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
但顯然家裏并未完全接受家中近期發生的聚變。
王翠蘭看見女兒手中的骨頭——排骨，眼神中是無法掩藏的憂愁。
她一手接過排骨，嘴裏忍不住念叨：
“賣這些骨頭做什麽玩意，沒多少能吃的。還不如買上一塊肥肉，除了吃肉，還能榨油。”
“家裏日子越來越好，自然要吃點好吃的補補。至于排骨，待會兒我做好了，保管比肥肉片子好吃。”
好不容易掙錢，怎麽能不改善生活呢？
林蘊準備一點一點改善母親的觀念，讓家裏的日子越變越好。
聞言，王翠蘭嗔怒地瞪了女兒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帶着排骨往廚房走去。
自覺作為吃的一方，林逸和父親林有福對視一眼，默默轉身離開，不摻和母女倆的官司。
傍晚，林蘊來到廚房，看見被母親浸泡在水裏快要發白的排骨，不由得露出笑容。
心想：雖然母親嘴硬，但還是一切照做。
今天，就讓她展示一下糖醋排骨的美味。
林蘊撸起袖子，将排骨從水裏撈出，手起刀落，斬成兩指長的小段。
随後再次用清水沖洗，洗去排骨上的血水和骨渣，濾幹水分。
頂着母親不解的眼神，從櫃子裏掏出家中難得一見的饴糖。
此刻，王翠蘭還稍微能夠忍耐一會兒，可當她看清女兒往鍋中傾倒的油量時，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嘶——炒肉還放這麽多油，浪費，浪費！”
“哎呀！娘，我倒都倒了，您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下一秒，林蘊直接把取出的饴糖倒入油鍋中，耳畔立即響起一道更加響亮的吸氣聲。
為了糖醋排骨，她只能強行忽略，繼續攪動手裏的鏟子。
直至鍋裏的饴糖融化，并逐漸轉換成棗紅色。
當鍋中的棗紅色液體開始冒大泡時，林蘊迅速将排骨倒入。
“滋滋滋——”
激烈的碰撞聲在廚房裏炸開，伴随着林蘊快速的翻炒聲。
與此同時，一股香甜的氣息和肉香味漸漸在廚房中彌漫開來。
王翠蘭皺緊的眉頭開始松開，忍不住向前一步，将視線投在鐵鍋中。
只見一塊塊棗紅色的排骨躺在鐵鍋裏，展示着無盡的食欲。
心中之前不斷翻騰的心疼散去，轉而變成對排骨的期待。
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王翠蘭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
心想：鍋裏又是糖，又是油，又是肉的，能不好吃嗎？
她迅速搖擺大腦，阻止它被女兒的大手筆所誘惑。
轉而看向其他位置，努力抽離心神放在正在蒸的米飯上，手也開始僵硬地切其他要炒的菜。
所以，當林蘊往鍋裏加入開水和蔥姜炖煮後，看見的就是沉默的母親。
她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搖搖頭，抛棄雜念，開始和母親一起準備晚餐的其他菜肴。
當林皓急匆匆從門外沖進家門時，差點被洶湧而來的酸甜氣息香暈。
此刻，他什麽也顧不得了，激動地脫下書包，興奮地大喊道：
“二姐，你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說話的同時，腳步不停，快步洗手，迅速坐在平日裏的位置上。
一入座，立即被桌上撒有白芝麻的棗紅色糖醋排骨鎖住視線。
林蘊肯定小弟的猜測，“新做的糖醋排骨。”
林皓仔細感受一番，确認進門時聞到的香味來源，心中越發急切。
他直撓頭，目光在爹娘身上來回移動，期待兩人能夠開口宣布開飯。
明明才過去片刻，林皓卻覺得過了很久。
仔細觀察，才發現是大哥沒入座，連忙催促道：
“大哥，吃飯了，吃飯了——今天二哥做了好吃的糖醋排骨。”
聞言，林逸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小弟，不緊不慢地用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
“你吃過嗎？就知道好吃。”
“哼！二姐做的東西就沒不好吃的。”
此言一出，立即逗樂了一家人。
林蘊更是直接拿起筷子，将糖醋排骨分別給家裏每個人夾了一塊。
“既如此，大家都快嘗嘗。”
王翠蘭看着碗裏最大的一塊排骨，所有積累在肚子裏勸誡的話全都沒了出口。
而後在與嘴裏酸甜可口的糖醋排骨碰撞在一起後，消失的幹幹淨淨。
其他人早已吃的忘乎所以。
