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5

所有的案子都與程珈禾有關,但現在又找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大家焦頭爛額,只能重新複盤之前的案子。

重新提審了孫夢迎、鄭依秋、韓書蘭,但最後得到的結果依舊是和之前一樣,她們都堅定地說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完全沒有任何人的引導和指使。

孔曉峰給了她們機會,但他們始終沒有任何動搖。

姜文文一籌莫展,看着眼前的一堆資料,沒有絲毫的頭緒,“你們說這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啊?所有的案子幾乎都是借刀殺人,根本查不出任何其他相關的線索。”

魏寧傑:“林雪的死亡細節和程珈禾的死亡細節完全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林雪是霸淩者,而程珈禾是被霸淩者。兇手應該是通過懲罰霸淩者的方式,用林雪的死引出程珈禾。”

陶樂:“對,林雪這個案子就是個引子,對方借着這個案子引起我們的注意,把林雪的案子和程珈禾的案子聯系在一起,并給我們寄匿名信,引着我們往下查。”

姜文文:“程珈禾的案子已經過了太多年,找不到下手點,所以就引導我們借着林雪查趙冬兒。”

姜文文:“趙冬兒和錢文博以及孫夢迎有糾紛,就可以借助這個事情借刀殺人,指使孫夢迎在殺人之前給趙冬兒灌牙膏,最後讓趙冬兒死于藥物中毒。而周珊珊作為一名老師,長期在教學期間欺負學生,抓住老師和學生家長之間的矛盾,并将其激化,讓鄭依秋殺了周珊珊,并給周珊珊灌水,并讓周珊珊死于溺水。馮冬靈死于火災,或許是和視頻中用煙頭燙程珈禾一樣,讓馮冬靈活活被火燒死。不過這個火災案被定性為意外。至于蔣子鳴,借助韓書蘭的複仇情緒,讓他死在床上。”

陶樂:“這明顯就是一個有預謀的複仇。”

姜文文:“可是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并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我們的猜測。”

魏寧傑:“怪不得辦的這幾個案子都太過順利了,兇手好像完全不怕,也完全不逃走,她們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已經考慮好後果了,她們願意承擔,所以根本就不怕。”

孔曉峰:“她們為什麽不怕?”

陶樂:“什麽?”

魏寧傑看着孔曉峰,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孫夢迎有女兒,鄭依秋有兒子,韓書蘭有妹妹,她們都不是沒有親人一身輕的人,為什麽豁得出去?為什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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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對啊,按照她們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能脫罪就脫罪,能跑就跑,怎麽會這麽輕易認罪?”

孔曉峰:“因為有人給了她們承諾。”

幾個人把全部的資料重新梳理,一點一點找尋這些案子中的共同點,再次查監控,調查人物關系……

外面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幾個人幾乎是吃住都在辦公室裏,終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林雪,有心理問題,看過心理醫生。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這就說明林雪是自己走上頂樓跳樓的,但她之前完全沒有展現出任何的自殺傾向。而且林雪的遺書是當年蔣子鳴給程珈禾的遺書。而林雪所接觸的人中,同學、朋友、老師、家人、醫生。”

孔曉峰把“醫生”這個詞語打了個圈,“學校醫務室的老師是和林雪接觸最多的,不是張令儀,而是南喬,一個南城大學心理學專業第一名畢業的優秀學生。”

“鄭依秋的兒子吳玉傑,因為周珊珊的長期言語淩辱,心理出現問題,一開始是由校醫務室的心理醫生開解和治療,沒什麽顯著效果之後才去了醫院。鄭依秋所接觸過的人中,能引導她殺人的,除了醫院的心理醫生,就是南喬。”

“九龍灣花園火災之後,我與阿傑去了一次,當時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之前一直不确定,直到那天南喬陪着楊慧靜來警局,我才确定了那天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南喬。而且上次讓阿傑調查過,南喬确實是住在九龍灣花園。”

“孫夢迎因為錢多多的病經常出入醫院,我們結合醫院的出入記錄,發現了南喬在錢多多正式住院等待治療的時候,曾幾次出入醫院,就醫記錄顯示只是普通的感冒。另外,醫院慈善基金會背後的老板是南喬的母親。”

“至于蔣子鳴案,經我們的深入調查,韓書蘭和南喬見過兩次,除了韓書蘭和南喬交往期間,另一次是在韓書蘭并未找到章瑤的時候。”

“在這些案子裏,看似被我們忽視,但是卻真實存在,并在案子裏起到關鍵作用的,就是南喬。”

“我們之前調查程珈禾,發現程珈禾當時在高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朋友,身邊也沒有什麽交好的同學。但是我們忽視了一點,程珈禾在初中或者是更早的時候有沒有朋友?”

