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類撕下狂妄者的翅膀
第28章 事情原委 人類撕下狂妄者的翅膀
布加拉提擋在露伴和波魯納雷夫身前, 在白蘭的無差別轟炸下，萬神殿大半倒塌，成為一片黃昏中的廢墟。露伴和波魯納雷夫不得不從鋼鏈手指開辟的異空間中逃出來, 以免被徹底埋葬在廢墟裏。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日暮西斜。白蘭站在一片開闊的橘紅色天幕中，軟軟垂下來的左手随着距離拉開, 被布加拉提拉開的拉鏈悄然消失, 恢複原狀。
傑森、喬魯諾和徐倫三人趕到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他們甚至沒有時間關心為什麽布加拉提在這裏。白蘭看到徐倫之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哇哦，這可真是讓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孩童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莫非你和布加拉提一樣, 都是活死人？”
徐倫茫然地指着自己，“啊？你在說我嗎？”
“對的呦，”白蘭笑眯眯地說，“教教我拿波裏式的‘你他X給我去死’手勢怎麽擺吧。我聽說你會好幾種呢。”
“你從哪裏聽說我會這個的, ”徐倫的面色一點點沉下來, “尾随女孩子是會被扭送警察局的。”
白蘭掃視一圈，站在他對面的人有傑森和喬魯諾，有徐倫和布加拉提，有露伴和波魯納雷夫。但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喬可拉特和賽可不是他的同伴。
他輕輕笑了一聲, “你們中有三個近戰強力型替身，兩個有特殊能力的輔助型替身, 唔。”他認真盯着傑森看了一會兒，“倒是你的能力我不太清楚, 不過目前來看，也是偏向輔助型吧。”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信息？”聲音瞬間逼近，在所有人都沒意識到的時候，白蘭已經靠在傑森背後，親昵地伸出胳膊勾住傑森的脖子，“因為平行世界的我知道哦。”
“所有平行世界的我，白蘭·傑索，我們共享記憶。”白蘭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其實你們一開始并不在我的關注列表裏，因為不是每一個有我的世界，都有你們的存在。我的命中對手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但是不是‘PASSION’。”
“這個世界沒有他們，只有我的世界裏沒有他們，沒有我每一個世界都會見到的人。我翻遍了其他白蘭的記憶，終于發現，在有些世界裏，你們确實也是存在的。除了一個人。”
他湊近傑森，與少年臉貼着臉，“那就是你。我的所有記憶裏，都不存在傑森·托德。喬魯諾·喬巴納，他在十歲的時候不會遇到一個守護自己的背後靈，這個小可憐蟲要在童年的陰影裏掙紮十五年，然後失去自己的同伴，迎來故事的結局。”
