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純情小學雞惱羞成怒了
第33章 純情小學雞惱羞成怒了
那小偷偷完手機就開溜, 小跑着從陸熔岩身旁經過。
陸熔岩冷眼斜觑了他一眼,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出手如電, 一把将對方死死擒住。
小偷還想掙紮, 很快就驚駭地發現,眼前這個隽秀文雅的年輕人力氣大得可怕, 兩只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控制住他。偏偏這年輕人面上還一派雲淡風輕, 好似全然沒用力似的。
陸熔岩從小就師從名家學習各種格鬥術,擒個小賊對他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他從小偷手裏奪過虞近寒的手機,便狠狠将他推到了一邊。
小偷愣了一瞬,立馬轉頭鑽進人堆裏,一眨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此時,虞近寒身邊的那位中年婦女已經離開。她把手伸進衣兜裏, 想把手機拿出來,卻摸了個空。
我手機呢?!虞近寒心裏一驚, 慌忙查看四周, 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陸熔岩, 他手裏拿着一個非常眼熟的物品——正是她的手機。
陸熔岩也轉頭看向她,迎着虞近寒那震驚、懷疑、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腦子一抽,來了一句:“不是我偷的。”
虞近寒本來是想問“我手機怎麽在你那”, 陸熔岩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成功地把她的重點帶偏了,于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不是你偷的那我的手機為什麽在你那?”
此言一出, 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上下打量着陸熔岩。
陸熔岩正想解釋,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穿保安制服的老大爺,老大爺一把抓住陸熔岩的胳膊, 轉頭問虞近寒:“小姑娘,是他偷了你的手機不?”
陸熔岩:“……”
這大爺是來搞笑的吧,剛才真正的小偷偷東西的時候,沒見他出來抓人,這會兒冤枉好人把他當賊抓倒是挺積極……
虞近寒那被帶偏了的思路終于咔的一聲重回正軌,她趕緊走過來拿回自己的手機,笑着跟大爺解釋:“不是的大爺,我跟他是認識的,我們倆鬧着玩的。”
大爺長長地“哦”了一聲,了然地笑了:“小情侶打情罵俏是吧?下回注意分寸啊。”
陸熔岩:“……”
虞近寒:“……”
大爺背着手,踱着步,緩緩走開了,留下虞近寒和陸熔岩面面相觑。
“所以我的手機到底為什麽在你那?”虞近寒面無表情地問。
“剛剛你在跟那個女的說話的時候,有個小偷摸走了你的手機,被我看見了,我就幫你搶回來了。那個女的跟小偷八成是一夥的,你還站在那跟人吧啦吧啦聊得起勁,一點戒備心都沒有。”陸熔岩說着說着沒忍住白了她一眼。
“……哦,謝謝了。”
兩人前後腳去售票處買了票,前後腳進了園。他倆都不想跟對方一起逛園子,站在入口處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選了兩條截然相反的游玩路線。
江城的諸多園林中,以璞園名氣最盛。但在現在的人看來,這些園子其實都長得差不多,無非就是廊橋水榭,亭臺樓閣,再加上些假山池水,花花草草。
虞近寒一路拍了些照片,走得有些累了,便來到一個亭子裏坐着休息玩手機。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五個亭……怎麽起了這麽個怪名字。”
她擡頭一看,陸熔岩不知何時站在了亭子前,正在打量亭子飛檐之下的匾額。
虞近寒悠悠道:“璞園的第一代主人擅長畫畫,尤其擅長畫竹子。璞園的一個角落裏,有五棵竹子長得格外青翠秀美,園主人便日日守在這五棵竹子旁作畫。
後來為了紀念這五棵竹子,園主人在竹子旁建了一個亭子,取名為‘五個亭’。竹子的‘竹’拆成兩半就是‘個’,園主人認為叫五竹亭太直白,失了雅趣,因此玩了這麽一個文字游戲。”
此時的璞園一片清幽寂靜,少女的嗓音也如泉水般清越冷冽。陸熔岩站在檐下,聽她細細道來亭子名字的由來,莫名地就感覺此時此景,真是風雅至極。
接着他就生出了一個疑問:“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因為這裏以前是我家祖宅啊。”虞近寒雲淡風輕道。
陸熔岩大吃一驚:“怎麽哪哪都有你家祖宅?!”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虞近寒白了他一眼,“虞家祖籍就在江城。早在清朝中期,虞家接連出了五個進士,家道日益昌隆,就在江城修建了這座園林。後來申城開埠,虞家棄官從商,去申城發展,那都是清末民初時候的事了。”