林皓的嘴唇被紅亮的醬汁裹滿，鼓起的腮幫子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與此同時，他的嘴巴也不停地吐出聲音。
“太好吃了！”
“世上怎會有如此好吃的骨頭！”
“書塾裏許璋還說家裏的肘子天上地下獨一份，依我看，還是二姐做的糖醋排骨最好吃！”
說完，林皓美滋滋地用舌頭将嘴唇上的醬汁舔幹淨，發出滿足的喟嘆。
林蘊聽到許璋的名字，将見過的人臉辨認出來。
想到遲遲未推進的任務進度，腦中靈光一閃。
“既然你這麽喜歡吃，二姐明日中午給你送糖醋排骨吃，讓書塾裏的其他孩子也看看。”
“哇！二姐你最最最最好！”
想到同窗們羨慕自己的畫面，林皓美的冒泡，看向林蘊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星星。
于是，陸雲舟發現今日好友的小弟格外躁動，一早上就沒有心緒平穩的時候，目光一直游離在窗外的位置，似乎是在期盼着什麽人的到來。
當他再一次發現林皓走神時，他忍不住輕咳兩聲。
“咳咳！”
聲音響起的剎那，書塾裏的五個孩子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抖。
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夫子看起來是如此溫和的一個人，可當看見夫子的眼神，聽到特殊的聲響時，他們就忍不住害怕。
就連林皓也不例外。
他迅速将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兩只眼神緊緊盯着陸雲舟的方向。
坐正的一剎那，正好撞上陸雲舟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下一秒，林皓腦海中立即閃過兩個字“糟糕。”
還不等他想好辯解的理由，陸雲舟的詢問已經開始。
“林皓，玉不琢後面是什麽？”
林皓猛地站起來，一雙眼睛再也不敢看夫子的方向，嘴巴支支吾吾，就是沒有說出陸雲舟想要的答案。
“玉不琢……玉不……玉……”
心虛的滋味讓林皓完全忘卻之前惦記的糖醋排骨，甚至還想到了被二姐知曉不專心上課的後果。
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額頭開始冒汗。
“坐下。先賢荀子有言：目不能兩視而明，耳不能兩聽而聰。你可明白？”
“學生明白，多謝夫子教誨。”
接下來的時間，林皓再也不敢分開心神觀察林蘊什麽時候到來，專心致志在學業上。
所以到林蘊到達時，看見的就是一群學童一起讀書的畫面。
她努力踮起腳尖，觀察學堂，看清小弟的模樣後，帶着做好的糖醋排骨往陸母的方向走。
有了之前的交往，加上林蘊有意的結交，兩人就着林蘊薄弱的女紅深入交流。
不知不覺間，時間飛逝，學堂午休。
林皓激動地搶着第一個從學堂中飛出來，嘴裏還在不停地誇張宣揚糖醋排骨的美味。
“許璋，我和你說，我二姐做的糖醋排骨比你家的紅燒肘子還要好吃。酸酸甜甜，一口下去，恨不得直接一直留在嘴裏，就連說話都帶着一股香味。”
自诩吃過不少美味的許璋一下子就被林皓的話語所吸引。
明明今日他應該和往常一樣回家吃午膳，可今天他就是挪不動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林皓的嘴巴，想要再聽到一些關于糖醋排骨的介紹。
可林皓說着說着，口幹舌燥，依舊沒有發現二姐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他努力跳高身體，想要看清來路，成為第一個發現二姐的人。
就在他心急地準備出去迎接時，林蘊的笑聲忽然從夫子家的廚房裏傳來。
“嘿嘿嘿！都是伯母您教的好。”
林蘊看着手裏勉強可以稱作是一朵花的帕子，心裏美滋滋的，總算是有一朵成型的繡花了。
就在她沉浸在得意中時，林皓的聲音突然響起。
“二姐！你怎麽在這？”
此刻，林蘊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麽。
她連忙将手裏的帕子收起來，裝作理直氣壯地說：
“你在裏面讀書，我一個人在外面等着算怎麽回事？自然是找人說說話。”
不想聽到小弟說出其他責怪的話，林蘊慌忙将籃子裏的糖醋排骨取出來。
“一上午讀書肯定累了，先吃飯。”
此言一出，林皓積了一肚子的話全部被堵在嗓子眼。
在看清楚了糖醋排骨的模樣時，眼裏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急切地端着東西往外走，想要給同窗們展示一二。
