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溫馨時光 命運總是捉摸不定
第80章 溫馨時光 命運總是捉摸不定
令律瑟斯點頭表示聽到了他的話, 但是目光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他順口詢問道:“出去做什麽了?”
不過這些都被雄蟲的刻意僞裝下變成了指責和控制欲過度的傲慢。
他是問了,
不過雌蟲估計是不會說真話的。
眼前的雌蟲擡起金眸, 眸子裏含着笑意, 如同晚風吹散的無數片落葉:“早起去鍛煉。”
令律瑟斯瞄了眼剛剛打開的門, 此時的璀璨陽光落在門旁的鈴蘭上, 風吹過,心曠神怡的花香氣息就一陣陣鑽進來, 輕撫過他的發絲,舒适地讓人不由地喟嘆。
外面真的很舒服。
他好像今天有點起的晚了。
令律瑟斯後知後覺錯失了一個刷反派好感的機會——給西裏厄斯做早飯。
他別的不說,做飯的手藝是很好的。
俗話說,美食也可以治愈人心,
先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他就不信了,他天天給西裏厄斯做飯, 他還不能消除一丢丢反派的怨氣值?
令律瑟斯望了眼門外的景色,收回神,心中做了個決定,西裏厄斯的一日三餐他都包了。
西裏厄斯見對面的雄蟲愣了一瞬, 眸子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眸色逐漸變深。
雌蟲的金眸裏瞬間煥發出光彩,嘴角勾起抹笑,做勢就要湊近雄蟲親上他的臉。
令律瑟斯本來只是有點出神, 這下好了, 一股古老神秘的信息素的香味直接強烈地把他捆縛住,等他發覺不對勁時,發現眼前雌蟲的臉瞬間放大。
我的個老天爺!
令律瑟斯被這個舉動吓的心跳停了半拍, 下意識手急忙抓住扶手,向上昂頭,避開雌蟲的親吻。
等他反應過來反派要對他做什麽時,臉瞬間黑了,低聲呵斥道:“西裏厄斯,不要無禮!”
反派,大早上的你在幹什麽啊!
令律瑟斯的心中由于羊駝已經狂奔一萬次過後的草原,蒼茫茫,看不到盡頭,甚至有點滄桑。
他甚至有點驚恐地察覺到自己對反派的動作竟然開始脫敏了!
這可不行!
他可不能如同溫水被煮的青蛙,慢慢彎了!
西裏厄斯瞧着他後退半步地動作,滿意地笑了下:“只是想給雄主一個早安吻。”
雄蟲的眸子立即變得陰冷冷,可惜在陽光的照耀下,墨色眸子裏面的碎冰不僅沒有什麽殺傷力,反而凸出了幾分清泠泠的美。
“不必。”
令律瑟斯很嫌棄,不是單純針對反派,是針對所有男人對他做出的親密舉動,而反派是他唯一目前可以忍受一些的人,但是這仍然消除不了令律瑟斯心裏某些根深蒂固的理念和別扭的背德感。
西裏厄斯退後幾步,彎起眸子:“抱歉,雄主。”
令律瑟斯左看右看西裏厄斯都覺得怪怪的,當然不僅僅是由于心底的別扭,更加因為西裏厄斯退後幾步的動作。
他忽略掉心中微妙的感受,繼續詢問西裏厄斯是否用過早餐。
“沒有,雄主要和我一起用餐嗎?”西裏厄斯笑着發出邀請。
令律瑟斯眸子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慢慢順着扶梯走下樓去了廚房。
西裏厄斯的視線跟随着雄蟲一點點移動到廚房的門口,廚房十分寬敞,各種銀色的器具在其中閃着銀碎的光。
雄蟲走入其中,和裏面的工作的幾個穿着圍裙的亞雌交談片刻,很快幾個亞雌驚訝了一瞬,瞬間露出了懂得的神情,紛紛退出來自動圍成一排,臉上略有些擔憂地望着裏面的雄蟲。
西裏厄斯看着這一幕有些好奇,
令律瑟斯這是要做什麽?
