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柔軟的觸感在唇上停留了短暫的一下就離開，顧霁遠下意識舔了舔剛剛被聞溪親過的地方。
甜甜的，是她的唇釉的味道。
“我靠，聞溪你幹嘛！”
“快點給我分開，看你們黏糊贏錢都沒有那麽開心了。”
“就是，你們兩個人不公平。”
聞溪才不管她們說什麽，徑直摟緊了顧霁遠的脖子：“你們也可以找人陪啊，我又沒攔着你們。”
顧霁遠被打趣得不好意思，根本不敢看對面幾個人的眼神，悶頭老老實實碼牌。
耳朵紅透了，熱乎的手感很不錯，聞溪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環着他的脖子摸他的耳朵。
幾圈牌摸下來，顧霁遠牌慢慢好起來，除了不怎麽點炮之外也開始胡牌了。
面前的籌碼比他剛來的時候又多了許多。
右邊的人看着自己補過一遍的籌碼又輸了個精光，氣得牌一推：“不行不行，錢全給你贏走了。”
“今天手氣太差了，我不打了。”
“你不打換一個人來。”
“齊頌！三缺一，快點過來。”
齊頌？顧霁遠一聽這個名字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這是那天聞溪和她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提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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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就我來，錢都給我準備好了。”
顧霁遠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懶洋洋地走過來，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褲，解到胸口的紐扣還能看到脖子處的零星吻痕，更惹眼的是他那一頭銀色短發。
他長得很漂亮，對，是漂亮。
男身女相的那種漂亮，如果不是高大的骨架在這裏，真的很容易會認成女生。
看到齊頌的臉顧霁遠懸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他不是聞溪喜歡的類型，他确定。
“齊頌今天輸錢不準跑路啊。”
“我是那樣的人嗎。”齊頌修長的手指扶着牌稍稍用勁，一排麻将被豎起。
“九條。”
顧霁遠垂着眼睛看牌，感覺到一道打量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是齊頌。
“溪溪，這就是你那個新寵？”
“對啊，顧霁遠，我和你提過的。”
聞溪摟着顧霁遠的脖子對着齊頌擡擡下巴：“齊頌，我小弟。”
顧霁遠對着齊頌點頭打招呼，心裏卻在琢磨這個小弟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齊頌漫不經心地扔出一張牌：“下次帶上他一起出去玩。”
“行啊，不過也得挑時間，他還得上學呢。”
聞溪從顧霁遠腿上站起來挪了兩步站到齊頌身後，靠在他背上看他的牌。
“嘿，你看我牌。”
“我看了又不說不就行了。”聞溪就這麽下巴擱在齊頌頭頂撐着他的肩膀看他打牌。
“五條。”
齊頌伸手：“诶，碰！”
“胡了。”顧霁遠一把推開自己的牌，只是個小屁胡，胡五八條，其實完全可以等自摸。
齊頌拿着五條的手還愣在半空，顧霁遠伸手從他手中拿過那張牌：“謝了。”
“行吧，可惜我這個清一色對對胡了。”
齊頌搖搖頭，很是可惜，就差這一張就聽牌了啊。
“想胡把大的，結果被人截胡了哈哈哈。”
聞溪一邊笑一邊揉齊頌的頭發，一頭銀發被她揉得亂糟糟，齊頌也不惱任由她玩。
就這麽又打了兩牌，齊頌都被顧霁遠給截胡了，他終于确定了這個人應該是在針對他。
齊頌擡眼瞥了一眼顧霁遠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指導自己打牌的聞溪，随後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他拉着聞溪伸出一條腿拍了拍：“腳傷了站着不累？來坐我腿上。”
聞溪一頭霧水地看着他，想問他沒事發什麽神經，誰要坐他腿上。
“他說的對，腳傷還沒好不能久站。”
話音剛落，聞溪腰間便纏上一只手臂。
稍稍用力她就被這只手臂給撈回顧霁遠懷裏，穩穩當當地坐回他腿上。
“繼續打。”
齊頌漫不經心地理牌：“打呗，今天不輸光不準走。”
另外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看戲的眼神，默契地捂住嘴偷笑。
接下來的幾把，顧霁遠不是截胡就是寧願點炮給別人胡也不讓齊頌胡。
聞溪這才察覺到顧霁遠和齊頌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看着顧霁遠緊繃的下颌線突然腦袋靈光一閃。
她貼着顧霁遠的耳朵輕聲道：“你吃醋啦？”
耳朵被她呼出的熱氣噴得癢癢的，聞溪看着他的耳朵輕輕抖了抖。
她起了興趣，對着顧霁遠的耳朵又輕輕吹了一口氣。
耳朵好這次抖得更加明顯了。
就像狗狗的耳朵一樣敏感。
“吃齊頌的醋？”
“嗯。”