“嘿嘿！二姐，你辛苦了。”
話音未落
身影已經消失在廚房裏。
陸母看着兩人的模樣就忍不住露出笑容，這樣的相處她還從未見過。
随即，她也起身給學堂裏的孩子們準備飯食。
同時，陸母和陸雲舟也準備吃飯。
屋外，林皓得意地朝着許璋展示手中的糖醋排骨。
“你看！我二姐做的糖醋排骨色澤紅亮，還撒的有香噴噴的白芝麻。”
說話間，糖醋排骨從許璋的眼前劃過。
隐隐約約間，許璋甚至覺得眼前散發着迷人香味的酸甜糖醋排骨甚至就在自己嘴邊，一張口就能到吃到嘴裏。
就在他恍惚之間快要張口的一剎那，林皓已經夾起一塊排骨扔進嘴裏，快速咀嚼。
許璋回過神來時，正好看見林皓潇灑吐出骨頭的畫面。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一口口水，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誘惑，試探性地詢問，“林皓，你能…能給我嘗一口嗎？”
聞言，林皓不舍地看了一眼手裏的糖醋排骨。
擡頭看了許璋可憐兮兮的模樣後，心疼地說：
“嘗一塊，就一塊。”
“多謝！明日我也給你帶我家的紅燒肘子。”
許璋迫不及待地許出諾言，急匆匆洗手後，直接用手捏住一塊排骨開吃。
酸甜的口感帶給許璋深深地震撼，他感覺自己的嘴巴都還沒嘗出味道，一塊糖醋排骨驟然消失在唇齒間。
另一邊，林皓覺得獨自分享給一個同窗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好，難受地給其他三人也各自分了一塊。
來時，林蘊就已經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特意多帶了一些。
現在證明她來時的決定非常正确。
廚房內，陸雲舟也在品嘗着糖醋排骨的滋味。
新奇的口感讓他情不自禁的眉頭緊蹙，甜味屬實不是他喜歡的滋味。
可随着蘊含其中的酸味逐漸在舌尖蔓延，将甜味稀釋，帶來舌尖的愉悅。
還不等陸雲舟吃出更多新鮮的滋味，一道炙熱的視線讓他不得不聽到嘴裏的動作。
一擡頭，疑惑的目光裝入林蘊似乎裝滿星辰的雙眼中。
陸雲舟的動作下意識的停滞，而後迅速移開眼。
不知為何，看見那樣清澈見底的眼神，他心間隐隐有種自慚形愧的滋味。
而林蘊絲毫沒有注意到陸雲舟的變化，腦子裏已經被系統播報的消息而裝滿。
同時，她開始琢磨是不是要加快點速度，最好能把她想要的辣椒兌換出來。
仔細一算，她想要的東西還不少。
打定主意後，林蘊定下每日送飯的主意。
反正今日家中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目前的種類和數量已經是家裏人能夠供應的最大量，暫時可以停下擴張的速度一會兒。
而且借用練習女紅的理由，加上送飯，來往陸家也不算矚目。
于是，林皓驚奇的發現，最近二姐越來越喜歡自己，天天送飯，讓書塾裏的小夥伴們羨慕不已。
許璋更是一不留神說出“若是林姐姐也是我姐姐就好了”的話。
林皓立即嚴防死守，不讓林蘊被外人哄騙。
甚至回家也不消停，一直圍在林蘊身邊撒嬌賣乖。
“二姐，你喝水。”
“二姐，我給你扇扇風。”
“二姐，我來燒火。”
……
狗腿子的模樣把王翠蘭看得酸水直冒。
但很快，她也來不及計較小兒子谄媚的模樣，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首當其沖的就是大兒子——林逸的婚事。
自從林逸考中秀才後，他與夫子的女兒許惠馨的婚事就已經被提上日程。
一個多月下來，也該到了上門提親的時候。
“蘊兒，喜餅在哪個盒子裏？我怎麽記得昨日就已經裝進去了。”
王翠蘭急的渾身冒犯，一雙手不停地裝滿聘禮的盒子上翻找。
林蘊恍惚間明白母親是過于擔憂以至于心慌到腦子短路，“娘，就在第二個箱子裏，裏面是喜餅。”
此言一出，王翠蘭懊惱地拍打額頭，發出激烈的聲響。
“對對對！娘腦子忙忘了。喜餅都是在第二個箱子裏，我再看幾眼，再仔細确認一遍。”
今日提親的喜餅都是從縣裏有名的糕點鋪子買的，拿出去面子十足。
若不是時間過于倉促，按照林蘊的想法，她是希望自己做的。
只可惜她知道這件事時，剩下的日子沒幾天，都沒時間展示她在糕點方面的本事。
一通翻找過後，王翠蘭總算是将額頭的汗珠擦幹。
而後，臉上挂着輕快的笑容，感嘆道：“你大哥總算是要成婚了。”
“嘿嘿！難不成娘你還擔心大哥的婚事不成？”
林蘊對于母親的感慨很是困惑。
王翠蘭冷笑一聲，“要不是許夫子看得上你大哥，我還真是要為你大哥的婚事擔憂。身上沒功名，平日裏看起來又吊兒郎當的。你大哥雖然沒說，但我一看他就知道眼光高。”