裏面的雄蟲并沒有在意西裏厄斯的視線,而是專心致志地思考要做什麽菜。
令律瑟斯用了下自動除菌機,清除手上的細菌,開始戴上手套準備做菜。
他一邊開始放油預熱,一邊倒好面粉,揉面團。
做個炸油條配豆漿吧。
令律瑟斯突然有點懷念樓下早餐店的味道。
對了,蟲族世界,有酵母這個東西嗎?
他轉過頭,正要叫個亞雌過來,沒想到撞上了西裏厄斯“窺視”的目光,他快速地移開視線,實則心髒極速跳動了幾下。
說起來有點怪異。
他覺得自己像個勾引良家婦男的變态。
現在這樣刻意露出他這樣的一面,尴尬感彌漫着他的胸腔,與此同時,被反派捕捉到自己的動作的慶幸也湧上心頭。
就是要讓反派看到是他做的才可以啊,
不然怨氣值還怎麽消。
令律瑟斯心中不斷強調這個事情,以此來消除他的緊張,雄蟲冷淡的眸子瞥向旁邊的亞雌,忽然露出一個笑,吓得亞雌直接雙膝跪地低頭瑟瑟發抖:“大人!”
雄蟲低頭,笑容頓時收起,陰冷的眸子直直看向瑟瑟發抖的小亞雌:“能使面團膨脹的東西在哪裏?酵母。”
亞雌愣了一下,張口下意識的一句古蟲族語:“*×#?”
亞雌反應了一會,立即指向令律瑟斯頭頂上的櫃子裏的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裏面裝着類似白面粉的東西:“大人是那個!蟲肚大。”
蟲肚大?
什麽詭異的名字。
令律瑟斯伸出手拿起瓶子,轉頭再一看,發現一堆人仍然圍在前面,看他的視線過來立即低下頭,尤其是那只跪地的亞雌仍然紮紮實實地跪在那裏。
“你們,全部,離開這裏。”
雄蟲發布命令。
亞雌們瞬間眸子都煥發出一種得到拯救的光彩,立即退下。
“你也是。”
令律瑟斯轉回頭,對地上的小亞雌說,小亞雌立即起身,臉上都是活了我竟然活了的開心,直接跑出了廚房。
聽着急促的腳步聲,令律瑟斯的心中滑過一絲怪異,他之前來廚房的時候,眼前的亞雌們明顯不是之前看到過的,可是還這麽怕他,是因為原主名聲不好嗎?
算了,
先不管了,
等到附近的亞雌都散開,令律瑟斯又能感受到那種熟悉的被注視的感覺。
他努力分散注意力,去控制自己不去想反派:
他下一步要做什麽來着,
應該是發面。
西裏厄斯在樓梯注視着他做飯,
眼前的雄蟲并不如西裏厄斯想的那樣,似乎只是高傲貴氣不染塵埃的雄蟲,反而從氤氲中霧氣中,可以隐約看出其中雄蟲舒展開的惬意的眉眼,耀眼的眸子,以及被熱氣熏的有些紅潤的唇。
雄蟲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鍋蓋,眸子自然是全心貫注地盯向鍋裏被不斷煎炸的白色的圓方塊狀的面團。
他精致卻又略帶些緊張的眉眼中依然透露出一股高傲的氣味,但是其中動作流露出的耐心和熟練卻又巧妙地将這兩者融為一體,窗外的光似乎格外偏愛雄蟲,漂浮的光讓眼前的雄蟲彷佛墜落到人間,添了幾分的煙火氣息,缥缈和真實的光混雜紛飛,構建了一副夢中的圖畫。
這讓西裏厄斯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在所有蟲都夢寐以求尋找一個雄主的時候,西裏厄斯想的卻是雌蟲老師們嚴令禁止的“占有變态”思想,違法的思想——他不想與其他的雌蟲去奢求那可憐見點的愛,只是為了繁衍。
他比這更之上的,是貪婪的欲求——他更希望有一只雄蟲是永遠的身心皆都臣服于他。
即使這違背蟲族繁衍至上的原則。
但早些年的西裏厄斯早就失去了這個幻想化和不切實際的願望,
直到現在再次目睹眼前這個雄蟲,