聞溪驚訝于他的直白，轉念又明白過來，要不是真的徹底翻了醋壇子，他也不會當着大家的面把她拎回來。
“他小時候長得像女孩被人堵在廁所脫褲子，還是我踹門進去把他救出來的呢，他就是我的小弟。”
聞溪說完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小弟，就是跟班嘛，和你這種弟弟可不一樣，所以你可是吃錯醋啦。”
“哦。”顧霁遠揚起嘴角又覺得當着好多人的面不能這麽明顯強行又壓下。
聞溪看着他想笑又強忍着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嘴角比AK還難壓？
“三萬。”
齊頌激動地推倒牌：“胡了！清一色。”這把大的終究是給他胡到了。
聞溪震驚地看着顧霁遠把自己的三張三萬拿了一張扔出去，桌面上還有一張三萬，也就是說顧霁遠不點這個跑齊頌這把根本沒有胡的可能。
難道這就是他吃錯醋道歉的方式？
顧霁遠不着痕跡地把剩下的牌蓋住推進機器裏。
他也學着聞溪的方式咬她耳朵：“這把兩清了。”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模樣實在是礙眼，齊頌把牌一推：“不打了不打了，馬上就要零點了去外面放煙花去。”
“算錢算錢。”
聞溪作為這場麻将局的最大贏家，籌碼堆了一大堆。
她直接從顧霁遠的口袋裏摸索着掏出手機點開收款碼：“來來來，掃碼掃碼。”
幾個人無奈地拿出手機一一掃碼轉賬，誰讓他們輸錢了呢。
“幾個人輸你一個，你今晚賺大發了。”
聞溪笑着拱手：“哈哈哈，謝謝各位老板。”
“下次打麻将我還帶着你，多贏一點當零花錢。”
“也不能總贏。”顧霁遠開始反思會不會自己今晚一直贏錢會讓聞溪的朋友不開心，畢竟誰也不想打牌總是輸。
聞溪把手機塞回他的口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你就不用管了，贏的錢會在其他地方還回去的，你就收着吧。”
“快點出來，馬上零點了我要放煙花了。”
于孟苒在門口招呼大家，她事先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了煙花就等着時間一到就點燃。
“外面冷，你外套在哪，我給你拿過來。”
聞溪想着放個煙花就幾分鐘，忍忍就過去了：“不用，就一小會。”
顧霁遠看着聞溪身上單薄的毛衣裙，纖細的肩膀露在外面，腿上也只穿了絲襪和長靴，去外面待一會兒也會着涼。
“不行，現在是深夜，外面太冷了。”
“那我這樣不就好了。”
聞溪拉開顧霁遠敞開的衣襟把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她擡頭看着顧霁遠：“你用外套把我裹住不就好啦。”
顧霁遠從聞溪的眼睛裏看到自己清晰的身影，他裹緊衣襟也抱緊聞溪；“好。”
院子裏擺了一地煙花，幾個人正蹲在煙花前等着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咻——咻咻——”
随着倒計時結束，煙花在空中炸出絢爛的花，照亮了一片夜空。
聞溪被顧霁遠裹在自己的胸膛和羽絨服中間，整個人被圍得密不透風熱乎乎的，她專心地看他們放特地買的什麽煙花之王，一層一層的銀色煙花像是在夜空中撐開了一把巨大的傘。
“好美啊。”
聞溪在看煙花，顧霁遠卻在看她。
這是他和聞溪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跨年夜，他突然就心生一種恐慌，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和聞溪結束這段關系，他該怎麽辦？
開始的時候，他只想着等自己工作了就可以結束或者還沒等到他工作聞溪就會膩了先提出，他總是悲觀地覺得他們不會長久。
但是現在，他只希望這段時間可以再長一點。
“新年快樂，顧霁遠。”
聞溪的鼻尖被凍得通紅，呼出的氣都變成白霧，看着顧霁遠的眼神卻亮晶晶的。
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新年快樂，溪溪。”
顧霁遠摟着聞溪轉了一個方向用自己後背擋住所有人的視線，随後低頭吻住聞溪冰涼的唇。
冰涼且柔軟，像冰箱裏冰鎮過的果凍，又甜又軟。
聞溪輕輕踮起腳尖試圖減少一點兩個人的身高差，顧霁遠似乎是察覺到她仰着頭有些吃力，腰間的手臂隐隐用力，聞溪輕松地雙腳離地。
全然不知熱吻中一只腳已經悄悄翹起。
冰涼的唇慢慢恢複了熱度，聞溪扶着顧霁遠的肩膀和他對視，眼眸霧蒙蒙的，睫毛濕漉漉的，雙唇紅潤，劇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們方才的激烈。
顧霁遠先是貼着她的額頭，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鼻尖涼涼的滑滑的，呼出的鼻息能夠噴到彼此的臉上。
院子裏很吵，到處都是尖叫和笑聲還有煙花爆炸的聲音，但是又很靜，靜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溪溪。”
“嗯？”
“我…”
顧霁遠一肚子想說的話到嘴邊好像又忘了個幹幹淨淨。
只能循着身體的本能低下頭，試圖繼續親吻聞溪。
雙唇相貼的瞬間，旁邊響起一道哀怨的聲音。
“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