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二部分(4)
《遙遠的救世主》第二部分(4)
沉默了一會兒,芮小丹起來說:“不想這些了,你不是愛喝工夫茶嗎?待會兒我帶你去吃古城的工夫面,你一定愛吃。”
芮小丹來到客廳把香煙、打火機和玻璃煙缸放到茶幾上,又去廚房燒水,泡了一杯龍井茶端過來,這時丁元英正在客廳打開那套音響。
芮小丹放下茶杯說:“CD機裏有唱片,還是你的那張。”
一曲《天國的女兒》播放出來,丁元英坐在沙發的正中央靜靜地聽,然後又站到不同的角度聽,過了一分多鐘他問:“這套多少錢?”
芮小丹答道:“2萬多一點,還行嗎?”
丁元英說:“不是還行,是非常好,性價比很高。”
芮小丹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下,騎到他腿上端過茶水喂他喝了一口,摟着他的脖子俯到耳邊輕輕地問:“那個,你好了嗎?”
丁元英尴尬而壞壞地說:“頓悟天堂地獄的分別無二,證到極樂了。”
芮小丹笑了笑。
丁元英說:“有張照片我也想要,就是你和一只狼狗的那張。”
芮小丹說:“哦,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張。我去洗一張大點的鑲上鏡框再給你,那條大狼狗就是你,好嗎?沒事我就牽着你遛遛。”
丁元英一笑說:“好,給扔口饅頭就行。”
芮小丹從他腿上下來說:“你把這口水喝了,我去拿雨傘,現在就帶你遛遛。”她把煙和打火機放進包裏,去另一個房間拿雨傘。
丁元英接過雨傘跟芮小丹出門,走到門口随口一問:“工夫面館就在附近嗎?”
芮小丹說:“遠着呢,但是到小區大門這段也得打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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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元英問:“那怎麽不開車去?車不能開了嗎?”
芮小丹說:“能開,在車庫裏,我不想開那輛車。”
丁元英問:“為什麽?”
芮小丹覺得他的這個“為什麽”倒是個問題了,說:“那種車是我能開的嗎?”
丁元英攔住了她鎖門的動作,說:“着相了。”
芮小丹沒明白,問:“什麽着相了?”
丁元英說:“佛教的一個術語,意思是執迷于表像而偏離本質。”
芮小丹猶豫了片刻,走過去打開車庫門,開出那輛寶馬轎車。
汽車在濕漉漉的馬路上行駛發出“沙沙”的聲音,蒙蒙細雨還在下,雨刮器慢速而有節奏地刮着擋風玻璃上的雨水,馬路上倒映着夜幕下的燈光。因為開車這件事的微妙作用,兩人在車裏都沒有說話,但卻都知道對方有話要說,都在等着對方先說。
終于還是芮小丹先開口了,她說:“你這樣做讓我很尴尬。怎麽叫着相了?任何事物都得有一個體現它性質的相,只要着對了就是不着相。”
丁元英說:“行,離不二法門不遠了。”
芮小丹欲言又止,默默無聲地開車,沉默了許久之後沉靜地說道:“元英,別讓我覺得女人一脫褲子就什麽都有了,給我留點尊重。”
丁元英心裏在對她說:傻丫頭,我對你不是尊重,是尊敬。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芮小丹忽然笑了笑,問:“你和韓楚風打的什麽賭?”
丁元英說:“正天總裁接班人的事。”他寥寥幾語跟她講了這件事,然後說:“朋友打賭這種事亦真亦不能真,這事先擱着,等以後找個機會再圓了。”
芮小丹說:“看不出,你們還有這種興致。”
丁元英說:“我也看不出你還專門學過街舞,我想不出你跳街舞時是什麽樣子。”
芮小丹說:“你歧視街舞。”
丁元英說:“沒有,只是覺得跟你的性格和工作有距離。”
芮小丹說:“工作需要,就學了。街舞是個非常随心所欲的舞蹈,能宣洩和張揚野性。你要好奇,哪天我跳給你看。”
兩人說着,車就開到了“古風工夫面”館。面館內外燈火通明,門前密密麻麻停滿了車輛,不斷有客人進進出出。寬闊的大餐廳裏人聲嘈雜,像一個沸騰的會場,進門迎面是一個金匾,上寫:古城一絕。餐廳的正前方牆壁上挂着一個橫幅,寫着“色鮮、香真、味正、形美”八個大字。芮小丹他們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她從包裏拿出煙和打火機放到丁元英面前。
丁元英四處一看,這才知道什麽是工夫面。所謂工夫面就是手擀面條的一種特別精致的吃法,每張桌子有一只專門煮面條的鍋,鍋裏是清水,不加任何調味,但是澆鹵和小菜卻有幾十種之多,每次下鍋的面條只有一口,每口面條都是剛出鍋最新鮮的口感,每口面條都因不同的澆鹵和小菜有不同的口味,把一口面條的境界吃到了極致。
片刻,全套的工夫面上桌了。芮小丹下了一口面條和幾片青菜,稍煮了一會兒撈到一只小碗裏,澆上鹵配上小菜遞給他,說:“就是這樣吃,你嘗嘗。”
丁元英一口全扒進嘴裏,還沒下肚就說:“好!好吃!”
芮小丹望着他貪婪的吃相心裏充滿了恬靜和幸福。
丁元英自己下了一口面條,說:“你也吃。”