這個虛假的,面具化的雄蟲。
僅僅是在那一瞬間,
西裏厄斯彷佛可以再次觸碰到他的願望,他被呵斥的野心,和被不被認可的雌蟲低賤的身份,彷佛此刻都被抵消了一般。
不可思議的驚詫感和恍然的一種東西迅速在他心裏無聲地紮下根,迅猛地生長着。
他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情緒,心髒忽然跳動了一瞬,這種感覺像是藏在草叢中的一顆心被忽然地暴露出來。
西裏厄斯迅速收回眼神,掃過樓梯上的扶手,靜谧的氣息噬咬着飄蕩的靈魂,雌蟲輕輕扣緊了手心,直到疼痛喚醒他的意志,可是他的視線卻又不由自主地追着光自動返回到雄蟲的身上。
令律瑟斯這邊在做飯,當然也感受到身上的視線只是暫停地收回了一瞬又立即返回來。
他此時感覺像被監考老師盯着做廚藝大賽一樣,腦袋空白了片刻,直到噼啪的油星落在他的手背上,瞬間帶來了刺痛,才讓他迅速回過神來。
令律瑟斯沒有在意手背上的迅速擴散的小紅點,而是拿出炸好的金黃色閃亮油條放到白淨的瓷盤子上面。
他摁下一個透明壺狀的按鈕,壺上的蓋子立即打開,他握住環形的把提起壺倒了兩碗的豆漿,拿着裝滿油條的盤子出門,放在了餐桌上。
做好了。
令律瑟斯頓時産生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把盤子和豆漿放到餐桌上,擡眸瞥向那邊樓梯注視他的紅發金眸的雌蟲:“西裏厄斯。”
雌蟲擡眸,兩蟲的視線交接了一瞬,令律瑟自己挑了個座位坐下,狀似無意地來口:“早飯,你要吃嗎?”
西裏厄斯彎起眸子:“好。”
雌蟲快速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周圍的仆人由于令律瑟斯的驅趕,早都到了別墅的外面,所以現在這裏只有他和反派兩個人。
其實令律瑟斯心裏面還是比較社恐的,比起兩個人吃飯,他更喜歡一個人在一個地方更為自在,尤其是當反派在他對面落座,甚至還夾起一筷子他做的油條的時候。
令律瑟斯的心裏十分忐忑,雖然說他廚藝好,但也只是自己覺得,但是千人千口,不一定西裏厄斯就會喜歡這種東西。
加上他現在和西裏厄斯的奇怪關系,他表面十分淡定,如魚得水,實則心中緊張無措。
希望反派不會吃了他的油條,怨氣值不掉反漲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令律瑟斯就封手了。
對面雌蟲品嘗了一下,金眸裏閃出蕩漾的光:“很好吃,果然雄主做的飯,是會和雄主一樣美味的。”
令律瑟斯聽了這話被肉麻的手下意識一抖,差點把豆漿撒到桌面。
為了平複一下心情,他舀起豆漿淺喝了一口,甜潤的豆漿瞬間滑過他的口腔,帶來了幾分醇厚的香氣,撫平了他的心。
令律瑟斯擡眸,笑了一下:“謝謝誇獎。”
難得的靜谧時光,令律瑟斯之前想都不敢想竟然會和一個之前要殺他的人在一張餐桌上吃飯。
命運還真是不可捉摸。
這時忽然光腦響起急促的通訊,對面的西裏厄斯立即望過來,令律瑟斯當着他的面接聽。
面前出現的不是雌蟲的臉,而是扭曲的軀體被撕爛的響聲以及蟲子醜陋的臉。
這是怎麽回事!
令律瑟斯看着光腦的那邊,不同于他這邊的歲月靜好,那邊全都是殘肢碎片,到處都是軍雌的屍體。
是開戰了嗎?
令律瑟斯一下就想到蟲皇今早跟他說的,關于收回使用權的言論,可是現在這副場面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