林蘊萬萬沒想到看起來開朗的大哥，在母親的眼裏居然是這種模樣。
她無奈地撇撇嘴，想到自己的年齡，默默繼續檢查聘禮。
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林逸出現在幾人眼前。
林蘊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大哥，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大哥，今日上門提親，你肯定會把嫂嫂迷倒的。”
林逸被妹妹說的話惹紅一張臉，“妹妹，你說什麽話呢？”
“大實話。”說完，林蘊肯定地點點頭。
這下子，就連王翠蘭都忍不住笑出聲。
衆人都沉浸在今日的喜事當中，再次檢查一遍聘禮後，趕着驢車出門。
街坊鄰居們早就知道林家大兒子與縣城許秀才家訂了親。
可是當真正看見林家的聘禮數目，還是忍不住咋舌，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剛剛你們看清了嗎？你拍在第一的箱子裏擺着一排排的銀錠。”
“我不止看清楚了，我還數了一邊，足足二十兩銀子。看來最近林家是真的掙到銀子了。”
“嘶——真闊綽！”
“再加上後面堆滿的箱子裏，裝有的喜餅、布匹……我滴個天吶，林家娶個媳婦，估計要花上近三四十兩。”
……
這一次，街坊鄰居們都被林家的大手筆所震撼。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動了心思，将目光放在林家另一位可以成婚的人——林蘊身上。
此刻，滿心歡喜家裏即将要有新成員的林蘊，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其他人的目标。
她一路上都忍不住打趣大哥，直至林逸雙頰紅的快要滴血，才緩緩合上嘴巴。
見狀，林逸松了一口氣，默默遠離小妹，走在最前面尋求寧靜。
瞥見這一幕的林有福和王翠蘭，相視一笑，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在喜悅的氛圍中，一家人連同媒婆一同到達許家門前。
許昌意看見緩緩靠近的驢車時，已經興奮地跑回後院，激動地告訴家裏人消息。
“娘！娘！娘——大姐夫他們來了，他們一家人馬上就到門口了！！！”
聽到許昌意的稱呼，坐在屏風後面的許惠馨羞紅了一張臉，迅速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正廳的方向。
許家的親戚們聽到許昌意的稱呼，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未來姑爺上門，好事将近。”
“昌意居然認得未來姐夫，真是伶俐。”
後面和許惠馨相伴一起的表姐妹們也忍不住跟着打趣。
“想來平日裏昌意和表妹夫相處的不錯，往後不用擔心如何相處了。”
“未來表姐夫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往後說不準還有大出息。昌意有這麽一個姐夫，表姐你往後就不用愁了。”
“诶诶诶！你們聽，好像有很多腳步聲在靠近。”
……
此言一出，屏風後的聲音迅速消息，一群人瞪着大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
第一個闖入視線的自然是負責牽線的媒婆。
衆姐妹雖然沒說話，但彼此眼神中都是失望。
就在這時，儀表堂堂的林逸映入眼簾，一下子就鎖定衆人的視線。
當看清楚林逸的樣貌，再想到對方的身份，一些表姐妹忍不住對許惠馨羨慕起來。
雖說林逸家底有些薄，可樣貌加上功名，也足以讓她們忽略掉家底的缺點。
感受到衆人羨慕和打趣的眼神，許惠馨不由得直起腰杆。
堂內，媒人已經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将林逸和許惠馨兩人誇了又誇，溢美之詞不斷用在兩人身上。
總而言之，兩人唯一天作之合一詞可以形容。
兩家人本就提前商議上，今日就是走一個過場。
因此，媒人也沒說太長時間的話，許家人就将聘禮收下，并定下下月初十成婚的事。
親事定下，柳娘子也不再拘泥于規矩，對着屏風後喊道：
“貴客來訪，你們幾姐妹還不快出來拜訪一番。”
聞言，林蘊的目光立即朝着屏風的方向看去。
當看清楚為首的姑娘時，她不難理解這樣柔情似水的美人為何會牽動自家大哥的心神。
別說大哥，這樣溫柔的大姐姐她也喜歡。
于是乎，許惠馨行走間感受到不止一道炙熱的視線。
