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道說我這輩子會有三十個道侶,你介意嗎?

第41章  天道說我這輩子會有三十個道侶,你介意嗎?

短短幾日, 許瑤兩次被不同的人保護。

給池涞擦血治療期間,她認真思考起突然變得受歡迎的理由。

好像沒做什麽特別的事,不至于讓巫烨爍和池涞抱着受大罪的覺悟擋在她面前。

問題可能不在她身上。

思及此, 許瑤低眸給池涞喂丹藥。

現在人在她手上,有的是機會問。

池涞脫離生命危險後,許瑤打坐恢複自己的傷。

巫烨爍在峰頂練劍, 還是聞到血腥氣才似有察覺地返回洞府,見到了躺在石床上的蒙眼男修。

“你的有點事難道是指從天機宗拐騙他們的小師弟?”

“沒騙。”許瑤睜開眼,服用完丹藥神清氣爽, “不過對天機宗來說,我的所作所為算是拐騙了,畢竟當着人宗主的面把他疼愛有佳的小弟子傳送沒了。”

“什麽?當着面傳送的?”

巫烨爍頓時忐忑不安,放開精神力感應周遭陌生的氣息。

“鄧詭有大乘期的修為,能捕捉到傳送法陣的蛛絲馬跡然後順着摸過來。我的建議是把池涞留在這,我們抓緊時間換地方。”

“他找不到這裏的。”

“嗯?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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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來自保的逃跑法陣和目前修真界主流的法陣級別不大一樣。”許瑤微微眯起眼, “仙魔大戰時期的玄級法陣,隐瞞蹤跡大概還是能做到的吧。”

巫烨爍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玄級法陣?

可他怎麽記得玄級法陣是臨近瑤神飛升的那幾年才流傳起來的?

修真界通常把能繪制天級法陣的叫高級陣法師, 把能自創法陣的叫陣法大師。

由于陣法太難入門, 大家都是默認将地級和天級作為評判陣法師能力的衡量标準, 偶爾遇到個能自創法陣的陣法師,不管這人是否擁有繪制天級法陣的本事都會恭敬地喊一聲陣法大師。

不過絕大多數能夠自創法陣的陣法師或多或少都掌握了至少一兩個天級法陣,這也是許瑤在比賽中使用雷劫法陣被觀賽者認同驚嘆的原因。

此時此刻, 許瑤光是達到陣法大師的能力就足以震撼整個修真界了,更別說她在這個階段就學會了玄級陣法。

是前世的瑤神瞞得好還是這一世大變了?

“我以為你會詢問玄級法陣是什麽。”

少女掐手訣恢複原貌, 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看表情是已經知道了?”

剛才那句其實是試探?瑤神察覺到什麽了?

巫烨爍心中警鈴大作, 面不改色地回道:“您太厲害了,不管說什麽我都信, 玄級——應該是比天級法陣更強的級別?”

許瑤眨眼,默默收回視線。

遲早她會發現真相,揪出花孔雀的秘密。

咳咳咳。

當少女朝石床靠近,巫烨爍無聲呼氣。

池涞醒的契機救了他,無愧當初自己給他改了命。

許瑤檢查好身體情況,摁住想坐起來的池涞:“別亂動,你需要靜心休息。”

少年渾身無力,被輕而易舉地推了回去。

“你是誰?”

“你改變他記憶了?”

許瑤回頭看了眼巫烨爍:“沒有。”

随後告知池涞。

“我叫許瑤,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少年安靜許久,遲緩地搖了搖頭。

他張開嘴,聲音澀啞:“許瑤,為什麽我看不見光?”

“光被擋着了呗,你把眼睛上的東西摘了就好了。”

“……摘不掉。”

“你再用點力氣。”

“許瑤,我辦不到,你能幫幫我嗎?”

巫烨爍無語注視某人糊弄似乎是失去記憶的池涞。

先前對姬桐也是,她時不時會去逗好欺負的人。

許瑤順着他意抓住黑布條,輕輕一拉就把布扯掉,對着黑色的眼睛細細觀摩。

“這不是拿掉了?你虛得連布都扯不動了啊。”

少年的眉毛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下,唯唯諾諾道:“我爹說看見我眼睛的第一個同齡異性會成為我的道侶。”

“天道說我這輩子會有三十個道侶,你介意嗎?”

許瑤把玩着指尖的法寶。

“都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看來記憶恢複得差不多了。”

她手一松,黑布條飄到了池涞的臉上。

池涞:“看來我們有緣無分。”

許瑤:“真是可惜。”

幾米之外的巫烨爍滿臉黑線。

經過這段對話,就連他也注意到池涞的不對勁。

現在占用這具身體的靈魂恐怕是鄧詭的兒子。

果然,少年懵懂地提出請求:“許瑤,能送我回天機宗嗎?”

許瑤兩指并攏,對準他的眉心。

語調平和淡然:“好。”

下一刻少年凄慘嚎叫,幾秒就不省人事。

巫烨爍好奇她何時發現身體裏的靈魂變了,但說多了自身難保。

他該這麽問才是正常反應:“你對池涞做什麽了?”

“精神力攻擊。”

許瑤收回放在池涞額頭的手。

“得想個能把殘魂打散的法子。”

巫烨爍連忙到床邊:“池涞的體內有殘魂?”

“我要去趟禦海,你留在這照顧他。”

“去禦海幹什麽?”

