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實視角
第十一章真實視角
月光透過雲層灑落在禁林的邊緣，越往深處濃霧越深。
斯內普蹲在地上，腳邊就是挨着巨樹根莖生長的屽令草。
修長的手娴熟的用工具挖取草藥，黑袍下擺平鋪在泥土上。
不久後他站起身，繼續向禁林深處前進。
他要做的魔藥還差了一種草藥，并且這種草藥只有禁林才有。
禁林的路錯綜複雜，霧氣更是讓其更加神秘。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腳步聲回繞，以及風聲在樹之間來回穿梭導致的呼嘯。
大約在斯內普往回走的一個拐角，腳尖先是蹭到了粉末，随後引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發着熒光的刖草。
銀白色的光芒與樹影交織在一起，像引誘探索者掉入陷阱的牢籠。
斯內普沉默不語，握着魔杖的手微微收緊。
他剛剛就經過這條路，這裏分明什麽都沒有。
但他還是裝作沒發現異常的選擇收下這些草藥。
它們揮舞着枝葉，花瓣盛開，顯露出最美麗的模樣，當被工具挖掉生機時，花粉就迫不及待的沾染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正如即将迎來的命運。
被刀切割開身軀，被殘暴的擠壓碾碎，榨幹最後一絲價值。
也許殘留的遺物會與其他東西混合在一起，被制作成完美的飲品，經過稚嫩的口腔，最後順着喉管滑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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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雲層掩蓋，新的一盞明燈高挂。
壁爐的火焰燃燒着，将周圍陰冷的氣息驅趕開來。
坩埚的底部被高溫燒得通紅，空間不大的辦公室到處充斥着腥辣的氣味。
斯內普掐準時機扔進最後的草藥，坩埚立刻發出一聲熄火的聲音，內部的淡紅色逐漸轉化為茉綠。
黏稠的液體緩慢流進透明的藥劑管，這股綠色在光下呈現流金般的色彩。
他随手把藥劑塞在身上，然後轉身出門。
*
門口的鈴铛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
店長站起身，對着來客擠眉弄眼，樂呵呵的說，“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好，你是來本店購買的第九百九十九個顧客。”
“——今天全場免費。”
斯內普不知該說什麽。
從他走進對角街的那一刻，就沒有哪家店不是免費的。
他抽動着嘴角，僵硬的說，“我不買東西。”
斯內普退了出去。
從店外注視着他的人群又默契的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對角街此時幾乎人滿為患，但又極其敏銳的錯開站在店門口的斯內普，連衣角都不曾蹭到。
斯內普凝視着人群，他一直看不清他人的面孔，好像被糊上了一層迷霧，又或者是故意不讓他看見。
把他當做稚嫩的兒童一樣呵護、蒙蔽，連記憶都微妙的抹上一層白布。
将認為的好的東西都推給他，時時刻刻注視着他。
如此笨拙又不懂得遮掩的讨好……
是誰……想讓他留下？
斯內普握着魔藥瓶，魔藥在太陽底下散發着流光，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重疊在他身上。
一只手想攔住他。
許多只手圍繞在斯內普的身側，他們抓住肩膀，衣袖，卻不敢再進一步。
無論男女老少，數不清的面孔空洞的張望他。
你真的想知道嗎？
握住右手腕的力道并不強，是随便就能掙脫的力道。
這也給予了斯內普一個選擇。
喝，就有機會洞察真相。
不喝，就能繼續活在這個虛假的卻圍着他轉的世界。
斯內普果斷喝下藥劑。
腥辣的味道貫徹鼻腔，幾乎是立刻他就站不穩了，增強的五感讓他無法忽視那股濃烈的窺視感，直到意識到他不舒服才得以收斂。
他頭暈目眩的睜開眼，天空變得赤紅一片，原本繁華的對角街像是發生了一場災難，從地脈衍出的血肉模糊的蠕動之物攀爬在牆壁上。
此時此刻斯內普才看清，那些還擠在周圍的人們。
幾乎都有着相同的特征，臉上、脖頸、裸露在外的手臂以及手心，都長着與自身瞳色一般無二的眼睛。
他們靜寂無聲的看着斯內普，斯內普擡手擦掉剛才因為不适而産生的汗水，他煞白的臉上沒有懼怕，因為這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不，真相就在霍格沃茨。
“……”
被‘祂’操控的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幾乎斯內普遇見的每一個學生，或者是教授，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眼睛。
不過，當他表露出不喜的神色，它們都會收斂，不去看他，不睜眼，或者幹脆消失。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斯內普皺着眉頭，在翻閱各種書籍後依然無所收獲。這說明那不是巫師所了解的。
這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
他只能暫且用稱呼神的代稱去命名——也許祂真的和神沒什麽區別。
斯內普再次揉了揉眉心。
整個城堡被一棵巨型藤蔓死死纏住，從城堡的底下鑽出，一直蔓延生長到主城頂部。
幾乎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見藤蔓生長的痕跡。
但被操控的人是察覺不到這一切的。
他們依然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在恪守某種規矩的情況下。
禮堂內一片安靜。
長着三四條觸手的眼球愉悅的從這個南瓜跳到那個南瓜，這也導致南瓜一上一下的飄浮，偶爾控制不住力道，在天上轉圈圈。
底下的學生被斯內普看在眼裏，當看到一個莫名熟悉的臉時，他條件反射的皺起臉。
或許是他看的太久，旁邊的斯普勞特好奇的問，“怎麽了？”
“那好像是韋斯萊家的孩子，沒想到他家的兩個兒子都進了格蘭芬多。”
“叫什麽——哈利·韋斯萊？”
斯內普的眉毛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滿腦子的怒火四起，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是因為那張臉。
我看他不是叫韋斯萊，而是叫哈利波特！
跟他父親一樣的自大狂妄！
這兩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浮現在眼前，斯內普一愣，居然真的因此而記起學生時期的記憶。
親人，朋友。
分院，争吵，孤僻，被以詹姆·波特為首的小團體圍攻霸淩。
反擊，鬥智鬥勇，被狼人襲擊，隐瞞事實——麥格校長真的會讓他不準說出去嗎？
以及加入食死徒，而後……記憶到此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