這些話信息量太大了，白蘭還在一句話一句話，一錘一錘砸在他們心上，“這個世界産生了裂縫，将其他世界的人卷了進來。傑森，你就是混亂的開端。你以為自己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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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白蘭松開攬着傑森的手大笑，“半年前你就已經達到這個世界了，你的身體被分成了六個部分，分散在世界各地。我在夏威夷見到了你身體的其他部分，發現異樣的不止我一個，我只拿到了你的右手。”
傑森的眼睛裏倒映出白蘭癫狂的笑容，“我明明感覺到那只右手有聯通其他世界的力量，但我沒辦法啓動它。所以我才想到了波魯納雷夫的蟲箭，如果我也擁有‘鎮魂曲’，也許就能離開這裏，抵達其他世界了。我會除掉那個世界的白蘭，頂替他的身份。”
“我不會留在這個沒有他們的世界。”
華麗的白翼伸展開來，白蘭緩緩升空，俯視他們所有人，“反正你們就像一只前面吊着肉骨頭的小狗一樣，被我傻傻地騙過來了。波魯納雷夫也在這裏。我能不能離開這個無聊的地方，今天就會有一個結果。”
這家夥的能力到底是什麽？火焰，還是共享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
一個替身只能有一種能力，還是說白蘭根本就不在替身的能力體系裏面。
白蘭比傑森想象中要更棘手，信息差距在替身使者的戰鬥中極為重要。白蘭手握他們的相關信息就足夠拉開差距。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波魯納雷夫的能力傑森不清楚，暫時把他排除出去。
白蘭的能力來源不明，露伴的天堂之門不能做出針對性措施。
紅頭罩剛剛消失，傑森的替身灰燼尚存不知道還能不能叫到人。
喬魯諾的黃金體驗、徐倫的石之自由、布加拉提的鋼鏈手指都是短射程近戰替身。
理論上來說，白蘭只要和他們保持足夠的距離，進行遠距離攻擊，就有很大可能贏。
“他有一招，可以擋住別人的攻擊。鋼鏈手指的拳頭打上去，感覺和他之間隔了一層玻璃。有無形的東西在保護他。”布加拉提提醒他們。
傑森在地上找了一圈，什麽能拿來當武器的東西都沒有，他只能不抱期望地拿出紅色多米諾面具戴在臉上，灰燼尚存的具體冷卻時間他還沒琢磨清楚，碰碰運氣，“所以現在不是我們在找他麻煩了，是他在找我們麻煩。”
“廢話這麽多幹什麽，”徐倫快步沖上前，絲線散開聚攏，她踩着半塌的石像躍向半空中的白蘭，“先打了再說啊！”
黃金體驗數拳砸在地板上，枝幹粗壯的大樹向上生長，給予他們向上活動的空間。傑森踩着樹幹跳上去，白蘭翅膀一揮，輕盈地飛出樹冠範圍，火焰凝聚成的大手将徐倫往下一按，“只能做到這樣......”是不夠的。
他的話沒說完，絲線裹住他的雙腿，徐倫吊在他的腿上借力升上來。她借着石之自由與絲線的轉換躲掉了一部分火焰，硬抗過剩下的餘波。絲線拽住白蘭，妄圖将長出翅膀的人類拽下天空。
傑森跟着撲過來，旁邊是一同踩着樹幹沖上來的布加拉提，鋼鏈手指對着白蘭的臉狠狠揮拳。
粗壯的樹藤順着廢墟的牆壁攀附其上，絞住高大的綠樹。一部分碎裂的牆壁被黃金體驗轉化為絞殺榕，纏繞着樹木向四周延展，成為他們可以在空中活動的踏板。
喬魯諾半天裏接連用黃金體驗催生出了幾棵種類不同的巨樹，精神力耗盡差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露伴握住波魯納雷夫的輪椅，把喬魯諾往他懷裏一丢，“走了，趁他沒注意到我們，趕緊離開。”
波魯納雷夫被他推着往遠離戰場的地方狂奔，不由得瞪大眼睛，“你們要扔下自己的同伴嗎？”
“這是戰略性撤退！”露伴推着輪椅飛奔，輪椅的輪胎轉出殘影，“我也很好奇白蘭想要的‘蟲箭’是什麽樣子。你不在那裏，他沒必要下死手。如果其他人輸了，至少他不會拿到蟲箭。”
