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噠！
第49章 父子重拳出擊 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噠！
第二重大門應聲而開。
誰也沒有踏進去。
索隆站在第二重大門旁邊, 沒有插手傑森和騎士的戰鬥。他漸漸看出了點門道，傑森和騎士不認識，可是他們相互之間感覺卻很熟悉。騎士總能其先一步看穿傑森的招式, 精準地打擊回去。傑森也能揪住騎士每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反擊回去。
他們打得很兇，拳拳到肉。傑森半張臉腫起來, 是被騎士一拳打的。騎士肩部的裝甲裂開一道口子, 傑森的子彈還卡在裂縫裏, 上面仍有尚未熄滅的岚之炎。
單論裝備和格鬥技巧，騎士無疑要比傑森高出不止一籌。傑森身上的淤青傷口遠比騎士要多。索隆觀察了一會兒, 并不擔心傑森。
騎士沒有下死手，但目前為止，盡管被傑森開槍擊中肩膀, 他都沒有拿出武器來和傑森搏鬥。以他們之間的裝備和經驗差距，恐怕他拿出武器的那一刻就是傑森敗落的時刻。
他們就像兩個因為小事争吵起來的小孩，在地上翻滾厮打，發洩自己的不滿。
飛镖的運動軌跡會被騎士察覺, 附帶岚之炎的槍也打不穿騎士的盔甲, 男人全身覆蓋在鋼鐵中，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連一絲皮膚都不露在外面。傑森從來沒有打過這麽憋屈的架。在他小的時候，和街上有自己兩個高的混混對打，他就是挨揍得再凄慘, 也會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騎士渾身上下裹得跟一只鋼鐵烏龜似的，傑森不僅咬不下來肉, 還要崩掉自己的一顆牙。
FUCK，這不是我的替身嗎？為什麽我還要跟我自己的替身打架？
騎士一只手扣住傑森的脖子, 将他狠狠貫在地上。沖擊力讓傑森忍不住松開牙關，騎士伸手塞進他的嘴裏，死死扣住他的舌頭，剝奪他說話的能力。
皮革的氣息塞滿傑森的口腔，騎士的戰術手套手背上還安有護甲，讓他甚至沒辦法一口咬下去。騎士雙腿跨坐在傑森腰上，将他牢牢按住。激烈的情緒幾乎要沖破電子音傳到傑森腦子裏。
“不準提他的名字！”騎士喘着粗氣惡狠狠地道，“不準提他的代號，不準想起他，不準把他當作自己的依靠！沒有人會救你，即使有，也不是布魯斯·韋恩！”
騎士的手大半塞進傑森嘴裏，嘴巴無法閉合，涎水混着嘴角淌下來。傑森憤怒地瞪着騎士，藍眼睛幾乎要燒起來。
這個人腦子有病吧！傑森怒火中燒，這是我的替身，為什麽我不能控制我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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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人類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因為一個小小的選擇、一個微不足道的變動，同一個人就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傑森艱難地擡手，騎士的情緒已經失控了，他甚至沒有控制自己的力道，塞進傑森嘴裏的手再一用力就會将少年的口腔撕裂。傑森抓住空擋，槍口抵住騎士肩上的縫隙再開一槍！
岚之火焰裹挾着子彈沖擊裂口，前頭卡住的子彈被後頭的沖擊力推了進去。騎士悶哼一聲，肩部裝甲徹底破開，與武裝身軀的主體分離。
傑森雙腿纏在騎士的脖子上，将他向後一掰鎖在地上！這一招是他跟迪克學的，雖然夜翼吸引反派不是沒有理由，但只要招數好用就行。
他翻身而上，主從颠倒，騎士被傑森壓在身下。少年的膝蓋頂住他的小腹，一手掐住騎士的脖子，一手拿槍頂住他的下巴。槍管粗暴地嗑碎面罩的扣鎖，傑森用槍挑開騎士的面罩，“就讓我看看，你這個瘋子長什麽樣......”
