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部分(33)
《遙遠的救世主》第一部分(33)
肖亞文說:“剛下班。小趙,你好!”
“肖小姐,你好!”小趙說:“你們吃飯,我一點半來接芮小姐。”
肖亞文對小趙點點頭,歉意地說:“辛苦你了。”
小趙開車離開後,她們進了一家名叫“古來香”的餐館,選了一張最角落、最便于談話的桌子坐下。肖亞文沒看菜譜就向服務小姐點了一壺菊花茶和兩份傳統菜,顯然是這裏的常客。服務小姐用一個精致的木托盤端來一壺茶和兩只杯子。
肖亞文倒上兩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放到芮小丹面前,這才說:“我去過車站了,老遠就看見了韓楚風,他現在是正天集團的總裁,你這面子大了,我再愣往上湊就不知趣了,悄沒聲回來上班吧。要是連這點眼神都沒有,早就餓死了。”
芮小丹岔開了這個尴尬的話題,問:“現在忙什麽?”
肖亞文說:“我在一家獵頭公司打工,日子過得去。說你,你跟他怎麽了?”
芮小丹說:“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肖亞文微微一怔,淡然道:“那剩下的就不用想了,下地獄吧。”
芮小丹問:“你怎麽知道是地獄?”
肖亞文笑了笑,說:“你不老實,漏掉了一句話。完整的這句話應該是:如果你沒動過那種心思,你怎麽知道是地獄?但是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我。說你高估,是因為我還沒清高到不知道自己是誰;說你低估,是因為我還沒天真到不知道自己要什麽。”
芮小丹說:“言下之意,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肖亞文喝了一口茶,沉靜而感觸地說:“女人哪,好多賤東西是骨子裏生的,只要你是女人就扔不掉。連我這女人都知道這個,況且是那種明白人。我給他當過一年助理,不管他怎麽尊重女士,都掩不住骨子裏害怕女人,害怕就是鄙視,就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站在女人的角度,丁元英并不招女人喜歡,不實惠,沒有女人想要的那些東西。這種人只能定位在熟人或朋友的位置上有意義,距離再近這點價值就毀掉了。”
芮小丹說:“言下之意,就是我把這點價值毀掉了,辜負了你。我現在已經不僅是尴尬了,而是有了犯罪感,也不用等以後的地獄,我已經在地獄了。”
肖亞文說:“你先好好聽着,我還沒說到地獄呢。我見過他前妻,也聊過幾句,你可以參考參考他前妻說的話。她說,他永遠都不會跟你吵架,他的每一個毛孔裏都滲透着對世俗文化的居高臨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于跟你講道理,包容到讓你自己覺得低俗、自卑,當你快要憋死、快要瘋掉的時候,你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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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小丹點點頭說:“很實在,也很深刻,不像是推脫。”
肖亞文說:“逃,就是地獄。”
芮小丹說:“反對,這裏不存在逃的問題。如果丁元英在一塊石頭上被絆倒兩次,說明他是笨蛋,只能是他在地獄裏受折磨,要逃也是他逃。”
肖亞文說:“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絆倒兩次。而你,求之不得,就得受相思之苦。相思有多苦,古今的詩詞都說盡了。你是女人,有女人的天性,一旦陷進去就很難自拔。丁元英這種人對女人沒有意義,是女人就有貪嗔癡,沒有貪嗔癡的女人是天國的女人。”
芮小丹說:“即便是地獄,我也得嘗嘗地獄是什麽滋味。”
這時服務小姐送上了飯菜,兩碗米飯,兩份特色菜:古香獅子頭。飯菜上桌暫時中斷了話題,肖亞文拿起筷子說:“這個菜要趁熱吃才好,先吃飯。”
吃了一會兒,肖亞文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唇,詭秘地笑着說:“妹妹,女人最大的魔法就是色,而你恰恰是芳豔絕色,既執意要做,就把妹妹的十八般兵器全都用上,戰他個翻雲覆雨、潰不成軍,我就成了娘家人,少不了将來沾你點仙氣兒呢。”
芮小丹笑道:“天哪,有這麽教妹妹的姐姐嗎?”
肖亞文優雅地一揮手說:“這還用教?本能,說個教字都羞辱了造物主。”
兩人又接着吃飯,邊吃邊聊,芮小丹将最近發生的事情簡要講了一些。
提到“變賣唱片”的情況,肖亞文暗自一驚,她曾經擔心過陳茹拿走15萬元會對丁元英在古城的生活有影響,卻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
肖亞文在心裏默默盤算:該不該告訴她陳茹拿走15萬元的事呢?不說,她會無意中把變賣唱片的事透露給韓楚風,那麽陳茹私下向丁元英借錢的事就不再是個秘密了;說了,她見韓楚風就會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從而承受很大的經濟壓力。如果自己拿錢資助丁元英,在這種敏感的時期顯然不妥。思忖再三,肖亞文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應該保持沉默,畢竟陳茹借錢的事已經過去一年了,還是由韓楚風解決丁元英的生活費最為合适,各方面都得體,而這幾個錢在韓楚風手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于是,肖亞文沒有提及陳茹借錢的事,而是延續剛才的話題,說:“其實,你這次來北京不如不來,見了韓楚風反而會給你添麻煩。”
芮小丹不解,問:“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