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換人
一場讓人看不懂的混戰，在保镖到來後，終于漸漸得到了控制。
王正澤打瘋了，看誰拉架都揍，特別是自己班的蔣帥踹了他一腳後，更加瘋魔。顧景和怕蔣帥暴脾氣上來，也顧不得鈍痛的臉，趕緊上去把他拉走，免得他們好好的拉架，到最後反而不得理。
——在節目裏打架鬧事，是要被退賽的。
導演組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狂奔而來，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王正澤弄錯了學琴的時間，以為呂一哲占用了他的時間，呂一哲覺得王正澤故意打擾他，兩人起了沖突，一來二去就動了手。
顧教授時間寶貴，教完就走，這兩成員又都是在淘汰邊緣徘徊，都着急，急出心魔了。其他成員們都能理解他們的心情，紛紛勸和，又求節目組通融一下，小施懲戒就好。
呂一哲和王正澤緩過神來，趕緊互相道歉，但是節目組這次真的沒法通融——打架視頻被傳出去了，影響惡劣，網上鬧做一團，這事沒法壓，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退賽，沒有回旋的餘地。
呂一哲的寝室裏，大家沉默地看着他收拾東西，心情無比沉重。
他剛剛得到男主的角色，還沒來得及在觀衆面前展現自己，因為這樣一個鬧劇，失去了所有機會。
“一哲，你後面準備怎麽辦？”鄧雙紅着眼睛問。
“回影視城，做回群衆演員。”呂一哲說着，收拾行李的手在顫，一顆眼淚滾落進行李箱裏，頃刻被皺巴巴的衣服掩埋。
他只是個群衆演員，不像其他成員，或是科班出身，或是已經簽了公司。他靠自己的努力擠進了這個節目，以為總算有翻身的機會了，誰知……
“艹TM的！”忽然，呂一哲崩潰般地，一把把收拾得差不多了的行李箱掀翻在地，把正在替他難過的成員們吓一跳。
“太不公平了！明明是王正澤的錯！也是他先動的手！憑什麽我也要被退賽！”
他說着，還不解氣，拿起行李箱裏的衣物歇斯底裏地往外扔。
顧景和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擋在被吓到的女成員身前，一邊替他把衣服撿起來，一邊柔聲道：“你別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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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辦法？！沒辦法了！我不像你們，輸了還有別的資源，我沒有！我只有這一個機會！”呂一哲自己咆哮了一通，又崩潰地蹲下來哭。
梁棟重重嘆了口氣，走過去蹲下來拍拍他，摟摟他，“會有別的機會的，你很優秀一哲，別氣餒！”
“對，還有機會。”顧景和堅定地點頭，仔仔細細地把呂一哲的衣物疊好，一一規整地放到行李箱裏。
“景哥有辦法？”還算比較冷靜的女成員寧笑微替大家問。
顧景和點頭，“重回節目是不可能了，節目組已經發了官博。倒是還有別的機會加入錄制，只是鏡頭沒有以前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為你争取。”
“我不介意！”呂一哲猛地擡起頭，抹了把眼淚，激動地道：“只要還能和大家一起錄制，一點點鏡頭我就滿足了！總不會比我做群演差。”
“行！”顧景和笑了起來，走過去把呂一哲拉起，拍了拍他，“拿好你的行李，收起眼淚，3號我們會在影視城相聚的，信我。”
顧景和的聲音沒有多響亮，但此時輕輕緩緩的語氣，反而更讓大家覺得很有底氣，紛紛信任地重重點頭。
安撫好了呂一哲，大家準備一起送他離開，這時，簡向笛老師過來了，也要和呂一哲說兩句話。
顧景和在一旁陪着，卻見門口蔣帥向他招了招手，走了過去。
蔣帥神神秘秘的，環顧四周，确定沒人，拉着顧景和去了他的寝室。
寝室門一開，屋裏站着個一襲白色古裝的男人，背對着門，瞧着仙風道骨的，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跟真的似的。
顧景和一見，忍不住笑，他爹那頭發還真是真的，特意留長的……
估摸着蔣帥又把寝室裏的攝像頭和收音器關了，顧景和也就沒再拘束，上前叫了聲：“爸。”
顧柏彥緩緩轉過身來，看着兒子被打了的臉，伸手撫摸，柔聲道：“吾兒，可痛？”
顧景和：……
“爸，好好說話。”
“臉痛不？”
蔣帥噗地笑出聲，默默站到門外去把風。
“不疼，沒事，你怎麽來這節目了？”顧景和笑了一下，給老爹捏捏肩，又用手指給他梳梳長發。
“聽聞吾兒在此處，恰逢受邀，前來相聚，平素疏于陪伴，苦了吾兒。”
顧景和笑着搖搖頭，“沒事啊，喜歡幹什麽就去幹嘛，我也這樣。”
絕對自由化的家庭模式，顧景和小時候其實挺覺得委屈的。
