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很厲害

第5章 很厲害。

葉亭瞳只是客套地問一下,他沒料到沈燼真的會接他的蜂蜜水,臨走前,還留下一句,“叫我沈燼。”

輪船開闊的甲板上,于歡歡聽完他說的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病了?怎麽白天就做夢?”

畢竟在同一個游輪,她也碰到過幾次沈燼,對方目不斜視,身上自帶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場,讓她這種交際能手都不敢上前搭讪。

葉亭瞳拉下她的手,“我肯定沒聽錯。”

他當時自己都震驚了,回過神想追沈燼,卻連對方的背影都沒看到。

于歡歡随口哦了一聲,“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老叫他小叔,很像攀關系,他委婉拒絕了你。”

葉亭瞳想了想,覺得這說法沒毛病,鼓起來的勁又洩了,“這些大佬怎麽這麽小氣,占個名頭的便宜都不行。”

于歡歡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那是沈燼,多少人想跟他搭上線,卻又戰戰兢兢生怕惹人不快,你倒好,一口一個小叔。”

她看着葉亭瞳委屈捂着額頭的小模樣,啧了聲:“我又沒用多大勁,別跟我裝可憐,這點小心思用沈明淮身上去。”

“說到沈明淮,你不是想帶他去見葉家的人?這次壽宴來的正好是你爸。”

“我知道。”葉亭瞳懶懶趴在桌上,“我昨天碰到過他。”

兩人就跟陌生人似的,擦肩而過,葉國棟在這種正經場合一點都不想跟他這個私生子有交集,他也不想忍着反胃去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至于明淮,我等會再去找,他昨天剛撩到一個女生,得給他空間發揮魅力。”

今天早上沈燼口中的[有人],應該就是指的那個女生吧?

沈明淮這麽照顧他,他總不能壞了對方好事。

“你倒是體貼。”于歡歡沖他翻了個白眼,“算了,懶得管你。”

沒一會,葉亭瞳就被于歡歡趕走了,說看不慣他懶散的樣子,讓他早點去找沈明淮。

葉亭瞳無奈,只得在游輪上四處游蕩,試圖偶遇。

他也不知道沈明淮完事沒,不好意思上門打擾。

沈明淮沒找到,葉亭瞳倒是看到了昨天一直跟沈明淮同行的女生。

對方今天妝容清新,身穿白色連衣裙,配上廣闊無垠的海面,讓人眼前一亮。

或許是葉亭瞳找人的意圖太明顯,又或許是偷看太久,梁玉婷主動朝他走了過來。

“你在找明淮嗎?”梁玉婷笑容溫婉,“他昨晚喝多了,估計得中午才能起得來。”

她解釋完,主動從侍應生的杯盤裏端了一杯橙汁遞給葉亭瞳,“我叫梁玉婷,昨晚喝酒的時候他一直提起你,還說你怎麽不來看煙花。”

葉亭瞳接過果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人太多了,還黑,我沒找到路。”

不過幸虧他沒去,不然就成瓦數超大的點燈泡了。

“我應該讓明淮出去領你過來的。”梁玉婷挽起耳邊的青絲,“不過昨晚他喝多了,現在應該起了,你可以去找他。”

說完,遞給葉亭瞳一個房卡。

葉亭瞳拿着房卡離開後,梁玉婷的姐妹湊了上來,“婷婷,你對一個私生子這麽熱情幹什麽?”

說話間一股鄙夷的味道,畢竟,在她們看來,葉亭瞳的身份的确上不得臺面。

“而且,沈明淮跟他不是不清不楚的嗎?”

