜。

“绛霄提出要在講經臺上見面,那處在天玄宮邊緣。屆時,只有長姐和她在樓上說話,雙方不能再有其他人在場。長姐以為如何?”顏禥将各種事情安排好後,過來問顏凊斓。

“全憑陛下安排。”顏凊斓對這個見面方式并未提出異議。

绛霄是不是單純只見她,都不重要,顏凊斓也有自己的計劃和安排。

“绛霄在天玄宮一圈圍牆下放了火藥還有神香迷香等,我們只能暫時隐忍。如今國庫空虛,今年好幾個地方有洪災,想要赈災都拿不出銀子。還望長姐能從她的口裏問出那些銀子的下落。我替北晉子民謝謝長姐了。”顏禥看着顏凊斓道。

“如果能問出來,我自然會和你說的。”顏凊斓淡淡說道。

對于顏禥這個時候提起北晉子民,顏凊斓只感覺到有些諷刺。

中午時分,太陽最烈的時候,顏凊斓被一個宮女扶着上了講經臺上。

顏凊斓每走一步,都不太舒服。

小混蛋昨不知道

是怎麽了,特別的纏人,力道也大。(aiyinbei))

這會兒身上的衣服磨到昨被欺負腫了的地方,上好的布料也會摩擦的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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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經臺高十多米,是天玄宮所在山上最高的地方。

臺上擺放了桌椅,桌上有茶點,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已經有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坐在那裏了。

那女子身形清瘦,眉眼極淡,眼神平靜無波,看起來似乎毫無世俗之念的一個人,在看到顏凊斓時,眸色微動。

顏凊斓坐下和那女子對視後,那女子微微一怔,繼而嘴角露出苦笑。

顏凊斓眼前這女子正是绛霄。

“我應該猜到的,那位傳聞中可以療神香之毒的人,是你的人。”绛霄說道。

“你知道就好。如今大勢已去,你莫要徒勞掙紮,将你私藏銀子的地方告訴本宮,本宮會饒你一命。”顏凊斓淡淡道,神色威嚴。

“殿下,我讓顏禥叫你來,并不是要說這些的,我只是想見你一面。”绛霄看向顏凊斓,眼眸凝視着顏凊斓的臉,深情外露。

顏凊斓有些不适的撇開臉。

“殿下,你做了那麽多,都是為了顏禥,你可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麽?他恨不得讓你死,而我,想讓你活着,我只要你這個人。你為何不懂?”绛霄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顏凊斓蹙眉,假如在遇到溫灼瑾之前绛霄對自己這麽說,她可能會深受打擊。

如今的自己,聽到這樣的真相,心裏一片平靜。

“難道就因為那點血脈,即使他要你死,你也要幫他?”绛霄說着神色裏有些怒意。

“我并沒有幫他,我做了什麽和你無關。你到底還想要什麽才肯說?我保證留你一命,還請你将那些銀子的下落告知。那些銀子可以救很多人。”顏凊斓道。

“救人?你可知道你那好弟弟為什麽要圍住這裏,不敢強攻嗎?因為那些神香他還想用來掙銀子。你想到了嗎?”绛霄說着突然笑起來。

顏凊斓的面色變了變。

樓臺上的風獵獵作響,绛霄被風吹的咳嗽了幾聲。

壓住了咳嗽,绛霄的神色漸漸變得悲戚。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只要你跟我進天玄宮,哪怕只是被圍困在天玄宮裏陪我幾也行。我便會将那些銀子在哪裏告訴你,只告訴你。”绛霄看着顏凊斓道。

“……”顏凊斓沒想到绛霄對自己的執念竟如此深。

“你不必立刻說你的答案,可以考慮一,等明此時再決定不遲。”绛霄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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