“鲛人族天生擅長精神攻擊,我去請教一番。”

到了洞府門口,許瑤喚出無憂淩空而上,才飛出不到百米的距離她猛地掉頭往山底俯沖。

在法陣的作用下,山底的枯林變成生機盎然的綠色竹林。

許瑤在冰面靈活跳躍,落地的瞬間本命劍鑽回體內。

“你回來了。”

站在竹林中央的不速之客正是失蹤大半個月的姬桐。

赤紅色的頭發長度是往日的一半,除了後腦勺紮起來的一小撮啾啾,其餘都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清爽中夾雜了罕見的穩重。

眼角的顏色不見了,對稱的紅痣異常清晰勾人。

靜立的绮麗少年笑着回答:“回來了,以後都不走了。”

許瑤湊到他身後摸刺撓的發尾。

“怎麽把頭發剪了?”

姬桐抓住她作亂的手,歪頭笑了下。

“是不是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卻不料少女如被雷劈地杵在原地:“你不會也被孤魂奪舍身體了吧,龍族的成年期還給換腦子的嗎?”

“誰被奪舍了?”

姬桐若有所思地回憶半天,倏地反應過來。

“許瑤,你怎麽可以罵我腦子笨!”

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笨龍。

許瑤安心了,想要把手抽回來,結果一時沒成功。

她後知後覺地發覺:“你突破到築基期了?”

姬桐成熟沉穩的氣場當即破功,笑嘻嘻地同她解釋:“過了成年期我立馬嘗試練劍,小打小傷根本破不了我的皮,我把基礎劍法完整練完就突破了,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頓悟吧。”

許瑤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告訴他。

“你多年修為不漲應該是主修的心法拖了後腿。”

“怎麽可能?大家都用的那套心法,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接納自己了。”

“不是,适合劍修修行的心法需要同等水平的劍道支撐才能提升修為,你受身體限制沒法投入地練劍,修為自然凝滞不前。”

她說完,少年竟搖搖欲墜地踉跄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不改心法,只要沒過渡幼年期就無法突破,是這樣嗎?”

許瑤說出這事就想到了對方會備受打擊。

“嗯,這是修行的基本常識,入宗後的第一堂課會講。”

姬桐不清楚是因為他半路拜入遙豐宗,錯過了那幾節講常識的課,後面老師默認大家明白不會特地再提起說明。

前世知曉他是龍族的就那麽幾個人,他們看着他苦苦掙紮,沒有一個願意告知理由。

姬桐想到前世的他多次向師尊讨教修煉的方法,師尊僅是搖頭嘆氣,為他沒有修煉的天賦而心疼惋惜。

但凡他告知這個常識,姬桐一定會換成法修的心法,通過練習法術手訣修煉突破,也不至于發生後來的那些事。

“我脫離宗門了,許然平讓我放了半身的龍血以償還他當年的恩惠。”

這下輪到許瑤愣住了。

她以為許然平只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好歹對宗門的每個弟子對飛升大志是問心無愧的。

實際上并非如此?

如果她曾認為的四處救濟不是單純為了積攢功德之光,而是有計劃地把對修煉有用的人型資源提前關在宗門任他所用,那這難道不是變相地在殘害修士?

被當做修煉資源的人還滿心感激,覺得師尊是帶他走出泥潭地獄的救贖之光。

許瑤觸碰他的皮膚感受體溫,即便對方看上去已經安然無恙了。

“你沒事吧?”

“沒事了。”

姬桐低聲安撫她。

“我去炎龍城找你時女王和她的子民喂了我很多心頭血,我休息了一段日子就痊愈了。”

他頓了頓又道:“要是許然平救人是帶有明确目的的,那溫蕪他們遲早會毀在他手上。”

前世的最後哪怕他再恨許遙,也沒有遷怒師尊,從始至終都認為師尊是無辜的。

許然平真的無辜嗎?

他悉知自己從出生就待在龍村沒有修煉常識,用通俗易懂的話形容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門外漢。

他就是想要有龍族血脈的弟子懷疑自己放棄自己,交出龍心幫助他或是他女兒突破後期修煉的修為困境。

許瑤仔細想想姬桐的猜測。

就她所知,二弟子齊玉澤是宗門上下都知道的人妖混血,四弟子姬桐是罕見的龍族血脈,五弟子溫蕪是突破如喝水的天生劍骨。

唯有大弟子巫烨爍相比下來是普通人。

等等,快壓制不住心魔在入魔邊緣的普通人?

許瑤越想越心情沉重。

小時候她和許然平每年都會去救濟經受苦難的人,那時許然平還沒有親傳弟子,巫烨爍等人都是後來他獨自外出時救濟帶回來的。

她怎麽就沒能早點發覺,要是許然平收弟子純粹出于好心,帶她出去的時候怎麽沒收下幾個靈根資質中上的可憐修士?

姬桐放了半身龍血才能逃離魔掌,那其他人呢?

許然平要是盯上了溫蕪的天生劍骨,他的修煉之路不就徹底斷了?

是否要插手,許瑤對此糾結不已。

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對飛升沒有意義的事保持能躲就躲的态度。

受苦的人那麽多,要是想管根本管不過來,況且她自顧不暇。

“我看你要出門,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嗎?”

許瑤內心動搖得更厲害,面上卻是打趣他:“這麽自覺幫我做事?”

姬桐行了跪拜之禮,神色嚴肅認真。

“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從今往後我是你的人了。”

許瑤低眸把他攙扶起來:“方才我同殘魂開玩笑說我這一世會有三十個道侶,你看這不就有第一個了。”

“三,三十個道侶?”

姬桐難以置信地控訴。

“你怎麽能這麽花心濫情!那以後豈不是……”

許瑤望着少年逐漸發紅的臉和脖子,估摸着笨龍多半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是想聽你咋咋呼呼拒絕的傻樣,你直接接受并代入身份了?”

“?”

師妹她一心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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