傑森的話說到一半停住了，被他按在身下的青年長着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黑發淩亂，眼眶微紅，眼角含淚瞪着傑森。“你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你只是沉浸在自欺欺人的美夢裏，覺得老家夥還把你當兒子！”青年的聲音有一絲絲哽咽，這個把傑森從頭錘到尾的暴徒看起來更像是受了欺負的那一個。
但傑森的注意力不在他說的話上。少年扼住青年脖子的手向上移動，輕輕落到他的臉上。青年像一只受驚的小獸，情不自禁往後縮了縮。應激反應朝傑森打過去的一拳被少年偏頭躲過。
“噓——噓——”傑森哄着他，指尖碾過青年側臉，那裏有一道被烙鐵燙上的疤痕，是一個“J”字。
不是傑森的“J”，是小醜的“J”，J先生的“J”。
疼嗎？肯定疼。
恨嗎？肯定恨。
這是傑森的痛苦，是未來他可能會經歷的陣痛，“J”會成為永遠在他心底化膿潰爛的傷疤，在每一個夜晚捂住他的口鼻掐住他的喉嚨剁碎他的手腳。
傑森在此刻感受到了那種痛苦，青年心底的哀嚎似乎借由他們之間的聯系傳達過來。他們共享那份撕心裂肺。
他扔掉手中的槍，将自己的額頭抵在騎士的額頭上，小聲哄，“沒事，我抓到你了（It\'s okay， I got you）。”
***
山吹色波紋疾走是對付吸血鬼的殺手锏，但不足以讓迪奧吃到多大的虧。
要怪就怪吸血鬼的生命力過于頑強，他比喬納瑟擁有了更長久的青春。他已經成長了太多，而喬納瑟都還不知道替身是什麽。
“波紋已經是過去式了，JOJO！”迪奧大喊道，他的拳頭慢慢将喬納森往後壓去，不止是他，世界也在同時出拳，“現在的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過時的老家夥！”
“以前我怎麽打倒你，現在就會同樣打倒你，迪奧！”喬納森似乎有所感，他的拳頭更快更重，與世界的拳頭也一一對上。他看不見替身，無從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雖然語氣堅定，腳下仍在步步後退。
喬魯諾從布加拉提懷裏跳下來，“我要去幫他。”
才趕過來和他們會合的阿帕基不可置信地道，“你搞清楚，你們才剛剛從怪物手裏脫身。”
“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一個人為我戰鬥，自己卻袖手旁觀。”喬魯諾說，小孩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冷靜，“謝謝你們救了我，要是害怕的話，就先走吧，這裏的确太危險了。”
“不管那個年齡段，你都學不會好好說話嗎？”阿帕基的手摁着喬魯諾的頭，不管生前生後認識不認識，他都能被喬魯諾氣個半死，“我的身份證果然是被你偷了吧，小鬼！”
“啊，”喬魯諾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年齡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阿帕基居然記得現世的一切，“你的身份證，可能是變成蝴蝶飛走了吧。”
納蘭伽也趕到他們身邊，布加拉提扶着額頭，忍無可忍地大聲訓斥道，“別吵了，有什麽作戰計劃，快說！”
迪奧身後，有看不見的東西。喬納森想，眼前的人，他的身影和曾經身穿正裝冷冷看他的妖異少年已經無法重合。
喬納森的青春是和迪奧一起度過的青春。但迪奧的青春已經不再全部充斥着喬納森的影子。
他的出拳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樣下去一定會被迪奧和看不見的生物打飛！
要等到被打飛之後，迪奧上前來查看的那個空當找機會攻擊嗎？
喬納森沒有細想，一只飛蟲湊到他們跟前，瞬間在喬納森和迪奧的對拳中被擊成薄薄一張蟲餅。
“【鋼鏈手指（Stiger）】！”
四道拉鏈在地面上拚成一個正方形的開口，正正好把喬納森囊括進去，波紋戰士連帶着腳下的沙層一起往底下一陷。
被擊碎的飛蟲抽搐膨脹，生命力散去，被喬魯諾變化的一整塊礁石轟然落地，砸在地上壓碎迪奧的半個腳掌。
航空史密斯在空中掃射，被礁石壓住腿腳的迪奧在一瞬間被無數子彈貫穿！
沒用，沒用沒用！
不是波紋戰士，力道也和白金之星無法媲美，就算避開了世界的時間停止，也沒辦法傷害到迪奧的根本。
無數炮彈般的拳頭打在礁石上，将漆黑岩塊打成粉末，飛刀往下紮穿煙塵，四四方方被割裂開的地洞裏，替身鋼鏈手指一拳打在飛刀上，将紮向布加拉提面門的飛刀用拉鏈撕做兩半，失去沖擊力掉落。