陸熔岩點點頭,心想她說的這個家族發展脈絡倒确實挺符合現實的。絕大多數申城人其實都是在申城開埠後才遷移過來的,他們的祖籍都在外地,虞家想必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虞家早在清朝中期就已經這麽鼎盛了。
陸熔岩的家族一百多年前在海外發家,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足以被視作老錢。但如果虞家沒有沒落的話,陸家在虞家面前也只能算是個暴發戶新貴。
陸熔岩沉默了一會兒,說:“看來你家的讀書基因是祖傳的。”
一門五進士,這在古代絕對是一段傳奇了。這一家子祖祖輩輩都是學霸啊。
虞近寒頗有些不屑:“我讀書好那是我自己努力,跟家族遺傳有什麽關系?我有兩個堂兄堂姐,家境還比我好得多,成績可比我差遠了。”
陸熔岩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什麽?”虞近寒問。
“我弟成績也很爛。”
他還有弟弟?虞近寒轉念一想,也挺正常。這些巨富豪門通常不會只生一個孩子。他們會盡可能地多生,然後跟養蠱似的,讓這些小孩子從小競争,最後選出一個孩競之王作為家族企業接班人。
陸熔岩雖然天資比她差一點,但吊打他家族裏其他小孩應該不成問題,想必他就是陸家未來的接班人了。也難怪陳伊寧一家一直死盯着他不放,死活要跟他聯姻,這确實是塊大肥肉啊。
“大肥肉”陸熔岩轉身離開了亭子。虞近寒呆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無聊,起身繼續逛了一會兒園子。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五點多,璞園就快要閉園了。虞近寒從出口出來,有點餓了,便沿着街尋找飯店吃晚飯。
走了好長一段路,她才找到一家叫一品香的餐廳,看起來有點小貴。但她實在不想再走了,只好走了進去,點了一份松子鲈魚,一份蒜香豉油生菜,一份紅糖糍粑糕。
等餐時間,她坐在餐桌旁低着頭玩手機,一個女服務員忽然湊過來問:“小姐姐,可以讓其他客人跟你拼個桌嗎?”
虞近寒正在打游戲,頭也沒擡就答應了:“可以。”
等那位跟她拼桌的客人拉開她對面的椅子,正要入座時,虞近寒擡頭看了對方一眼,頓時愣住了:“是你啊?!”
陸熔岩一臉無辜:“服務員叫我過來的,我不知道是跟你拼桌。”
虞近寒覺得今天屬實是有點太巧了,怎麽三番四次碰到這人,她忍不住問:“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陸熔岩冷笑了一聲:“你想多了。這附近就這一家餐廳,我不來這吃我上哪吃去?”
虞近寒有些不信:“你也會吃普通飯店的菜?”
“我還會呼吸空氣呢,神奇不?”
虞近寒:“……”
被嗆了這一下後,虞近寒沒再搭理他。等菜上了桌,兩人埋着頭各吃各的,都一句話不說。
飯吃到一半,虞近寒伸手去拿桌上的紙巾,恰好陸熔岩也正要拿紙巾,他将手伸過去,卻并沒有摸到紙巾,而是摸到了一片微涼細膩的皮膚。
他擡頭一看,頓時呼吸一滞,他摸到了虞近寒冷白的手背。
明明是微涼的觸感,他卻好像被燙到了一樣,迅速收回了手。
虞近寒眼睜睜看着他的耳朵一點一點燒紅,短短幾秒鐘時間內就燒得跟烙鐵一樣通紅。
她忽然覺得很好笑,便笑着問他:“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陸熔岩想起了那天晚上虞近寒的所作所為,以為虞近寒又要耍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關你什麽事。”
虞近寒搖了搖頭,啧,純情小學雞惱羞成怒了。
過了片刻,虞近寒安慰了他一句:“等你以後談過戀愛就好了。”
好什麽好?陸熔岩一臉迷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兩人走出餐廳,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了。
陸熔岩拿出手機打車,一個拎着一籃子玫瑰花的小女孩走了過來,用清脆的聲音說:“哥哥,今天是情人節……”
陸熔岩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她:“今天不是情人節。”
小姑娘笑容不變:“今天是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節。”
陸熔岩:“……”
還黑色情人節呢。一天天哪來這麽多巧立名目的節日。
小姑娘繼續說:“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束花吧。”
陸熔岩:“她不是我女朋友。”
小姑娘看了虞近寒一眼,改口道:“那給你喜歡的這位小姐姐買束花吧。”
陸熔岩:“我不……”
他忽然止了聲,轉頭看了虞近寒一眼。
不管怎麽說,當着人家的面說不喜歡人家,是一種有點沒禮貌且傷人的行為。
陸熔岩認命地嘆了口氣,心想這小姑娘為了賣個花,把話術都練到這種境界了,這錢就該她賺。
他從花籃裏選了一小束玫瑰花,開始掃碼付錢。
小姑娘心滿意足地拎着花籃離開了。陸熔岩轉身随手把花遞給虞近寒:“你拿去玩吧。”
虞近寒沒接,她不可思議地看着陸熔岩:“你還真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