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連屍首都沒留下

第47章  連屍首都沒留下

禾長老側過身, 讓背着鲛人的弟子走上前。

“這就是你要的鲛人之子,說好的三個月實驗時間,才長老別讓我失望。”

老人褶皺凹陷的純黑眼睛緊緊鎖住背上昏迷的鲛人, 觀賞好一會兒才回道:“放心,這個實驗是我畢生追求,前期實驗結果表明只要有材料的控制能力就能批量造出祝福體。”

“祝福體可真難聽……罷了, 你把材料帶回去抓緊開啓實驗吧。”

“呵呵呵那當然。”

弟子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玩具放到地上,一步三回頭地回到隊伍裏。

小老頭彎腰抓住鲛人的左腿,輕輕松松地拖着上臺階。

鲛人的臉朝下, 上了十幾層後臺階全是他臉部留下的血。

禾長老收回目光,對其餘人擺擺手:“散了散了。”

衆人三三兩兩地分開行動,禾長老往洞府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她聽到遠處有人慘叫,尚未譏笑又傳來新的鬼哭狼嚎。

第一個聲音她只覺得似曾相識,等後面越來越多求饒發癫的動靜充斥大腦, 她沉下臉吹起長笛。

竟有人鬼鬼祟祟想對她下手,簡直就是找死!

悠揚的笛音很快蓋過噪音, 或許是背後的家夥發現她沒有自亂陣腳, 逐漸停了哭喊聲, 只剩下她吹奏的笛音。

禾長老微微勾起嘴角,放下笛子大聲說話。

“還不出來?你這個不敢見光的跳梁小醜。”

周遭寂靜無聲,連一絲風都不曾刮起。

她環顧四周, 視線內只有潮畢宗的花花草草、臺階長廊,沒有不尋常的地方, 也沒有突如其來的偷襲, 平靜得反而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躲着幹什麽?這裏只有我一人,正大光明的切磋都不敢?”

禾長老說完, 猛地意識到不對勁的點在哪裏。

潮畢宗的人數再少,也不至于半天見不到個人影。

難道躲在背後的人把整個宗門都屠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

她皺眉沖進平時人最多的執事堂,偌大的廳堂竟沒有一個活人。

她瘋了般将宗門的每處地方都找了遍。

沒有聲音,沒有人,甚至沒有活物。

這種處境猶如當年被關在禁閉室,那對惡心的賤男賤女只因她活剮了一只靈獸便哭鬧不休,罰她待在漆黑窄小的空間反省錯誤,認錯了才能出去。

她想了十年,心中除了憎恨沒有任何愧疚感。

後來她假裝忏悔,哄騙他們把她放出來。

在這對夫妻毫無防備時,她用高價買來的丹藥散去二人的修為,把靈獸生前所受的折磨都給他們試了試。

然後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喜歡的不是強大的修為,而是至高無上淩遲他人的感覺。

她的快樂需要鮮活的生命,沒有活物的世界就是地獄。

“你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你就是肮髒的臭老鼠,陰暗懦弱沒有膽量,只敢躲在背後陰人。不過是個垃圾,真以為我會怕你?”

女人拿出輔劍肆意毀壞身邊的樹木房屋,精神高度集中地到處搜尋。

“哈哈哈你的修為沒有我高吧,金丹期還是築基期?你殺不了我的,而我遲早能破了你的把戲,抓住你的小尾巴。被我抓到剝皮抽筋都算好的了,我有上千種方法對付你,你別想太輕易地解脫。”

樹木一棵棵倒下,房屋一間間轟塌。

等把整個潮畢宗拆毀,她徹底慌了。

此時已過去數月,期間陪伴她的只有死物。

禾長老跪在潮畢宗的牌匾之下,對着空氣磕頭道歉。

“是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身側掉落的殘葉被風輕輕卷起,吹到了她的跟前。

“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次機會,我定會重新做人!”

殘葉卻沒了反應。

禾長老整整求饒半日,喊得嗓子都啞了,除了最初的那道風再沒得到其他回應,于是她又破口大罵。

“就算我死了也會化作厲鬼,絕不放過你!你個狗雜碎,賤骨頭,不得善終的臭老鼠!”

一年又一年,女人坐在地上吹笛作樂。

她時哭時笑,不分晝夜地吹奏。

後來嘴唇爛了嗓子廢了,連笛音都聽不見了。

她終是瘋了,将折磨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面目猙獰地狂笑。

“好,真好……”

……

以禾長老為首的隊伍全部死在了法陣內,随着法陣破解,連屍首都沒留下。

通過靈魂,許瑤獲知這些人過去的所作所為,沒怎麽猶豫地用禁陣把靈魂摧毀,斷絕了他們投胎轉生的機會。

等事情處理完,她去隔壁房看望鲛後之子同父異母的哥哥。

在靈泉和鲛後之子的照料下,哥哥的身體狀況恢複得七七八八,皮膚變回了原本的白皙光滑。

只是心裏的傷沒那麽好治。

許瑤知道那晚的事,被當做爐鼎對待的鲛人沒瘋已是堅強難得。

她走到兩個鲛人面前,詢問沉默不語的哥哥。

“要清除記憶嗎?”

美麗的鲛人睫毛微顫,在弟弟的懷裏遲緩擡頭,雙眸空洞。

“……拜托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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