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世重生

大雨滂沱的夜,天空烏雲密布,見不得一絲月光。雨水像從天上傾倒而下,似乎想洗盡這世上,一切的罪惡與肮髒。

幽暗的樹林裏,一個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快速飛奔,就算林內的荊棘,把他割得滿身是傷,也阻止不了,他腳下的步伐。

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般,仔細看去,男子右手上緊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黑夜中泛着一層寒光。在加上他臉上那雙狠戾慘綠的雙眼,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聽到身後不斷傳來的嘈雜馬蹄聲,他啐了口唾沫,這個人太過難纏,早知道,打死他都不要去招惹,這幫生死門的引路人。

前面是懸崖峭壁,他無路可逃,看着眼前停下一個騎馬的人,那人身上穿着寬松的黑色長袍。面龐隐在帽檐下,看不清。

在這樣的黑夜,這身裝束是最好的僞裝。

蕭禮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銀色濕漉的長發,額前的碎發,擋住他的金色雙眸,卻遮不住他眼裏銳利的精光。

他擡眼直勾勾的盯着,懸崖邊上還想做無謂抵抗的人。确切來說,應該是個妖。

“你壞了這妖界與人界的規矩,最好束手就擒,免得徒受皮肉之苦。”

蒼耳眼神惡毒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裂起一絲嘲諷的笑,什麽狗屁規矩。

他只知道,肚子餓了,人肉最好吃。修煉速度,吸食人的精氣血液最快。

尤其是生死門,這些繼承血繼的異能人,是這世上最美味的存在。不僅好吃,精氣的

濃厚也是普通人的數倍。

想着想着,他就情不自禁的舌尖舔過唇角,那裏還殘留着誘人的香味。

突然,他旁邊的草叢內傳來一聲悶哼。

蕭禮眼裏閃過一絲不安,好不容易把他逼近,這荒無人煙的樹林,為的就是怕這妖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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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速戰速決,可偏偏他的技能碰到雨天就是個禁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蒼耳從草叢中拖出一個少女,少女衣衫褴褛,身上也都是尖石劃破的傷口。看樣子,像是從上面那個土坡滾落而下造成,濕露披散的頭發粘在臉上,看不清面容。

蒼耳哈哈大笑,真是天無絕妖之路。他扼住女子的脖頸,有些嫌棄的看着她,渾身泥濘,肮髒不堪。但礙于現在的非常時期,他只能忍了。

豆大的雨點,不斷拍打在歌瀾的臉上,疼的讓她皺緊眉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扭曲猙獰的臉,和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這是什麽套路?一來就讓她遇到妖,好像自己還被劫持了。

她看着那一臉得意,滿口黃牙的男子,張嘴邪笑着,噴薄而出的血腥味,直沖她的腦門,讓她心裏一陣惡心。

她擡手摸上自己的眼睛,唇邊帶起欣慰的笑容,原來她也會慶幸,這眼睛還在。

蒼耳見手上的女子已經醒了,還睜大雙眼看着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對你這樣的妖,從來都是幹淨利落的殺了。”

歌瀾看着蒼耳憐憫的一笑,閉上眼,在睜開時,黑白分明的瞳孔,陰冷的注視着他。

蒼耳驚恐瞪着她,這眼睛他知道,被比作來自修羅地獄的俯視,八卦陰陽眼。

他拼命的想松開手,卻被歌瀾緊緊的攥住。

歌瀾臉上的笑容,燦爛的綻放,她果然還是喜歡這種殺戮的感覺。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的斬妖劍,一劍狠厲刺下,蒼耳就跟洩了氣的皮球,搖搖晃晃跪倒在地。

歌瀾低頭看着,從他頭頂澎湧而出的妖氣,和漸漸幹癟的身體。

那裏是他的妖穴,而八卦陰陽眼,之所以能讓所有鬼怪懼怕,是因為,它能輕而易舉看清,他們的死穴和本體。

隔着有些遠,再加上暴雨阻攔視線,蕭禮看不清對面發生了什麽?只隐約看見蒼耳跪倒在地,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戾氣逼人的短劍。

“姑娘,你沒事吧!”