當看清楚林蘊的座位時，立即明白是經常被未婚夫挂在嘴邊的妹妹。
她不由得對着林蘊投來的視線微微一笑打招呼。
林蘊回應對方的是明媚的笑容，眉眼彎彎。
看在許惠馨眼中，就是與林逸如出一轍的甜蜜。
她眼角餘光不自覺瞥過林皓的方向，發現小孩子臉上也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內心的緊張緩解不少。
心想：家中的人都是笑容滿面的，這樣的家庭加入其中肯定不會有什麽麻煩。
事實證明，許惠馨所想和真實情況差不多。
随即，許家的姑娘們與林有福夫妻倆打招呼，互相認識一番。
如果說剛開始衆姐妹只是對林逸的樣貌和功名滿意的話，當看清楚林家送來的聘禮後，開始為之前的輕視而懊悔。
她們沒想到，家中僅有一間小小豆腐鋪子的林家，居然在供出一個讀書人後，居然能夠給出如此高昂的聘禮。
僅僅是二十兩的聘禮，就足以在縣城娶兩次媳婦。
再加上後面箱子裏的綢緞和首飾、點心，忍不住讓人露出羨慕的眼神。
一時間，未成婚的姑娘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姑父——許夫子身上，希望對方也能幫自己找一找如此合人心意的夫家。
此刻，沉浸在女兒喜事中的許夫子，還不知道為了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雙方說定親事後，林家人起身離開，開始為正式成婚的日子準備。
回去路上，一家人坐在驢車上。
王翠蘭伸出雙手，開始在手上比劃成婚需要準備的東西。
她數來數去，發現還需要花的銀子不少，不由得琢磨家中僅剩的存銀。
想到婚事辦完後就會所剩無幾，王翠蘭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兒子。
“逸兒，為了你的這樁婚事，家裏可是花了不少銀子。這些銀子都是托你妹妹的福掙來的，要是你以後敢不給你妹妹撐腰，娘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意識到說錯字眼，王翠蘭迅速“呸呸呸”幾聲。
林逸自然也知道其中都是妹妹的功勞，當即做出保證。
“娘，兒子明白。日子若是妹妹被人欺負，我肯定不會放過對方。”
“知道就好。”
這下王翠蘭總算是滿意了，催促丈夫快點趕車回家。
對于母親和大哥的讨論，林蘊并未出聲。
她知道母親都是為了自己好，并且大哥也不是什麽不知恩不報的人，有這樣的家人真的是她的幸運。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家人都在為半個月後的婚禮準備。
林蘊也是跟在在一旁好好體驗了一番古代的婚事。
不得不說，古人成婚禮數繁多，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多。
一時間，林蘊都沒什麽時間可以繼續之前的送飯增積分活動，全都跟在母親身旁忙活。
由于之前喜餅的事，她這次可沒忘記，提早就在家裏砌了一個烤爐，準備在婚禮當天供應喜餅。
為此，她特意做了好幾種供人選擇。
林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母親的面龐，期待對方的答案。
“娘，哪一種最好吃？屆時婚禮上我就做這個。”
王翠蘭感受着唇齒間彌漫的鹹香，根本騰不出嘴巴回答女兒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咬下酥脆的餅皮，全身心都被舌尖的酥脆和鹹香所充斥。
當她回過神，擡眼看着女兒渴望的小眼神，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
輕咳兩聲，輕輕嗓子。
“咳咳！”
王翠蘭迅速飲下一杯茶，“都好。都做可以嗎？”
意識到自己問出口的問題，哪怕臉皮再厚也不由得羞紅了臉。
她連忙再次端起茶碗，遮掩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林蘊可沒想到那麽多，她只是覺得自己的手藝得到母親的認可，興奮地咧開嘴笑。
今天她只是嘗試做點心，做的都是比較簡單一些的蛋黃酥、桃酥、杏仁千層酥的小點心。
等待正式婚禮那一天，她或許可以做一些小蛋糕。
畢竟在林蘊之前看到小說中，成婚當天吃的都是一些比較容易克化的小點心，小蛋糕應該也有相同的作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