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楚昭虛弱癱倒在地上,任由小護士幫她檢查,她眼神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周瀾。
在有人把目光投向她的時候,眼神才會略微收斂。
外面關于兩人結婚的事情,說什麽的都有,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周瀾出去鬼混,周家人也只會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不去反思,要是周瀾真的那麽好,為什麽他們一開始定下的繼承人不是周瀾。
“抑制劑......”
吐出一口水,咳醒了的周瀾,第一句話就是抑制劑。
物業診所哪裏有抑制劑,抑制貼診所藥店都有,抑制劑只能醫院有。
醫生幫周瀾檢查了一下道:“周小姐在易感期,需要抑制劑。”
“打120,讓救護車帶上抑制劑,周小姐堅持不了多久了,除非......”
醫生看了一眼楚昭,想起外界的傳言,再看兩人狼狽的樣子,腦補了一場大戲,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對周小姐的名聲都有所耳聞,看到這樣的場面,估計要不了多久,各種版本的故事都會傳出去。
什麽周小姐易感期強迫老婆,老婆誓死不從,跳下泳池。
楚小姐身為妻子,在對象易感期見死不救等等。
楚昭心知,輿論對她跟對周瀾都不好,周瀾的名聲都那麽爛了,再爛點兒也無所謂。
她自己的名聲,她不在乎,但這樣的言論傳出去,以周家不講理的習慣,又得找她麻煩。
楚昭蹙眉看着逐漸蘇醒的周瀾,內心的惡很希望她醒不過來,現實是,在醫生的搶救下,她沒事了。
具體還需要送到醫院檢查。
想到兩人昨晚發生的事情,楚昭就很惡心,她讨厭髒東西,何況還被髒東西咬了一口。
她只想快點兒結束這一切。
“救護車快來了。”
距離她叫救護車,七八分鐘過去了,青江壹號叫救護車,那家私人醫院是不敢怠慢的,應該在路上了。
她話音剛落,救護車的聲音就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頂多三分鐘就能到達。
楚昭晃了晃腦袋,保持着最後的清醒,找旁邊的護士借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我在青江醫院,速來。”
說完,楚昭就直直的暈倒在地。
楚昭經過一夜,心理上身體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在跟朋友通過電話後,終于堅持不住暈倒。
同樣昏迷的周瀾,耳邊都是楚昭的聲音。
每一句都是楚昭對周家還有她的厭惡,周圍那麽多的安保,還有醫生,這些話,楚昭顯然不會說出來的,再一次證明了,她能聽到楚昭的心聲。
而且只能聽到楚昭的心聲,旁邊物業人員的聲音,她只能聽到說出口的,并沒有聽到心聲。
能說出口的話跟心聲還是很好分辨的。
周瀾被短暫的救醒後,證實了她之前的猜測,她能聽到楚昭的心聲,也只能聽見楚昭的心聲。
她對自己擁有的這項能力,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不用猜猜猜,能直接得知楚昭的心思,憂的是,楚昭的心聲,三句有兩句是想讓她死,還有一句是罵她的。
再次昏迷前,周瀾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什麽時候楚昭能改變對她的印象,不再想要她死啊。
......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瀾再睜開眼睛,昏暗的房間裏,只有外面的燈光透過窗戶,讓她能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房間裏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床,一邊一個床頭櫃,右手邊延申是一處玻璃推拉門,推開是書房,裏面更像是一個游戲房,再往裏還有一扇門,是衣帽間,裏面放在衣服跟各種飾品。
衣帽間的旁邊連接着浴室,進入衣帽間除了從房間,還有另外的門。
這熟悉又陌生的格局,顯然是原身在別墅裏的房間。
外面的天是黑的,她不在醫院,卻在別墅的房間裏,手上還挂着液。
她不是叫救護車了嗎?都那個樣子了,怎麽沒帶她去醫院。
周瀾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顯然,物業人員跟前來的救護車,是沒有資格決定她去不去醫院的。
難道是楚昭?