喬魯諾坐在波魯納雷夫冰冷的假肢上，死死握住扶手防止被露伴一個急轉彎甩出去，他的甜甜圈劉海都快要被吹散架了，“喬可拉特已經被傑森扔進臺伯河了，街上的感染者很快會從黴菌吞噬的狀态中脫離出來。我們只有一瓶緩解感染的藥劑，想要讓大家恢複就絕不能被白蘭拿到！”
他把藏在口袋裏的試劑往更深處揣揣，“露伴老師你慢一點，試劑要被甩出去了！”
“說得容易！”露伴身體半傾以自己為圓心，把輪椅前進的方向生生掰過來，“既然知道感染者們要恢複了，就麻煩看看街上的狀況啊！”
綠色從感染者們身上褪去，失去了黴菌的消耗，他們慢吞吞起身從地上爬起來。
“我們往哪裏跑？”露伴大喊。
“往回跑！！！”喬魯諾和波魯納雷夫喊得更大聲。
火焰凝成的大手将傑森舉在半空死死捏住，就好像捏住一只小跳蚤那樣簡單。
白蘭眯眼微笑，“雖然很努力，但是跳蚤就是跳蚤，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人類造成傷害。”
“我要是跳蚤，那你是流浪狗嗎？”傑森冷笑一聲。
鋼鏈手指一拳打在捏住他的大手上，沒有任何變化。白蘭唇角勾起，笑容挑釁，“拉鏈是沒辦法在能量體上打開的。我很了解你們的能力哦，替身使者們。”
“看樣子了解和運用是兩回事。”布加拉提冷漠地說。
傑森的身體在白捏手中緩緩下滑，然後陡然崩散，他的皮膚上布滿拉鏈，将身體分成無數個僅靠拉鏈維持在一起的小塊，從白捏手中滑了出去。
身體小塊墜落半空，一張網兜過來，石之自由把傑森的身體部件捆住靠在一起，拉鏈合攏，變回完整。
是的，其他平行世界裏，他們在戰鬥中有用過類似的招數。鋼鏈手指和石之自由都屬于招式變幻莫測的能力類型，白蘭居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被黃金體驗轉化出來的大樹，茂盛的樹冠緩緩栽下來，枝葉搖晃着占據空中的大片空間。鋼鏈手指收回拳頭，樹幹橫截面上的拉鏈潰散成光點。
樹冠傾倒的速度太慢了，遠遠到不了能壓倒白蘭的地步，他只是在空中輕輕展翅就避到一邊。
強迫他改變位置的目的達成了，隐藏在樹冠中的絲線套出去，徐倫的大部分身體分解成線，不成人形。絲線層層疊疊将白蘭套住，将他的身體和翅膀套在一起，身體失去平衡在空中搖搖欲墜。
鈎鎖破空聲如此明顯，這是傑森自己改造出來的裝備，不能像蝙蝠洞的裝備那樣承載超過一個人的體重，之前也就一直沒拿出來用。
勾爪刺穿白蘭的翅膀，将他往下一拽，傑森順勢和他拉近距離。紫瞳與藍瞳相對，一如夜空與海面。
火焰在白蘭身邊炸裂開，超高的炎壓将徐倫的絲線彈開焚燒。徐倫咬緊牙關，忍受着被火焰炙烤的痛苦将絲線再度拉回！
傑森已近在白蘭眼前。白蘭的半邊身體剛剛從絲線中掙脫開來，他的雙手合攏，手指并在一起，“白拍手！”
傑森一拳打在無形的牆壁上，炎壓讓他的拳頭不能再進一步。白蘭翅膀掙開，将鈎鎖硬生生拔斷，他的右邊翅膀撕開一個大口。
他冷酷地看向傑森，手指向前點出，“白指！”
白蘭的攻擊和防禦不能同時進行。白指的火焰發射，有一個從點轉化到圓的過程，距離越近，火焰就越是凝聚。傑森的身體癱軟成兩半，拉鏈從他的面中貫穿。高熱火焰從中噴發，再晚幾秒，他的腦漿就會變成一鍋沸水。
沖勢止住，傑森的身體往下跌落。他的胸口拉開一道拉鏈，布加拉提從中鑽出來，鋼鏈手指一拳打在白蘭被撕裂的翅膀上。一道拉鏈從上至下輕輕拉開，将白蘭的右邊翅膀從身上直接卸了下來。
翅膀是非人類的證明，而傑森他們撕掉了狂妄者的翅膀。
異世界，有一絲橙色火焰悄然連接上多米諾面具灰燼尚存。
作者有話要說：您好，您的異世界救兵已送達，請注意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