“你別亂說。”梁玉婷皺眉打斷,“明淮說過,葉亭瞳是他很好的朋友。”

而且,沈明淮交往的人都是女生,不然,她不可能對葉亭瞳這麽客氣。

不止她們在猜測葉亭瞳和沈明淮的關系,葉亭瞳路上也在思考梁玉婷和沈明淮現在的情況。

沈明淮花心,也薄情,跟每個女生的關系不會維系超過三個月,且私下分得很清,不至于将房卡都放到對方手裏。

葉亭瞳猜測,兩人認識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在游輪上剛認識的女孩。

而且,對方告訴他房號就行,沒必要還給他房卡,畢竟,他不至于不敲門直接進沈明淮的房間。

這行為,倒像是在宣誓主權。

一路神游到了沈明淮的房間門口,葉亭瞳收回心思,敲了敲門,“明淮。”

門打開,沈明淮一邊往身上套衛衣一邊問:“你怎麽來了?”

葉亭瞳無視他後背暧昧的抓痕,找了沙發坐下,“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麽?”

沈明淮見他氣鼓鼓的樣子,嘴邊不自覺揚起笑,“我怎麽會忘?這不是昨天喝多了,起晚了。”

他穿好衣服去浴室刷牙,狀似不經意間問起:“我昨天讓你來接,你怎麽不來?”

“哥,那都幾點了?”葉亭瞳語氣無奈,“我早睡了。”

“再說,你不是有人接?”葉亭瞳嘟囔道,“我還把房卡給你捎過來了。”

他說完,浴室的刷牙聲忽然停滞,好一會,才傳來沈明淮含混的聲音:“你碰到梁玉婷了,她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啊?”葉亭瞳如實作答,“就感覺你倆關系挺好的。”

沈明淮聽着葉亭瞳輕松的語調,心口懸着的石頭落下,可又感覺不是滋味,他不想深究這種感覺,“這次我喝多了,你都沒給我送蜂蜜水。”

“啊?”葉亭瞳心虛地用腳尖碾了一下地板,“我忘了,下次一定哈。”

以前也沒發現沈明淮在乎那點小甜水啊!

好在沈明淮只是随口一提,收拾好就跟葉亭瞳辦正事。

沈明淮答應過,在這次宴會上跟他一起去見葉家的人,給他撐腰。

跟着人往下走,沈明淮打了個哈欠:“你不需要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位置?”

“不用。”葉亭瞳輕車熟路地帶沈明淮走到游輪的負二層。

這裏是賭場,他昨天閑的沒事到處溜達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好地方。

上游輪前,每個人都是穿着名貴西裝的體面人,可進了賭場,有輸有贏,就算是再高傲的權貴,也會醜态畢露。

葉國棟也在其中,應該是輸多贏少,他氣勢洶洶地撸起袖子,漲紅了臉沖贏家吆喝,指責對方作弊。

結果便是被保安架了出去。

但是,沒過十分鐘,葉國棟或許是被海風吹清醒了,又灰溜溜跑回來,換了個賭桌繼續賭。

于是,葉亭瞳昨天揣着兩兜零食,在各個賭桌看熱鬧。

這個點,他保證葉國棟就在賭場。

果然,剛進負二樓,他就聽到了葉國棟的怒聲,“你們怎麽發牌的?怎麽每次都能給我這麽爛的,看人下菜碟是吧?”

只不過,他剛升高音調,保安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他只能悻悻放下舉起來的手,跟旁邊的人吐槽,“我們換個桌?”

葉亭瞳這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熟人,胡成。

饒是注重保養,可發間的白發和眼角的皺紋還是暴露了他的年齡,他拍了拍葉國棟的肩,“別急,輸了也沒事,我還有不少籌碼。”

葉國棟聞言臉色明顯和緩不少。

這便是葉家給葉亭瞳找的下家。

胡成比葉國棟還要先發現葉亭瞳,眼神晦暗,語氣卻是和煦的笑,“國棟,你小兒子出落得越發标志了,乍一看,還沒認出來。”