這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迪奧已經沖到布加拉提身前，世界的拳頭狂瀾暴雨般打下來，将鋼鏈手指的拳頭打回去。
“無駄無駄無駄無駄無駄無駄無駄無駄（Mudamudamudamudamudamudamudamuda）！”迪奧狂笑，“僅僅只是你們，太弱了！”
布加拉提無視了落在身上的重拳，鋼鏈手指劈開了迪奧的腹部，拉鏈打開，從布加拉提的胸口伸出一只健壯的手臂！
喬納森的手臂從布加拉提胸口伸出，沿着鋼鏈手指開辟的道路，一拳打進迪奧身體內部。
山吹色波紋疾走！
金色波紋在迪奧體內震動，一次比一次擴散到更大。迪奧顫抖着，因痛苦而喊出聲。
還是不夠，“【The World（世界）】！”
時間，停止了。一切歸于靜止，飛揚的沙礫懸在空中，不斷傳導的波紋變成美麗的金色圓圈。迪奧握住喬納森的手臂，将它大力生生扯下來！
鮮血濺上他的半邊臉，更添一份邪性。
他的拳頭不斷揮動，落到布加拉提臉上、身上，黑幫的肌肉在靜止的世界裏變形，然後——
時間恢複流動，布加拉提直直飛了出去，時停內疊加的力道在同一秒炸裂，他的身體像是被看不見的卡車碾碎一個來回！
喬納森從他的胸膛中被驅逐出來，肩上的缺口鮮血淋漓。
迪奧舉着喬納森的斷臂狂笑，“你的時代已經過去，JOJO！現在是替身的世界！”
“是的，現在是替身的世界。”喬魯諾堅定地道。
握在迪奧手中的斷臂抽動扭曲，變成了插滿冥界沙灘的槍檻。喬魯諾的右臂大小與他的身體格格不入，那是喬納森真正的右手！
黃金體驗怒吼着，拳頭上波紋湧動，一拳比一拳更重打在世界身上。殘留在喬納森右臂上的波紋被他用生命力催發出來，喬魯諾對上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無駄無駄無駄無駄無駄Wryyyyyyyyyyyyyy無駄無駄無駄（MudamudamudamudamudaWryyyyyyyyyyyyyyMudamudamuda）！”
迪奧的臉在重擊下扭曲，但他還在狂嚎，“不夠，區區小鬼而已，不夠強！”
“我還在這裏，迪奧！”喬納森從沙灘上爬起來，波紋在僅剩的左拳上聚集。
在迪奧驚詫的眼神中，第二個喬納森站起來，四肢健全的喬納森！
“【憂郁藍調（Moody Blues）】！”
三重波紋疊加，沖擊，迪奧的身體仿佛一塊面團在半空中被摔打。他想要再次啓用時間停止，只聽見一聲拉鏈輕響，他的右臂被身後的布加拉提用鋼鏈手指卸除。
黃金體驗的左手一拳打在布加拉提制造的缺口上。
時、時間停止流動！
在只有迪奧和承太郎可以活動的靜止世界裏，迪奧感到自己的右臂處傳來令人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的疼痛。
他的眼睛向右挪動，因為震驚而睜大瞳孔。
喬魯諾，他的好兒子，将冥界女神的槍檻變成新的右臂接在他的肩膀上。
時停的瞬間，右臂被抽走生命力變化，槍檻從迪奧的肩膀一路刺穿他的脖子！
世界複原，時間流動。喬魯諾和喬納森握緊一拳，一左一右打在迪奧的臉上。
“結束了，迪奧！！！”
吸血鬼的身體被打飛，背部擦着沙灘撞飛到死寂一片的海裏，再無聲息。
喬魯諾走到海邊，伸手觸碰海面。
感受不到迪奧的生命力，他回到冥界的槍檻裏了嗎？
他垂眸靜靜地看着深藍無盡的大海，一句話沒說。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喬魯諾回頭，喬納森笑容溫和，“不好意思，我看見你肩膀上有星星形狀的胎記，這是我們家族的象征......請問你是喬斯達家的後代嗎？”
喬斯達家族。
這是他的家族嗎？
不，他是迪奧的孩子，是人渣吸血鬼的孩子。
喬魯諾黯淡地搖頭，“抱歉先生，你可能搞錯了，我并不知道喬斯達家族。”他存了一點小小的私心，不願眼前好心的紳士知道自己罪惡的出身。
喬納森似乎看穿他的窘迫，半蹲下來牽起喬魯諾的手，“沒關系，是我太激動了。我很久沒能和人提到令我驕傲的家族了，你想聽聽我們家族的故事嗎？”
喬斯達家的故事。喬魯諾握住喬納森手指的手偷偷收緊，小孩乖乖地點頭，“好，謝謝您願意和我講。”
喬納森牽着他往回走，“我們喬斯達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紳士......”
陰冷漆黑的水下，迪奧睜開眼睛，他的身體在水中沉浮，随波漂流。吸血鬼咧開一個邪肆的笑容。沒想到吧，JOJO，喬魯諾，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作者有話要說：桶和騎士打架，紅頭罩直呼內行。
紅頭罩：哦呼，我綠了！
還在趕來的提總：我不是正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