“當年的很多資料都查不到了,但我們前幾天找到了當年程珈禾的鄰居。據當年的老鄰居說,他們依稀記得當年程珈禾去世之後,曾經有一個和程珈禾年齡相仿的小姑娘來過程珈禾家。”

“當年程珈禾母親沒去世之前,有一個關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在程珈禾母親去世之後,曾對程珈禾照顧有加,後來再婚嫁到了南城,這個人就是南喬的母親。”

“程珈禾初中最好的朋友,是南喬。”

孔曉峰将南喬的照片貼在了最中間的位置,用紅色的筆圈出。

誰都沒有想到,校醫務室的心理醫生南喬,竟然成了這個案子的最大嫌疑人。

……

再次來到三中,完全是不一樣的心境,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是一切罪孽的開始。

輕車熟路來到校醫務室,只在醫務室裏看到了張令儀。

見到突然出現的警察,張令儀非常驚訝,疑惑地看向門口的幾個人。上次見警察還是在林雪自殺案子的時候,是學校裏又有什麽問題嗎?

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問道:“警察同志,你們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魏寧傑:“請問南喬在嗎?”

“南喬?”張令儀皺眉,不知道警察找南喬什麽事,張令儀伸手指了指門外,“她剛剛出去了,她這幾天心情不好,說是出去透透氣。”

陶樂看了一眼外面飄着的小雪花,“這麽冷的天,她出去透氣?”

魏寧傑:“你知道她會去哪嗎?”

張令儀:“現在是工作時間,南喬不會走遠,一般是到一些沒人的地方發發呆。她最常去的是舊實驗樓那邊。”

陶樂:“舊實驗樓?”

張令儀:“對啊,舊實驗樓,那邊平時沒什麽人,清淨,她沒事就喜歡到那邊去。”

魏寧傑:“好,麻煩了。”

張令儀:“不麻煩不麻煩。”

學校的清雪速度總是很快,淩晨下的大雪,直到現在在校園的路上已經看不見什麽雪的痕跡了,之後花壇裏堆積的雪證明着淩晨下了一場大雪。

天空中零星飄落幾粒雪花。

校園裏一個學生都沒有,都待在教室裏上課,走在路上,可以聽見教室裏齊聲朗讀的聲音,聽見老師講數學題的聲音。

孔曉峰帶着人往舊實驗樓那邊走。隔着不遠就看見實驗樓的樓頂上站着一個人。

幾個人心中一緊,加快腳步往樓上走。

上樓後,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靠着欄杆,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南喬。

一身單薄的羊絨大衣,披散着頭發,黑色的長發随風飄揚,雪花落在黑發上,黑白交映。

聽到傳來的腳步聲,南橋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幾個人,眼中沒什麽情緒,似乎已經等待許久了。輕嘆一口氣,往欄杆上靠了靠。

一行人看到南喬的行為,似乎是以為她要輕生,不敢靠近,只是緊緊盯着她。

南喬看見他們如此緊張的樣子,噗呲一聲,笑着朝着他們走了幾步,“警察同志,你們不會以為我要跳樓吧。我可沒那麽傻,我怎麽可能會輕生。”

孔曉峰看着南喬遠離了危險區域,才走近幾步,出示相關證件,“南喬,我們懷疑你和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南喬聽到這句話,似乎是非常震驚,下意識後退一步,瞪着眼睛,眸光流轉,不可置信道:”警察同志,我一直遵紀守法,怎麽可能會和殺人案有關系?殺人?這也太荒謬了。”

孔曉峰:“麻煩和我們走一趟,有什麽事情我們警局裏說。”

即使心中再怎麽震驚和不敢相信,也還是非常配合警方,跟着他們下了樓。

剛好到了下課的時間,鈴聲“叮鈴鈴”響起,學生一哄而散,從教室裏跑出來,寂靜的校園瞬間吵鬧起來。

幾個女學生并肩往小賣部走,有說有笑。

羅依依似乎看到了什麽,轉頭朝着遠處學校門口看了一眼。

“羅依依,你看什麽呢?”

羅依依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垂眸小聲道:“沒什麽。”

同伴看見羅依依頭上發卡,驚訝道:“哎你頭上的發卡是什麽時候買的,我記得我之前也戴過這樣的五角星發卡。”

羅依依聞言,唇角的笑容瞬間凝滞,神色淡了淡:“一個姐姐送的。”

“姐姐?我記得你沒有姐姐?”

羅依依皺着眉,再次看向校門口,沒有看見任何人。轉頭挽着同伴的手往前走,“不是親姐姐,就是一個很善良,之前幫助我很多的漂亮姐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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