四肢纖細,皮膚白淨,眼睛澄澈通透,卻長了張頂頂漂亮的臉蛋,又純又欲,簡直勾到人心坎上去。

葉亭瞳被他打量了一眼,一股惡寒從腳底往上竄,像是被毒蛇盯上。

沈明淮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不适,上前一步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沈明淮表情比葉亭瞳還臭,他跟胡成對視一眼,胡成禮貌地跟他颔首致意,沈明淮嗤笑一聲,沒搭理。

葉亭瞳沒發現兩人的暗湧,無視胡成,拉着沈明淮走到葉國棟跟前,“爸,明淮說想來見見你。”

沈明淮順着葉亭瞳的話敷衍地點點頭,“伯父,希望你在船上玩的愉快。”

要是按照以前,葉國棟早就舔着臉跟人攀關系了,今天态度倒是不冷不熱,“哦,這賭場倒是挺不錯的,就是荷官差了點,說一兩句都不行,你們訓練還是不到位啊!”

葉亭瞳眼裏劃過一抹譏諷。

葉國棟游手好閑,經常去那種不正規的地下賭場,估計被捧慣了,現在忽然成為最底層,連個荷官都教訓不得,讓他覺得沒面子。

沈明淮沒想到葉國棟竟然還挑起毛病了,不耐煩道:“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叫一輛小艇把你送回去。”

這句話将葉國棟怼得下不來臺。

他好不容易拿到入場票,怎麽甘心中途下船,傳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葉亭瞳看着他青白的臉色,沒幫腔。

無論沈明淮是給葉家好臉還是給黑臉,對他來說沒差。

前者拉近關系,後者起到震懾作用。

就在葉亭瞳猜測葉國棟還有幾秒鐘服軟的時候,胡成忽然開口:“沈少爺,你作為東道主,這樣說就不對了,客人覺得荷官服務态度不好,給你提個意見,你怎麽能直接趕人?”

“沈家人肚量都這麽小的嗎?”

一句話将整個沈家架了上去。

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沈明淮被這麽多雙眼睛注視着,進退兩難。

他到底還是個大學生,跟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貍胡成不是一個級別。

葉國棟也嘚瑟起來,“就是,沈小少爺,你不能仗勢欺人啊!”

沈家家大業大,他曾經期望能通過葉亭瞳從沈明淮這裏撈好處,可這麽多年,沈明淮一個屁沒有,吊着一個大蛋糕在他面前,他卻連拿勺子分食的機會都沒有。

兩相權衡,當然是胡成助力更大。

思及此,葉國棟沖葉亭瞳呵道:“你給我過來。”

葉亭瞳瞥了他一眼,就當沒聽到。

他當然不會這個時候抛棄沈明淮,他很仗義的。

不過他也找不出破解的辦法,氣氛僵持,就在葉亭瞳糾結要不要裝暈倒将沈明淮帶離修羅場的時候,側後方傳來一聲稍顯冷淡的語調。

“吵什麽?”

沈燼來到地下二層,原本擁擠的人群自覺讓出一條道。

葉亭瞳歪頭看去,發現沈燼旁邊站着賭場的管理人員,正白着臉擦額頭上的汗。

他就說怎麽會沒人管,原來是通風報信去了。

胡成原本得意的神色在看到沈燼的那一秒盡數收斂,葉國棟也默默低下頭,生怕被人注意到。

正在葉亭瞳糾結怎麽給沈燼讓路才自然時,沈燼在他身旁停住腳步,偏頭,看向他挽着沈明淮胳膊的手。

為了顯示跟人的親昵,進賭場後,他就一直挽着沈明淮,因為吵架太精彩,他一時忘了松手。

被沈燼這樣一盯,葉亭瞳條件反射地松開沈明淮,把兩只手背在身後,立正站好,像是在跟人保證不會再犯。

人走後,葉亭瞳忍不住在心中嘟囔,這也太護短了?挽個胳膊都不行……

兩人之間的交流沒人發現,倒是胡成主動迎了上去,“就一點小誤會,本來都要解決了,沒想到把沈總驚動了,實在不該。”

胡成一把歲數的人了,對着沈燼半點不端架子,甚至放低姿态,可見心計。

旁邊的管事言簡意赅地将事情跟沈燼說了一遍。

沈燼很快做出判斷:“沈明淮,去大廳,你媽有事叫你。”

沈明淮不甘心,“小叔,是他們——”

話沒說完就被沈燼打斷,“上去!”