他大聲喊到,歌瀾收好刀,聽到有人叫喊,扭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那一頭銀發,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那是血界繼承的象征。

這林子妖氣太重,她必須馬上離開。

一聲電閃雷鳴炸裂在天空,瞬間,照亮了整個森林,蕭禮看到少女孤傲的站在雨中,還有臉上那雙獨特的雙眸,那是他渴望已久,遍尋無果的八卦陰陽眼。

歌瀾不再看他,轉身剛走出一步,頭就疼的快要炸裂開一樣。糟糕!好像用力過猛了。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蕭禮騎馬跑到她身邊,快速躍下馬背,解下身上的衣袍,蓋在她身上,探了探她的脈搏,應該只是暈過去了。

剛才是他看錯了嗎?不!他的記性是不好,但絕不會看錯。

她應該是歌家的小姐,歌家向來以眼睛的異能為傲,只不過分不清是本家這邊,還是旁支那邊。這樣珍貴的血繼應該是本家那邊。

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為什麽會跑到這深山老林來了,連個随從也不帶。他将她打橫抱起,決定先送回歌氏本家先,反正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歌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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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兒都已經昏睡兩天了,怎麽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歌程看着一臉心疼的若瑾,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裏的茶水四濺,而後又重重的嘆口氣。

若瑾掖好被角,瞪了眼自己的夫君。

“發這麽大火做什麽?”

“我只是氣自己太不中用,女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做父親卻只能在家裏忍氣吞聲,這婚退了也罷,他瞧不上我們歌瀾,我們歌瀾也瞧不上他。”

若瑾安慰的拍拍歌程的肩膀,眼裏也是憤憤不平,想當初,他們還在本家的時候,景家殷勤的百般讨好,要和瀾兒訂娃娃親。

如今他們被分到了旁支,景家便露出醜惡的嘴臉,讓自家兒子去攀附本家家主的孫女。臉面都不要了,還沒攀上就吵嚷着找上門,要和他們退婚。

可憐瀾兒一顆心,全在景飒那個混蛋身上,為了證明自己并非無能,獨自一人跑去不歸林。想捉拿一只通緝的妖怪,可是那個地方就算是歌程去,也要扒層皮。

她可憐的女兒,若瑾走到床邊,憐愛的摸着歌瀾的臉,歌瀾動了動眼皮,睫毛輕扇了幾下,慢慢的睜開眼。

這裏是?她雙手撐着身子,見她想起身,若瑾忙扶起她,激動的眼內淚光泛起。

“瀾兒你終于醒了。”

歌程也起身過來,面帶愧色的看着女兒。見她一直沉默,伸出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沒發燒,瀾兒!你怎麽不說話。”

若瑾看着歌程那生疏的樣子,抿嘴一笑,他哪帶過孩子。

“瀾兒,告訴娘還有哪裏不舒服,嗯!”

“瀾兒是不是還怨恨爹沒保護好你,沒幫你去找景飒那混小子,讨回公道。”

看着女兒還是發呆,若瑾對歌程擺擺手,伸手輕柔的理了理,她臉頰和額前的碎發,歌瀾有些局促的抓緊手中的被子,她不知道怎麽面對這些人。

上一世,她的母親早逝,父親也從不會這樣柔聲細語的和自己說話。

突然門外想起細碎的腳步聲,她看到歌程臉上青筋迸出,對着門外就是一陣狂吼。

“歌昭,你這個混小子,給老子滾進來,你妹妹昏迷不醒兩天,你這個做哥哥都不知道來看一看,是不是皮癢了。”

他簡直快被這小子氣的,胸口炸裂,怎麽出去一趟再回來,整個人性子都變了。

以前他雖然頑劣,但貴在受教,肯聽他訓斥。如今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突然油腔滑調,說辭一套一套的。

歌瀾愣了下,歌昭?不是天庭派來幫她的盟友嗎?這麽快就讓她碰上,她還以為會花一陣功夫,居然就是原主的哥哥。

她有些好奇的緊盯着門口,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一身白衣青衫的男子滿臉堆笑的走進來。

“父親叫我?”

歌程憋紅臉:“難道老子還有別的兒子叫歌昭?”

歌昭趕忙擺手:“沒有,沒有!”

歌瀾好笑的雙手環胸,靠在床上,看着眼前一臉痞笑的親哥哥,這哪是半個熟人,這明明就是老熟人了。如果沒有他推波助瀾,她也不會英年早逝。

“哥哥?”

歌昭高興的應了聲,但心裏早把這個妹妹罵的體無完膚。

妹妹什麽的最煩了,前世就是這樣,一群小丫頭圍着自己叫哥哥,他的耳朵每天都要被高分貝摧殘。

但是既然來了這個時空,承了這身體,他也只能無奈認命。

擡頭看到床上人的面孔,愣了幾秒,後背馬上冷汗陣陣。說話都帶着顫音,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妹妹!”

歌瀾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以後還請哥哥多多關照。”

歌昭心裏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喂!那個神仙出來下,他要換地方重生。

“妹妹客氣了,只希望日後能手下留情。”

歌瀾挑眉點點頭。

“這個好說。”

歌程看着這兄妹兩奇怪的表情,心裏納悶,這混小子今天是怎麽了?見到自己妹妹,怎麽和老鼠見到貓一樣,吓得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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