別人家的小朋友放學回家，都有爸爸媽媽陪，他爸媽醉心藝術，有時候在華央授課，有時候在到處演奏，雖然也常常擠時間陪他，但他總覺得不夠。
初中有過那麽一段中二期，皮斷腿，還想着離家出走什麽的，很大原因就是覺得父母不陪他，中二期的小心髒空虛寂寞冷。
不過後來明白父母其實很愛他，長大後還挺喜歡這種模式，互相愛護，互相支持，足夠的私人空間，足夠的愛。
父子倆在寝室裏聊了一會兒，就聽見門口的蔣帥和導演扯皮，顧景和猜想是這裏鏡頭被關了，導演又找過來了，忙停了聊天，和他爹一起出去。
開了門，導演看到顧柏彥在這裏，愣了一下，忙笑着客套。
蔣帥道：“喏！我就說，我是帶顧教授來這裏看看環境，你非是不信！”
“你少對鏡頭做奇奇怪怪的事，我就不總找過來了。”導演無奈地拍蔣帥。
這時，斜對面的寝室裏，呂一哲他們正好出來，要離開了。
顧景和也沒和他爹多說什麽，趕緊走過去，與大家一起送呂一哲走。
呂一哲拖着行李箱，一邊和大家閑聊着往前走，一邊扭頭看了看顧柏彥教授，又看了顧景和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
送走了呂一哲後，顧景和這個班，缺了個男主。
顧景和原本是想那就給梁棟，梁棟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把男二臺詞背熟了，不想折騰了。經大家商量後，最後還是由顧景和演男主。
晚上排練完，顧景和沒回寝室，和蔣帥偷偷摸摸找了個沒有鏡頭的地方蹲着——偷看手機。
蔣帥又把手機偷偷順出來了，這次是顧景和的意思。他想看看今天這事的後續，預估一下呂一哲以別的身份回來錄制的可能性。
不出意料，網友們一開始罵呂一哲，但是節目組把事情原由通告出來後，還是有很多網友倒向呂一哲這邊的，畢竟弄錯時間的是王正澤，先動手的也是王正澤。
網友們紛紛可憐呂一哲，為他抱不平，覺得他不該被退賽。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無論誰對誰錯，打架生事，造成惡劣影響是事實，節目組既然發了通告，就不可能再變了。
“你想幫他？”蔣帥問。
顧景和刷着微博，點點頭，道：“他挺不容易的，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吧，走了個人，我們班也的确缺了個助演，明天問問簡老師能不能行。”
“倒是個辦法。這事給鬧得，我們班也缺了個人。之前也是看王正澤那小子可憐，排了24名，差點淘汰，許皓為了幫他，也是把男主的位置讓出來的，誰知他這麽不争氣！”
“節目壓力太大，心态崩了吧。”顧景和微微嘆息。
“心态崩，我還心态崩呢！本來我們班挺好的，結果這輪淘汰了四個，還全是女成員！把我們班女成員全淘汰了！網友真是絕了！搞得我和許皓只能反串！”
顧景和是聽說蔣帥班上只剩下男丁了，現在聽他說只能反串，忍不住笑了一下，慶幸他們班女孩子不少。
正這麽笑着呢，刷微博忽然刷到網友抨擊節目組的保镖。
不知道哪裏流傳出來的照片，節目組的保镖們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我去！我就說打架打成那樣了，保镖才來！這什麽素質啊！”蔣帥怒斥。
“都在說讓節目組換保镖呢。”顧景和皺着眉，一看到保镖，他就想到周老大，莫名心慌慌。
“換吧換吧，後天要去影視城，這批保镖跟着能有屁用。”
顧景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萬一換了成川國際的保镖呢？”
蔣帥：……
臉色猛地一黑，沉默了一下，道：“不會吧？”
第二天一早，顧景和不是被鬧鐘鬧醒的，是被樓下驚天動地的呼號聲吵醒的。
他爬起來往窗外看，好麽，一溜整齊得堪比軍人的保镖正在晨訓，一二一，一二一，中氣十足！
“這不是昨天那些保镖吧？”顧景和眯眼，覺得自己有點眼花。
梁棟也被吵醒了，爬起來一看，嚯了一聲，“看制服，成川國際的诶！牛了！”
原本還有些沒睡醒，迷迷糊糊的顧景和，心裏咯噔一下，猛地就清醒了！
他爬到窗邊，打開窗，往樓下看。
随後，就見那隊整整齊齊的保镖邊上，一個高高大大、身姿挺拔的男人，正好扭頭過來。
周老大的臉，在顧景和腦海裏被無限放大，驚得他一屁股坐回了床上，懵了。
“怎麽了景哥？成川國際的保镖素質超高的，節目組這是開竅了啊，肯花錢了。”
顧景和嘴唇微顫，沒回答，默默鑽回了被窩裏，把被子裹緊緊。
他不相信，一個頂級特衛，一個公司老板，會跟着保镖一起來這種節目？？？
節目組那麽摳門，請成川國際的保镖他還稍微信一下，把人家老板也請過來？？？
不可能！
果然周老大就是盯上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周老大：我來保護他了。【男友力臉】
顧跟班：他要來打我了。【瑟瑟發抖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