沒有半分反駁的餘地。

沈明淮被趕上了樓,葉亭瞳試探地看了沈燼一眼,确定對方不會處置他,厚着臉皮留了下來,還悄咪咪站到了沈燼的側後方。

他見識短,只看到過別人恭維沈明淮,第一次見沈明淮吃癟,更沒想到,讓沈明淮吃癟的人能在沈燼剛露面就伏低示弱。

葉亭瞳深刻意識到,他低估了沈燼的地位。

沈燼揮手,讓人把眼前的賭桌清出來,放上厚厚一摞籌碼,“沒讓客人盡興,是我們招待不周,這一桌籌碼就當是賠禮。”

葉亭瞳瞪圓眼睛,他沒想到沈燼也會退一步,将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這樣,沒人會再诟病沈家。

葉國棟一臉貪婪,剛想去抓桌上的籌碼,卻被胡成不動聲色地攔下,“沈總客氣了,比起這些籌碼,我其實更想跟沈總賭一局,希望沈總賞臉。”

平日,胡成這種角色根本沒資格跟沈燼對局,這種機會尤其珍貴。

輸了,無傷大雅,還能無形中擡高自己的地位,贏了,那将成為他的榮譽勳章。

他篤定沈燼不會拒絕,畢竟,對方是大度的東道主。

果然,沈燼應下,“胡總既然提了,我當然不會推辭。”

胡成坐上賭桌,旁邊站着一臉興奮的葉國棟。

今天胡成的手氣很絕,加上擅長心理戰,贏面很大。

沈燼坐到另一端,葉亭瞳想占他身後的最佳觀看位,卻被賭場管事擡手擋住。

要是讓無關的人看到沈燼的底牌,無論是表情還是口型,都能給對面洩露消息。

葉亭瞳正遺憾不能參與,卻聽沈燼開口:“沒關系,讓他過來。”

葉亭瞳如願以償地站到沈燼旁邊,猶豫道:“我要不要戴個口罩?”

他演技不是很好。

沈燼把玩着手邊的籌碼,氣定神閑,“不用。”

葉亭瞳哦了一聲,心想,要是忍不住,他用手捂住臉就好了。

就算表情太明顯讓沈燼輸了,也沒關系,反正不是他的錢。

可随後他才知道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

沈燼手氣實在太好,放水對面也贏不了。

胡成手邊的籌碼越來越少,就算他再老練,也忍不住沉下臉,最後一局,牌發了兩張,葉亭瞳往沈燼手上瞟了一眼,方塊3和方塊4。

無論最後是出5還是方塊,都是絕好的牌。

以沈燼的手氣,葉亭瞳覺得可以提前開香槟慶祝了。

更可悲的是,胡成手中現有的籌碼已經不夠他繼續往下跟了。

如果現在棄牌,還能及時止損,畢竟,沈燼玩的太大了,要跟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可這一把,胡成手中的牌顯然也不錯。

沈燼手肘撐在桌面上,看着面色凝重的胡成,悠悠開口:“胡總,畢竟最後一把了,要不玩點大的?”

胡成擡頭看去:“你想賭什麽?”

相比于胡成的如臨大敵,沈燼語氣透着懶散,像是随口一提:“聽說胡總拍到了城西的那塊地?”