“醒了。”
周瀾正在想,是不是楚昭行使了家屬的權力,房間門就被突然打開。
一道成熟中帶着冷淡的聲音響起,她微微歪頭看過去,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富太太,身材皮膚包養的很不錯。
原身的媽媽淩荷娜,五十多歲,一輩子的全職太太。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很小就被送去了國外,沒有怎麽體驗過母愛。
周家父母是不想原身在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比如跟原身的哥哥争奪家産。
原身什麽都知道,對父母很厭恨,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熱了,主動打電話是為了每個月的零花錢。
反正是親生的,就算再不争氣,他們也沒想人讓原身這個女兒受苦,只要不回來跟哥哥争搶什麽。
原身無法無天的性子,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養成的。
還好,原身跟父母的關系不好,互相都不怎麽了解,不惡語相向都不錯了,更談不上親密了。
冷漠脾氣暴,她還是能演好的。
周瀾冷冷的注視着原身的母親淩荷娜,與原身的态度并無太大的差別。
淩荷娜早就習慣了女兒的态度,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指責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還叫救護車。”
周瀾:“???”身體出問題了,叫救護車,不是應該的嗎?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淩荷娜繼續道:“易感期沒有抑制劑,叫救護車去醫院,這事傳出去,我們周家丢不起這個人。”
對于富貴家庭來說,家裏常備抑制劑簡直是地位的象征,存放抑制劑的盒子,針筒等等,簡直被玩出了花。
抑制劑售價高,且只有醫院能有,保質期還短,尋常家庭是不會在家放這些的。
抑制劑的價格昂貴,難以保存,普通人最多是用抑制貼暫時壓制住身體的燥熱,盡快到達醫院打抑制劑。
不排除是制造公司刻意為之,典型的藥劑沒有包裝貴。
抑制劑是被壟斷的,要有生産許可,全國也只有兩家制造商,然後在每個城市選擇代理商。
江寧市最大的代理商就是周家,其他公司只是跟在周家後面喝點兒湯。
要是知道周家的繼承人,因為沒有抑制劑進醫院,在這個圈子裏,确實會被嘲笑的。
只是,原身的母親對原身态度也太差了吧,遇見這種事情,不是先關心人,而是關心家族面子,指責她。
周瀾不想跟一個陌生人掰扯這種問題,幹脆一言不發。
淩荷娜卻越說越上頭:“別以為你哥哥......”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周瀾,你父親那個人,把周家看的比命都重要,他已經在周家的旁支物色适合過繼的人了。”
“你要是想咱們娘倆晚年無憂,最好立起來,或者,趕緊生個孩子,趁我跟你爸還年輕,還能培養出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就像當初培養我哥那樣?”
周瀾接了一句冷笑道:“我哥快樂嗎?我快樂嗎?”
“你們把我們培養成你們想要的樣子,還自作多情的覺得,不要我的時候就把我扔到國外,需要我的時候,就把我弄回來,還得按照你們的思想做事。”
“告訴你,什麽周家的繼承人我不想做,過段時間我就回學校,你們愛找誰找誰,想過繼就過繼,再生一個我都沒有意見,但是!!!”
“不要想掌控我的人生,哪怕你們要跟我斷絕關系。”
周瀾說出這些話,只是為了自己日後脫離周家做出的準備。
原身跟父母的關系本就不好,惡語相向已經習慣了,只是原身想要得到周家的財産,才選擇回國,忍受着父母的安排,心裏的不滿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就算吵架,原身也是很收斂的,只要父母用金錢威脅,就熄火了。
而且,原身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她的放棄在外人看來,一點兒都不奇怪。
淩荷娜第一次聽女兒說出這樣硬氣的話,居然連周家的財産都不想要了。
但還是下意識的用原來的方法威脅道:“你不想繼承周家了?就算你不繼承,回到學校,你以為你能上名牌大學,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一個月一百萬開銷,斷絕關系?你喝西北風嗎?”
“周瀾,你是我女兒,媽媽是不會害你的,你如果不想被限制,就努力變的優秀,讓你爸爸看的的上你,把周家交給你......”
“等等!”周瀾滿心的無語,原身的渣跟原身家庭是分不開的,她都說的那麽明白了,淩荷娜跟聽不懂一樣,自顧自己的說着自己的大道理,根本無法溝通。
“再說一遍,我要回學校,周家的事情從現在開始與我無關。”
周家當真是一個好人都沒有,怪不得楚昭那麽讨厭周家呢。
對了,楚昭呢?
“楚昭呢?她沒事吧?”
她是易感期,楚昭是發情期,兩人的狀态都很差,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透支了,何況AO的身體差異,楚昭應該更難受。
聽到她問楚昭,淩荷娜直接怒了:“她是你老婆,在你易感期的時候,非但沒有盡到老婆的義務,還要把你送醫院,要不是我得到消息,趕來的及時,現在周家已經成為江寧市的笑柄了。”
原來如此,青江壹號是周家買的,有周家的人盯着很正常。
搞不好別墅裏面發生什麽事情,周家父母那邊立馬就得到消息了。
為了周家所謂的面子,所以她還在家,那楚昭應該也在吧,不知道怎麽樣了。
周瀾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淩荷娜看在眼裏,她生氣道:“高醫生跟我說,你還沒有标記楚昭?你們結婚了,你不标記她,是給她出軌的機會嗎?”
“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你只有把她标記了,才能徹底把她掌控在手裏。”
周瀾沒有仔細聽淩荷娜說話,她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她沒有标記楚昭。
也是,她不會标記,兩人做是做了,由于她個人的原因,并沒有對楚昭進行标記,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