意思不言而喻。

胡成看着手中的牌,咬牙:“行,我就押上那塊地,要是我贏了,我要你沈氏跟我們簽十年的合作協議。”

此賭注一出,全場嘩然。

雖然胡成那塊地地段不錯,可要是能跟沈家達成穩定的合作關系,那絕對穩賺不賠。

連葉亭瞳這個外行人都聽出了兩個賭注的不對等,他還以為沈燼會以一個圓滑的理由拒絕,沒想到對方很輕松地應了下來,“行。”

賭注定下,兩張牌在臺面揭開。

胡成是雙A,沈燼是方塊3和方塊4.

說不準是誰贏。

最後一張底牌上桌,葉亭瞳急得不行,可沈燼沒看,他從胡成的表情也分析不出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他偷看的欲望太強烈,沈燼偏頭,“好奇?”

葉亭瞳飛速點頭。

他就沒看賭這麽大的,千萬起步,可太刺激了!

他以為說完沈燼會翻牌,沒想到對方把賭桌前的空位讓出來,“你看。”

葉亭瞳頓時成為全場焦點,他懵了,“我手氣很差的……”

每次跟沈明淮他們玩牌,他都是最大的輸家。

沈燼:“沒關系。”

胡成看着猶豫不決的葉亭瞳,調侃道:“有沈總兜底怕什麽,年輕人多點拼勁才好。”

在跟沈燼對賭前,胡成可能會對這種過家家的行為不滿,現在,他只覺得慶幸,畢竟,葉亭瞳的表情太好猜了,每次沈燼拿到好牌,對方眼裏就是掩飾不住的欣喜,間接讓他少輸不少。

葉亭瞳哪裏聽不出對方語氣裏的輕蔑,他向來經不得激,氣呼呼上桌,按着最後一張牌,學着沈燼的樣子一點點往上翻,他剛看到一抹紅色,手背覆上一只寬厚的手掌,将他的牌輕輕壓了下去。

沈燼俯身,将葉亭瞳半圈在懷裏,把桌上贏來的籌碼全推了出去,“All In.”

這大手筆将葉亭瞳震懵了,他下意識去看沈燼。

挺拔的身影遮住了頭頂的光,男人的臉有一些模糊,看不清表情。

他偏頭,臉反而不小心蹭到對方的下巴。

是暖的。

這葉亭瞳的第一反應。

柔軟的觸感讓沈燼推籌碼的動作頓了一瞬,他垂眸,跟人對視。

兩人離得太近了,這個角度,他甚至能看到葉亭瞳鼻尖下的翹起的唇峰,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很是震驚的樣子。

葉亭瞳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冒犯到了沈燼,準備道歉,可對方已經直起身子,收回手,跟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回,葉亭瞳乖乖在椅子上坐着,沒再看桌上的底牌。

沈燼這麽果斷**,那肯定是方塊,甚至是同花順。

于是,葉亭瞳玩着桌上圓滾滾的籌碼,翹起腿,悠哉地看胡成到底跟不跟注。

胡成也在看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胡成看他的眼神再沒有之前露骨,反而充滿警惕,他喝口水,都能讓對方如臨大敵。

幾個呼吸間,葉亭瞳清晰地看着對方的表情從野心勃勃,到猶豫,直至一臉灰敗。

胡成還是沒底氣跟注,将手中的牌扔到一邊,咬牙:“我棄牌。”

葉亭瞳看他那死魚臉,爽得不行,嘲諷道:“早該棄了哦~”

胡成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葉國棟想去找葉亭瞳麻煩,可看了眼他身後的人,嘴唇動了動,卻一句狠話都不敢放。

葉亭瞳看着面前堆成山的籌碼,笑嘻嘻道:“沈燼,快誇我!”

巨大的喜悅完全沖散了他對沈燼的那點距離感,他仰頭跟人邀功,“算啦!你也不用太謝我,就當我報答你昨晚帶我看煙花~”

畢竟,讓沈燼這種悶性格誇人,太強人所難了。

沈燼看着他彎成月牙的眼睛,将桌上沒被翻開的紅心8扔進了廢牌簍,頓了頓,緩緩開口:“很厲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